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6、似水柔情
2024-09-13 21:22:02
作者: 依存體質
26、似水柔情
從語氣中, 顧杳可以聽出來,蘇彧和這個有些邪氣的男人是認識的, 而他用『周二』稱呼這人, 則明顯的帶了絲蔑視的意思。
本以為這男人會生氣,但他卻只是面色沉了沉,眼神更顯陰鬱:「你來幹什麼?」
「你說呢?」蘇彧哼了一聲,懶得和他周旋, 過去把顧杳拉了起來, 簡單的說道:「走吧。」
說著, 旁若無人的帶著她大步往門口走去, 和來的時候一樣, 步伐很穩, 不緊不慢, 帶著股很強的氣勢。
顧杳默不作聲的跟著他, 到門口的時候掃了一眼, 看見外面整整齊齊站了兩排黑衣的壯實男人,手背在後面, 腰板挺得很直, 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卻又能清清楚楚的看出冷血和殘忍來。
比起蘇彧的那些保鏢來, 這些人明顯都更加兇狠一些。
「把他們攔住。」那男人漫不經心的發話,用的是粵語, 但顧杳也能大概的猜出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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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下子,黑衣人包抄上來,密密實實的將門堵住,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蘇彧卻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 平靜的把顧杳護在身後, 轉過身來。
大廳里那男人終於站起身,慢慢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個子很高,身形瘦長,松松垮垮的套了件黑色的絲綢襯衫,布料滑順的垂下來,領口很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鎖骨。
這人的皮膚是極白的,唇瓣很薄,是艷麗的紅,配上漆黑的眸子,讓人有一種感覺,仿佛他是從電影中走出來的吸血鬼一樣。
在燈光昏暗的大廳里陰沉沉一站,修長白皙的手指仍舊在緩慢的,一下一下撥弄著手中的珠子,發出『嘎拉嘎拉』的聲音,聽的人心中一沉。
目光極其邪氣的看過來,他忽然笑了,仍舊是除卻嘴巴,眼睛和其他部位依舊冷冰冰的那種笑。
「蘇彧,你可以自己出去,但這個女人你帶不走。」他開口說道,聲音微低,遠遠的傳過來,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我非要帶她走呢?」蘇彧看著他,不動聲色。
那人又是一聲冷笑:「那就連你也走不了,蘇彧,雖然我們祖輩有一些交集,但我和你卻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下手也不會有輕重之分。」
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往,各不相讓,顧杳在一旁皺皺眉,忽然插話:「先等一下,我有個問題想問。」
轉頭看著那男人說道:「這位先生,我之前問過,但你一直沒有回答,那我就再問一遍:你究竟把我帶到這裡想幹什麼?我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你。」
那男人這才將目光移到她身上,黑漆漆的眼眸里不帶感情:「醫者仁心,而你並沒有該有的慈悲心腸,我在拯救你。」
顧杳挑了挑眉,倒是被勾起些興趣來:「為什麼這麼說?」
那人卻不再多言,沉沉的盯著她。
顧杳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不願意替你母親動手術,這就叫沒有慈悲心?那如果是這樣,我就鐵了心要做這沒有慈悲心的人,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我自然有辦法。」那人的眼中透出些偏執的笑意,手中的佛珠轉的稍微有些變快,只微微一個眼色,那些黑衣人就又緩緩往前逼近了幾步。
他信佛嗎?顧杳冷笑了一下,其實也未見得,在這種人心目中,宗教是是一種用來達到目的的噱頭,如果他真的懂什麼慈悲的話,手下就不會有這麼多殺氣如此重的人。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出這人的性格已經有一點病態了。
「一會兒打起來的話,你就躲在我身後,保護好自己的安全。」這時蘇彧一把把她護在了後面,低聲對她說了一句。
望著那男子,他淡淡說道:「你說吧,想要怎麼辦?今天我們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出去的。」
「很簡單。」那人仍舊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摸了下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把我這二十個保鏢全部打倒,還能站起來的話,那我就放你們走。」
語氣陰冷如毒蛇:「怎麼樣?答應嗎,蘇總。」
聽了他這話以後,顧杳立刻回頭重新去打量那些男子,發現他們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身形基本都和蘇彧差不多,甚至還有幾個一米九往上的大漢。
這段時間通過系統的學習拳擊,顧杳也大概知道,拳擊和打鬥這個東西,力氣是很重要的,並不是光憑技巧就能解決了的,尤其對面的人數是占了極大優勢的,即使是車輪戰,也能生生把他累趴下。
她的心中一緊,剛要阻止,卻聽蘇彧很平靜的答應下來:「好,就按你說得來。」
隨手脫掉外套,他伸手一撕,硬生生從襯衫上撕下一圈布條,慢條斯理的纏在手上,再擡頭時,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高大男人的對面,是二十個面相兇惡的黑衣人,雖然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他身上的氣勢卻硬是把對面的人們逼得後退了一步,他們在膽寒。
「一群廢物,給我上!」桌後的男人大喝了一聲,聽起來有些惱怒。
黑衣人們這才猛的撲了上來。
蘇彧並不慌張,眼睛緊盯著最前面的那一個人,他低吼一聲迎上去,利落的一拳打出去,重擊那人的下巴,打的他立刻倒地,眼睛一翻便昏迷不醒。
後面的人們愣了一下,繼而快速飛撲上來,把他團團圍住了。
…
顧杳一直站在後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她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阻止蘇彧去冒險,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用武力硬闖出去,所以就不再出聲。
但在這期間,她一直都沒有停止思考。
蘇彧是很厲害,如今的他,把全身的氣勢全都爆發出來,猶如猛獸一般,爆發力驚人,出手又穩又狠,基本上被他打到的人,基本就只能躺在地上,沒有再起來加入戰團的可能。
但對方的人數是在源源不斷補充的。
這個姓周的,充滿邪氣的年輕男子在騙人,滿口說一些慈悲的話,做出的事情卻出奇的下作,他就是要用這樣的車輪戰術,把蘇彧的體力耗盡。
顧杳回頭看了一眼,那人隱在暗處,手邊是一杯冒著裊裊白煙的清茶,纖長的手指握著茶盞,他慢悠悠的端起來,正在姿態優雅的品著茶。
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顧杳邁步走了過去。
到了離這人有五步的距離,從兩邊閃出來幾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她便站下來,冷聲朝那邊說道:「周先生,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那人的目光垂下,吹了吹飄在茶杯中的茶葉,又慢慢品了一口,這才放下,重新拿起那串殷紅的珠子,放在手中擺弄了起來。
見他並不回答,但也沒有讓人把她趕開,顧杳便繼續說道:「我想和你打個賭,不知道你敢不敢?」
「什麼?」那人這才擡頭,終於有了些興趣。
「我一個人,打倒你一個保鏢,成功了的話,你就放我們兩個走,不成功,我留下來,替你母親治病。」
顧杳走回來的時候,步子沉穩不亂,她其實並不驚訝這個男人會答應她的賭約,比起一個強壯的男人與一群保鏢的打鬥,還是一個瘦弱的女人與比她力氣強出不止一倍的人纏鬥更具有觀賞性。
說到底,這周姓男人只不過是閒得無聊,想看一場表演罷了。
黑衣男人們已經被下達命令,全部停止下來,面目嚴肅的背手站在一旁。
蘇彧站在那裡看著她,臉色稍微有一些不好,他看起來一切都還好,只是稍微有些氣喘,一個人獨自和一群人打了那麼長時間,他還能不落下風,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
「為什麼不和我先商量一下?」幾大步走到她的近前,他的語氣第一次如此的重,目光幾乎冒火,眼看就要在發怒的邊緣。
「我們的目的都一樣,就像你冒著風險進來這裡,我現在提出一個新的賭約,也同樣是為了保護一個人。」顧杳擡頭看看他,那樣高大的一個人,即使現在滿身凶氣,她卻依然不覺得害怕,而是坦然平靜。
稍踮起腳,她的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微微低下頭來,而後將唇印在他青色胡茬的下巴上,輕輕一吻。
女人花瓣般柔軟的唇拂過面頰,身上的香氣在鼻端縈繞,那香氣淡淡的,如她這個人一樣,但又是那麼的引人迷醉。
蘇彧的目光稍稍緩和,凝視了她片刻,他這才低聲說道:「還記得我以前教你的那些嗎?」
「記得。」顧杳點點頭。
「好。」他解下自己手上的布條,仔細的給她一圈一圈纏在手上:「記住,不要受傷。」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顧杳選擇的居然是黑衣人中最高最壯的那個。
彎腰脫掉了高跟鞋,她赤著兩隻白嫩的雙腳站在地上,裙子的下擺撕了兩個口子,讓腿能夠大幅度的活動,而後將外套脫下,緊緊的扎在腰上,遮住大腿以防走光。
上身便只剩了一件半袖的T恤,領口處露出精緻的鎖骨來,手腕和雙腿都是細細的,在一幫男人的襯托下,顯得如此的嬌小。
但即使是處於體力的弱勢,她卻仍舊是驕傲的表情,昂著頭,輕蔑的勾勾手指,像是在招呼一隻小貓小狗一樣:「過來吧,那個大漢,今天就選你打,一會兒把你打哭了別喊媽媽。」
繞是訓練有素,保鏢們還是發出一陣笑聲:又瘦又小的一個女人,能把人打哭?這是在做夢吧!
被指明的那個保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站定之後,用打量小動物一樣的眼光看看顧杳:「你想怎麼開始?」
顧杳笑笑,面上卻有些緊張似的,小小的後退了一步,同時身子微微有些發抖,咬了咬嘴唇,她的目光在那保鏢的面頰上巡視,雙手湊在臉頰邊,擺出拳擊的姿勢,前後動了動,最終將目光死死的定在他的下巴上,壯膽似的大聲喊了起來:「你別得意,我用一招就能把你打倒在地,」
這女人想攻擊他的下巴。
那保鏢輕鬆的笑了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呢,卻原來只是拳擊的初學者,只會了一點皮毛就想逞能,以為全天下只有她一個人學過這個嗎?
下巴雖然是人身體的薄弱地帶,只有力道足夠,一擊就足夠讓對手倒地,但有經驗的人都會格外注意保護這裡,不讓人打到,更別提她現在已經如此明顯的流露出了這個意圖。
雖然知道這女人的力量並不足以成功,但保守起見,那保鏢還是不自覺的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上半身,重點防護著自己的下巴。
「開始。」充當裁判的一個人大聲叫道。
兩個人都是猛的往前一湊,顧杳更是響亮的大吼了一聲,跳起來衝著那人的下巴砸了過去。
果然是這招。
那保鏢心中得意,一側頭躲了過去,正想要狠狠砸過去一拳,將這女人脆弱的骨頭打斷,卻忽然感到腿上劇烈的疼痛襲來,再也站不住,他一下子倒在地上,捂著腿悶哼了一聲。
腿部關節處被人猛的踢了一下,應該是骨折了。
顧杳感覺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力量都用到了這裡,一個底掃腿過後,由於力道過大,她自己都跟著向後飛了出去,好在落地之前,被蘇彧接了個滿懷,才沒有二次受傷。
腦海中早已經盤算好了所有的計劃,包括之前的表情和小動作,這些都是演出來的,朝著下巴打也不過是虛晃一下,很快就收回了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個男人轉移注意力,好讓她在冷不防的情況下,一擊即中。
能成功嗎?她自己也不知道,但連試一下都不試,她是不甘心的,一向就是這樣一個想到什麼就做的直爽性子,她不允許自己退縮。
脛骨內側末端是腿上相對薄弱的地方,這些蘇彧都是講過的,早在第一節課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人體脆弱的地方都一一講解給她聽,包括了有效的攻擊方法。
而在過去的三個月里,她一直在不停的重複訓練著相同的動作,其中就有這個掃腿,一遍又一遍的踢著沙袋,從來都沒有嫌棄過累。
而今天,這一切的努力終於派上了用場。
緩了一會兒,她從蘇彧的懷中起來,朝著桌子後面的那個男人看了過去,高聲叫道:「周先生,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久久的沉默過後,那人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堵門的黑衣人低下頭,向兩邊散開,通道露了出來。
「走吧。」回身看看蘇彧,她把鞋子穿好,主動拉住了他的手。
兩個人都沒有著急,步態穩重的從保鏢們中間穿了過去,走到門口,她忽然停住:「我想起一些事兒,想要回去一下。」
蘇彧並沒有異議,拉著她又走了回來。
桌後的男人看到他們反身回來,挑了挑眉,終於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我想見一下你的母親。」顧杳直接說道。
「為什麼?」男人挑眉。
「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醫者仁心。」
…
這是一棟很大的別墅,光是院子的占地面積,就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的民宅。
顧杳和蘇彧在保姆的帶領下,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別墅的另一面,中間的露天的玻璃房頂,陽光大片大片的撒了進來。
和前面的設計風格不同,這裡的色調偏於淡色,顯得柔和而寧靜,白色的地毯上,窩著一隻同色系的布偶貓,張著藍色的眼睛,懶洋洋的在舔毛。
「夫人身體不好,雖然很喜歡這隻貓,但是並不敢和它接觸。」保姆說著,嘆了口氣,把貓抱到另一個房間之後,關上門出來,走上樓去。
不一會兒,她推著一個頭上戴著毛線帽的中年女人出來,雖然她的臉色蒼白,還坐著輪椅,但從臉上還是能看出,她年輕時候一定是那種很美麗的女子,即使如今被病魔纏身,她的身上還是縈繞著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氣質。
「伯母你好。」顧杳朝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很漂亮的一位小姐。」女人虛弱的笑笑,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蘇彧:「這位是你的丈夫?」
「不,我們是朋友。」顧杳朝她解釋了一句,仔細的觀察了觀察她的臉色,接著說道:「您有一個很愛您的兒子。」
「阿衍,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只是……童年的時候不在我身邊,受了很多的苦。」女人的情緒有些低落,微微嘆了口氣。
和中年女人談過之後,顧杳和蘇彧兩人沿著原路被保姆帶了回來,光線昏暗的大廳里,那年輕男人還在,只是那些凶神惡煞的保鏢都被趕了出去,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孤寂。
兩人走過去,不慌不忙的重新在沙發落座,顧杳這才開口說道:「你的母親很愛你,看你為她的病這麼著急,你也一定很愛她吧。」
她的語調平平,看那男人低頭撥動佛珠,沒有答話,也覺得習慣了,自顧自的說下去:「如果你真的為她著想的話,就聽取醫生的建議,去醫院接受保守治療,不光能延續你母親的生命,還能讓她少受些罪。」
依舊沒有人答話,她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她在明希醫院住院,我願意儘自己所能。」
「為什麼?」年輕男人這才猛的擡頭,右耳的耳釘閃了一下,隨即沉寂下去,重新隱入黑暗。
顧杳看著他,平靜的回答:「因為,醫者仁心。」
…
蘇彧和顧杳兩個人出去後,等在別墅外面的保鏢便焦急的圍了上來,連帶著公司的一些人也都來了,正在外面打電話聯絡人。
秦秘書一下子撲過來,眼裡亮閃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淚水:「蘇總,顧小姐,你們終於出來了!」
「打電話聯絡香港那邊的周家,把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蘇彧甩下一句話,就拉著顧杳走到自己的車子跟前,拉開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他的力氣有些大,弄得顧杳胳膊有一些疼,她叫了一聲,皺起眉來:這人又發什麼瘋。
心裡有些不爽。
看到蘇彧從另一側上了駕駛座,她轉頭直接問道:「你怎麼了?幹什麼那麼大勁兒?」
男人默不作聲的把車窗升上去,放低身子,從高跟鞋裡把她的腳拿出來,捏了捏,檢查片刻,這才妥帖的放回鞋子。
直起身子之後,面色沉得的能擰出水來:「你今天太大膽了,知不知道,如果位置找的不對,你自己的腳也會斷!」
「那你呢?你自己一個人斗二十幾個人,而且是車輪戰術,你就不大膽嗎?」顧杳一點兒也不相讓:「如果今天不是我阻止你,你就那麼繼續打下去,遲早會力氣耗盡,被人打死!」
「我來之前已經摸清了他別墅里的情況,裡面頂多就有三十多個保鏢,雖然有一些勉強,但以我的能力,都把他們打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蘇彧的面色並沒有緩和,冷聲說道。
顧杳挑眉:「不用模糊其詞,你就直說吧,你有沒做好自己受傷的準備?是不是打算拿身體去硬抗?」
蘇彧看了看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當時情況緊急,雖然有更周密的應對方法,但對方防守的十分好,硬闖的話我怕你會受到傷害,只好答應周二的條件,自己單獨進去了。」
「所以啊。」顧杳坦然的與他對視:「只許你犧牲自己來救我,就不許我冒險去救你嗎?我也有自己做人的準則,縮在後面做一個懦弱的人,這我是做不到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眉目仍然清冷,臉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豪氣,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蘇彧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顧杳也同樣看著他,紅潤的唇瓣張了張,她說道:「就因為我是這樣的性格,你才會喜歡我,不是嗎?如果我是那樣懦弱的人,當初在遊輪上,你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我說的對吧?」
是這樣嗎?
蘇彧沉默下來,硬朗英俊的面容上,冷硬的神情被柔情取代。
是這樣的,他愛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勇敢,灑脫,她身上的所有氣質,都是如此的耀眼,卻也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有時候,他寧願她柔弱一點,可以躲在他的身後,讓他為她遮風擋雨,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是真正的她嗎?
俯身過來,他輕輕的抱住她柔軟的身體,那麼強硬的一個男人,第一次發出這樣的嘆息:「薏薏,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