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公主述說

  玉寧公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不甘，「王爺，為什麼？難道您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夜北撤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歉意，「公主，並非本王狠心，而是本王已經有了心儀之人，本王不能辜負她。」

  秦挽湘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驚訝。她知道夜北撤對自己的感情深厚，但是她也明白，他作為一個王爺，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做主的。她看著夜北撤，眼中閃爍著擔憂和不安。

  玉寧公主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不甘，「心儀之人？是誰？」

  夜北撤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就是本王的王妃，秦挽湘。」

  玉寧公主絕望地坐在那裡，一時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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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挽湘終究心有不忍，「玉寧公主，到底為什麼你如此抗拒回去南嶽？」

  玉寧公主張了張嘴，似乎下定了決心，「玉寧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怕說出來讓你們笑話。」她平復了一些情緒，將那些不堪的往事一一道來。

  「我母親其實出身青樓，」她慘然一笑，見秦挽湘與夜北撤都沒有露出鄙夷的神情才說下去，「這件事現在知道的人也沒幾個了，大家都知道她出身只是宮中的女奴而已，但是又怎麼樣呢，父親知道，哥哥和我也知道，皇后娘娘也知道，她叫我『娼婦生的賤胚子』，倒也沒有叫錯。後來有了哥哥，據說母親曾試圖打掉的，喝了藥，疼了一夜也沒打掉，父皇覺得此子不同凡響，便將母妃接入宮中封了采女，後來生了哥哥才封了個貴人。

  哥哥生而聰明，三歲識字，五歲誦詩，七歲習武，八歲射箭，父皇曾言他日後必成大器。可是好景不長，父親說母親出身不好，便將哥哥抱走交給皇后娘娘撫養，當時皇后娘娘的大皇子也不過兩歲，處處拿來和哥哥對比，皇后娘娘不忿，對哥哥的態度也是日益冷淡。哥哥雖然年幼，但卻能感知到這種變化，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每日裡除了讀書習武，便是獨自在宮中徘徊，從不敢隨意外出。

  然而，命運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捉弄人，皇后娘娘的大皇子竟然意外因病夭折了，宮中一片哀痛之聲。皇后娘娘悲痛欲絕，將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了哥哥身上，認為是他的到來奪走了她親生兒子的性命。從此，哥哥在宮中的地位更是雪上加霜，連宮人們也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時我剛滿兩歲，只隱約記得母親總是抱著我，輕聲細語地說話，她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總是很哀傷。

  每當夜晚降臨，月光灑進窗戶，我總能看見她坐在床邊，手中抱著我，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那時的我並不懂得她的悲傷，只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和溫暖。每當她唱歌給我聽時，我總會安靜地躺在她懷裡，聽著她溫柔的歌聲，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而美好。

  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光，後來我慢慢長大了，父皇對我們母女二人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壞，至少衣食無憂，雖然宮人也會拜高踩低，但至少我還是在母親的庇佑下長大了。

  再後來，哥哥領兵上了戰場，他平定了邊疆的叛亂，我以為我們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那一日，父皇突然來了我母親的寢宮，見禮之後他便讓我退下，我一時好奇在窗外偷聽，誰知竟然聽到父皇對母親說想要立哥哥為太子，母親卻笑了，說哥哥性情中人，不適合居於廟堂之上，父皇似乎有些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我悄悄離開，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一方面為哥哥的前途擔憂，一方面又為母親的決定感到不解。

  日子就這樣過著，哥哥在邊疆的威名越來越大，而我卻在宮中越來越孤獨。我開始學習琴棋書畫，試圖尋找自己的出路，卻發現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渴望的，是那份自由，是那份無拘無束。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他。他是一位年輕的文士，才華橫溢，風度翩翩。我們在邊疆相識，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自由的嚮往。我被他深深吸引，我知道，他就是我心中一直尋找的那個人。

  開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出宮去見他，我們在月光下傾訴心聲，相互承諾要永遠在一起。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公主無奈地笑了笑，「我根本連那人的長相都沒有看到，但是那又如何呢？」

  秦挽湘提出了她一直以來的疑問，「既然如此，公主為何一口咬定那人便是北澈呢？」

  玉寧公主搖了搖頭，「我們的事很快就被我父皇發現了，他將我軟禁起來，逼問我那人是誰，我怎麼會說呢，他愈加生氣，用他的馬鞭狠狠地抽了我一頓。我本以為我會被父皇秘密處死，誰知他竟然又好聲好氣地告訴我那人正是與我們交戰的北靖的攝政王，在戰場上讓哥哥受傷的就是他，這是一個與北靖聯姻的好機會，萬萬不可錯過。

  我自然是滿心歡喜，誰知臨行前父皇給了我一顆藥丸，讓我找機會勾引太子，最好能引得太子與攝政王的爭鬥，這時候我才知道在父親心裡我就只不過是個工具罷了，我想去求哥哥，但是哥哥重傷未愈，他說只有我做到父皇的安排，我們母子三人才有容身之地。」

  後面的事情秦挽湘和夜北撤也都知道了，二人一時也無言安慰她，

  玉寧公主看著二人沉默不語，心中湧起一股苦澀。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被牢牢地綁在了這個複雜的政治遊戲中，無法掙脫。然而，她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因為她相信，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和母親的安危。

  「我並無意奢求攝政王的感情，只是求你們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我回到南嶽一定會被我父親拿去討好東籬國，我不想再被當成一個物品對待了，求王爺王妃垂憐——」說著她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