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2024-09-13 22:28:36
作者: 不為舟
第 33 章
有些人表演欲就是強,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啥都沒做,來時用飛的,回時用走的。
走就算了, 他速度竟還慢得跟老大爺逛街似的, 顯然是想比主角們更晚回到客棧, 好以此偽造出一種自己辛苦奔波了一整夜的假象。
因為這條路太慢太長, 鹿臨溪一下有了許多時間去思考心中的那份疑問——謝無舟明明一直都很懷疑她的身份,為什麼從不強行讀取她的記憶呢?
會是偷偷看過, 被系統攔截了嗎?
可要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系統會半點反應也沒有嗎?
就算這系統比很多小說里的冰山面癱男主還要安靜, 可要真受到外界力量入侵, 它多少還是會有點動靜的吧?
這個大反派, 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呢……
真是讓鵝想不明白。
一人一鵝,一路無言,直到月落之時, 才終於回到了那間被掀了一處屋頂的客棧。
謝無舟慢悠悠走這一路到底是如願以償了。
先前追著那隻大蜘蛛跑了出去的主角已經回到客棧,此刻兩人正神色焦急地坐在一樓談論著什麼。
浮雲在看見鹿臨溪的第一時間起身跑了過來。
她蹲下身來, 一把將大鵝抱入懷中。
「小溪,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她說著,話語裡滿是內疚,「是我不好, 當時屋裡有你那麼害怕的東西,我竟然只顧著追那妖物,把你獨自留在床底了……」
浮雲話到此處, 將大鵝鬆開,滿臉擔憂地檢查著大鵝的身子。
「我沒事, 我沒有受傷!」鹿臨溪撲扇著翅膀原地蹦躂了兩下,努力向浮雲證明自己此刻仍舊生龍活虎。
末了,她隨口問道:「倒是你們,你們沒事吧?那個妖物呢?有抓到嗎?」
浮雲聞言,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那妖物……我們讓它跑掉了……」
沈遺墨:「那妖物狡猾,一直在有人棲居之地奔逃,我們一路追至城西,只怕傷及無辜,沒敢將它逼得太緊,最後一不留神還是讓它逃了。」
浮雲點了點頭:「也不知它用了什麼法子,總之忽然一下就消失了,一絲氣息都尋不到了。」
她說著,站起身來,抱著大鵝坐到了桌邊。
她伸手揉了揉大鵝翅膀下的絨毛,輕聲問道:「你呢?你和謝無舟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鹿臨溪下意識擡頭朝謝無舟使了個眼色,以此暗示他這個專業的撒謊專家主動一點,把這個謊的開頭先扯出來。
她本來還擔心謝無舟懶得配合,結果這傢伙就跟心裡早就打過草稿了似的,當場表演了一段「張口就來」。
「我也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陸城,夜裡總是睡得格外昏沉,像是受了某種術法的影響,時有噩夢纏身。」謝無舟說著,眉心微蹙,「你們與那妖物打鬥的動靜,我似隱約能夠聽見,卻做不到立即清醒過來,等到我清醒之時,你們已經追著那妖物跑遠。」
「謝兄來到此地之後,竟一直都有不適之感?」沈遺墨不禁困惑,「怎會如此?我與浮雲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沈兄有所不知,我生來靈質特殊,可以感應到許多常人感應不到的東西,最初能與浮雲小溪相識,便是因為這份特殊讓我能夠聽懂她們的話語。」謝無舟說著,不由得輕嘆了一聲,「可也正因如此,我時常會被一些無意感應到的異常情緒所擾。」
「如此說來,謝兄是在陸城感應到了某種異常情緒?」沈遺墨皺眉問道。
「確實是有的,可我一開始並不確定,直到今夜那妖物出現,那種異常的感應明顯加深了許多。」謝無舟話到此處,思慮片刻,認真道,「許是因為他被你們纏住了,致使他布下的結界力量有所衰減,我才能更清晰的感應到那種異常吧。」
沈遺墨:「所以謝兄循著這異常去了何處?」
謝無舟:「城南。」
浮云:「那個賣符的怪異道士!」
謝無舟:「對。」
謝無舟應著,走至桌邊坐下,一臉嚴肅地把這謊繼續扯了下去。
他說,他循著異常再次去到了那道士的家中,竟見那白日裡除去過分安靜外並無其他異常的院落外頭,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結界。
他怕打草驚蛇,沒敢直接打破結界,所以只是用了一些法子,暫時削弱了結界的效用。
當那結界短暫淡去的那一刻,他看見了一些讓他此刻都還心有餘悸的東西。
謝無舟話到此處,修長的手指似是不自覺握成了拳,眼底竟也多了幾分那種受到驚嚇後遲遲沒有緩過神來的恍惚。
在沈遺墨和浮雲的追問之下,謝無舟以一種十分不願回想的痛苦態度,將今夜在城南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當然,他肯定不會說自己強制讀取了那個道士的記憶。
他說自己在看到那個巨大蜘蛛繭後,隱約感應到了道士向他求救。
他本想前去救人的,卻不料在與之肢體觸碰之時,受到一股過深的執念影響,短暫產生了一種通感,從道士的記憶里看見了一些記憶的碎片。
再接著,自是順理成章將那道士的過往盡數說了出來。
鹿臨溪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她沒有手,她是真想為謝無舟豎一個大拇指。
這傢伙未免也太會扯了,這都能讓他給扯合理了!
最重要的是,他會扯也就算了,竟還特別會演,演技好到哪怕在說一些很離譜的話,也能讓人忍不住要去相信。
真不愧是《入魔》頭號大忽悠啊,忽悠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
要不是她知道真相,現在肯定已經被騙到了!
謝無舟把話說完之時,浮雲與沈遺墨的面色無不凝重。
鹿臨溪被浮雲摸得十分舒服,一時有點犯困了,想睡卻又不好意思睡,兩隻小眼睛半睜半閉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浮雲一手托著腮,一手摸著鵝,一臉天真地眨眼問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是不是可以直接去他家抓他了?」
沈遺墨搖了搖頭:「此妖修為不低,城中又都是凡人,如果沒有把握一擊制勝,他為了逃走,很有可能傷及無辜。」
浮云:「那怎麼辦呀?」
沈遺墨:「得想辦法引他出城。」
「可他也不是傻的呀,都和我們交過手了,肯定知道對上我們沒有多大勝算。」浮雲說,「要是我們出了城,沒了城中百姓掩護,他就更不可能對我們出手了。」
謝無舟:「那就得讓他非你不可了。」
沈遺墨:「謝兄……」
「他不是一心想為愛妻尋一副好身子嗎?」謝無舟望著浮雲,沉聲說道,「你是妖族,你的身子必然不懼妖毒,試問與他而言,還有什麼身子能好得過你這一副?」
鹿臨溪一下清醒了不少,伸出翅膀拍了拍謝無舟的胳膊:「又讓浮雲做危險的事是吧!」
謝無舟沒有搭理她,只是把話繼續說了下去:「只要讓他非你不可,想把他誘去何處,還不是你說了算?」
「有道理啊……」浮雲愣愣點了點頭,「那我該怎麼做呢?」
沈遺墨嘆了一聲,似也知道浮雲做下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雖有擔心,卻也沒再勸說。
謝無舟:「首先,你得讓他知道,你是妖族。」
浮雲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短暫思考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低下頭去,將腰間那枚花瓣狀的玉佩取了下來。
下一秒,鹿臨溪不由得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那傻丫頭將玉佩放於桌面,老實巴交地推到了謝無舟的面前。
浮云:「這個還你,他是不是就能察覺到我是妖了?」
鹿臨溪:「……」
她有資格懷疑謝無舟是故意的,他這麼說就是想讓浮雲主動把那玩意兒還給他。
哎喲,這下頭是真大了。
女主啊女主,這玩意兒你暫時不戴了可以,但你給誰不好,非要還給謝無舟啊!
你可以讓沈遺墨幫你收著嘛!
再不濟,你把它拴我脖子上也好啊!
好歹是能隱匿靈息的法寶,就這麼還回去了,日後可沒啥機會要回來了呀!
謝無舟不動聲色將玉佩收回,短暫沉思後緩緩說道:「夜裡他來尋你時,你身上並無妖氣,你們交過手,他知自己沒有勝算,此刻必然生了退意,不會再來尋你了。」
浮云:「那怎麼辦啊?」
謝無舟:「他還不知自己暴露了身份,或許等天亮了,你和沈兄可以一同前往城西,假意打探消息,實則主動引起他的注意。」
「對哦!」浮雲轉頭望向沈遺墨,「現在天也快亮了,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
「浮雲,此事不急一時。」沈遺墨輕聲說道,「你已一夜未眠,現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我不困!」浮雲瞪大了略顯疲憊的雙眼。
有那麼一刻,鹿臨溪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熬夜開黑、愈戰愈勇的勁兒。
但是大鵝困了,大鵝將心比心,感覺除去謝無舟以外的大家應該都很困了。
所以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浮雲說了一句:「浮雲,休息吧,大家都一夜沒睡了,強撐著多累啊。」
浮雲聞言,一時也不再堅持,抱著大鵝站起身來,向客棧二樓走去。
鹿臨溪在她懷中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一陣動靜將她吵醒。
睜眼一看,原來是天亮了。
昨兒夜裡那麼大的動靜,附近的人沒聽到是不可能的。
這周圍住了不少人,之所以一個個都那麼安靜,還不就是因為天沒亮不敢出門嗎?
此刻天剛大亮,客棧內外便已圍了不少百姓。
客棧二樓的某間客房,一夜之間失了半個屋頂和半面牆壁,這種事情是大家從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掌柜的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了,昨天夜裡這動靜就跟炸在他耳邊似的,他知道自己的客棧里一定發生了什麼,卻連出門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他聽見了謝無舟的聲音,隔著房門問了幾句情況,得到的答覆也就只有一句:「好好待著,等天亮。」
現在天亮了,自己的客棧也多了個大窟窿,旁人都在問他發生了什麼,可他又哪裡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剛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浮雲此刻正不斷安撫著掌柜的情緒。
好多人擠在客棧內外議論紛紛。
不過這樣的熱鬧沒有持續太久,人群最終還是散去了,與之一同散開的,是昨夜發生了這樣一件怪事的消息。
浮雲和沈遺墨一時再難入睡,乾脆早早去了城西。
鹿臨溪經過昨夜一事,總覺得哪兒哪兒都像有蜘蛛似的,身旁沒人便如何都睡不安穩。
思來想去,雖然很不願意,但最後還是輕輕推開了謝無舟的房門,邁著輕到幾乎聽不見聲的小碎步,跑到他的床邊安安靜靜臥了下來。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烈日當頭的午後。
她眯著眼睛,擡起頭來,只聽得坐在桌邊的謝無舟對她淡淡說了一句:「膽小鬼,吃飯了。」
吃飯了無疑是個好詞,但是膽小鬼這三個字真的有必要掛在嘴邊嗎?
大鵝有些不悅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到桌旁,拍打著翅膀跳上桌來,看了一眼今日的飯菜。
「你吃了嗎?」她問。
「嗯。」謝無舟淡淡應著。
「那我不管你了啊。」鹿臨溪說著,直接對這一桌子飯菜上了嘴。
問這一下是出於禮貌,畢竟被她碰過的飯菜,謝無舟也不會再碰了。
雖說謝無舟不願直接出手除妖,但他昨晚也算是幫了大忙,她是該對他稍微客氣一點的。
她吃著吃著,忽然感覺有隻手在摸她翅膀下的絨毛,一時有些不滿地扭過頭去,朝謝無舟瞪了一眼。
這傢伙以前不會摸她那裡的!
肯定是昨晚看到浮雲這麼摸了,今天閒著無聊想試試手感!
可浮雲是浮雲,謝無舟是謝無舟。
身為一隻雙標鵝,她拒絕被男人隨便摸摸!
「謝無舟,就算你不把我當女孩子看,那我好歹也是只母鵝吧?」大鵝拍了拍翅膀,昂首挺胸指責道,「你這孔雀有沒有點公母授受不親的邊界感啊,怎麼可能這樣想摸我哪裡就摸我哪裡啊!」
謝無舟笑了笑,將手收了回去:「你怎麼跑進我屋裡了?」
「我是膽小鬼唄!」鹿臨溪自暴自棄道。
「昨晚嚇得不輕?」
「是啊,嚇得滿腦子只剩下四個字——不如歸去!」鹿臨溪說著,回過頭去,繼續吃起了自己的飯菜。
這剛一回頭,那隻手又在她翅膀下摸了起來。
鹿臨溪嘆了一聲,一時放棄了掙扎。
她能拿謝無舟怎麼辦呢?她就是一隻膽小的鵝啊。
一頓飯後,大鵝從桌上蹦回了地面,終於是遠離了大反派隨意揉捏的魔爪。
雖說被他摸著還算舒服,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一個男人可以隨便摸著玩的小寵物的!
這是一隻擁有人類靈魂的大鵝的最後的倔強!
就這樣,倔強的大鵝在房間的角落縮了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樓下傳來了浮雲的聲音,這才撲扇著翅膀衝出了房門,撲扇著翅膀從二樓飛了下去。
浮雲伸手將她接住,穩穩放在了桌上。
「你們今天有什麼收穫嗎?」鹿臨溪問道。
「當然有!」浮雲點了點頭,於大鵝身前坐下。
她說,她和沈遺墨在城西假意探查了一整天,幾乎把一路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問了個遍,順帶著尋到了那隻妖物開的書肆,同他隨便搭上了幾句話。
她又說,那裴文生心理素質是真好啊,分明昨兒晚上剛和他們交過手,今兒白天看見他們便淡定得仿佛從沒見過了。
她還說,要不是謝無舟撞見了他的秘密,她真看不出來這麼文質彬彬的一個人,竟是個壞事做盡的瘋子!
話到此處,浮雲嘆了一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有些人真是表面人模人樣,背地裡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對啊,太對了!」大鵝一時深有同感,忍不住連連點頭。
某些人也是這樣的!
心理素質好得過分,表面人模人樣,背地裡卻不知是個什麼東西呢!
大鵝正擱那猛猛點頭呢,忽見浮雲擡頭將目光望向了她的身後。
「誒,謝無舟,你來得剛好!」
浮雲話音剛落,鹿臨溪便覺自己身後坐下了一人,還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那一瞬,她忽然有點不敢繼續點頭了。
雖然沒被扼住命運的後頸,但她總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忽然僵了幾分。
可惡啊,謝無舟到底什麼時候跟下樓的,怎麼連點兒腳步聲都聽不見呢?
「那個蜘蛛精現在應該知道我是妖族了,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啊?」浮雲問道,「假裝離開,誘他出城?」
「不急,多等幾日。」謝無舟淡淡說道,「你們剛在城中尋了他一整天,要是人沒尋到,這兩日便忽然出城,他想不起疑都難。」
「有道理。」浮雲點了點頭,卻忍不住擔憂道,「可這妖物一日不除,就可能有新的姑娘受害……」
「沈兄還在陸城,他必不敢輕舉妄動。」謝無舟說。
「可我還是不太明白,我們在這兒他不敢動,我們要是沒找到他就走了,他又會懷疑其中有詐……」浮雲開始有些犯愁了,「所以不管怎樣,他應該都不會輕舉妄動才對啊。」
「想要抓走浮雲,總是避不開沈兄的。」謝無舟說著,笑了,「可以此妖的修為來看,要打敗沈兄,至少需要點天時地利吧?」
沈遺墨點了點頭:「若想萬無一失,他需要藉助陣法或是結界,而且尋常陣法結界是絕對不夠的。」
「威力強大的陣法或結界,是沒可能在城中悄無聲息設下的。」謝無舟說著,思慮片刻,沉聲將話講了下去,「若我是他,應會趁這幾日暗中出城,選在你們離開陸城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然後趕緊尋個替死鬼,偽造陸城妖物已除的假象,再去那設伏之地,靜待獵物入網。」
鹿臨溪忍不住扭頭問了一句:「你怎麼那麼熟練啊?」
謝無舟:「……」
浮雲一時緊咬下唇,努力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沈遺墨則聽不懂這鵝叫,很是配合地把話接了下去:「如今最好的替死鬼,正是被他操縱許久的黃道長,他有殺人的能力,他的家中也有殺人的證據。」
浮雲拍了下手:「對誒!」
「可陸城不止一個城門,他要怎麼確認自己設伏的地方一定是對的?」沈遺墨說著,不禁皺了皺眉,「若是不能確認這一點,他又怎敢輕易行動?」
「沈兄,若我沒有記錯,十年一度的仙盟大會就快開始了吧?」
忽然聽到了後續主線關鍵詞,鹿臨溪猛然警覺了一下。
這反派果然一直惦記著這把人間仙門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呢?!
「確實如此,我在來此之前,便有收到師門放出的召回信……」沈遺墨話到此處,忽然反應了過來,「謝兄的意思是,我該放出一些信息,讓他認為陸城一事了結後,我們一定會往玉山的方向走?」
謝無舟:「正是如此。」
沈遺墨:「……此計確實可行,怕就怕那陣法兇險,我會保護不好浮雲。」
「這有什麼好怕的!」浮雲認真而又無比樂觀地說道,「謝無舟這兩日都沒出過手呢,那蜘蛛精布陣時不會把他算進去的,我們是有後手的呀!」
鹿臨溪止不住伸長脖子乾咳了好幾下。
浮云:「小溪,你怎麼了?」
鹿臨溪:「……」
浮雲傻寶,這位後手根本不可能出手的!
他不搗亂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咱可不能把他算進自家戰力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