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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漣音輕笑一下，似乎很是苦惱，眸中的寒意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眼底分明一絲笑意也無。

  他不住搖頭，無辜地看向依偎著他的謝灼，故作萬分無奈地攤手：「息仙尊，你實在是誤會我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勉強過阿灼，他一心愿意跟在我身邊，我又有什麼法子呢？」

  

  謝灼百口莫辯，玉漣音這廝完全封住了他的嘴，他想解釋也不行，只能瘋狂地使眼色暗示息懷聆。

  當然，受限於玉漣音的傀儡術，謝灼的眼神能動彈的範圍也實屬有限，只能寄希望於息懷聆能和他心有靈犀了。

  拜託了。

  但謝灼註定失望了，他的行為無論怎麼看，都分明與玉漣音的說法吻合。

  息懷聆只能落寞地垂下眼，半邊陰影籠罩的臉晦暗不明，辨不清喜怒，謝灼看得心急如焚，奈何他不能出言提醒一二。

  一陣難挨的靜默過去了，謝灼以為息懷聆會息事寧人，他在心中不住祈禱，希望息懷聆能儘早發現他是被迫的，趕快和玉漣音動手。

  玉漣音好整以暇把手放在謝灼身上，如同情人之間的撫摸，他有恃無恐地看著息懷聆：「仙尊大人，你即便貴為扶桑首座，也不能如此干涉旁人的選擇罷。」

  「阿灼是真心與我在一起的，你為何偏要做這棒打鴛鴦的惡人呢？」

  謝灼在心中立即反駁。

  才不是！

  他怎麼可能願意和一隻狐貍待在一起，他平生最討厭狐貍了。

  更何況還是一隻狡猾艱險，把他害得那麼慘的狐貍，簡直可恨至極。

  息懷聆沉默了好一陣，他不是沒有看出謝灼的反常，但這段時日裡，他一直憂心著的事，終究是發生了。

  即便沒有玉漣音的橫插一腳，在息懷聆心裡，眼前這一幕也遲早會發生。

  淼淼本就是不願意和他待在一起的……

  這一次，不需要心魔在他耳邊煽風點火，他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無論謝灼作如何想，他都不可能放手。

  玉漣音慵懶地斜倚牆邊，只覺得息懷聆自討沒趣，用不了多久便會自覺離開的。

  但玉漣音輕鬆沒多久，一道寒光便驟然落下，將他面前鋪著的虎皮毯給劈了個粉碎。

  玉漣音霍然起身，凝眸盯著息懷聆，眼神里滿是冷寒，終於斂起了所有笑意：「仙尊大人好大的排場，我們這裡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玉漣音雙掌合十，在右手邊拍了一記，便有一群妖侍蜂擁著圍了上來，將息懷聆團團包圍，且個個都是虎視眈眈、殺氣騰騰。

  玉漣音猶嫌不夠，暗中掐訣，依靠傀儡術迫使謝灼開口。

  「息懷聆，你不要傷害他！」

  謝灼完全不受控制般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渾身惡寒無比，卻偏偏拿玉漣音無可奈何。

  息懷聆深深看了他一眼，謝灼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反應過來時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

  息懷聆本也不知道他是被迫的，就算暫時生他的氣也沒什麼打緊的吧……

  到時候再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息懷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握著一柄劍，身形如電，與玉漣音瞬息之間已經對了數招，謝灼屏息凝神地看著。

  不出所料，玉漣音多年前便不是息懷聆的對手，如今也依舊不是。

  息懷聆沒去管捂著胸膛，面如土色的玉漣音，徑直走到了謝灼面前。

  他結印施術，解開了謝灼身上的傀儡術。

  謝灼大鬆一口氣，他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但息懷聆似乎沒有要聽他解釋的意思，直接上手將謝灼攔腰抱起。

  謝灼下意識地想要掙扎，想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反抗，便安靜地窩息懷聆懷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