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6、不專心啊
2024-09-13 21:22:24
作者: 依存體質
36、不專心啊
臉上有了些意味深長的笑意, 手臂抱著他的脖子,顧杳就故意把身子貼近, 在他的下巴上啊嗚咬了一口, 成功在那裡留下一個小巧的牙印子。
「鍛鍊最重要的是專心。」不料男人卻直接把腦袋往後仰了仰,皺了下眉頭說道。
「假正經。」她小聲嘀咕了一聲,正打算著再做些小動作,被他手臂托舉的方位卻是一疼, 讓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發出一聲脆響。
「幹嘛啊?」顧杳頓時不樂意了, 她就算在小時候, 也沒有被人這麼教訓啊……
蘇彧笑了一下, 就跟教訓小孩兒似的:「因為你不專心, 一直想做小動作擾亂訓練。」
「懲罰你個頭啊。」見他這麼不識趣, 顧杳就不再撩他了, 白了他一眼準備下地。
他的手臂卻並不鬆開:「專心些, 給我數著。」
這麼說著,男人便又開始專心的做起了負重蹲起運動, 即使有她的干擾, 也絲毫不受影響, 而且動作還十分標準, 即使上面還托著一個人,身子也仍舊是穩穩的, 跟平時一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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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杳就不得不感嘆,他的力氣真的是很大了,平時她就算是什麼都不舉著, 就這麼蹲幾個, 也都是氣喘吁吁的了。
三十個負重蹲起做完, 他稍微喘了口氣,仍舊沒有放開她,反手指了下她的小腿:「現在該你了。」
腰上沒有了他的支撐,顧杳就只好自己費力些力氣固定自己,才不至於掉下來:「我能做什麼啊?」
他卻直接騰出一隻手,把她的手臂拿下去了,顧杳叫了一聲,身子立刻向下栽了下去,好在腿上還有支撐,不然就直接掉了。
但即便是這樣,失重的感覺還是讓人不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頭部去了,長發因為倒立的關係都垂在了地上,她費力支撐起了一點身子,大叫道:「放我下來!」
他的手卻並不鬆開,只是平靜的命令她道:「把手放在腦後,然後用腰部的力量直起身子,就像做仰臥起坐一樣。」
顧杳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些懵了,好容易聽清了他的話,立刻說道:「這怎麼可能,太難了!」
這跟仰臥起坐可不一樣啊,沒著沒落的,根本就沒有支撐啊。
他的聲音就變得柔和了些,像是哄小孩兒一樣:「乖,咱們就做三個就算完成了,努力努力,你能做到的。」
見她還是喪氣的在那裡晃蕩著,完全一副放棄的樣子,語氣就重了些:「你要是還這樣,那我就不放你下來,你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睡一晚好了。」
顧杳當然了解他這個人,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以前練拳擊就是這樣,所以撒嬌也沒有用,就有些氣惱的哼了一聲,腿還被人家掌握著,一點兒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早知道就不讓他抱了。
無奈的把雙手放在腦後,擺好標準運動姿勢以後,她慢吞吞的開始往起直身子,過一會兒就滿臉通紅,到半路就崩潰的重新栽下去了。
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小臉紅撲撲的,上面全是惱意,蘇彧這才放過她,讓她稍微先休息一會兒,然後才說:「現在再試試?」
腰上有了力氣支持,她吭哧吭哧的努力了半天,這才起來,額頭上的汗水一粒粒的冒了出來。
身子重新回到了男人溫暖的懷抱,她稍微喘了口氣,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了:「做一個就行了啊,你別的得寸進尺。」
男人悶悶的笑了一聲,胸膛的震動帶的她也動了一下,他的頭低下來,找到了她的紅唇印上去,特別溫柔的吻了一會兒,在她即將喘不上氣的時候,這才向後撤離,騰出手抹了抹她的唇角:「這是獎勵。」
「我看這是對你的獎勵吧?」顧杳本來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被他這麼一吻,差點兒沒背過氣去,說話就更沒好氣。
他這才把她放回床上,難得安慰了一句:「好了,我沒想到你的身體素質這麼弱,對你要求的嚴了一些,今天就先做一個,以後慢慢往上加吧。」
「以後還要做?」顧杳一聽,臉色就立刻不好了。
「這是鍛鍊腰部力量的,你如果練好了,上次那時候就不用那麼累。」男人壞笑一下,湊到她耳邊說道。
顧杳張了張嘴,難得啞口無言。
只見他重新又站在地上,俯下身開始做起了伏地挺身,胳膊撐著地穩穩的做了兩個,轉回頭看她,用一隻手撐地,另一隻手指指自己的背部。
顧杳盤腿坐在床墊上,看著他這個動作,莫名覺得眼熟,那晚他就是這樣撐在她的頭側……
搖搖頭,她回過神來,一看他這個手勢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高高興興的下去,坐到了他的後背上,愜意的抱著胳膊喊到:「開始吧。」
這次他總沒有辦法難為她了吧?
像是騎大馬一樣,男人用脊背馱著她開始重新做起了伏地挺身,撐地的胳膊明顯泛起了青筋,喘氣聲卻仍然不重,動作極其標準。
「一,二,三……四。」顧杳故意拉長聲音,身子在上面坐的很穩,索性就把腿給盤了起來,數到最後,就開始落拍子,明明他已經做了兩個,她就只給算一個,但就是這樣,他還是穩穩的做夠了三十個。
馱著她稍微起了起身,她就自動下去,打了個哈欠剛準備去睡,身子卻就勢被人壓倒。
「這是懲罰。」他帶著汗濕的身體蹭在她身上,低頭又是一個吻,只不過這次卻猛烈了很多,不再是輕柔柔的,而是惡劣的咬了下她的唇,就像要把她吃到肚子裡一樣。
唇上生疼,她低低的叫喚了一聲,但隨即就被他帶入更深的海浪之中,兩人在地上膩了半天,最後才來到被子上,也不知怎麼的,一沾到這軟軟的墊子,她就又有些發困,歪了歪頭,眼睛漸漸閉上了。
女人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蘇彧品嘗了片刻,待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低頭再看時,卻聽見她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小臉紅紅的,儼然已然進入了深深的夢鄉中,睡成了一個寶寶。
小心翼翼的拉過被子把她蓋蓋好,男人這才無奈的平躺著,雙手撐在腦後,他這是找了個睡美人嗎?怎麼隨時隨刻都能進入到沉睡中,而且是在這種時刻……
一想到她白天工作了那麼久,晚上又練了拳擊,然後陪他健身,也就釋然,這是把她累到了啊,體力本來就不好。
想想那天晚上,她能夠撐著起來偷偷跑走,就又有些心疼,明明是這麼愛睡的一個人啊。
側頭吻了下酣睡的面頰,他還是認命的起來出了屋子,到另一間裝了淋浴的房間,去洗冷水澡去了。
…
顧杳第二天去縣醫院,就聽說傳染病區那邊,又新進來幾個病人,本來就挺糟心的,結果到了下午,醫院就接到了匿名舉報,說是附近的西南村裡面,有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也出現了類似拉肚子的症狀,但是被家人給藏了起來,不肯送去醫院。
這可並不是一件小事,隨時會因為這一個小孩兒,而使得全村的人都染上疾病,事態就會不可控制,院裡當即和領導商量之後,派出了醫護人員和救護車,和警察一起趕過去,打算強行讓男孩住院。
出發的時間定的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顧杳聽了出事的村莊名字,就覺得有些耳熟,稍微一想,就想起正是她做手術的那個腦出血的病人所在的村子,他的兒子周勝應該也是住在那裡的。
她的心中就微微一動,當天就回去和蘇彧商量,要不要也跟著去一趟。
男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咱們開車跟在後面,去稍微看下情況吧。」
這麼定下來以後,他們當晚就早早的睡下,第二天六點多起來去縣醫院和救護車匯合,等車開動之後,就直接跟在了後頭。
那村子是在山裡,路途還是比較偏僻的,平坦的大路沒開了二十分鐘,逐漸就開始顛簸,顧杳平時沒有暈車的毛病,這會兒也有些皺眉。
「要不要先停一下,你休息一會兒?」蘇彧轉頭看了看她,有些擔心。
「沒關係的,繼續開吧,我能堅持。」顧杳搖搖頭,這兒的路不好走,萬一跟丟了就更麻煩了。
蘇彧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勉強,而是繼續專注的開車跟著前面的車,也饒是他這輛車底盤高,還是個越野車,換了普通的小車,早就陷在半路上不能動了。
就這麼磕磕巴巴的又前進了三十多分鐘,一直到了山腳下,路況更加不好,車子就沒有可能再開了,一行人只好下來,同時帶了擔架和藥品,繼續在嚮導的帶領下前進。
說是前進,其實腳下的路是越來越陡的,幾乎就等於在爬山了,西南村偏僻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個,山路不通,想要進到村里實在太難,逐漸就和外界隔絕了消息。
顧杳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喘,看見前面的蘇彧直接彎下腰,想要背她,就擺了擺手,倔脾氣又上來了:「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蘇彧就過來把她的手拉住了,在她身子往下墜的時候就往起帶一下,替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力量,讓她上台階的時候也了一些勁兒。
倒是前面的那個嚮導,畢竟是走慣了山路,雖然是瘦瘦小小的一個中年人,走起來的速度比蘇彧都快了不少,而且兩個人一樣,一點兒都不喘。
村子是夾在兩道山中間的,想要過去的話,就要翻越其中的一座山,上面有很多長滿小刺的灌木林,等到人們全都氣喘吁吁快累死的時候,這才終於到達了,剛要歡呼,再一看那村口,卻都停下腳步,心涼了半截。
十幾個面無表情,穿著破爛的中年男人,一人手持了一根木棍正把守在那裡,滿臉都寫著麻木不仁,眼眸里都沒有光彩。
「應該把幾個保鏢也帶過來。」蘇彧一看這情形也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對身邊的顧杳說道。
她也贊同的點點頭,到底還是對這裡的民風估計的不足,想著畢竟都是些老實的農民,看到這麼多人來,一定會覺得害怕,放棄抵抗乖乖交人,結果卻遠遠不是這樣。
也許是因為太過閉塞的原因,大多數人是沒有法律意識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這次從外省調來,主持防疫工作的人,見狀就指揮著大家往後退了退,遠遠的喊話說道:「各位村民,大家聽好,我們這次來是絕對沒有惡意的,你們不要害怕,聽說你們村有一個患病的小孩子,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他,帶他去醫院治病?」
結果說了好幾遍,那頭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仍舊緊緊的握著木棍,目光麻木陰冷。
「是不是聽不懂普通話啊?」有人嘀咕了一句,轉頭想找嚮導翻譯一下,結果這才看見,那嚮導早就退出人群遠遠的跑了,現在只能看見一個黑點兒似的背影。
「我靠,這地方怎麼回事,這麼邪性!」人群就亂了起來,互相嘀咕著,漸漸往後退去。
「大家別慌!」組織的人急忙喊了一聲,回頭看見縣裡的警察終於也跟上來了,找到主心骨似的問道:「現在怎麼辦啊?這些村民根本不配合!」
話音還未落,估計是那幫子村民看到警察受了刺激,竟然搶先沖了過來,手裡的木棍揮起來,打倒了好幾個手上沒有武器的女性護士和醫生。
人們頓時開始驚叫,有膽子小的掉頭就往回跑,身強力壯一些的男人開始徒手跟這些村民搏鬥,一時間混亂不堪。
蘇彧看到這個情形,早就把顧杳拉過來護在了身前,穩穩的站在原地,稍微側身躲過了逃跑的人們,他這才伸出手去,一拳打倒了一個迎面過來的村民,而後又拽著顧杳往旁邊走兩步,把另一個也打倒了,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說什麼也沒有把她的手放開。
顧杳跟在他的身邊,因為戴著厚厚口罩的關係,呼吸有些緊張,這些人很可能已經感染了流感,雖然現在防護的很周全,但還是讓她覺得有一絲的不安。
好在這時警察已經出手,亮出手銬逮捕了幾個行兇的人,麻木的村民們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有些懼怕的站在一旁。
「誰要是再敢行兇,就和他們幾個一個下場,抓到城裡去坐牢!」警察半是恐嚇辦是警告的高聲叫道,這才把這些人給驅散了,都扔下棍子頭也不回的跑回村子裡,人們順勢也就跟了上去。
進去之後,房子倒也不錯,家家都是磚瓦房,可現在全都閉門閉窗,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咱們去村委會。」一個有經驗的人說道。
大家就按著村口的路標找了過去,到了村委會的小院子跟前,這才聽見裡面傳來用方言說話的聲音,推門進去一瞧,好傢夥,屋裡院裡都是人,或坐或站,男女老少都有,神情緊張的議論著什麼。
「誰是村長?」一個警察喊道。
「我是。」人群分開,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很有氣派的走了出來。
「生病的小孩子是不是你家的?我們要帶他去看病。」防疫隊的人直接說道。
那村長大模大樣的搖搖頭:「不是,你們找錯了。」
後頭的警察就喝道:「就是你!黃有德是不是?有人舉報說你把患病的孫子藏起來,拒絕帶他治病!」
「是誰舉報的,胡說八道!」那村長見事情暴露沒辦法再抵賴,這才有些慌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以為我孫子得了傳染病,要把他帶走燒死!」
他說完這話,聚集的村民就都憤怒起來,看著一幫子戴口罩的外來人,簡直就像見到了仇人,不是因為有警察鎮著,早就衝上來打人了。
「你從哪兒聽說要把孩子燒死了,我們要帶他去治病,縣裡醫療條件很好的,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康復!」
任憑醫生們怎麼解釋,村長和村民們卻都不相信,嚷嚷的聲音越來越高,又要爭吵起來。
…
顧杳和蘇彧站在後面,兩人都不動聲色,在靜靜的觀察著,從剛進來的時候,顧杳其實就已經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勝,他仍舊是昨天的那一身打扮,正在鬼鬼溜溜的四處張望,被他帶走的那女孩兒並不在他的左右。
當看到警察的時候,這個周勝的臉色就明顯變得不好起來,好像有些焦灼似的,不停的跟身邊的幾個小青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看那個樣子就十分可疑。
顧杳就拽了下蘇彧的袖子,示意他看那邊,他便順勢拉住了她的手,稍微用了些勁握緊,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個人隱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倒是不怕被那周勝發現,就這麼一直有一眼沒一眼的輪流盯著他。
終於,那個周勝好像沉不住氣了似的,悄悄的從村民中間往後退去,跟著幾個夥伴一起,走進了村委會的後院。
顧杳轉頭,和蘇彧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想法,靜悄悄的後退了幾步,從大門出來之後,順著這個小小的院子往後牆邊繞,躲在樹後看著,果然,剛過去沒一會兒,就看見周勝他們幾個從牆上跳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