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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2024-09-13 22:22:27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青柳再醒過來天還沒亮, 距離他昏過去才兩個多時辰。

  許多人在他的榻邊站著叫他。

  青柳還沒回過神,身體是炙熱的,腦子裡那些渾身赤裸, 化身成蛇的夢還殘存著, 乍然看見這一張張面孔,驚得下意識去遮蓋自己的身體。

  摸到身上齊整的衣服才一點點反應過來,腦子裡那些……全是夢?可他怎麼會做這樣的荒誕的春夢?

  夢裡那個女人又是誰?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那張臉,只聽見她的聲音,感覺到她衣衫齊整的玩弄著蛇尾。

  然後他就……

  「師叔真的醒了。」白明墨上前來扶他,欣喜的問:「師叔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您體內的毒排乾淨了嗎?」

  他體內的毒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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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柳坐起來是覺得除了劍傷在痛, 體內輕快了許多, 運行了一下修為發現體內的劇毒居然真少了很多。

  白明墨也修了醫術,替他搭脈看了看,驚喜萬分:「師叔體內的毒雖然沒有徹底排除, 但已清除大半, 無性命之憂了。」

  「沒想到她居然真有本事救青柳。」雁盪峰的峰主不服氣的說了一句。

  「誰救了我?」青柳看向他:「誰替我解的毒?」

  白明墨答道:「是宋斐。」

  「宋斐?」青柳心頭一跳, 眉心也蹙了起來,他的師嫂?可他與師兄的夫人並不熟,早已忘記她的聲音, 更不敢去與腦子裡那個女人的聲音對比。

  他立刻又問:「她怎麼解的毒?」

  「不清楚,當時只有葉飛在場。」白明墨朝人群後的葉飛看過去。

  葉飛卻不知為何心虛的躲開了視線,耳朵發紅答了一句說:「我也沒看清楚……總之解了毒就好,青柳師叔沒事了就好。」

  沒看清?

  青柳很清楚自己中的毒無解, 他也試過用修為將毒排除體外,但中毒之後越運行修為越糟糕, 直到後面毒已入五臟六腑和丹田內,連修為也受限了。

  他的師嫂怎麼解的毒?那個荒誕的春夢難道也和中毒解毒有關?

  青柳看著葉飛越來越狐疑, 在房間裡沒有看到宋斐,就又問:「宋……師嫂她在哪裡?」他聲音還有些啞,解釋說:「無論如何她救了我兩次,我該當面謝謝她。」

  寒潭邊她出現救了他,現在又替他解了毒,他是該好好謝謝她。

  白明墨說:「她去追查沈琢羨的蹤跡了。」

  「她孤身一人?」青柳蹙眉。

  「還有蒼龍峰的峰主和兩名萬劍宗的弟子。」白明墨解釋:「她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不方便帶那麼多人。」

  青柳看著眼前的幾位峰主,扶著白明墨的肩膀起身走到了桌邊坐下,對他們說:「我知道你們的顧慮,師嫂之前確實帶走玉指環,利用玉指環做下一些錯事,還私自修習了無上心法,但如今最要緊的是找回無上心法和師兄的靈骨。」

  他並非替宋斐然推脫過錯,只是務必要先拿回師兄的靈骨,否則師兄就真的沒有生機了。

  「她既然願意出手救我,也願意找回無上心法和靈骨,你們就當竭力協助。」青柳平靜地掃視著他們:「不必留在這裡看著我,我已無大礙。」

  眾人應了是,從房中離開。

  青柳叫住了他的小弟子,等所有人離開後問:「我身上的衣物是你替我更換的?」這身衣服乾淨沒有沾血,一看就是換過。

  「是啊師父。」弟子扶木說:「宋……」他本想直呼其名,但看了一眼師父又改口:「宗主夫人替您解毒之後,我進來瞧見您的衣褲和身上好多黑紅的毒血,就替您擦洗乾淨換了衣服。」

  「毒血?」青柳又問他:「你知道她是怎麼替我解毒的嗎?」

  扶木搖了搖頭。

  青柳實在想不明白毒血是從哪裡排出體外?怎麼排的?

  他起身去看了一眼收在角落裡的髒衣服,發現裡衣里褲上確實沾了很多黑紅的血漬和一些莫名的白色斑點。

  腦子裡閃過夢境裡很多畫面——蛇尾的黑紅、白色的毒液、那隻手被弄髒……

  他心中什麼咯噔了一下,立刻掀起袖子去看手臂上的紅痣,卻發現那粒紅痣不在了……

  腦子裡嗡的轟鳴起來,他的元陽不在了。

  那夢境裡那些畫面……

  「怎麼了師父?」扶木忙過來扶他說:「您臉色怎麼突然這麼蒼白?是又不舒服了嗎?」

  青柳腦子亂的要命,喉嚨里根本說不出話,他不敢去想是怎麼排的毒,那可是……師兄的夫人,他的師嫂……

  這怎麼可能?

  這絕不可能。

  「師父?」扶木感覺師父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這是怎麼了?

  「沒事。」青柳慢慢坐回了椅子裡,托住亂糟糟的腦袋,再次問:「你在外有聽到什麼嗎?」

  他很想叫葉飛來問清楚,她不是在當場嗎?她若在當場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可在這一刻他竟不敢叫葉飛來問清楚,怕真的問出些什麼來……實在是夢境裡的一切太真實,太荒唐了,他甚至能回憶起她手掌的繭子、漸漸熱起來的手指和她接納他時發出的呼吸聲……

  他立刻睜開了眼,如被雷劈一般,不,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真的,也決不能是真的。

  -------

  「沈琢羨還沒找到?」

  蕭承在棋修社裡臉色陰沉,又一次問天樞:「他將聯絡的玉牌丟掉了?」

  「是的,主上。」天樞答道。

  蕭承怎麼能不明白,沈琢羨沒有逃回棋修社,丟掉可以聯絡他找到他的玉牌就是說明他不想被蕭承的人找到。

  沈琢羨已經反應過來,蕭承要和宋斐然聯手,棄了他這枚棋子了,所以他乾脆帶著無上心法躲了起來。

  「派人去京都把他的母親接過來。」蕭承只是略一思索就說:「讓他的父親留意,他可能會躲去京都找他的母親。」

  他站在窗邊捏著玉牌像捏著沈琢羨的喉嚨,沈琢羨怕是忘了他那個外室母親還捏在他手裡,這麼多年是他在養著的,沈琢羨一直都想出人頭地之後讓他的父親扶正母親,他光明正大地回到沈家。

  天樞應是,剛要離開,蕭承又說:「有萬劍宗青柳的小像嗎?」

  天樞愣了一下。

  蕭承回過頭來說:「找葉飛要青柳的小像,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樣。」

  「是……」天樞明白過來主上這是在……吃醋?

  就在片刻前,葉飛才傳來訊息說:宋斐然替青柳解了毒,雙修解的毒。

  主上當時的臉色就不怎麼好,蹙緊眉問:「你沒有聽錯?」

  之後主上似乎又給宋斐然傳了簡信,傳的是什麼天樞不知道,他只知道宋斐然一直沒有回,主上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天樞不敢耽擱,快去快回,沒有去驚動葉飛,在萬劍宗過往的情報中找到了一段沈歲華接掌宗主之位時的玉簡,裡面有一段記錄下來的影像,有青柳。

  等他將玉簡呈給主上,主上才打開玉簡。

  開著的窗戶吹進一陣風,海棠花飄飄灑灑,宋斐然躍窗而入。

  玉簡的畫面還浮動在玉簡的碧藍光芒中——裡面是紫袍羽冠的沈歲華站在巍峨的萬劍宗山門前,山門下是叩拜的弟子,他身側是一襲青衫,玉冠束髮的青柳。

  「怎麼在看我的亡夫?」宋斐然笑了一聲。

  蕭承看向她,陰陽怪氣說:「來的真巧,我就是好奇你的新鼎爐是何等樣貌,讓你百忙之中還抽空與他雙修。」

  兩人一站一坐,中間的天樞只覺尷尬至極,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退,退到門邊隱身從房間裡離開了。

  安靜的房間裡,玉簡的畫面里傳出青柳的聲音,他難得帶著喜悅和少年氣地說:「恭喜師兄接掌萬劍宗。」

  宋斐然在椅子裡落座也看了過去:「怎麼樣?對我的新鼎爐還滿意嗎?」

  碧玉的光映照在蕭承臉上,他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光影里她的亡夫絕塵脫俗,銀髮似雪束在羽冠下當真是仙人一般的容貌。

  而青柳翠竹寒松一般立在沈歲華身邊,生了一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笑起來月牙一般,像個清秀的讀書人。

  「我早該想到的,青柳若是個糟老頭子你怎麼可能為了收買人心犧牲自己去睡他?」蕭承語氣譏諷至極:「你明明可以回來找我拿解藥,就算我現在沒有解藥我也會想盡辦法派人煉製出解藥。」

  「何必那麼麻煩。」宋斐然隨意說:「不過是多一個鼎爐罷了。」

  蕭承心裡沉甸甸的,看向她,蹙著眉問:「我很好奇,你喜歡沈歲華嗎?若說你不喜歡,沈琢羨說你從前一向以沈歲華為天,可若說你喜歡,你與他的好師弟雙修卻沒有一絲的愧疚和負擔。」

  宋斐然笑了一聲說:「你們男人娶姐妹二人的大有人在,你們也不曾有過一絲愧疚和負擔啊?反而快活得很。」她看向蕭承:「你知道你為什麼總輸給我嗎?」

  蕭承看到她不達眼底的笑意,那雙眼裡儘是鋒利的寒意。

  「因為你一直在用你對女人膚淺的認知來判斷我,你不敢想我要做宗主,你以為我給沈琢羨無上心法就是喜歡他……你現在又不敢信我竟然毫無負擔就睡了我亡夫的師弟。」宋斐然擡起手,露出拇指上套著的銅環戒指,轉了轉。

  蕭承立刻臉色一變,渾身顫抖的扶住了椅子扶手,盯著她面紅耳赤。

  宋斐然冰寒的眼神就有了一絲笑意,還不錯,他倒是聽話的戴著鎖囊環。

  她伸手托住了他的臉擡了擡,湊近仔細看他被欲望催紅的臉,輕聲說:「你就是太愛遐想我把男人當回事了,對我來說男人就是小小棋子,我想如何便如何。」

  蕭承身體熱得厲害,怕她再轉動鎖囊環的另一邊,握住了她戴著銅環戒指的手,將她拽近,看著她既氣又無奈,很想問:包括他嗎?他對她就沒有一點特別嗎?至少他是唯一能與她對弈的。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何必多此一問,抓緊她的手吻上了她的唇。

  她躲了一下,又看他,就在他嘴唇邊問:「沈琢羨找沒找到?」

  蕭承就在心裡嘆氣,他早就知道她這趟來不過是為了從他這裡得到沈琢羨蹤跡。

  見他沒答,她就低聲罵了一句:「真沒用。」手指卻攬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他,含糊的說:「這是獎勵你乖乖戴著鎖囊環。」

  獎勵,像一種羞辱。

  但她吻的炙熱又猛烈,蕭承只覺得情慾翻湧上來,整個身體不自覺的壓向她,她就那樣抓著他的後頸吻著他,分開雙膝,指引他跪到了她跟前。

  她的手指撫摸著他的後頸,帶動了拇指上的銅戒指,銅戒指動一下,鎖囊環就收緊一下……

  真是要了蕭承的命。

  「別……」他握住她的手,壓在案几上,將茶盞鐺啷啷全碰倒了……

  ------

  茶盞鐺啷掉在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靈芝忙掀開帘子進來,看見裴頌伏在床邊又吐了,茶杯也碰倒在地,他快步過去一邊替裴頌順後背一邊皺眉說:「少爺這是怎麼了啊?怎麼總是吐啊,還吐得這麼厲害。」

  裴頌乾嘔著說不出話,他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了。

  吐到後面靈芝都驚了:「血?您吐血了!」

  靈芝是真嚇壞了,自從把少爺救回來之後,他被撕咬的傷口癒合的很慢,就連修為也仿佛受限了一般不能運行加快癒合傷口,最要命的是只要坐起來少爺就暈眩的想吐。

  這已經吐了七八天了不見一點好轉。

  「這不行,這肯定不行的少爺。」靈芝快要急死了,「您還是讓我去藥王谷抓個藥王過來吧!別的我都可以聽您,但您一定得看病啊!」

  他可以聽少爺的話不回蓮心小院,不聯絡師母大人,但不能再這麼病下去了。

  裴頌緊緊拉著他的手,想說什麼卻又乾嘔起來,嘔的雙目通紅,生理性的湧出眼淚。

  「這真的不行。」靈芝蹲下身哀求的說:「您就讓我去請大夫吧,如果您是怕我被師母大人看見,我發誓我肯定小心不被發現,我戴面具易容行嗎?」

  他說到後面看著裴頌這幅樣子都快哭出來了,只是七八天少爺瘦了好多,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右腿被那些小妖啃的露出了白骨,遲遲不見癒合……

  打從少爺被萬劍宗的沈宗主收留後,他就沒有見過少爺這個樣子,現在的少爺看起來……就像是快要病死了。

  「夫人,蓮心夫人要是看見您這個樣子該多難過……」靈芝忍著眼淚,替他擦臉。

  裴頌終於在霧蒙蒙的淚水裡看向了他,忍著噁心躺回了床榻上,天旋地轉之中他動了動嘴唇,好半天才啞聲說:「你去吧。」

  他現在還不能死,他還沒有替母親報完仇。

  「去藥王谷請藥王吧。」他閉上眼忍著暈眩說。

  靈芝立刻應聲,叫來其他僕從照顧裴頌,疾行離開了房間。

  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此地是青丘地界,他去藥王谷就算用疾行符也要少說一個時辰,他要快一點,讓少爺少受一點罪。

  房間裡,小狐貍僕從在躡手躡腳收拾碎杯子。

  裴頌緩了一會兒看過去,和他們說:「你們去休息吧,我暫時沒什麼需要的。」

  兩隻還沒完全修成人形的小狐貍尾巴和耳朵還在,動了動耳朵,搖搖頭,用不熟練的人語說:「不能走,靈芝長老會怪我們的。」

  裴頌沒有再勉強他們,閉著眼在床榻上躺了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不自覺地在反芻曾經的一些畫面,那些畫面就像碎片一樣割裂著他的腦袋,頭痛的厲害。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他腹部的傷口完全癒合了,可他卻暈眩嘔吐,甚至連修為也無法正常運行。

  太奇怪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頌在半夢半醒間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睜開眼看向窗戶。

  「下雨了嗎?」他聲音很啞地問。

  兩隻小狐貍卻抱成一團睡著了。

  他仔細聽,是下雨了,不知道她的疤還痛不痛,癢不癢了?

  蕭承……會替她烘烤被褥嗎?

  可轉念一想,她如今已是元嬰期,怎麼還會痛呢?蕭承那麼多僕人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空氣太潮了,他胸口悶悶漲漲的,有些透不過氣,擡手壓了壓胸口,卻發現腫了一樣痛。

  怎麼回事?

  他低頭看衣襟下,竟真像是腫了一樣,衣料摩擦著也會痛。

  這到底……

  外面傳來腳步聲,靈芝冒著雨拉扯著一個人進來,帶進來一地的雨水:「少爺我把人抓過來了!不,是請。」

  他拽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灰發中年男人過來,嘴上卻還客氣:「請藥王大人替我們少爺把把脈。」

  裴頌看過去,藥王汪渺何止是披頭散髮,就連衣服也是隨意披了個外袍,看樣子是從睡夢裡拽過來的……

  但汪渺卻十分畏懼裴頌,被他看一眼之後敢怒不敢言,嘟囔了一句:「我也沒說不來,連更衣的時間也不給。」

  裴頌撐起身體,又有些想吐,只好抿著嘴不說話。

  汪渺看著他卻有些驚訝:「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一年多以前唐門的門主逃到藥王谷來求他救命,他還沒來得及救人,裴頌就提著劍殺了過來,當著他的面將門主挖去靈根,殺得徹徹底底。

  還警告了他,從今以後他不能給幾個人醫治,不然就血洗藥王谷,那幾個人皆是圍剿魔尊,殺害魔尊妻子的名門正派掌權人。

  當時的裴頌像個魔頭,小小年紀就已是元嬰八重,滿身戾氣。

  他做夢也沒想到裴頌會變成這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他好奇誰能把裴頌傷成這樣,就伸手探了他的脈,剛探上臉色就變了變,吃驚的看了一眼裴頌,又垂下眼,皺著眉換了一隻手探脈。

  「怎麼了?很嚴重嗎?」靈芝看到他變幻的臉色心都涼了:「是什麼病啊?」

  汪渺皺著眉,不敢下決斷的問裴頌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

  靈芝先答:「總是頭暈乾嘔,吐得很厲害,血都吐出來了。」

  汪渺眼皮跳了跳:「別的症狀呢?」

  「修為也受損了一樣。」靈芝說:「傷口很難癒合。」又補充:「之前少爺被小妖咬傷了腿。」他要給汪渺看。

  汪渺攔住了他,看向裴頌問:「你……有沒有胸口脹痛?」他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裴頌忍著噁心說:「有。」

  汪渺又垂下了眼,「罕見,這真罕見……倒也不是沒有這種體質的人,只是那些人都是雌雄同體,但你是個完全正常的男人……」

  裴頌越聽越怪:「你到底想說什麼?」

  「到底是什麼病啊?」靈芝著急。

  汪渺鬆開手,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不確定,和他拱手說:「裴少爺,我若是如實說了你要保證絕不殺我。」

  裴頌皺住了眉:「我與你無仇,不會殺你。你放心,我自會讓靈芝送你回去。」

  「好,我信你一次。」汪渺說:「你的脈似乎是喜脈。」

  「什麼?」裴頌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

  「喜脈?是有孩子的意思?」靈芝驚的眨眼:「這怎麼可能,少爺是男人,男人怎麼會懷孩子?況且他還沒成親!你這老兒好不老實戲耍我們!」

  汪渺馬上後退說:「我被你大老遠地抓到虎穴,哪裡敢戲耍你們啊……」

  話沒說完,裴頌就天旋地轉的又乾嘔了起來,手指抓在床圍上青筋暴起。

  「少爺!」靈芝顧不上汪渺,馬上過去。

  汪渺看著他吐的樣子,也實在是匪夷所思,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懷孕啊?懷在哪裡?怎麼懷上的?他太好奇了!

  「這樣吧,我先給他開幾服止吐安……」汪渺把安胎兩個字吞回去:「止吐的藥,先讓他好受些。」

  他找來筆墨開藥單,又忍不住問:「我能問一句,裴少爺和誰……有過肌膚之親嗎?」

  或許是另一個人的原因?

  「據我所知,上古有一種鮫人族,女鮫人可以將孕胎轉移到男人體內進行孕育孵化,也可能那個人是滅絕了的鮫人之後?」他向裴頌解釋說。

  可裴頌躺在榻上盯著床幔,一言不發。

  靈芝氣惱的說:「你別再胡說了,我們少爺清清白白從來沒有跟女人接觸過!」

  師母大人不算,因為少爺說師母是他恩師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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