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2024-09-13 22:29:58
作者: 不為舟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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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結局裡, 女主以某種禁術為男主吸走了所有魔氣,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和反派徹底爆了。
在那段描寫里, 女主雖是痛苦萬分, 但卻仍以肉身短暫封禁了天魔魔心, 甚至一度可以驅使天魔的力量。
女主是鳳族, 雖不是神魔一體,卻也有著強大的血脈之力, 她做不到很好的將天魔壓制於體內, 卻可以做到短時間內的封禁。
既然女主可以, 那麼惡毒女配呢?
擁有著古神血脈, 以及更為罕見的仙靈藥體的女配, 是否也可以在短時間內承載天魔之魂?
如果可以把兩縷天魔殘魂盡數吸入體內,再在逃離的瞬間將這副身體封印並摧毀,應該是有機會除掉天魔的吧?
鹿臨溪不自覺偷偷瞄了謝無舟一眼。
就算這計劃真的可行, 他也不一定會同意的,畢竟這聽起來就很危險。
還是先不說吧, 看看男主是什麼態度,反正法子在這裡了,要是大家都很好說話,再拿出來一起商量也不遲。
接下來就是等了。
等浮雲的消息,等男主的回應。
說到男主, 她還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稱呼他了。
她是知道他在天界的身份與名字的,可無論是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是曾經看過的小說原文裡, 他從始至終都只是那個玉山弟子沈遺墨。
忽然換了身份與稱呼,總覺得陌生得跟不認識了似的。
他在人間在乎的應該只有浮雲吧?
鹿臨溪下意識看了一眼許久沒有看過的好感度。
原本只有一行的問號, 現在已經變成了三行問號,不難看出系統已經徹底放棄監控好感了。
她就知道這系統不靠譜。
先前謝無舟的好感變成問號後再沒回來過,這下好了,主角歷完劫了,她連主角的好感也看不到了。
監控個好感,有那麼複雜嗎?
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看不到就是突破天際!
事已至此,也只能掏出從人間帶來的瓜子,在此處耐心坐等了。
這瓜子嗑著嗑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體內還有一縷和謝無舟命魂相連的靈根,
也不知這靈根到底是跟著她的,還是跟著雲杪這副身子的。
要是後者,那這計劃可就沒有半點可行性了。
鹿臨溪這般想著,忽然起身走回床邊,鞋子一脫,平平整整地躺回了床上。
小小的無相草再次出現於她手中,被她小心翼翼放在了枕邊。
下一秒,鹿臨溪心念一動,再一次進入那副小小的「身子」。
她沒有急著睜眼,只是匆匆忙忙進入靈識之海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讓她頓時鬆了口氣。
她看見了這副身子的靈根,就是那株無相草的樣子,綠色的葉子又細又長,淺藍色的小花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遠沒有雲杪的靈根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
當然,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一縷如焰的靈根一併跟了過來。
這傢伙還真會長大,和她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此刻漂浮在這靈識之海里,就像一個小太陽似的,把整片天地都照得紅彤彤的。
鹿臨溪分外安心地離開了靈識之海,離開了那一株小小的無相草。
她不禁開始思考,自己該把這株小草捏塑成什麼模樣呢?
只有一次機會,但是任何模樣都可以!
身為一個虛榮的人,她當然要做超級無敵大美女了!
但是要往哪個方向美呢?
清純小白花?溫婉大御姐?妖艷女魔頭?
不管哪一個選項,都很令人心動呢!
她有些激動地側過身去,把手指放在了那株無相草上,腦子裡的念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卻無論如何都下不去那個手。
明明說好要做自己的,怎麼還想著用不屬於自己的美貌呢?
鹿臨溪這般想著,不禁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長氣。
只見她指尖靈光一現,一隻白白胖胖的大鵝,蜷縮沉眠著出現在了她的枕邊。
謝無舟眼底不禁閃過一絲詫異。
鹿臨溪從床上坐了起來,把大鵝抱進了自己懷裡,擡眼對謝無舟招呼了一句:「你來看看,我從前是這樣子嗎?」
謝無舟起身走至床邊,坐下認真看了一會兒,嘴角不由揚起一絲淺淺笑意。
「怎麼,還想做鵝?」
「不可以嗎?」鹿臨溪仰起頭來,「你不會怕我咬你吧?」
「有點怕。」謝無舟笑道,「你總是咬住就不肯鬆口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惹到我了?」鹿臨溪說著,摸了摸懷中大鵝的脖子。
當了那麼多年的鵝,她還是第一次上手擼鵝。
原來鵝脖子上的絨毛摸著那麼柔軟,難怪自己的後頸總被人上上下下來回亂摸。
就在上一秒,她還有點後悔來著。
明明只有那麼一次機會,她放著形形色色的大美女不去變,偏偏變出了一隻大白鵝出來。
不過此時此刻,她又覺得沒什麼好後悔的了。
她以這副模樣來到這個世界,也以這副模樣認識了大家,她都在這裡做了十幾年的鵝了,繼續做下去有什麼不好?
反正這副身子可以修行,可以修行就肯定是可以幻化人形的,一萬五的靈根怎麼都夠幻形了,她沒什麼好怕的。
等解決掉天魔,她就一頭鑽進這副身子裡,繼續做她的小鵝妖。
不對不對,這身子是仙草變的,她應該不是妖了,她以後是一隻小鵝仙了!
聽起來還怪厲害的呢。
就是不知這身子幻化人形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它會隨著她靈魂的形狀,變幻為她原本的模樣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的樣貌還挺普通的,和雲杪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也不知道謝無舟會不會不喜歡……
「謝無舟,我以後想用這副身子。」鹿臨溪小聲說道。
「它真能承載你的魂魄?」
「能的!」鹿臨溪點了點頭,「我試過了,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
「那就好。」謝無舟看著她懷中的大鵝,忍不住好奇問道,「怎麼忽然想要換一副身子了?」
鹿臨溪想了想,認真說道:「因為,如果我是雲杪,我想和你在一起,就註定是有阻礙的……」
謝無舟聞言,不由挑眉問道:「你擔心這個?」
「天界向來在乎顏面,雲杪是古神瑤華之女,身份地位十分特殊,要是真跟著你這個大魔頭跑了,整個天界怕是都要對我『雖遠必誅』了。」
「無妨,我能護你。」
「那魔界中人又會怎麼看呢?」鹿臨溪反問道,「堂堂魔尊竟與神族扯上了關係,他是否真的一心忠於魔界?」
「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謝無舟淡淡說道。
「我就要!」鹿臨溪執拗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既然決定要在一起了,我總不能把麻煩全都丟給你處理吧?」
她說著,低下頭來,小聲嘟囔了一句:「再說了,我不想總被人當做雲杪。」
謝無舟望著鹿臨溪看了一會兒,忽而輕聲笑道:「那就換吧。」
鹿臨溪:「用這副身子幻化出的人形,大概會是一副很尋常的模樣……是我,原本的模樣。」
謝無舟:「嗯。」
鹿臨溪:「你會嫌棄嗎?」
謝無舟:「我不敢,怕你咬我。」
鹿臨溪不禁笑彎了眉。
她把手中大鵝的脖子抓了起來,用那橙黃的小嘴往謝無舟身上懟了兩下,裝出一副兇惡模樣,忍笑說道:「你要敢嫌棄我,我就咬你,咬到你求饒為止!」
不過她只玩鬧了一會兒,便無比珍重地把大鵝抱回了懷裡。
抱著抱著,她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根草幻形以後,好像收不回靈囊了。
還好,還好!
她沒有鬼迷心竅變一個大美人兒出來!
這裡已經藏了一個大魔頭了,要是再多一個沒有靈魂但會呼吸的女人,真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藏了!
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她會徹底社死的!
鹿臨溪這般想著,狠狠鬆了一口氣。
謝無舟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搖了搖頭,完全沒臉開口。
那天夜裡,因為床上多了一隻大鵝,剛剛獲得了上床權沒幾天的孔雀又一次被趕回了地上。
等待比她想像中要漫長一些,浮雲離去後便沒了消息。
時間一過便是五日,鹿臨溪白日裡閒來無事,也開始在天界中走走看看。
只要她出門,謝無舟便會跟在她的身側,主要負責為她記住回去的路。
起初她還害怕遇上什麼厲害的神仙,會將他隱匿身形的術法看穿。
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多慮了,這傢伙根本用不著她擔心。
每當遇上修為高一些的神仙,他便會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她也看不見半點影子。
她在外頭閒逛時聽說,太子殿下與浮雲仙子近日總往琅嬛閣去,看來是確實放心不下,想要弄明白那捲書冊究竟出自哪位神仙手筆。
鹿臨溪對此倒也不覺意外,畢竟這種東西確實可以偽造。
別說這書卷此刻已經不在琅嬛閣了,就算它真是在琅嬛閣里被發現的,也可以說成旁人栽贓陷害。
祈澤不是浮雲,對她可沒那麼信任。
要知道當初在玉山的時候,她說虞夢枝有問題,這二愣子可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否認了,差點沒把她給急死。
如今那冊古卷所書一切,皆是天界的不仁不義,他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而是親自前去尋找證據,已是十分不易。
只是不知那位記錄下這一切,又將其偷偷封藏的老神仙,是否真有其他筆跡留於琅嬛閣中。
這樣的等待,持續到了第六日清晨。
鹿臨溪剛醒沒多久,便見玉盞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眼底一半歡喜一半愁:「仙子,太子殿下來了,但是浮雲仙子也來了……」
鹿臨溪反應了一會兒,不由緊張了起來:「他們人呢?」
玉盞:「就在前廳候著呢,玉盞也不知仙子醒沒醒,便攔著沒讓進來,畢竟不能讓太子殿下看見仙子未梳妝的模樣啊!」
鹿臨溪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雲杪確實驕縱,驕縱到身旁的仙侍都敢攔天界太子的路。
「……你叫他們過來吧。」鹿臨溪說著,不忘補充了一句,「然後你休息去吧,不用來伺候了。」
「是!」玉盞應著,轉身朝前廳快步走去。
望著玉盞離開的背影,鹿臨溪不禁做了三個深呼吸。
她轉身跑到桌邊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沉穩可靠好合作一些,可她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便又覺得自己去門口迎著會顯得更有誠意。
短暫猶豫後,她還是起身走到了門邊。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邊摸鵝的謝無舟,一時只覺好氣又好笑。
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擼鵝,這傢伙的心理素質怎麼就那麼好呢?
看來她的小草還是幻形早了,竟然讓他找到東西玩了。
鹿臨溪正於心底吐槽呢,回頭便撞上了一雙分外熟悉的眼眸。
浮雲望著她,眼底攜著幾分欣喜的笑意,顯然已經成功說服了身旁之人。
下一秒,她看見了站在浮雲身側的沈遺墨——準確說,或許該叫他祈澤。
這位天界太子相較於她記憶中的那位人間修士,似乎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
除去這點,這傢伙天上地下還真是一模一樣,看上去就是一副又直又悶又無趣,還不怎麼會說話的樣子。
她有資格懷疑天界的教育方式和玄雲門差不多,都是那種見孩子資質好,就沒收所有小玩具,恨不得把人關小黑屋裡天天學天天練的壓力式教育。
鹿臨溪這般想著,見人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下意識張了張嘴,卻是半天沒能打出那聲招呼。
她有點不知道怎麼叫他了。
叫祈澤的話,直呼天界太子的名諱,他們有很熟嗎?
熟是不可能熟的,她只認識沈遺墨。
可是叫太子殿下的話,又生疏得仿佛沒有見過似的,他們有那麼陌生嗎?
其實陌生應該也不至於太陌生,好歹也曾同路一程……
「那個,敢問一下,朋友現在怎麼稱呼啊?」鹿臨溪禮貌性問道。
「就叫沈遺墨吧,如果你只認識這個身份的話。」
「行!」鹿臨溪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還真就只認識這個身份。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還竟認這個身份,也願意相信她不是雲杪。
在那一瞬,她忽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仿佛自己熟悉的一切全都回來了。
她心情大好地把兩人帶進了屋,十分大方地把自己從人界帶上來的蜜餞、水果、花生、瓜子盡數放上了桌子。
「隨便吃,還有很多,不要客氣!」鹿臨溪說著,揮手關上了每一扇門窗。
「小溪你……」浮雲愣了一會兒,回神之時不由失笑,「你來天界,怎麼還帶這些呢?」
「不然呢?每天吃空氣嗎?」
「你還是那麼愛吃。」浮雲說著,拿起一顆蜜餞,放入口中。
下一秒,浮雲轉過身來,順著沈遺墨有些複雜的目光,看見了謝無舟與他懷中那隻睡得很沉的大鵝。
浮雲不禁瞪大了雙眼,眼底滿滿寫著詫異:「小溪,那,那是……」
「那是無相草變的!」鹿臨溪說著,快步跑到床上躺下,只一瞬便穿到了那隻大鵝體內。
她稍稍伸展了一下脖頸和翅膀,從謝無舟的懷裡跳到了地上。
「你還記得我帶到船上的那盆花嗎?」大鵝仰著腦袋望著一臉茫然的浮雲,一臉認真地說道,「它叫無相草,花開無形無相,可隨心念幻化任意模樣,成為一副能夠承載三魂七魄的肉身!」
「是你說的那個驚喜?」
「是啊,我本來想把它送給你的,雖說你的魂魄遠強於它,它肯定承載不了幾時,但我當時想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大鵝說著,不由嘆了一聲,「可惜,你走的時候,它還沒有來得及開花。」
浮雲一時微紅了眼,她蹲下身來,摸了摸大鵝的小腦袋:「沒關係的,你願為我種下它,我已經很開心了。」
「我原本以為這花白種了,但是我忽然發現,它可以承載我的魂魄!」鹿臨溪有些興奮地說著,「我現在可以在兩個身子裡來回穿梭了!」
「聽起來好好玩!」浮雲眼裡滿是歡喜。
鹿臨溪撲扇著翅膀飛到了桌邊的凳子上,站得高高地,大聲說道:「好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到一個或許可以對付天魔的法子了!」
話音落時,每個人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鹿臨溪深吸了一口長氣,一臉認真地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你們把天魔殘魂引到我的身上,我們一起用法力將它困住,等兩縷殘魂成功相融,我就立刻逃進這副身子裡!」鹿臨溪說著,激動地拍了拍翅膀,「然後你們趁著這個機會,有什麼本領全都使出來,直接把天魔給殺了!」
屋內三人皆是陷入了一陣沉默。
那一刻,好像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帶著一串省略號飛了過去。
鹿臨溪歪了歪頭,好奇問道:「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是我這法子不可行嗎?」
謝無舟:「不可行。」
沈遺墨:「……」
浮雲皺眉道:「小溪,這太危險了!」
鹿臨溪:「太危險,就是可行的意思咯?」
浮雲愣了一下,連忙搖了搖頭。
「那你們反對的多少給個理由嘛!」鹿臨溪說著,一臉認真地分析了起來。
「天魔殘魂之所以無法消散,無非就是因為當年天魔將它一分為二,只要一半不死,另一半不管多麼虛弱,都會慢慢恢復如初。我體質特殊,修為也不低,雖然比不了你們神魔一體,但也可以囚住天魔一時半刻,待到兩縷殘魂在我體內相融,你們再趁其沒有恢復,趕緊將其抹殺!」
她說著,歪頭問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計劃嗎?」
沈遺墨:「就算可行,這代價是否太大了?」
「什麼代價?」鹿臨溪不禁反問,「是指那副身子嗎?我不在乎的,只要大家都好好的,我也死不了,在乎一副身子做什麼呀?」
「可是小溪,數千年的修為,一身神骨,你當真捨得……」
「我聽不懂這些。」鹿臨溪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什麼東西都沒有除掉天魔重要!」
什麼數千年的修為,什麼一身神骨,還有那什麼仙靈藥體,在她手裡好像也就只能用來種種花。
她連怎麼飛都沒搞懂,要這麼高的修為做什麼?
謝無舟不禁皺眉:「你連靈力都用不明白,還想引天魔入體?當真是不怕被它吞沒了意志。」
鹿臨溪:「我是用不明白,但你們不能教我嗎?」
謝無舟:「不能。」
浮雲與沈遺墨對視一眼,兩兩陷入沉默。
「那你們說,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鹿臨溪不禁嘆了一聲,「你倆就這樣,一人壓著一半,一個留在天界,一個回去魔界,比誰壓得久是吧?誰先失控,誰就做被犧牲的那一個?」
謝無舟:「……」
沈遺墨:「……」
鹿臨溪忽然覺得自己挺厲害的,竟然用一句話把男主和反派都整無語了。
「就算無人引導,天地間的怨氣也會越來越重,天魔復生的跡象已經越來越強了。」鹿臨溪說著,擡眼向沈遺墨望去,「你急著下凡歷劫,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沈遺墨:「……確是如此。」
鹿臨溪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眉心緊鎖的謝無舟:「你離了魔界,孤身來到人界,不也是因為這個?」
謝無舟:「……」
「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不再為天魔所擾,那為什麼不試試我的法子呢?」鹿臨溪笑著打趣道,「是捨不得身子裡的天魔殘魂嗎?」
然而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屋內又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鹿臨溪輕嘆著離開了大鵝的身子,一個「雲杪」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們看,這身子換起來這麼快,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我可以保證,我向你們發誓,我一定一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要是撐不住了我就趕緊逃,絕不逞強!」鹿臨溪說著,輕輕扯了扯謝無舟的衣袖,「行不行啊?」
「……」
「謝無舟,你信我好不好?」鹿臨溪哄小孩兒似的輕聲說道,「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敢有事啊!我很怕疼的,我一定比你想像中更珍重自己!」
「……」
「你忘啦?我體內有你一縷靈根,它連著你的命魂,我要是出事了,你也會受傷的。」鹿臨溪認真說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可能拿你的安危開玩笑的!」
「這事沒這麼簡單,若你還在這副身子裡,天魔或許還會被你的意志壓制,一旦你從這副身子裡逃了出去,天魔便可能於瞬間奪舍。」沈遺墨說著,話語中滿是遲疑不定,「天魔之力,加上你這一身修為,我們未必是它對手……」
還有這回事哦?
鹿臨溪不禁陷入了一陣沉思。
沉思過後,她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嘛!」
「至少先把那晦氣玩意兒從你們身體裡頭弄出來,有什麼事情咱們在外頭解決,總比把『屋子』弄得一團糟要好,對吧?」
鹿臨溪說著,見無人捧場,乾脆自己先為自己點了點頭。
不管別人怎麼想,她覺得自己說得特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