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2024-09-13 22:28:43 作者: 不為舟

  第 38 章

  本來還想著, 這次無論如何要守住自己的積分,不能衝動消費。

  這下好了,想消費但是積分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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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啊, 就差了不到兩百, 但凡上次沒有被騙走那1499, 她就可以拿下這顆花種了啊!

  鹿臨溪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氣得不行。

  要不是大晚上了不好鬧出太大動靜, 她是真的想要跳起來發一點瘋!

  她望著那顆特惠花種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終於努力冷靜了下來。

  不急不急, 就差不到兩百積分了。

  等到下個任務做完, 不止能把這花種換下來, 還能有點結餘呢。

  再說了, 種子嘛, 換下來以後還得種啊。

  萬一種植條件很苛刻,也和沒換沒區別不是嗎?

  對的,陷阱, 八成又是一個陷阱。

  五萬靈根,這麼大的優惠, 肯定是陷阱!

  雖然這個陷阱她真的很想跳,但是既然暫時積分不夠,也就只剩立省3666了!

  鹿臨溪這般想著,關掉了那氣人的商城,在心裡暗暗咒罵了系統一百回, 終於在滿心無語中醞釀出了睡意。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憐的大鵝當晚就做了場噩夢。

  夢裡,因為她太過貧窮, 商城對花種做了二次降價。

  她非常興奮地把它兌換下來,蹦蹦跳跳捧到浮雲面前, 讓她幫自己養花。

  浮雲找了個小花盆,把種子種了下去,每天抱在手裡精心養護。

  就連給沈遺墨換藥這種事,都要排在給花花澆水的後面。

  很快,小花盆裡的種子變成了嫩芽。嫩芽長成了一片片漂亮的大葉子,葉子間出現了一顆小小的花骨朵。

  眼瞅著勝利在望,她每天屁顛屁顛繞著浮雲蹦躂,就等著小花盆裡的綠葉開花。

  忽然有一天,謝無舟問浮雲,這是在種什麼。

  浮雲好誠實地回了一句:「小溪說,這是好吃的!」

  當天下午,小小的一盆葉子,變成了桌上用來點綴炒肉的青菜。

  某隻孔雀說青菜炒肉是他的拿手好菜。

  一隻大鵝的心碎了。

  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鹿臨溪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裡精準定位謝無舟,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

  定位謝無舟這種事,對她而言是從來都不需要超過三秒的。

  這傢伙白日裡坐標變動少得很,如果不是在吃飯,八成都在靠窗的位置閒坐。

  此時此刻就是如此。

  不過她瞪他,是從來都躲不過他眼睛的。

  這一眼剛瞪出去,謝無舟的目光便已落到她的身上。

  「剛睜眼就瞪我,我在夢裡得罪你了?」他一如往常那般,面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慢悠悠的語速里透著幾分慵懶。

  鹿臨溪站起身來,抖了抖翅膀,沒好氣道:「夢裡吃了你炒的菜!」

  謝無舟:「我往菜里下毒了?」

  鹿臨溪:「沒有,單純難吃!」

  謝無舟:「你倒是挑嘴。」

  鹿臨溪:「你做的東西能吃嗎?」

  謝無舟:「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你做吃的?」

  鹿臨溪:「……」

  很多時候啊,話就是這麼被聊死的。

  想想也是,那場夢太離譜了。

  她是怎麼把謝無舟這種人和廚房聯想到一起的。

  這傢伙才不可能會做飯炒菜呢,這愛臭美的孔雀只會嫌棄油煙髒。

  但是不管怎樣,他想毀了她的花都只是一瞬間的事。

  等到積分夠換花種了,她必須想個法子避開謝無舟的視線偷偷養。

  午飯過後,鹿臨溪提出想去看看沈遺墨的情況。

  謝無舟不太有興致地多喝了一會兒茶,最後架不住她期待的小眼神,到底還是帶她去了一趟醫館。

  浮雲昨晚似是沒有休息好,此刻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此時此刻,她正坐在醫館的後院裡,手裡拿著一把蒲扇,瞪著一雙不咋有神的眼睛,盯著身前那個藥爐子的火候。

  鹿臨溪遠遠朝她打了個招呼,她眼裡才有了一絲精神。

  「小溪,早啊!」

  鹿臨溪向前走了兩步,一陣風朝她吹來,撲鼻的藥味兒苦得她差點沒走回頭路。

  一想到浮雲坐在這裡煮了這玩意兒這麼久,她就忍不住心生佩服。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她想她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的。

  畢竟這個小說里,是個人本事都比她強,受傷了自愈能力應該也不錯,犯不著她來擔憂和照顧。

  最多浮雲受傷時,她可以考慮用自己的積分為浮雲換點傷藥。

  至於其他人,沒死就是活著,有傷麻煩自己慢慢養。

  大鵝這般想著,走到了浮雲身旁:「為什麼要煮這個啊,外傷也要喝藥嗎?」

  浮雲點了點頭:「人還沒完全清醒呢,從昨晚燒到現在。」

  鹿臨溪:「這麼嚴重?」

  浮云:「大夫說這是正常的。」

  大鵝向後躲了躲:「聞著都好苦啊。」

  「是啊,人類的藥草聞著就好苦啊……」浮雲說著,下意識歪了歪腦袋,眨眼問道,「小溪你說,我是不是該去買點蜜餞啊?不然他喝完這藥,嘴裡要苦很久吧?」

  怎麼感覺男女主拿反劇本了呢?

  通常情況下,不都是女主怕苦不喝藥,男主買蜜餞哄著女主喝嗎?

  「應該不用吧……」

  咱《入魔》的男主雖然鬥不過反派,但是吃苦從來都是第一名的。

  「不用嗎?這藥換做是我,肯定喝不下去的……」浮雲扇了扇手裡的扇子,忽然擡頭望向一旁的謝無舟,一臉認真地說道,「謝無舟,我這邊暫時抽不開身,你能不能幫我買點蜜餞啊?」

  謝無舟:「好。」

  鹿臨溪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

  這孔雀也就在她面前傲一點了,平日裡動不動就用「你配嗎」來堵她的嘴,結果浮雲讓他做點啥,他答應得比誰都快。

  昨天扶人,今天跑腿,也不知對他而言,這種每天都要照顧情敵的感覺好不好受。

  不過話說回來,主線時間線發生了很大的變動,謝無舟和浮雲之間少了十幾年朝夕相處的機會,他對浮雲還會有小說里那份難言的感情嗎?

  要是他還是像原文裡那樣,對浮雲藏著一絲不願言明的念想,那可就不太好攻略了呢。

  這傢伙總把什麼情緒都藏得很深,光看表象也不太看得出來啊……

  大鵝這般想著,忽然被謝無舟拍了一下後腦勺。

  她擡眼向謝無舟望去,眼裡滿是「你打我幹啥」的茫然。

  謝無舟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著一絲笑意靜靜望著她。

  很快,她讀懂了他的意思。

  行嘛行嘛,買個蜜餞都要人陪唄。

  這傢伙自己必須得幹活的時候,真是半點也見不得大鵝休息啊!

  「我和謝無舟一起去吧,他辦事我不放心。」

  大鵝說著,對浮雲揮了揮翅膀,轉身先一步走在了前頭。

  該說不說,謝無舟這傢伙辦事的態度確實十分消極。

  一人一鵝走在陌生的街上,哪裡有蜜餞賣是不知道的,路也是不可能問上一句的。

  就憑他走街上那回頭率,想要找人帶個路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他非要慢悠悠地四處閒逛。

  鹿臨溪跟在邊上逛了不知多久,終於是看見了一家賣蜜餞的鋪子。

  為了防止謝無舟沒有看見,她第一時間撲扇著翅膀沖了進去。

  賣蜜餞的老闆哪裡見過這陣仗,當即嚇得拿起一根長勺大聲呼喝起來,生怕這不知哪裡來的大鵝弄髒了他的蜜餞。

  鹿臨溪見狀,連忙一個急剎,幾步蹦回門邊,擡眼望向了剛跟進來的謝無舟。

  那老闆見鵝有人管,頓時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長勺。

  「這位公子,想買點什麼?」老闆說著,見眼前的客人沒有搭理,便又補了一句,「我這兒蜜餞種類多,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嘗嘗!」

  謝無舟低眉看向大鵝:「喜歡什麼?」

  鹿臨溪:「啊?」

  謝無舟:「沒喜歡的?」

  鹿臨溪:「這不是給沈遺墨買的嗎?」

  謝無舟:「可以多買一些。」

  蜜餞鋪子的老闆眼底不禁浮現了一絲茫然。

  大鵝歪著腦袋眨了眨眼。

  可以多買一些?

  這是要買給她吃的意思?

  雖說她以前不怎麼吃甜食,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好多東西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太久沒吃過的東西,偶然看見了總是會想買上一點試試。

  此刻她的眼前擺了這麼多顏色各異的蜜餞,乍一眼看過去雖不能認全,但也各有各的好看,別說還真有點想吃呢。

  仔細想想,她從前不怎麼吃甜,似乎都是因為害怕長胖。

  不過她現在是只鵝了,胖不胖好像沒有多大區別了,那麼多吃一點肯定是沒關係的!

  鹿臨溪這般想著,伸長脖子看了一圈,看哪個都覺得挺有食慾,一時有些選擇困難了。

  「我想嘗嘗。」大鵝仰著腦袋說道。

  其實她也就是隨口一說,本以為謝無舟會嫌她麻煩,沒成想下一秒便有一顆蜜餞送到了她的嘴邊。

  「公子,這……」

  「不是可以嘗?」

  「可以,可以的……」老闆撓了撓耳根,沒再出聲阻攔。

  他一臉困惑地看著那隻大鵝把他店裡的蜜餞吃了個遍,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咕咕嘎嘎地叫個不停。

  末了,大鵝試吃完了,那位帶鵝的公子一下挑了七八種,每種要了兩份,爽快地付錢走人了。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那麼奇怪的客人。

  鹿臨溪是一路蹦躂著回到醫館的。

  回去之時,爐上的藥已經煮好,正在碗裡放涼。

  浮雲起身向謝無舟迎了上來,見他手裡提了那麼多品類的蜜餞,一時也犯了饞病,坐在院中和鹿臨溪你一顆我一顆地吃了起來。

  她吃著吃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呀」的一聲站了起來,端起藥碗朝一旁的臥房快步走去。

  大鵝嘴裡的杏干還沒咽下,見浮雲忽然起身跑了,便也連忙跟了上去。

  進屋之時,沈遺墨還躺在床上沒有醒來。

  鹿臨溪不禁開始好奇,昏迷不醒的人要怎麼餵藥?

  按一般電視劇里的套路來說,遇上這種昏迷不醒的情況,角色通常會採取嘴對嘴的方式餵藥。

  雖說她一直沒能弄懂,從餵藥的層面來講,嘴比勺子高貴在哪裡。

  可在大部分作品裡,勺子怎麼都餵不進去的藥,嘴就是可以輕鬆解決的。

  對了,她還見過一個特別絕的!

  那位餵藥的兄弟,直接「喀嚓」一下把病人的下巴掰脫臼了,等藥餵進去後又給人接了回去!

  鹿臨溪正胡思亂想呢,便見浮雲用靈力撐開了沈遺墨的嘴,笨手笨腳連藥帶勺地塞進了他的嘴裡。

  下一秒,沈遺墨被那一勺差點捅進了嗓子眼的藥嗆得醒了過來,一時間又咳又吐,肉眼可見的難受。

  「忍一忍,忍一忍!這是藥,一定要咽下去才有效的!」

  浮雲一邊著急地安慰,一邊一勺接著一勺往人嘴裡塞,越塞越咳,越咳越吐。

  大鵝恨鐵不成鋼地在一旁默默搖起了頭。

  一人受傷一人照料的這種橋段,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這種畫風的。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鹿臨溪:「浮雲,浮雲!」

  浮云:「啊?」

  鹿臨溪:「你讓他自己喝。」

  浮云:「……哦!」

  浮雲愣了愣,收回了強撐開那張嘴的靈力,停止了暴力灌藥的行為。

  沈遺墨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在浮雲期待的目光下默默接過藥碗,皺著眉頭一口悶進了肚子。

  「浮雲,蜜餞。」鹿臨溪小聲提醒道。

  「哦哦!」浮雲連忙跑去院外,拿了幾顆蜜餞進來,回到床邊開口就是一句,「吃點甜的吧,這是謝無舟和小溪走了好遠的路才買到的!」

  「……」

  大鵝晃著腦袋走出了房間。

  看不下去了,再看一眼要窒息了,她真情實感嗑過的CP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原文中,沈遺墨生來天資過人,打小就是師門重點栽培的對象。

  師尊對他無比嚴苛,師兄妹也只敢遠望於他,這樣的成長環境讓他遇事規行矩止,性子也比較沉悶。

  浮雲就不一樣了,跟著大魔頭長大的小魔女,不但鬼點子多,性子也十分活潑。

  最重要的是,她特別會撩。

  因為第一眼見了便十分喜歡,所以後續在感情里,她都是主動的那一個。

  在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破碎之前,她可是經常把沈遺墨撩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

  怎麼現在這倆人湊一塊兒,純得跟高中學霸搞早戀似的?

  女主怎麼就不會撩了呢?

  難不成那些撩漢技巧全都是謝無舟教她的?

  鹿臨溪這般想著,目光不自覺望向了此刻正坐於院中休息的謝無舟。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這傢伙是孔雀,孔雀最會開屏了,相信在他居心叵測的教導下,哪怕是一隻呆頭鵝,也是有可能學會用翅膀偽裝開屏的。

  比如現在,她不過是朝那邊淺淺望了一眼,那隻孔雀便已攜著他那幾乎半永久的笑意,悠悠地向她看了過來。

  鹿臨溪嘆了一聲,向謝無舟靠了過去。

  她都還沒走到他身旁呢,便聽他淡淡說了一句:「你倒是喜歡看我。」

  「……別太自戀啊!」大鵝昂首反駁道,「看不出我看你的眼神裡帶了一絲絲的鄙夷嗎?」

  謝無舟:「我只看到了揣測。」

  鹿臨溪:「……」

  該說不說,確實算是揣測。

  還真是什麼情緒都瞞不過這傢伙的眼睛啊。

  大鵝往石凳上跳了一節,蹲下身來,嘆了一聲。

  謝無舟從旁遞了顆蜜餞過來。

  大鵝愣了一下,張嘴接了過來。

  謝無舟:「裡頭那小子怎樣了?」

  鹿臨溪:「就那樣咯。」

  謝無舟:「那樣是哪樣?。」

  鹿臨溪:「你這麼關心他,自己進去看唄。」

  謝無舟:「我關心他作甚?」

  鹿臨溪:「不關心你問來做什麼?沒話找話說啊?」

  謝無舟閉上眼睛,一時不再說話。

  嚯!這反應……

  不會真是沒話找話說吧?

  看來這大反派現下很是無趣啊。

  無趣的時候,最適合聊天了。

  她左右望了一眼,見四周無人,忽然生出了一些套話的念頭。

  考慮到在拐彎抹角這個方面,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斗過謝無舟的,她決定直接和這傢伙來點開門見山的談話。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大魔頭,我想找你套點兒話!」

  謝無舟聞言,不禁輕笑一聲。

  與此同時,她清晰地感覺到四周出現了一層看不見的結界。

  之所以能夠感受到,是因為四周一下安靜了許多,風吹草動都不再有任何聲響。

  這是用以隔音的結界,她見過好幾次了。

  很顯然,謝無舟接受了她的套話邀請。

  鹿臨溪:「你倒是挺爽快的啊!」

  謝無舟:「說吧,你想怎麼套我的話?」

  「我心裡有些猜測,想找你確認一下。」

  鹿臨溪說著,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先給自己疊個甲。

  「謝無舟,你知道的,我比較喜歡猜,但也容易猜錯。」她認真說道,「我誤會過你不止一次,要是我這次又對你產生了什麼誤會,我以朋友的身份,希望你可以直接糾正我。」

  「嗯。」

  「但是呢,考慮到你我立場終究不同,我覺得我總不至於一直都在誤會你。」鹿臨溪說,「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裡,不可能一直這麼人畜無害,對吧?」

  「嗯。」

  「那麼,我要開始猜咯?」

  「嗯。」

  連聽了三聲情緒穩定的「嗯」,鹿臨溪感覺自己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膽問道:「先前你提到仙盟大會,並不只是為了算計裴文生吧?」

  謝無舟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認為我有什麼計劃?」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但這十年一度的仙盟大會很是盛大。」鹿臨溪一臉認真地說道,「到時仙門中人都將齊聚玉山之上,肯定很適合你這大魔頭搞事情。」

  她說著,下意識觀察了一下謝無舟的反應,見他一副默認了的樣子,便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可是呢,仙盟大會並不是誰都可以去的,小門小派無人邀請,大門派又名額有限,各門各派都只會帶門中最優秀的一批弟子前去。」鹿臨溪說,「像你這樣的『尋常散修』,若是沒點兒後門,是絕對無法進入的。」

  鹿臨溪話到此處,擡眼望著謝無舟笑了笑:「所以,你得靠沈遺墨把你帶進去,我說得對不對?」

  「嗯。」謝無舟淡淡應著。

  「大魔頭,你不會想把人間仙門一網打盡吧?」鹿臨溪小心試探道。

  「嗯。」

  這大反派還真是坦誠啊。

  這玉山的劇情,可不是先前那些小打小鬧。

  它是十分重要的主線節點,是人間浩劫的開端,也是男女主虐戀的開始。

  要是讓這大魔頭做成了,那是真會血流成河的。

  鹿臨溪思慮片刻,忍不住小聲問道:「如果我要你做的事,是放棄這次計劃呢?」

  謝無舟:「我說的是,替你做一件事。」

  鹿臨溪:「……」

  謝無舟:「放棄,可算不上做一件事。」

  鹿臨溪:「……」

  行吧,開始摳字眼了。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他手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起來,這話攤開說了半天,好像除了知道謝無舟確實打算走原文那條劇情線以外,就沒有什麼別的收穫了。

  到底怎麼說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呢?

  鹿臨溪歪著腦袋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個自己有點在意,但是此刻問出來似乎有點奇怪的問題。

  大鵝一時陷入了沉思。

  短暫沉思後,她擡眼望向了謝無舟:「我其實,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哦?」謝無舟不禁笑道,「這世上還有能讓你難以啟齒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說得好像我臉皮特別厚似的!」大鵝昂起頭來,不滿道,「我是女孩子,我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謝無舟:「不好意思,那你問是不問?」

  鹿臨溪:「我問了你一定會答嗎?」

  謝無舟:「看情況。」

  鹿臨溪:「唔……」

  鹿臨溪跟便秘似的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長氣,超小聲地問了一句。

  「謝無舟,你……你是不是喜歡浮雲?」

  話音落時,她明顯感覺到謝無舟看她的眼神變得微妙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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