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2024-09-13 22:22:06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師母》
「師母大人, 這裡是您的房間。」靈芝高高興興地推開廂房的門,請宋斐然進去,忙前忙後的介紹說:這是香爐, 裡面是安神的香。這是上等的雲錦被, 最最柔軟的那種。這些衣服也全是新的,料子頂好的……
每一樣都是魔尊少爺吩咐過,買來最好最柔軟的。
宋斐然在床邊摸了一下新被子,細滑的雲錦流沙一般淌過她的指尖,被子裡居然是熱烘烘的。
掀起來看見被子裡放著一塊火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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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靈玉是用來給您烘烤被子的。」靈芝好久沒有見到人了,說起來話來止不住, 笑眯眯說:「也是少爺吩咐的。」
這麼細心。
宋斐然摸著自熱的火靈玉問靈芝:「你家少爺有沒有說, 這些東西都是給他驕奢的師母準備的?」他在背後有沒有說她壞話?
靈芝搖頭說:「驕奢沒有說,少爺只說您夜裡總睡不著,被褥軟一點能讓您好受些。」
宋斐然的掌心被火靈玉烘烤的熱熱的。
他不是憎惡她這個師母嗎?
靈芝還按照吩咐準備好了午飯, 他雖然謙虛說自己好久沒做飯了, 手藝不如蓮心夫人好, 但做的全是原主宋斐愛吃的。
宋斐然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好弟子裴頌囑咐過靈芝,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裴頌和靈芝全不用再進食, 一桌子飯菜只有宋斐然吃,靈芝在一旁陪著,裴頌去了院子裡。
宋斐然邊吃邊看著院子裡的裴頌,他在給那些瓜果蔬菜澆水。
院子裡有一棵桑葚樹, 在這四季如春的地下城中結滿了一樹紫紅色的漿果,深紫和淺紅交疊在一起很漂亮。
裴頌就在樹影下給快熟的番柿澆水, 沒有血色的臉被光影照得多了一點生氣,很漂亮。
「那些瓜果是蓮心夫人種的嗎?」宋斐然問了一個有些荒唐的問題, 蓮心夫人應該就是裴頌的母親,他母親已經死了十幾年,種的瓜果怎麼能活這麼久?
可靈芝點頭說:「是呀,那些菜和院子裡的樹都是蓮心夫人種的。」
真是裴頌的母親種的?
宋斐然有些驚訝,聽靈芝輕聲解釋說:「夫人離開的時候囑咐我好好照看這些瓜果,我怕養死了就埋了駐顏靈石在下面,讓它們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等夫人回來,可夫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好擔心它們會養死。」
原來是用靈石定格了它們的生長。
「但前幾年少爺回來了。」靈芝又開心起來:「他用術法加固了駐顏靈石,這些菜呀樹呀永遠都不會被養死了。」
永遠不會被養死了。
結界天空上虛假的陽光照下來,滿樹的漿果散發著熟透了的蜜意,裴頌彎下腰小心翼翼擺弄那株永遠不會熟的番柿。
這裡的一切被定格在了裴頌幼年時最幸福的時刻,可那棵熟透的桑葚樹或許已經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就像樹影下的裴頌,他或許早就死了,只是被復仇這顆駐顏靈石定格了。
靈芝又一臉陶醉地說:「少爺小時候特別可愛,老是偷偷摘沒熟的番柿,咬一口又掛回架子上,假裝他沒偷吃。」
「是嗎?」宋斐然想不出可愛的小裴頌是什麼樣子,記憶里,裴頌被帶回萬劍宗身上和雙手全是傷痕,像個快死的小乞丐。
他從來不笑,也不愛說話,跟在沈歲華身後像個尾巴,寸步不離,也不會像其他弟子一樣對沈歲華的妻子行禮。
第一次見面時,她還試圖跟這個小乞丐溝通,遞給他一塊點心說:「過來叫師母,這塊點心就給你吃。」
他躲在沈歲華的身後死活也不肯上前。
沈歲華就對妻子說:「不可這樣教他,用點心引誘他聽話是不對的。」
他看向妻子,露出無奈的神情。
他總是這樣,總是在她做每件事時露出無奈和失望的表情,就仿佛對她這個妻子哪一點都不滿意。
他仿佛看不見妻子尷尬的表情,無措收回去的那塊糕點。
一回憶起這些,這具身體就煩躁。
宋斐然擡手摸了摸脖子後是疤痕,煩躁時也痒痒的。
裴頌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託了一捧撿起來的紫紅桑葚,他看了一眼宋斐然抓撓的手,想說什麼又沒說。
「甜嗎?」宋斐然伸手要去拿他捧著的桑葚。
他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又忙鬆開:「髒的,還沒洗。」
「我去洗。」靈芝馬上捧起手來接過去,小跑著去了廚房。
裴頌又看了一眼宋斐然的後頸,抓紅了。
他也沒說話,轉身去拿了什麼東西來,放在了宋斐然的手邊:「這瓶止癢效果更好。」
是一瓶新的藥膏。
宋斐然擡眼看他,他並不看向她,只是語調平靜的告訴她:「我一會兒要出門,師母可以安心住在這裡。如果您想出門就換個樣貌,靈芝會陪您出門走走。」
他身上有一股漿果熟透的香氣,像是猶豫了一下又說:「萬劍宗把宋夫人關了起來,您要我救她嗎?」
宋夫人,她的母親。
「裴頌,你不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宋斐然垂下眼看見桌子上掉落的一粒桑葚,用手指碾碎了那粒熟透的桑葚,紫紅的汁水染紅她的指尖,也染紅裴頌的雙耳。
他的眼睛匆匆忙忙掠過她的指尖,耳朵卻聽見她的聲音。
「你師父只是讓你照看我的安危,我只要活著就行,不是嗎?」她這樣說。
就仿佛在說:雲錦被褥沒必要、藥膏沒必要、救她的母親更是不必……很不必自作多情。
裴頌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臉熱熱的,心中滿是自嘲:「師母說得對。」
他再沒有說任何話,轉身走出了正廳。
靈芝捧著一碗洗好的桑葚過來,笑臉盈盈的問:「少爺您要去哪兒?今晚回來嗎?」
「不回。」他頭也沒回。
不回正好。
宋斐然下午補了覺,再醒來時天色已暗。
靈芝在廚房忙活著給她做晚飯。
她換了身衣服,沒出臥室,直接用了疾行符將自己傳送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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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棋修社門口,宋斐然大搖大擺的跨進了門,用的依舊是上一次的中年婦女面貌。
竄動的人群中,沒人留意她這樣樣貌普通的婦人,甚至沒人記得她這張臉。
但櫃檯後的女修小鹿卻一眼認出了她,立刻從櫃檯後迎上了她,低聲說:「宋姑娘,請直接上樓吧。」
宋斐然沒想到這麼快被認出來。
小鹿側身將她和人群擋開,更低聲的說:「這裡有不少正派中人,他們在找宋斐,大老闆吩咐過,您再來直接請您去甲等棋室,您請隨我上樓吧。」
看來廢太子蕭承一直在找她。
宋斐然隨著小鹿一起上了樓,避人耳目的進了甲等棋室。
沒有等多久,大老闆蕭承就從內室跨步進來,一雙眼看住她,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宋姑娘可讓我好找。」
宋斐然看向他,他又換了一副新的人|皮|面具,比上一次誇張的丑要好很多,至少不醜了。
「大老闆找我一個婦人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蕭承走過來,看著她那張臉不答反問:「你藏哪兒去了?我動用了不少眼線,居然沒有找到你的一點蹤跡。」
語調曖昧,距離也很曖昧,就在半步外,目光想將她看穿一樣。
「那說明你的眼線沒用。」宋斐然坐在了椅子裡,他一定想不到,她就藏在地下交易城裡。
她沒廢話,直接說:「我來是想再賭一把。」
「再賭一把?」蕭承好奇的看向她:「這次宋小姐又想要什麼呢?」
宋斐然擡起眼笑了笑說:「這次我要沈琢羨。」
這個名字讓蕭承的笑容凝了一下,但轉瞬就恢復正常,似乎想裝傻:「沈琢羨?哪位沈琢羨?」
「你放在萬劍宗的眼線沈琢羨。」宋斐然卻沒有給他裝傻的機會,咄咄逼人說:「沈歲華的大弟子沈琢羨。」
蕭承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手臂撐在椅背上,俯身蹙眉仔細看她:「你到底是誰?」
「宋斐然。」她還是那麼回答他:「你知道的。」
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就像在撒嬌。
蕭承伸手想去碰她的臉,破開易容術,被她抓住了手。
「就這麼想看我的樣貌嗎?蕭承。」她叫了他的名字,唇角的笑意像鉤子一樣釣著他。
蕭承一點也不意外她知道他的姓名,她連沈琢羨這個眼線都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現在覺得自己像是赤裸著,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可他連她是不是宋斐也無法確定。
明明他可以輕而易舉殺了她,在她的面前卻像個下位者。
太奇怪了,她怎麼能對他了如指掌?又怎麼能不怕他殺她滅口?還敢來跟他賭?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蕭承在那麼近的距離問她。
她手臂架在扶手上托住了腦袋:「要殺我第一次賭棋時你就殺了,沒必要讓我睡了你的裴一。你不殺我,是對我太好奇了,好奇我的身份,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底細,更好奇我想做什麼,就像你好奇我下一步會走什麼棋。」
她把他吃透了似的。
蕭承有一種危險下的「快樂」,類似於對弈,勢均力敵的廝殺才有贏得爽感。
「既然這麼好奇,不如就賭下去。」宋斐然對他說:「反正你隨時可以殺了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他真的太好奇了:「你要沈琢羨做什麼?總不能還是做鼎爐吧?」
「怎麼不能?」宋斐然反問他:「一個鼎爐總是會用膩的,哪怕是元嬰期的修士。」
蕭承被她這句話驚樂了,真不錯,元嬰期的修士都能「用膩了」。
裴一有聽見嗎?
他更好奇了:「如果你是我猜測的那位宗主夫人宋斐,那沈琢羨要稱呼你一聲師母吧?」師母要用弟子做鼎爐?就算放在合歡宗也是不被容許的吧?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宋斐然說:「你只要和我賭這一把,很快就能知道我用沈琢羨做什麼?我是誰?我想做什麼?」
她把蕭承的好奇心高高釣起,簡直是不賭不行。
但沈琢羨不是裴一,那是他放在萬劍宗最成功的棋子,豈能這樣隨便就給了她?
他沒有立刻答應,先問她:「這次你拿什麼和我賭?玉指環嗎?」
「怎麼會?同樣的賭注怎麼能釣住你?」宋斐然沒有拿出玉指環,她說:「這次我拿萬劍宗主峰峰主的人頭做賭注。」
蕭承又一次被她驚住了,萬劍宗六大峰的峰主各個都是頂尖修士,主峰峰主薛劍的劍術更是只輸給過沈歲華。
若是那位魔尊之子裴頌和薛劍一戰,或許能取薛劍的項上人頭,但是……
「你是說,你能殺了薛劍?」蕭承問她。
而她說出了更令他吃驚的話:「是,這次我們不賭棋,就賭我能不能在五天之內殺了主峰峰主薛劍,扶持他的大弟子白明墨坐上峰主之位。」
蕭承臉上的表情凝在那裡。
她又說:「白明墨也是你的人吧,潛伏這麼多年也沒有坐上峰主之位,不如和我賭一把,我幫你的人坐上峰主之位,你只是輸給我一個沈琢羨而已,反正六大峰主不除,沈琢羨很難成為萬劍宗宗主,幫你掌管萬劍宗。」
蕭承第一次失去了所有偽裝的表情,他看著她,一點也看不透她,她不但知道他的底線、他的眼線,甚至把他的計劃都看透了。
他承認她的聰明、機敏和膽魄,但是她連靈根也沒有卻要在五天內殺了薛劍?
像是她給自己下出了一個荒唐的、必輸之局。
她要怎麼殺?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蕭承可以確定的是,她絕不是只想要一兩個鼎爐而已。
寂靜的房間裡,她的手指輕輕點著扶手,像他的心跳聲。
「你現在又多了一個好奇,好奇我怎麼殺得了薛劍。」她笑得志在必得。
蕭承在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落進了她的棋局中,一定會和她賭。
她很快離開了棋修社。
這一次,蕭承沒有派人去跟蹤她,因為他知道,她會主動讓他知道她的行蹤,看她的「這局棋」。
椅子裡還殘留著她的花露氣味。
蕭承聽見背後有人走了過來,不回頭也知道是裴一,他側身坐進了那把椅子裡,被她的氣味包裹,香氣襲人,感覺很不錯。
裴一站在他面前,手語問他:你真要她去殺薛劍?她沒有靈根,她……
蕭承沒有看完就開口說:「你擔心她?」
裴一的手頓了住。
「裴一,你不是對她心動了吧?」蕭承的雙眼看住他,帶著一點點不爽的笑意:「只是被她採補了一次,你就捨不得她冒險了?裴一啊,你這樣容易心動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他擡擡手說:「你也聽見了,她願意冒險贏得沈琢羨做她的新鼎爐,她只採補了你一次就膩了,絕非良人,你又何必擔心她?」
他看見裴一抿緊的唇,心裡有一點同情,又有一點爽感,他希望裴一明白,與她對弈之人是他,裴一隻是賭注。
她會有更想要的賭注,而與她對弈的對手始終是他蕭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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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交易城燈火輝煌,笙歌燕舞。
虛假的穹頂上是虛假的星空,街道上歡聲雷動,多的是醉倒在街邊的修士,只要有錢就可以在這裡醉生夢死。
裴一坐在屋脊之上看著腳底下的豬狗一樣的修士們,蕭承回了皇宮,不需要他跟隨回去。
這是蕭承不再信任他了。
他感覺糟糕透頂,似乎每一件事都朝著糟糕的方向在發展。
報仇的最後一步沒有進展、師母又……
他不明白她想做什麼?為什麼又來找蕭承?她真想要沈琢羨做她的新鼎爐嗎?沈琢羨只是結丹期而已,她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險去殺薛劍來贏得沈琢羨?
為什麼?是因為他這個元嬰期的鼎爐令她不滿意嗎?
還是因為,她始終就對沈琢羨格外青睞……
她怎麼對得起師父!
裴一被怒火煎烤著,腦子裡全是他窺見過師母對沈琢羨的偏愛,從小到大她就最偏袒沈琢羨,哪怕師父責罰,她都會為沈琢羨求情……
她就那麼喜歡沈琢羨嗎?她不能這麼對不起師父……
懷裡的什麼東西震了一下。
他愣了愣,摸出來看見了那塊之前她留給他的玉佩,這是萬劍宗弟子的玉牌,可以通過玉牌聯絡宗門弟子、精準地找到對方的位置。
而此時此刻,她用玉牌送了兩個字的及時書信給他——【過來】。
裴一看著那兩個字從玉牌中消散,心中的怒火不上不下,她要他過去,還能做什麼?
是又想起他這個鼎爐了吧。
難道她不清楚,他這個暗衛會聽到她與蕭承的對話嗎?
還是她根本不介意他聽到。
是啊,她為什麼要介意?他不過是個被贏得的鼎爐而已,她只是使用他,又不是只使用他。
他攥緊玉牌,坐在那裡沒有動。
他就那麼下賤嗎?隨叫隨到,予取予求。
虛假的星空絢麗得令人暈眩。
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怨恨,她是打算在他母親的故居里使用鼎爐嗎?在他為她挑選的柔軟被褥里使用他嗎?
他只是一晚沒在,他的師母就要召喚鼎爐過去。
她就沒有一點羞恥和愧疚嗎?
手裡的玉牌沒有再震。
他垂下眼看著,忍不住將靈力探進去,去看她現在在哪兒。
卻發現她沒有在那棟宅子裡,她就在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客房裡。
那裡安全嗎?她要在那裡過夜嗎?
那些床褥髒的要命,她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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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客房裡,她將窗戶關了,又到床邊摸了摸那些被褥,料子粗糙,聞起來也不乾淨。
這也算是交易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了,卻沒辦法和蕭承的酒樓比。
隔音也差,能聽見樓下的吵鬧聲,和隔壁賣力的伸吟聲。
她走到鏡子前,彎腰去看自己易容後的臉。
背後的燈燭忽然熄滅了,房間陷入一片昏暗。
她在昏暗中慢慢回頭,房間裡空無一人,門窗緊閉。
但她聞到了特殊的氣味,那氣味或許只有她聞得出來,是產卵袋的氣味——熱熱濕濕的腥香氣。
在之前還不明顯,但昨夜和今天越來越明顯,像是快要熟透的漿果被潮濕的夏季雨水浸泡了。
是快要到情|熱期了吧?
宋斐然掃了四周一眼,仍然沒有看到人影,來了卻不願意露面,要鬼鬼祟祟的嚇唬她?
她沒過去點燈,而是掏出玉牌又穿了簡短的「書信」過去。
一點光從屏風後透出來。
她看見屏風上的影子,他正在查看玉牌里的「書信」,只有兩個字——【算了】。
他的身影在屏風上動了動,玉牌的光在一點點淡下去。
他沒有走出來。
但宋斐然手裡的玉牌震了一下,她看見浮現出的幾個字——【算什麼了?】
明知故問。
宋斐然走過去,看見屏風後站著的他,他還是那身黑衣黑面具,擡起眼眼眶微紅的看著她。
不知道是被夜風吹紅的,還是情|熱導致的。
他似乎有些生氣,望著她,擡手要比劃手語。
宋斐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腕,冰冷的手指從他黑色手套的邊緣探入了他的手套里。
他驚得捏不住手裡的玉牌,慌忙要甩開她的手。
可她又逼近一步,貼在他身上,手指就穿過他熱熱的掌心,插|入他的手指,強行扣住了他的手指,故意欺負他一般說:「好粗糙的手,這麼多疤,一定很醜吧。」
他果然眼眶更紅了,呼吸起伏不定的抓住她的手腕要把她的手拉出來。
宋斐然的另一隻手卻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揉了一下,他立刻渾身過電一樣顫抖著站不穩的後退。
她一步就將他逼到了窗戶旁,握著他的手指壓在窗欞上,另一隻手就撥開粽子一樣,準確地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他喉嚨里發出不體面的聲音,整個脖子和眼眶都紅透了。
「罵你還這樣。」她站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你要不要自己摸摸你的傷口有多shi?」
他喉嚨里咽下那些聲音,盯著她快要哭了一般。
他不能說話,她也不要他比手語,她只想欺負他,看他無助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