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2024-09-13 22:20:23
作者: 四藏
《我選做男主的小姑姑》
暴雨一連下了兩天。
從那晚之後紀安就忙了起來, 忙得過分,連晚上也睡得很少。
孟凡都看不下去,想給他空出一晚上讓他好好睡個整覺, 但這個哥偏不要, 仿佛就是故意要塞滿自己的時間。
紀安確實是有意忙碌,他想迫使自己冷卻下來,希望等自己冷靜下來後再去思考他對斐然小姐是怎樣的感情。
因為他很清楚,他頭腦衝動破壞這場聯姻,會為她和林家帶來難以想像的麻煩。
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回自己的休息室,累了就蜷在辦公室里睡兩三個小時, 也就真的沒有時間看手機。
任務總算告一段落, 他空下來周六周天兩天,打算回帝城給令音過生日。
臨出發前,他總算有時間回休息室收拾自己, 剃了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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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暖早就關掉了, 不怎麼暖和的房間裡她的氣味幾乎全部散去。
他洗完澡換上了簡單的黑襯衫, 回到床邊,彎腰慢慢將一次性床單、被罩全部拆掉,他聞到了沐浴乳的香氣。
那不是他常用的沐浴乳, 是她的,佛手柑的香氣裡帶著一點點橙香。
他無端端嘆了口氣,因為他意識到哪怕這麼忙,他也依舊非常想念她, 從未冷卻下來。
他拿出了很久沒看的手機,裡面有幾條令音的信息。
令音:【斐然姑姑要訂婚了??】
令音:【哥你知道嗎?斐然姑姑要和宋庭訂婚了……】
令音:【宋庭送了請柬來……[請柬的照片]】
令音:【我好傷心啊, 我沒辦法想像斐然姑姑嫁給宋庭那個渣男,家族聯姻就要犧牲掉她的幸福嗎?】
令音:【可我不敢去問斐然姑姑, 她一定比我更難受,她明明不喜歡宋庭,卻要為了林家的生意嫁給他。】
紀安看著那些信息,回了令音:【我知道。】
也不知道是在回應知道她訂婚,還是回應知道她不愛宋庭。
紀安:【我今晚回家,明天陪你過生日。】
明天令音的生日宴,她還會來嗎?
紀安又點開了【斐然】的聊天頁面,這幾天她只有剛買鸚鵡那一晚,給他發了一張鸚鵡在她陽台上的照片。
他回了一句:【辛苦你照顧它。】
她沒有再回他,這些天她也沒有主動再給他發過信息。
紀安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信息:【鸚鵡還好嗎?】
發完又仔細看這句話,是不是有些太冷漠了?好像把她當照顧鸚鵡的工具人一樣?
不好。
他想撤回,但她發了個幾秒鐘的小視頻過來。
是小鸚鵡的視頻,視頻里她用手指在逗小鸚鵡,和它說:「你爸爸擔心你好不好,來看鏡頭。」
他唇角無意識上揚,很奇妙,那麼短的視頻他卻突然覺得開心,是這些天最輕鬆開心的時刻。
他又點開視頻重看了一遍,發現她似乎做了指甲,之前幾次她的指甲都是乾乾淨淨的裸色,現在她的指甲是櫻桃紅色的。
她是為了訂婚在做準備嗎?
他很難不去想,訂婚之前她會和宋庭一起做的事,挑禮服、送請柬……心情又沉了下去。
他思來想去,回她:【指甲很漂亮,剛做的嗎?】
帶著試探性地,想知道她的動態,她是不是和宋庭在一起籌備著訂婚。
很快她回了他:【是啊,和音音一起做的。】
哦?和令音一起做的指甲?不是為了訂婚做的?
紀安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但馬上令音就給他發了兩條信息。
一條是重發了之前她拿著訂婚請柬拍給他看的照片。
一條是:【拜託,我和斐然姑姑做了同款指甲,這張照片上這麼明顯,你都沒看到嗎??】
是這樣嗎?
紀安這才發現,確實那張請柬照片裡,令音的指甲也是櫻桃紅色的。
令音:【你是不是壓根就沒點開我發的照片看?】
令音:【你的直男還有針對性啊,只看得到斐然姑姑做指甲了?】
紀安語塞,他確實沒細看那張請柬照片……但令音怎麼這麼快知道他和斐然小姐的對話?她們現在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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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確實在一起,才剛一起從商場裡出來準備回家。
這些天紀安都不在家,紀令音一個人太孤單了,就約了斐然姑姑幾次,今天是斐然姑姑陪她去取修改好的裙子。
她打算生日時候穿,斐然姑姑還帶她去護理了頭髮,搭了一雙鞋子。
剛上車,斐然姑姑對著手機笑了說:「你哥哥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直男,他能從幾秒的短視頻里看出我做了指甲。」
紀令音驚訝至極,當下就去質問了紀安,質問完她又有些沮喪和擔心。
她哥……似乎真的對斐然姑姑很在意。
他不會仔細看她發的照片,卻會一遍一遍看斐然姑姑發的短視頻,誇讚她的美甲。
要知道,哪怕她卷了頭髮,紀安也沒有發現過。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會很開心,但現在斐然姑姑馬上要訂婚了。
紀令音側頭去了斐然姑姑,伸手抱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我希望斐然姑姑和我哥能快樂幸福,最好我身邊的人都能快樂幸福。」
宋斐然理了理紀令音柔軟的頭髮,「林頌呢?他對你冷冰冰的,你也希望他快樂幸福?」
紀令音點點頭:「這不怪他,是我失約了,我聽說奴隸島上的奴隸逃跑是會被吊起來打死的。」她其實一直很內疚:「因為我的失約導致林頌被抓回去,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如果他沒有被救出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釋懷。」
她擡頭看宋斐然,告訴她當初她見到林頌的樣子。
是在豪華遊輪上,她和媽媽是遊輪二等艙的客人,一等艙不對外出售,聽說全是頂級富豪和當權者,在無政府海域的時候,她看見一群人被帶上了一等艙,那群人有非常漂亮的男男女女,也有像林頌這樣瘦小的孩子。
她偷偷看見,林頌被關進八角籠里和一隻烈性犬撕扯打鬥,那是非常恐怖的一幕,林頌幾乎被撕掉了腿上的一塊肉,可一等艙里笑聲不斷。
她是真的想要救他,她在船上遇到了她哥的副將黃征,他潛伏在船上要抓奴隸島的大老闆,她求他幫忙救救林頌。
黃征給了她關押林頌那間屋子的鑰匙,她已經把鑰匙給了林頌,和他計劃好了,零點時他逃出來先躲進她和媽媽的房間裡,等黃征行動,他就趁亂逃走。
宋斐然聽著她說,看見她眼眶紅了一圈,她啞聲說:「可那晚叛軍出現在遊輪上,他們抓了我媽媽做人質……我那時候根本沒有辦法顧及林頌,我媽媽她……被叛軍打死了……」
她說不下去,只要回憶起那一夜她都無法控制洶湧的淚水,她看著媽媽死在眼前。
宋斐然伸手抱住了她,她在懷裡哭得令人心碎。
「我好幾次想和林頌解釋,我想告訴他我不是故意失約……」紀令音哭著說:「可是他恨我,他不想聽我說話。」
原來這就是原劇情里橫亘在原女主和男主之間的死結,可音音大概不明白對於林頌來說,這不是誤會,是死結。
就算解釋清楚,他也不會「釋然」,因為被抓回去後的痛苦刻骨銘心,哪怕他明知紀令音是失去母親沒有辦法才失約,他也仍然會痛苦。
「音音,我明白。」宋斐然撫摸著她顫抖的背,柔聲說:「但他的痛苦不是你造成的,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出於善心想救他,就算你不救他也沒有錯,你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讓他釋懷。」
她該如何讓音音明白,有些人因為活得太痛苦,需要靠著濃烈的恨意才能活下去。
就像林頌,沒有恨,他可能早就死在奴隸島,活不下去了。
就像曾經的她,如果不是因為恨支撐,她怎麼可能完成那麼多任務世界,報仇雪恨,獲得新生。
可音音不明白,她被媽媽保護得很好,教育得很好,善良真誠。
宋斐然抱著她,像戴雪抱著她一樣撫摸她的背。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些想戴雪。
送完紀令音,她難得去了老宅,晚上九點多戴雪就已經躺下睡覺了。
戴雪和林玉章一直是分房睡,從前林玉章年輕時偶爾還會帶其他情人回來留宿,老了折騰不動了,戴雪也不想跟他睡一張床。
她聽見房門外斐然和阿姨說話的聲音,馬上就坐了起來,說自己還沒睡叫然然進來。
宋斐然推開門進去,戴雪就對她笑,卸了妝的臉有些憔悴:「這麼晚怎麼跑來了?」
她過去任由戴雪抱住了自己。
「怎麼了寶寶?」戴雪撫摸著她的背,低頭看她的臉:「是誰惹你生氣了嗎?」
「沒有,就是來看看你。」宋斐然環住她的腰,媽媽的手掌是熱的,放在臉上是輕輕的撫摸。
不是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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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難得是大晴天。
紀令音一大早就起來準備生日宴,雖然她只是邀請了兩個同班朋友,還有斐然姑姑和林朝、林頌,但她還是準備的很用心,還化了個淡妝。
但她哥哥紀安看起來比她還「鄭重」,早上穿了一套羊絨衫,中午又換了一套套裝,臨近晚上大家要來的時候,他又局促不安地上樓換了另外一套襯衣和西褲。
「怎麼又換成襯衫了?」紀令音不解的問他。
「不好嗎?」紀安難得詢問她的意見,羊絨衫太休閒,套裝太刻意,襯衫西褲不是正好嗎?
紀令音很難評:「也沒有不好,就是和你平時穿的沒區別,而且我生日的主題是白色,你的襯衫是黑色,和我們不搭。」
紀安想再去換,紀令音拉住了他,因為她的朋友已經到了。
紀安和穿著白色綢緞裙的紀令音一起出門去迎接她的「賓客」,先來的卻是她的兩個女生同學和那個叫林朝的小伙子。
紀令音開心地帶她們進去。
紀安卻還站在門口,她應該會來吧?她從不會讓音音失望的。
沒有等多久,就有車燈從別墅外一點點靠近。
紀安下意識跨下台階迎上去,那輛熟悉的深藍色車子開進了他的家門,他卻只在車裡看見了林頌。
她呢?
林頌今天也穿了白襯衫,下車後看見紀安說了一句:「姑姑在外等你過去。」
紀安腳步沒停就朝大門外走去,一眼就看到了爬山虎下的她,她今天穿了很簡單的白色長裙,拎著黑絲絨布遮蓋的鳥籠。
看見他,眼睛亮起來朝他招招手。
他的心比腳步更快走過去,聞到她的香味,聽見她說:「你家有沒有後門啊?你找人把這份禮物偷偷拿進去,別被音音發現才行。」
他發現自己一直在看她,忙收回眼說:「有後門,一起從後門進去?」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門。
宋斐然點點頭。
他接過鳥籠,看她穿了細高跟鞋不太好走,就伸出自己的手臂。
「謝謝。」她扶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手這麼涼。
紀安帶她穿過後門,那裡是個小花園,修了假山和池塘。
六點多的天還沒有太黑,花園裡矮矮的小路燈已經亮起來,照出一圈圈黃色的光暈。
他很想問她最近好不好,但她先問了:「紀上將臉上的傷好了嗎?」
他下意識去看她,她就微微湊近一些去看他臉上的疤痕。
她的睫毛很長,沒有太多的妝,就已經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在心裡嘆氣,無論他怎樣克制怎樣冷卻,她一靠近他,他就會大腦空空,無法抗拒。
「看起來好多了。」她說,湊近的臉就想要離開。
紀安腦子發熱一般,伸手托住了她的背,不想讓她離開。
她停在原地,停在他的眼前,睫毛像是驚訝似地輕輕扇動。
他幾乎是環抱著她,心跳猛烈地掩蓋不住,喉嚨里動了兩下,問她:「斐然小姐最近好嗎?」
宋庭有再找她麻煩嗎?她有為那一夜煩惱嗎?有沒有一點點想起他?
宋斐然就那麼看著他,手抓在他的手臂上,能感覺到他肌肉緊繃的克制。
可她還沒有回答,先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停在不遠處。
她回過頭就看見了林頌。
他似乎是特意來後花園找她的,此時此刻僵站在一棵迎客松下緊緊皺著眉。
他背後傳來紀令音的聲音:「林頌你要找斐然姑姑嗎?我陪你去找吧。」像是紀令音追了出來。
林頌只看宋斐然一眼,轉身迎上紀令音說:「不用,我在走廊里等她。」
他沒有讓紀令音看見宋斐然和紀安,他想回到大廳外的走廊里等著宋斐然。
這裡的一切都不適合他,精心布置的大廳,開心說話的朋友,在給紀令音彈鋼琴的林朝。
但紀令音像是有話和他說,把他攔在了花園的拱門下。
「林頌,我可以和你聊聊嗎?」她鼓起勇氣一般,緊張的攪著自己的手指,「我真的很想和你解釋清楚,當初我失約沒有去救你,是因為我媽媽……被叛軍劫持了,她在那一晚中槍……」
她讓自己一口氣說出來,壓著喉嚨里的哽咽,努力地解釋清楚。
林頌就站在她的兩步外,看著她,近乎殘酷地說:「所以呢?你那麼想要和我解釋,是想得到我怎樣的答覆?」
紀令音愣在那裡。
「你是想要我恍然大悟,後悔對你的誤會?」林頌每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怒氣:「然後跟你握手言和成為好朋友?所以你邀請我來,就是為了解釋吧。」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紀令音紅著眼眶搖頭:「我只是不想帶著這樣的誤會跟你別彆扭扭地相處,我不想以後後悔沒有跟你解釋清楚。」
「你真自私。」林頌惡意地說:「你解釋只是為了讓你自己好受點,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我想不想聽你解釋,想不想被人知道你認識做過奴隸的我,你是不是認為你和我這樣噁心的人做朋友很偉大?可我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看見紀令音慘白的臉色,掉下來的眼淚,心裡痛快極了,更惡意的說:「你是在委屈嗎?你是覺得你的母親都死了,而我只是被抓回去打一頓而已,有什麼好耿耿於懷的?」他走近一步,「紀令音,你越解釋越讓我討厭你。」
「林頌……」紀令音被他嚇的往後退了半步。
有人叫了一聲:「林頌。」
林頌脊背一麻,站在了原地,是姑姑的聲音,她的語氣很冷,這是她生氣時的語氣。
紀令音看向他背後的人,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斐然姑姑……哥……」
宋斐然和紀安從花園裡走過來。
剛才那些話,她們聽到了嗎?
紀令音覺得無地自容,她不想紀安和斐然姑姑因為這個事來說些什麼,慌忙擦掉眼淚說:「沒有什麼,我們只是在聊天,我先回去了。」轉身快步離開了花園。
宋斐然停在林頌的身邊,看著紀令音的背影說:「紀上將去看看音音吧,我很快過去。」
紀安看了一眼林頌,點了點頭,快步去追妹妹。
安靜的花園裡只剩下兩個人,流水聲淅淅瀝瀝。
她不說話,林頌也知道她在生氣。
林頌攥緊手指,心裡酸的要命:「姑姑,要替你的,紀上將教訓我嗎?」
宋斐然微微蹙了眉,看向他。
他現在就像個叛逆的刺頭,擡起頭來看向她說:「姑姑,喜歡紀上將對嗎?所以對他的妹妹那麼好,就是為了他……」
宋斐然擡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很重,她還戴了戒指,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異常明顯的紅痕,像是要滲血一樣。
「林頌。」她的掌心發麻,捏起他的下巴看他:「我對你好,不是讓你對我這麼說話的。」
林頌在她的手指間,眼眶一點點發紅,眼淚從眼尾流下去,他很想知道,紀令音和他,在姑姑心裡誰更重要?
可他開不了口,他喉嚨里全是酸澀的眼淚。
宋斐然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林越的來電。
不等她接,王卓就快步過來低聲說:「三小姐,三太太她昏倒送進醫院了。」
「昏倒?」宋斐然和林頌幾乎同時看向王卓。
她接起了手機,聽見林越說,戴雪已經送進手術室了,醫生說是卵巢病變引起出血昏倒。
她來不及跟紀安和紀令音打招呼,吩咐王卓去告訴他們,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車去醫院。
林頌慌忙跟上她,想和她一起去醫院,她卻把車門拍上,不許他上她的車。
她看也不看他,開車離開。
林頌想跑出別墅大道,叫計程車,背後王卓叫他:「林頌少爺上這輛車吧。」
他回頭看見,紀安正要開車和王卓一起趕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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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後,宋斐然到了醫院。
她快步走去手術室,在手術室外的vip休息室里看見了林玉章和林明昭父子,大嫂溫書玉也在。
見到她匆匆忙忙來,溫書玉馬上起身告訴她來龍去脈,說戴雪是在晚飯時昏倒的,昏倒之前就說肚子疼要回樓上休息。
宋斐然現在想來,最近見戴雪她氣色總是不太好。
林玉章看向女兒,知道她今天是去參加紀上將妹妹的生日宴,就說:「這些都是你媽的老毛病了,醫生會處理,我們也都在,你沒必要趕過來,參加完生日宴再趕過來也不遲。」
老毛病。
宋斐然記起來了,戴雪年輕的時候因為林玉章那些情人,小產過一次,之後就落下了婦科病的「老毛病」。
看她的臉色很不好,溫書玉拉著她低聲安慰她:「你別著急,你媽媽就是怕你著急,昏倒前還讓我別跟你說。」
是她最近太忙疏忽了。
宋斐然吐出一口氣說:「等媽做完手術出院後,我會接她去綠島休養。」
遠離林玉章這個髒男人,戴雪才能好起來。
林玉章卻皺了眉說:「你又在犯什麼渾?老宅里什麼都有,去你那裡做什麼?你好好的籌備你的訂婚吧。」
林明昭想說什麼,被林越拉住,就聽三妹說了一句:「我沒有在跟你商量,你不需要同意。」
林明昭馬上看父親的臉色,她最近是狂得沒邊了。
林玉章果然沉了臉色:「我最近太縱容你了是吧?縱容得你以為林家你當家做主了是吧?」
宋斐然冷笑說:「你這不叫縱容,叫拿我沒辦法。」她走到他的沙發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爸,我能乖乖配合跟宋家聯姻,也能讓林家和宋家徹底鬧崩,所以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惱我。」
她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威脅他!
「我現在還做得了你的主!」林玉章氣得站起來,擡手就要打她。
門外突然有人衝進來,一把推在林玉章身上,將他猛地按倒在沙發上,差點連沙發一起摔翻在地。
「爸!」林明昭眼疾手快按住沙發,就看見按倒林玉章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頌!
林頌跟瘋了的野狗一樣抓住了林玉章的脖子,眼神兇狠的像是要掐死他!
「林頌!」林明昭慌忙伸手去拉林頌,但這小子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拉不開,他怒不可遏擡手要打林頌。
宋斐然伸手用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腰上:「你動他試試。」
林明昭低頭看見腰上抵著的,是一把槍。
一瞬之間他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她怎麼敢隨身帶著槍!
「爸!」林越慌張的抓住林明昭,馬上就對宋斐然說:「姑姑別生氣,姑姑……」
走廊外一陣腳步聲。
宋斐然將槍收回裙子裡,伸手拉住了林頌的肩膀,「過來林頌。」
林頌這才鬆了手,退到她身邊,扭頭去看她,她有被打嗎?
走廊外,紀安和王卓匆忙走進了休息室里。
紀安立刻看她,他在走廊里聽見她和林玉章的爭吵聲了,她父親對她動手了嗎?
她站在那裡,臉上沒有笑容,眼睛裡是還沒有來得及收斂起來的鋒芒,就那麼看著沙發里喘著粗氣的林玉章,吩咐說:「王卓,去老宅收拾三太太的東西,搬去綠島。」
紀安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