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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2024-09-13 22:20:53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你在說什麼?」林明昭驚愣的問宋斐然, 他快步走過去看著妻子,又看宋斐然:「你惡毒到要造謠自己家人嗎!」

  宋斐然看著他,從他臉上看出男人那點岌岌可危的自尊, 明明他聽懂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他不敢信也不願意信,因為這是對他身為男人巨大的打擊。

  她最擅長的就是摧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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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這麼吃驚做什麼?林家從老到小誰不在外亂搞啊?你現在老實是因為你身體不行了,怎麼你可以,大嫂不可以?」宋斐然笑著對王卓伸出了手。

  王卓遞上來一份報告。

  「林斐然!」林明昭渾身發抖的想殺了她,想和她同歸於盡。

  但她將手裡的那份紙質報告抽在他臉上,無比囂張地說:「你該驚訝的不是你老婆有情婦, 而是這個, 蠢貨。」

  「斐然不要這樣!」溫書玉瀕死掙扎一般去搶奪那份報告。

  林明昭卻先一把抓住報告——那是一份親子鑑定報告,上面的鑑定人是林頌……和董龍。

  他看見上面赫然寫著鑑定結果——血緣父子關係。

  這幾個字他仿佛不認識一般,腦子裡「轟」一聲眼前發黑看不清字。

  有人衝過來一把奪走了他手裡的報告。

  是林頌, 他手指冰冷的仔細看著那份報告, 那是他和陌生男人的親子鑑定,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鑑定,如果換其他任何人哪來他都不會信,可是這是姑姑帶來的。

  這個世界上姑姑掌握著他所有的信息, 他身體所有的監測……她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他的一切去做鑑定。

  是他把這些全部交給了姑姑,是他自己完完全全信任姑姑,從不設防……

  這份鑑定報告是兩周前做的,上一周出的結果, 而眼前這個叫董龍的男人也一定是姑姑早就去調查的。

  那麼姑姑……早就知道他是個野種對不對?

  多早?早在那一夜他告訴姑姑林玉章想要讓他繼承林家?

  那一夜姑姑笑著讓他答應,說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爸把林家交給林頌是吧?」宋斐然抽走林頌手裡的鑑定報告轉身丟在了林玉章的眼前:「那我們就要恭喜董龍了, 從今天起他就是林家董事長的父親了。」

  林玉章拿過那張鑑定報告的手在發抖,他看出鑑定的機構, 看日期,看每一項,心臟一陣陣抽痛:「假的,你想要拿假的來糊弄我……」

  「爸要是不信我,就問問你最疼愛的孫子林越。」宋斐然看向林越:「當初林越為什麼會把才六歲的林頌弄丟?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了林頌不是林家的孩子,是他媽媽和司機偷情生下來的野種。」

  野種兩個字那麼有分量的刺痛所有人,也刺痛了林頌,他甚至不敢去看姑姑此時此刻的臉,她一直……在利用他這個野種對不對?

  「對嗎林越?」宋斐然卻沒有停下來,她像個冷心冷血的掌權者,壓迫著所有人:「小越,告訴你爺爺。」

  林越看著崩潰的母親,嘴唇顫抖的流下淚來。

  林玉章扶著桌子情緒激動的站起來盯著林越:「小越……你也知道?你也早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他顫抖的手指著宋斐然,指著林頌:「他……林頌是你媽媽跟司機生下來的野種?他不是林家人?」

  林越緊緊抿著嘴不說話,卻是默認了。

  林玉章抓著絞痛的胸口跌回椅子裡,憤怒又顫抖的呵斥:「你居然知道卻一直瞞著我……林頌不是林家人……林頌……」

  宋斐然慢慢走到他身邊,將他的辦公椅轉過來面向自己:「爸不問問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嗎?」

  林玉章盯著她嘴唇發紫,顫抖著說不出話。

  「從你盤算著把林家交給林頌開始,我就知道。」宋斐然充滿惡意地笑了:「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我就是在等你把合同走完,把林家拱手交給林頌。」

  「我太想知道,你這樣防備著自己的女兒,算計來算計去,要是知道自己居然把林家產業交給了一個陌生司機的兒子會怎麼樣?」宋斐然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他的崩潰、絕望、瀕死的表情:「這太有趣了,不是嗎?」

  「你……」林玉章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從喉嚨里摳出一句話:「你害林家落進別人手裡……對你有什麼好處?」

  「怎麼是我害的呢?是你親自寫的合同。」宋斐然低頭輕飄飄說:「我可以不要林家產業,但你要是算計我,那就毀掉算了。」

  林玉章氣得感覺血涌在喉嚨里,心臟痛得呼吸不過來。

  宋斐然甩開他的手說:「二哥,明天把董事長旁邊的辦公室收拾出來,給董龍老先生,畢竟這公司馬上就要是他兒子的了,說不定要改姓董呢。」

  林明君臉色也很難看,一個字不說的站在那裡。

  林玉章突然掙扎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死死抓著胸口昏了過去。

  「爸!」林明昭和林明君慌忙跑過去,扶起他發現林玉章還在發抖卻沒呼吸了。

  「快快叫救護車!」林明昭大喊。

  伸手要去抓地上掉落的手機,宋斐然擡腳踩了住。

  王卓就站在門口,門神一樣守著那扇門。

  林明昭痛哭起來大喊說:「林斐然他好歹把你養大!你要他死嗎!他快死了!叫救護車啊!」

  宋斐然卻站在那裡冷冷的掃視著他們,沒有一絲憐憫之意,她就是要他死。

  「三妹!」林明君拉住她的手臂,低聲說:「他真死在這兒咱們也會受影響。」他的手機落在研究基地了。

  宋斐然想說什麼,擡眼看見了玻璃門外著急趕來的紀安,她先一步飛了回來,紀安估計才從機場趕回來。

  門從裡面鎖著,他在外面進不來,一雙眼擔心地望著她。

  她擡起了腳。

  溫書玉還趴在地上哭,董龍想趁亂去扶起她,卻被她歇斯底里的推開:「滾開!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要害我害自己的兒子!」

  董龍僵站在那裡喉嚨發苦,知道解釋再多也沒用,「對不起……」他的老母親在宋斐然手裡,他不能不來。

  林頌一直沒有動,沒有說話,他只有手指在發抖。

  「姑姑……為什麼要這樣?」林越去扶母親,絕望地落著淚:「媽媽她沒有針對過你……為什麼你一定要當眾這樣羞辱她?你會逼死她……」

  「逼死她?」宋斐然看溫書玉,「被當物品去聯姻沒有逼死她,自己的小兒子被大兒子賣到奴隸島沒有逼死她,小兒子不人不鬼的被救回來被舌頭斷了沒有逼死她,我幾句話就逼死她了?」

  她譏諷的笑出聲:「人類在打破基因枷鎖進化,有些人卻還為了貞操婦道要死要活。」她看也不想再看溫書玉:「而她的兒子是她婦道的捍衛者,發現她偷情生下同母異父的孩子就想盡辦法除掉這個孩子,事情敗露就覺得她非死不可,逼死的不是我,是她的父親、丈夫、兒子。」

  溫書玉驚愣愣地呆坐在了那裡。

  玻璃門外,紀安試圖開了開門,沒打開。

  林明君和林明昭在給老東西做心臟復甦。

  救護車應該要十幾分鐘後才到。

  宋斐然擡腳朝門口走去,一直沉默的林頌突然快步迎上了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緊得要命。

  系統101忙提醒她:[宿主,男主黑化值迅速上漲,現在是百分之八十……]

  林頌擡手「咔噠」一聲將辦公室里所有百葉窗簾門帘全部關上。

  電動窗簾發出嗡嗡聲下降關閉,辦公室陷入一片昏暗。

  [百分之九十……]101馬上說:「宿主要小心……」

  沒等它說完,林頌突然掏出槍「砰」一聲射穿了董龍的胸口。

  宋斐然心頭一跳,在尖叫聲中聽見101說:「黑化值百分百!宿主小心!」

  董龍倒在地上,林頌抓著她的手臂再次擡槍指向林越。

  宋斐然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推開了槍。

  「砰」的槍聲擊穿了沙發。

  王卓立刻要過來,卻被宋斐然止住。

  「林頌。」宋斐然緊緊抓著林頌顫抖的手腕低聲說:「不要在我的辦公室殺人,你現在是大校,發瘋也要適可而止。」

  林頌黑洞洞的眼睛裡是血絲,沒有淚水,死死的抓緊她的手臂,一字字說:「殺了他們,今天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他還是她的侄子,他不是野種。

  他真的瘋了。

  宋斐然感覺他的手指快要抓進她的肉里,她快要壓不住他再次擡起槍的手。

  尖叫聲那麼的吵。

  宋斐然擡手一耳光扇在林頌臉上,他沒有躲,只是被打的偏了偏臉,她又一耳光重重打在他臉上。

  這一下他卸了身上的所有力氣,垂下握槍的手,抓著她的手只剩下發抖。

  「冷靜了嗎?」宋斐然手掌打的發麻,壓低聲音對他說:「我給你強化,送你到今天大校的位置,不是讓你跟我發瘋。」

  她看見林頌被打落的眼淚,他仍然在發抖,脖子上青筋暴起,扭過頭來同樣盯著她,又低又絕望地問她:「我不夠聽話嗎?我對你,做的不夠好嗎?」

  他擒住她的雙臂,眼睛裡的血絲快要布滿,「為什麼不能告訴我?你早知道我是野種,為什麼不告訴我?因為我不夠聽話嗎?」

  她可以告訴他的,他做她的工具做得不夠好嗎?他被她利用從來沒有過怨言,他對她那麼那麼的信任。

  一直以為他都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和她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他是她的親人她的侄子,他和宋庭和紀安,和那些棋子踏腳石不一樣的。

  她是他的姑姑,他名正言順住在綠島,和她緊密相連。

  他對世界的安全感完完全全來自於她,因為他覺得哪怕天塌地陷,所有人丟棄他,姑姑也不會丟棄他。

  她會接納他的缺陷、陰暗,安撫他的無助和眼淚,因為她們是至親。

  哪怕她和紀安結婚,他也可以理所當然地留在綠島,留在她身邊,因為丈夫可以離婚可以死,可他和她是一家人,是親人,是血脈和血脈想通的。

  可是突然之間,她親手割斷了這道血脈相連的「安全繩」。

  找來他的親生父親,做了親子鑑定……在他最信任她的時刻,猝不及防地告訴所有人,他是個野種。

  原來他和其他踏腳石沒有什麼不同,他還能用什麼身份留在綠島?紀安都可以把他趕出綠島,他不過是個野種。

  而她早就知道他是個野種,甚至計劃了利用他野種的身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明明他那麼聽話,他願意配合她去做一切事,他可以把所有東西都乖乖給她。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呢?是因為有趣嗎?當眾揭穿他的野種很有趣,用他下賤的身份擊潰所有林家人很有趣……

  那麼她有沒有想過,他也是個人,會痛苦的人,會被她一起擊潰?

  林頌忽然之間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林越會把他故意弄丟,因為他是個野種啊,他根本不是林越的親弟弟。

  現在姑姑也要這麼對他了是嗎?她也要丟棄他。

  他無知覺地流下眼淚,試圖從姑姑臉上看到一點點,一點點心痛。

  可是沒有。

  姑姑看著他說:「早點告訴你,和晚點告訴你有區別嗎?」

  就像在說,反正他都是野種。

  他喉嚨里干啞,哀求地說:「至少……會讓我好受點。」

  而她輕輕蹙蹙眉說:「林頌,成熟點。」

  林頌的心像被她踩成了粉末,他在這一刻無比確定,他的感受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突然之間他像是回到了奴隸島,世界上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沒有人會把他當成人來對待。

  外面的玻璃門被砸了兩下,發出很大的聲音。

  宋斐然迅速的甩開了他的手,卸走了他的槍放回他的西服外套下,上前吩咐王卓:「看董龍死了沒有,不能讓他死。」又和所有人說:「是董龍搶林頌的槍在先。」

  「姑姑不要費心了。」林頌垂下了頭,擡手慢慢把臉上的淚擦乾,「我會解釋清楚,不會給你添麻煩。」

  他沒有停留,跨步掀開門帘拉開了快要被砸碎的玻璃門。

  門外的紀安看見他先是一頓,然後他交出配槍說:「我會在駐地接受處罰。」

  他撥開紀安頭也沒回地走了。

  宋斐然站在原地,卻也沒有多生氣,因為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殺了現場的所有人。

  林頌黑化值滿格狀態下,也停下了手。

  她只要確定還在掌控內就可以「縱容」他的一點脾氣。

  「斐然!」紀安進來三兩步到她跟前,先問她:「你有沒有事?」

  顯而易見,她好極了。

  -------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林玉章和董龍一起被送去了醫院。

  紀安也在警察那邊報備了林頌開槍的事,這是一件違反軍隊紀律,非常嚴重的事。

  但好在,董龍沒有傷及性命,他下手術台之後說:是他一時情急去搶林頌的槍,導致的走火,不是林頌開的槍。

  辦公室的監控早就被關了。

  在現場的其他林家人,除了還在搶救的林玉章和快瘋了似的林明昭,其他人也這樣說。

  如果是董龍搶槍導致的走火,那林頌就只是保管配槍不力。

  林頌直屬首相管理,紀安不是他的長官,所以對於林頌的處分還是要看首相。

  紀安陪著宋斐然在醫院裡,他從董龍的口供那裡大概得知了,今天在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似乎是……林頌並非林明昭親生,而是董龍的兒子,斐然找來董龍在今天揭穿了此事,林玉章氣得突發心臟病。

  斐然給戴雪打了電話,沒讓她過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搶救室的醫生就出來說:送來得太晚,錯過了搶救黃金期。

  林玉章去世了。

  紀安看見斐然很輕的笑了一下,然後起身朝痛苦的林明昭走過去,俯下身低頭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什麼。

  紀安聽不清,只看見林明昭變得驚懼的表情。

  斐然就那麼站在他面前,隨意又輕鬆的讓他變得害怕,和他說:「爸的喪事我就不參加了,大嫂如果想離婚可以找我的律師。」

  她甚至有點遺憾地說:「人走得太快了,倒也沒太痛苦。」

  然後她轉身沒有絲毫猶豫和留戀的朝電梯走去。

  紀安望著她的背影,和林家兩兄弟說了一句節哀,快步跟上了斐然。

  電梯門關上,帶走了斐然和紀安。

  林明君心慌地坐在了長椅里,他想還是得送兒子出國留學,三妹……太狠了,他現在對她還有用,如果哪一天他和她鬧崩……

  他不敢想,可現在又沒得選,他只能踏踏實實地跟著她干。

  他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大哥,嘆了一口氣,和他說:「從今以後你就夾著尾巴乖乖聽她的話。」

  三妹讓他閉上嘴別亂說話就別說,不然他唯一的親兒子林越可就真保不住了。

  唉,他早就勸過爸和大哥不要和她過不去,更不要算計她啊!他們還敢趁她不在殺進公司想挑唆她和林頌!

  現在好了,自食惡果!她這樣的人,對任何人都不會留情的。

  ------

  銀白的車子開在寬闊的路上。

  車子裡很沉默。

  紀安幾次看向斐然,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讓她節哀順變嗎?但她似乎沒有一點傷心。

  他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所以他伸手握住了斐然的手,柔聲問:「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好嗎?」

  宋斐然看了一眼他的手,坦誠說:「在想林頌。」

  紀安頓了一下,又問:「是在擔心他被處罰嗎?」

  「我晚上去一趟聖殿。」宋斐然說,很顯然是為了林頌的事。

  紀安很多的話湧上喉頭,握緊她的手說:「斐然,你早就知道林頌的身世對嗎?」他怕她誤會又解釋:「我沒有怪責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或許可以用不那麼極端的方式告訴林頌他的身世。」

  林頌原本就在奴隸島留下了心理疾病,這樣揭穿他的身世,對他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他才十九歲,突然之間告訴所有林家人他不是親生的,是偷情生下的,太殘忍了些。

  宋斐然抽走了手,臉上出現一絲紀安從未見過的不耐煩神色。

  「送我去聖殿。」宋斐然說:「或者停車,王卓的車在後面。」

  「斐然。」紀安又去握她的手,儘可能的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這件事發生了就發生了,我知道你也不舒服,不想鬧到這一步……」

  可宋斐然突然對他說:「或許是我想的呢?」

  紀安愣了愣。

  車子停在紅綠燈下。

  他側頭看她,她望著前方道路笑了笑說:「我就想要借著林頌這件事送走林玉章,紀安這件事我就是故意要這麼極端。」

  她看向他,眼底里展露出不遮掩的報復、惡念。

  紀安清清楚楚窺見了另一面的斐然,有一瞬他覺得很像林頌……

  宋斐然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紀安想拉住她,卻沒抓住,綠燈已經亮起,他不能再繼續停下,而斐然走到路邊臨時停車點才站定,王卓的車子就停在了她跟前。

  紀安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從來都沒有抓住過她,是她願意停下來配合他而已。

  ----

  上了王卓的車,宋斐然就將和林頌的手環摘了。

  王卓看了一眼,猶豫說:「三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林頌少爺可能真的被傷到了。」

  如果不是三小姐攔,他想林頌會真的殺光所有人,到了這種地步,林頌少爺還會乖乖聽三小姐的話嗎?

  如果他不聽話了,三小姐這枚大好的棋子不是廢掉了嗎?

  「他會想明白的。」宋斐然不擔心的把手環丟進包里,「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卻還願意收留他,栽培他,給他現在的一切,難道不是更純粹的愛嗎?」

  王卓愣了愣,有些心驚地看三小姐,三小姐難道早在准許林頌住在綠島時就知道他不是林家人?

  他原以為三小姐也是讓亞當調查時才知道。

  那她之前對林頌的培養,打罵、親密舉動……就不是出於親情,不是因為林頌是她的侄子?

  三小姐對林頌……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王卓不敢想,三小姐已經和紀安結婚了,可現在的局面變得複雜起來,林頌對三小姐何嘗不是太過親密和依賴了?現在他們不是姑侄了……

  三小姐有打算和紀安離婚嗎?如果不離婚,她怎麼讓感情那麼濃烈的林頌待在她身邊?

  ------

  夜晚,林頌就抵達了訓練的駐地。

  他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他這個野種以什麼身份回到綠島?他不是林家人,他不是她的侄子。

  他上交了自己的手機,上報丟了槍,主動關進了禁閉里。

  狹小的空間沒有燈沒有窗戶,四面是冰冷的鋼門,甚至小的不能躺下,只能站著,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可對現在的林頌來說,是解脫。

  他仿佛回到了奴隸島的鐵籠子裡,只有待在鐵籠子裡才是安全的,被拖出去就是鞭打和死亡。

  這裡很好。

  他安安靜靜地站著,低頭看見手環滅掉了。

  姑姑,真的不要他了。

  他陷入黑暗,貼著冰冷的牆面快要無法呼吸,手指緊緊抓著手環,發抖的一下一下過呼吸。

  久違的過激反應在這一刻將他吞沒。

  他的指甲陷入手環旁的皮膚中,越抓越深,血好像流了下來,流在他的手背上,他就抓得更深一點……

  眼前禁閉的鋼門突然被拉了開,光和空氣湧進來,那一瞬間他不適應的閉上眼。

  聽見指導員的聲音:「林頌你可以出來了,首相打來電話說,你姑姑解釋清楚來龍去脈了,你是因為董龍搶奪槍才走火的吧?」

  林頌愣在那裡,在明亮的燈光中一點點睜開眼,呼吸好像重新回到喉嚨里,他不自控地在輕微震顫。

  姑姑為他去見了首相嗎?

  她是怎麼讓董龍、讓林家人做的假口供?她怎樣和首相解釋的?

  她不是……要丟棄他這枚棋子嗎?

  他僵硬的跨出去,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快步回到自己的宿舍,關上門突然無聲的伏在門上哭起來。

  他的手環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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