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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仰頭看他

2024-09-13 21:22:03 作者: 依存體質

  27、仰頭看他

  回去的路上, 顧杳詢問了一下這個姓周男人的具體情況。

  蘇彧正在開車,聞言頓了頓, 問她:「這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隱私問題, 你確定要聽嗎?」

  顧杳想了想,點頭:「還是聽吧,以後估計也會和他打交道,多了解一些總是好的。」

  蘇彧便說道:「這個周二大名叫周青衍, 但他在家裡的排名並不是老二, 他上面有十個姐姐, 一個大哥, 但香港那邊的老一輩都比較傳統, 根本沒把女兒放進家譜, 周青衍底下還有一個弟弟。」

  顧杳說道:「是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有些農村家庭, 明明家裡有好幾個女兒, 對外卻說,只有一個『獨子』。」

  「是。」蘇彧接著說下去:「周家起家時間不早, 是從這周青衍的父親那一輩開始, 傳到他這一輩總共才兩代,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香港有一個特別出名的珠寶店,叫銘升珠寶, 那就是他們家的產業,周青衍的父親叫周銘升,早年間白手起家, 在緬甸開礦, 開出了頂級的玉石, 後來回港開了這麼一家珠寶店,生意越做越大,漸漸的,各行各業都有涉足。」

  他這麼說完,顧杳就有些驚奇:「我之前聽那姓周的說,他家和你家是沾親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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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彧倒有些不屑:「只是挺遠的遠親罷了,論起來,三輩往前和我們家是近親,我爺爺那會兒估計兩家還有些來往,後來他們舉家搬到香港,就斷了聯繫,之後兩家都發達起來,這才有了些來往。」

  「所以那周青衍的母親又是怎麼回事?」顧杳又問。

  蘇彧就耐心的跟她講:「他母親就是咱們y市的人,以前在酒店當服務員,被周青衍的父親看上,估計當時也用了些手段,逼得她沒辦法,只能跟了他,那會兒這周銘升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已經有家室,奉行的還是舊時代的做法,光姨太太都有四個,周銘升一開始還想讓周青衍的母親也跟他回去,但後來覺得她性子太烈,回香港的時候就把她扔下來,誰想到沒過多久周青衍的母親就懷孕了,那會兒又不准墮胎,就只好生了下來。」

  顧杳聽到這裡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生下後沒過多久,孩子就被周家接走了?」

  「是這樣。」蘇彧點頭:「至此之後就沒讓母子二人再見面,周青衍一直在香港長大,雖然生活很富裕,但其實過的也未必很好,兄弟姐妹很多,母親又不在身邊,只有保姆照顧,估計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父親一次。」

  「這樣的生活環境確實會影響到人的性格,但這個周青衍身上的氣質很特殊,單單是遠離母親一條,還並不足以讓他變成這樣吧?」顧杳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又問。

  「你猜的很對。」蘇彧沉吟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原本是怕引起你的不適,不打算說了,剛才跟你提到過,周青衍上面還有一個大哥,是周銘升和原配夫人所生的,五年前,他因為殺人罪被香港警方逮捕入獄,但是消息被壓住了,並沒有被媒體報導,傳聞他是個很殘暴的人,以虐待為樂,受害人多達上百,都是被秘密綁回家中,然後虐待致死。」

  「然後呢?」顧杳皺起眉頭。

  「根據坊間傳言,受害人也包括周青衍,他因為在周家沒人庇護,從小就時常被大哥毒打,只是因為怕事情暴露,才沒有殺他,只是對他進行一些人身控制,直到他成年後,有了自己的勢力才得以擺脫。」

  蘇彧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又是長久的沉默。

  雖然這個周青衍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的遭遇還是令人感到同情,生在這樣的巨富之家,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的,也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

  顧杳當天下午就回到了醫院,岑溪看到她之後,還過來埋怨的問道:「你哪兒去啦?我拿上錢包出來找你,你連個蹤影都沒有,打電話也不接。」

  顧杳沒和她說實話,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快下班的時候,她又接到了顧時笙的電話,這孩子一上來就迫不及待問她:「媽讓我出國留學,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她做了決定的事兒,哪兒輪得到我管?什麼時候又和我商量過?」顧杳笑了一聲。

  又問他:「再說了,你自己就沒有個心理準備?媽對你抱著那麼大的期待,當然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前程,你自己文化課又不行,現在只有出國的一條路能走。」

  顧時笙的語氣這才軟了下來:「我不想出國,我的英文差,出去之後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比現在還悽慘。」

  「起碼你自由了,天高皇帝遠,享受享受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顧杳安慰了他一句。

  顧時笙嘖了一聲:「你快算了吧,咱媽通過視頻電話都能查崗,更得把我逼瘋。」

  正好有病人來了,顧杳就應付了他幾句,掛了電話。

  其實比起她那會兒,母親對顧時笙已經算是鬆懈的了,除了在鋼琴上要求嚴格之外,學習基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

  這些天醫院都很忙,正是換季的時候,心腦血管疾病多發,腦出血的病人很多。

  顧杳忙完了一台手術,出來去天台上站了會兒吹吹風,下來的時候去自動販賣機前頭買了一罐咖啡,慢慢喝著往辦公室走。

  岑溪過來說道:「新來了病人,陣仗很大。」

  「什麼病?」顧杳仰頭把咖啡喝盡,把空罐子扔進垃圾桶。

  「腦瘤晚期。」

  顧杳聽了她的回答,心中就是一動。

  頂樓vip病房有一個他的病人,她就直接坐著電梯上去,準備順便去看一眼,一出去樓道口就守了三個黑衣服的保鏢,看著面相有些兇惡。

  顧杳挑挑眉:「我是這裡的醫生。」

  「請出示證件。」有一個保鏢就惡聲惡氣的說道。

  剛換完衣服,胸牌還在口袋裡,顧杳剛想拿出來戴上,又覺得有些不爽,把手又收了回來,抱著胳膊問道:「憑什麼啊,這裡是醫院,又不是你們私人的地方。」

  之前蘇彧的保鏢也在頂層把守過,但人家是大手筆的把一層病房都包下來,至少沒有影響到別人啊。

  看著這些人熟悉的面孔,她自然記得,那天圍攻蘇彧的人中就有他們,心中就覺得更氣。

  待要直接硬闖進去,冷靜了一下還是作罷。

  掏出了胸牌晃一晃,那放緩聲音,好聲好氣的問道:「現在,我能進了吧?」

  「我們要查一下真偽。」卻不想對面的保鏢得寸進尺。

  這下顧杳就真的有點兒火了,直接把牌子收回,啪的一聲摔在牆邊:「想看?你過去撿吧。」

  拿出手機打算聯繫醫院的安保,無論如何,這裡她是必須要進去的,不能因為他們影響了正常的工作。

  「讓她進來。」逆光走來一個長相俊美的瘦高男子,臉頰蒼白而沒有一絲血色,手上那串紅色的珠子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就那麼陰沉沉往那邊一站,陽光照的膚色幾乎有些透明,似乎是特別討厭這陽光,他的面色沉了沉,立刻有人小跑著過去,把窗戶關上了。

  保鏢們已經讓開,顧杳走進來,打量了這人一眼,總覺得出了那陰暗的大廳,他的面頰看起來和善了很多,又帶著些許的脆弱,只是身上的那股邪氣仍然存在。

  但不可否認,這種主觀的感覺很多事因為之前聽說了他的身世,不自覺開始同情。

  所以顧杳只是這樣想了片刻,便又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盯著他問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派了人把這裡守起來是什麼意思?頂層還有其他的病人在。」

  「之前的承諾,你還記得吧。」周青衍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讓她不自覺感到了一絲寒意。

  「當然。」知道和這人溝通並沒有什麼用,顧杳懶得廢話,直接側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身子忽然被人猛的一推,她猝不及防撞在牆上,擡頭看時,那人白的透明的臉漸漸湊到近前,竟然連毛孔都看不到,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視一圈,最後落在她的臉上。

  眸子漆黑,裡面暗沉沉的,看不到半點感情。

  他那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的下巴,手指涼的嚇人:「你和蘇彧的感情,貌似很好,好到可以為對方犧牲?」

  依舊是沒有任何語調的話語,聲音低沉。

  顧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只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檀香的氣息,很淡,又若即若無。

  腳下使力,她直接朝他的小腿踹去,因為距離近的關係,正中目標,但這男人並沒有躲,仍舊直直的站著,任由她快速走掉。

  女人的背影薏窕,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稍微搖擺了幾下,卻很克制。

  周青衍靠在牆邊,就這麼目視著她離開的方向,不知想了些什麼。

  …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顧杳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沉著臉走下樓來,聽見醫院外頭又有人吵吵嚷嚷,聽著十分的煩躁。

  「怎麼了?」她隨便問了個護士。

  「是秦晴,她在外面吵著要找院長。」那護士說道。

  顧杳就不再說話,直接走了,這件事和她沒什麼關係,更何況她一看見這秦晴便覺得厭惡,之前這女人不光偷了她衣服,還穿著她的衣服和章主任搞外遇,被章主任的太太找到了醫院來,認錯人之後,潑了她一身水。

  但躲終究是沒用的,秦晴的所作所為終究還是曝光了,和章主任兩個人全都被醫院辭退。

  原本以為這就是這場鬧劇的終結,想不到這女人卻仍舊不甘心,天天守在醫院門口鬧著要見院長,報警都不管用。

  …

  司機小張看到周青衍從醫院門口走出來,神經就不自覺緊繃起來,恭敬的下車迎接。

  直到看著這個神情陰鬱的年輕男子上了后座,他這才回到駕駛座,發動了車子,餘光看見,後面幾輛黑色的車子也緊跟著緩緩開動起來。

  給這位周二少開車已經很久了,但他還是有些懼怕這個男人,一看到就禁不住出冷汗,倒不是因為他膽子有多小,而是因為親眼見識過這位所做的一些事情,因為心裡清楚,而真真切切的感到不寒而慄。

  稍微有些走神,他就沒有注意到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直到近在咫尺,他才猛的一踩剎車,那女子卻已經不見了。

  撞到人了嗎?他戰戰兢兢的開門下去,還好,那女人並不在車輪下面,而是側躺在車頭不遠處,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柔柔弱弱的樣子。

  「小姐,你沒事吧?」他剛想蹲下身問問,後面車上下來幾個保鏢,直接就把那女人拎了起來,送到了車邊。

  周青衍從后座上伸手,慢吞吞的降下一點玻璃,那張蒼白俊美的臉露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撞的女人。

  秦晴擡頭看去,就有些呆住了,似乎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她放下手來,愣愣的看著那男人,臉頰出現一些紅暈。

  「你很像一個人。」冰冷冷的目光盯了她半晌,那男子才吐出這麼幾個字,語氣中難得帶了些許的興致。

  …

  顧杳接到蘇洲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驚奇,她雖然和蘇洲互相留了電話,但那也只不過是出於禮貌,兩人也一直都沒有單獨的通話過。

  「有事嗎?」她走下樓找到自己的車子坐上去。

  「顧姐姐,我晉升車間的主任了,想在今天請你們吃個飯,慶祝慶祝!」蘇洲的聲音喜氣洋洋的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猛的一聽到這個職位,顧杳還愣了幾秒:「車間主任?」

  蘇洲笑嘻嘻的解釋道:「嗯,是我哥讓我去工廠打工的,讓我不干出點兒名堂不許出來,現在我成功啦!」

  不等顧杳拒絕,又快速說道:「來吧來吧,你是我未來的嫂子嘛,必須陪我慶祝一下,顧時笙和我哥都要來的,還有一些我的朋友。」

  他都這麼說了,顧杳也就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下來。

  剛掛了電話,蘇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下午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

  …

  忙碌一整天之後,顧杳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出來坐上蘇彧的車子,他就直接開了出去。

  「你知道地址吧?蘇洲請客的地方。」顧杳側頭問他。

  「嗯,天禧大酒店。」

  顧杳點點頭,沒說話,那裡就是之前給顧時笙辦慶功宴的地方,裝修的太過富麗堂皇,她不是很喜歡。

  蘇彧看出她情緒不高,就安慰了一句:「小孩子就喜歡那種地方,看著有氣派。」

  到了門口,門童把車開走,蘇彧便伸出胳膊看著她,一身西裝筆挺,眉目深刻而硬朗,顧杳笑了一下,直接用手勾住了他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看起來很是登對。

  蘇洲訂的包廂在四樓,坐電梯上去,一出電梯口,蘇洲就在那兒探頭探腦的等著,看見兩人便高興的迎了上來,口中自動叫道:「哥,嫂子!」

  顧杳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

  蘇洲一縮脖子,乖乖改口:「顧姐姐~」

  顧杳這才勾著蘇彧走了進去,顧時笙已經在裡面了,和幾個男孩兒笑嘻嘻的在聊天,一看到顧杳進來,直接走過來,不樂意的把她的胳膊拉了出去:「你幹嘛呢?公共場合注意一點兒。」

  說著頂著一旁那道要殺人般的目光,愣是把他姐拉到了一邊,拍拍椅子:「來來來,在我身邊坐。」

  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姐和別的男人成雙入對這種情況的發生。

  顧杳拍了弟弟腦袋一下,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也任由他鬧,過一會兒人到齊了,就開始上菜。

  蘇洲比之前瘦了很多,皮膚也更黑了些,頭髮理的短短的,看起來比之前更精神了,裝模作樣舉著酒杯說了幾句開場的詞,大意就是他當上這個車間主任有多麼多麼不容易,說話的時候還不停的拿眼睛看他哥。

  都是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熱熱鬧鬧的聊起來,顧杳在一旁靜靜的吃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趣,今天用的妝不太防水,她吃了些辣的稍稍出了些汗,就有些暈妝。

  她就隨手脫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出去衛生間補妝,回來的時候再一看,自己的外套卻不見了,這是一件長款的外套,她穿著正好能遮住大腿,底下光著腿配一雙高跟鞋十分好看。

  皺皺眉問旁邊的顧時笙:「我外套呢?」

  結果這孩子喝的暈暈乎乎的,話都說不清楚,她嘆了口氣,朝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看見對面坐著的蘇彧也不在,就有些狐疑,重新走出包廂。

  …

  蘇彧是被一個服務生叫出去的。

  大家都在喝酒聊天,一片熱鬧聲中,這服務生鬼鬼溜溜的進來,到他身邊小聲說道:「先生,我在外面看到你的女伴了,她好像出了一些事情。」

  轉頭看了他一眼,蘇彧站起身來,直接走了出去。

  「先生,這邊走。」那服務生跟了出來,主動指路,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面。

  轉過一個拐進,就看見兩個年輕男女靠著牆熱情的擁吻在一起,男的皮膚是病態的蒼白,長了雙邪氣的狐貍眼,手臂緊緊地攏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品嘗她紅唇的同時,眼睛卻挑釁般的看了過來。

  與他的漫不經心相比,里側的女子卻主動熱情的多,脊背緊貼著牆,她伸著纖細的手臂緊緊摟著男人的脖子,長長的黑髮披散下來,幾乎把側臉完全擋住,只能看出一點薏窕的身材曲線。

  雖然身高並不低,但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她只能被動的仰起頭來,身子被他遮住大半,只能看見纖細的上半身,上面穿著一件熟悉的長款外套。

  作者有話說:

  周不是男二,是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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