第117章 接生

2024-09-13 23:12:10 作者: 閒不著

  「你是說?」秦挽湘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我今日看的那具屍體並不是真正的趙良?」

  夜北撤點頭,「我只是說,真正的趙良,手腕上一定是有傷疤的。」

  二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這件事現在越發離奇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秦挽湘思索著,「你說他們真正想要的,該不會就是趙良的屍體吧?」

  其實他們都知道万俟駿此人行事詭秘,只是他的行蹤更為詭秘,實在難尋。

  正在二人商量有什麼辦法能將此人引蛇出洞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冰糖急切的聲音,「小姐,小姐,秦府來人報信,說夫人早產啦!」

  秦挽湘大驚,早些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早產了?「請了穩婆了嗎?快備馬,我要去秦府!」

  「請了請了,」冰糖急切將報信人的話轉述給秦挽湘,「說是用過晚飯突然就腹痛難忍,然後就見了紅,老爺已經叫人去請穩婆了,怕情況兇險,就打發人來請小姐過去看看。」

  

  秦挽湘不想多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袁氏身邊守著以備不時之需。

  夜北澈吹了聲口哨,他慣常騎的馬便打了個響甩開馬夫跑了過來,他一躍上馬,將一隻手遞給秦挽湘,「快!」

  秦挽湘毫不猶豫地坐在他身前,夜北澈拉動韁繩,二人一騎絕塵而去。餘下其他人目瞪口呆。

  冰糖都快急哭了,拉著同要被丟下的墨良哭喪著臉問,「小姐怎麼就把我們丟下了啊?」

  墨良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啊,雖然知道王妃對於王爺來說不同其他人,但是自打成親以後,他也是覺得自家王爺的愛妻都有些離譜了。

  「你別急,我叫人背了馬車,這就帶你和周嬤嬤一起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另外一邊,夜北澈和秦挽湘很快就到了,幸好兩府本來距離就不算遠,深夜裡街上也沒什麼人,只見秦府燈火通明,僕從丫鬟們各司其職,產房裡不時傳出袁氏哀嚎的聲音,叫得人頭皮發麻。

  秦牧急切的在產房門口跺著步子,看著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焦急不已。

  「爹,情況怎麼樣了?」秦挽湘急急上前。

  秦牧一看女兒女婿來了,一時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挽湘,你去看看,你母親,她流了好多血,怎麼會這樣啊?」

  秦挽湘點點頭就要往裡走。

  秦牧突然拉著她,眼睛通紅,「挽湘,你一定要保住你母親的性命啊!」

  秦挽湘應了一聲,顧不得他,急忙跑進產房,夜北澈見狀連忙上前扶著秦牧。

  秦挽湘一進產房就被濃重的血腥味嗆了一下。

  產婆手放在袁氏肚子上按著,「用力——呼吸——用力——」

  袁氏面白如紙,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秦挽湘鼻頭一酸,在田家見到時她還是神采奕奕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就命若懸絲了。

  「母親!」秦挽湘跑過去,拉過袁氏的手,「母親放心,挽湘定會讓你平安生產。」

  袁氏聽到秦挽湘的聲音,掙扎著睜開眼睛,手已經無力提起,「挽湘......你,別管我,這次一定要保住,保住孩子,求你......」秦挽湘根本顧不上她在說什麼,專心摸著她的脈搏,只覺得脈搏時急時緩,時而急促有力,時而弱近於無,她以前不知道為多少孕婦接過生,戰場上條件艱苦,經常沒有現代儀器和藥品,她練得只靠望聞問切就可以順利接生,但是現在袁氏的脈搏,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母親情況如何?」她抬頭問穩婆。

  穩婆自然認出這便是攝政王妃,只是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上其他,見她一來便給袁氏診脈,又想起自己聽過的她為前皇后診病的傳言,就知道她醫術高超,聽她問自己,便速速說道,「回王妃娘娘,民婦也是頭回見到如夫人這般兇險的狀況,民婦來的時候,夫人已經見紅,宮縮也異常頻繁,顯示已經進入產程,民婦以為是急產,便快讓廚房燒開水,準備剪刀白布之類的,貴府準備得很快,我便直接為夫人接生,誰知夫人的胎並沒有進入產道,這,這種情況甚為兇險,民婦便用祖傳的手法為夫人催產,誰知胎兒在腹中居然完全沒有反應,恐怕,恐怕——」

  秦挽湘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現在只能依靠她,她定了定心神,儘量溫言對她說,「這位嬤嬤怎麼稱呼?」

  那穩婆受寵若驚地說著,「民婦夫家姓劉,大家都叫我劉媽。」

  秦挽湘手上不停,給袁氏餵了一顆藥丸,又扎了幾針,邊對穩婆說,「劉媽,這種事確實不多見,我以前到見過幾次,只是還需您幫忙。」

  劉媽連連點頭,「還請王妃吩咐。」

  秦挽湘拉開被子,在袁氏的肚子上一路按下去,只覺得堅硬如石,下身的出血依然不止,眼看袁氏危在旦夕,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她高聲吩咐下人去取幾壇烈酒,將門窗關好,屋內只留她和穩婆二人。

  「劉媽,母親此番已是凶多吉少,我要鋌而走險剖腹將她腹中胎兒取出。」

  「剖,剖腹?」劉媽嚇得面色慘白,「這,這——」

  「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即可,只是孩子取出時是大人孩子最危險的時刻,我要照看母親,孩子就拜託劉媽了。」

  劉媽見她鎮靜自若,心裡也安了不少,「王妃放心,民婦一定盡心竭力照顧好孩子。」

  秦挽湘點點頭,取出隨身帶的一套刀具,放入烈酒中一一消毒,袁氏已經昏死過去了,這倒省了麻醉的工夫,她用煮過的白布浸滿烈酒仔細將袁氏的身體和自己的手和胳膊一一擦拭乾淨,取出一把小刀,切開皮膚,切開子宮,用刀尖刺破胎膜,然後用一根腸管洗淨溢出的羊水,之後她伸手進去抓住孩子的腳,以臀牽引的方式將孩子拉出來,她將孩子交給一旁等候的劉媽,自己將胎盤胎膜取出,清理乾淨腹腔,再小心翼翼地將子宮縫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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