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撩小鮮肉
2024-09-13 21:21:41
作者: 依存體質
14、撩小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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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買幾股去,不一定還能賺點兒』
——說這話時,顧杳不過是順嘴,過後坐到辦公室里再一細想,自己也有點兒奇怪:她什麼時候,對蘇彧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撐著腦袋足足思考了好幾分鐘,她的眉頭緊皺,本來就是個凡事兒都要想明白的性子,這會兒思緒忽然卡了殼兒,讓她實在是不爽。
岑溪進來看見她這個樣子,原本已經邁進來的那隻腳又默默縮了回去。
「怎麼了?」顧杳嘆了口氣,往椅子背上一仰,轉了一圈。
「那個……我就是想問,航生的股票我到底拋還是不拋?」岑溪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了吧,我建議你留著,反正都跌成這樣了,留一留不一定會有意外的驚喜。」顧杳想了下,最後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直覺。
「那我就聽你的,謝謝你啊薏薏。」岑溪鬆了口氣,扔過來一袋兒零食,轉身走了。
顧杳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袋旺仔小饅頭,她都多少年沒吃過這個了,拆開取一顆塞在嘴裡,微微有點兒甜,還帶著股奶味兒。
岑溪就喜歡吃這些小孩兒的零食,年齡跟她差不多,但個子還是小小的,長著張娃娃臉,看著就跟個小孩兒似的。
但即使是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工作中也難免會受到委屈,時不時被病人家屬給罵哭。
明希雖然是一個收費高昂的私立醫院,但並不代表來看病的人素質會更高,有錢人會更加放縱自己去發脾氣,並且覺得過後用錢彌補就萬事大吉。
…
顧杳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又有人在吵吵嚷嚷,其中還夾雜著岑溪的哭聲,趕忙出去一看,急診室那邊已經鬧成一團。
一個衣著華貴,挽著高高髮髻的中年女人面沉似水的站在那裡,指著岑溪正在叫罵:「你算什麼東西?竟然隨意給我女兒下診斷,她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說是因為心理因素?你的意思是說,她在裝病?!」
那岑溪低著頭,完全被這女人的氣勢嚇到,怯怯的說:「這位女士,我,我是護士,不是醫生,我只不過是在傳達醫生的話而已。」
「那醫生在哪裡,立刻給我叫來!」
「怎麼回事兒?」周圍已經有了挺多看熱鬧的,顧杳擠進去低頭看了病床一眼。
是那個之前送過來時頭疼的滿床打滾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平靜多了,正在打點滴,挺瘦小的的一個人,即使睡了也習慣性的蜷在一起,很沒安全感似的。
岑溪擡頭看到她,眼淚汪汪的,又要哭一樣。
顧杳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問了也白問,一伸手:「病歷。」
岑溪急忙遞過病歷,顧杳接住,看了幾眼就明白了:「這兒已經明明白白的診斷了,您的女兒是神經性頭痛,這個病和情緒有很大的關係,但並不意味著病人就是故意的,希望您可以分清楚。」
「你又是誰?」那女人目光不善,看誰都是一副警惕的樣子,目光都帶著刺。
顧杳打量她幾眼,就知道這個人的性格一定是十分挑剔嚴厲的那一種,所以她教育出來的孩子才容易敏感焦慮。
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後頭來了一個人把她擠到了一邊,側頭看一眼,顧杳淡淡打了聲招呼:「章主任。」
「嗯,小顧,你忙去吧,這兒由我處理。」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點點頭,囑咐了她一句,再看向那中年女人的時候,臉上便掛了笑容。
顧杳看這邊兒沒她什麼事兒了,轉身就走,順便把岑溪也拉了出來,剛到走廊上,一個瘦高的男醫生急急忙忙走過來,差點兒和她們撞上。
「進去吧,章主任在呢。」顧杳衝著裡面揚揚腦袋,看他的眼神里充滿同情,任誰遇到這麼一個難纏的家屬都覺得頭疼,更別提這個小張醫生還是新轉過來的。
「小張醫生剛剛診治到一半被院長叫去了,所以他才先叫我和家屬講講病情。」等到章醫生進去了,岑溪這才把事兒講清楚了。
「沒事兒,不怪你。」顧杳安慰了她一句。
「聽說那母親還是開教育機構的呢,誰知道素質這麼低,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罵人。」岑溪緩了緩神,感概的說道,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你看過前段時間幼兒園的那個醜聞嗎?那就是這人的連鎖產業。」
「知道一點。」顧杳點頭,對那女人的印象更不好了,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轉頭問岑溪:「你之前說航生集團的那些新聞,在哪個網站能看見。」
「各大網站都有,微博也有的,你搜一下就行。」岑溪回答。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顧杳下班之後就研究了一下這些新聞,發現航生現在的主要問題出在內部,很多支持蘇行水的高層要辭職,連帶著底下的一些工人在鬧罷工,只要蘇彧想辦法擺平就可以,同時又可以名正言順的清除異己,倒也大有益處,只是有些麻煩罷了。
至於股市那邊,本身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波動,沒幾天就能恢復正常。
…
果然至此之後的三天,蘇彧都沒有再回別墅,想必是忙的不可開交。
顧杳倒是樂得自在,住在他那個大別墅裡面每天都會有專人接送,而且還忽然來了一個廚師在樓下專門為她做飯,她一下去就能吃到。
這天她抽空領著人回家整理了一個大號行李箱拿到別墅,就接到了伊尋的電話:「你又去哪兒了?按你家門鈴沒人應答。」
顧杳笑著逗了她一句:「我又出去玩兒了,這次在美國。」
「喂!」那頭的伊尋大叫:「你不要工作了嗎?」
一點兒都不懷疑她說的是假話,因為打心眼兒里認為她就是那樣的人。
「好啦,騙你的,我有些事兒,暫時在外面住一段時間。」顧杳這才說道。
「什麼事兒啊?算了,見面再說吧,晚上你去耀樂。」伊尋說完利落的掛了電話。
…
耀月是本市挺有名的一個酒吧,文藝青年最愛聚集的地方,顧杳本身不太愛去這種地方,有那時間她還不如回家去睡個覺,但伊尋還挺喜歡的,她本身也是個多愁善感的孩子,瘋狂的熱愛一些小眾電影和音樂。
晚上從醫院出來就已經八點多了,顧杳懶的吃飯,就給伊尋打了個電話,直接打車過去了。
進了酒吧,裡面照例光線曖昧,空間很大,二層有不少穿著短裙的紅唇女孩兒,拿著酒瓶一邊喝一邊倚著欄杆,跟著音樂輕輕搖動身體。
顧杳一直往裡走,到了拐角的一個卡座跟前,伊尋正坐在那兒等她,仍舊是寬大的衛衣配長褲,帽檐低低的壓著,像是個搞嘻哈的小男生。
「喝什麼?」看見顧杳,招呼了一聲。
「隨便。」顧杳坐下,她對酒水飲料這類東西並不挑剔,也談不上欣賞,只要能喝就行。
「兩杯霜凍瑪格麗特。」伊尋招手叫來服務生,知道她能喝,就專點烈的,又問:「開車嗎?」
「不開,車壞了。」顧杳擺手。
兩個人邊喝邊談,顧杳就把這段時間的事兒跟伊尋大概說了說。
伊尋輕輕抿了口酒,帽子底下白皙的臉頰就出現了一絲紅暈,她張了張嘴,有些擔心的低聲道:「薏薏,住在陌生男人家裡是很危險的,你要不搬過來和我住吧。」
「危險?你看我危不危險?」顧杳敲了敲桌子,笑的有些不正經。
「那你也不能……」伊尋還想說些什麼。
「好啦,沒問題的,那男人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顧杳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更何況我現在的處境確實有些危險,有能力庇護我的人只有他一個。」
「好吧,有事兒打我電話。」伊尋這才點頭,輕輕嘆息了一聲,想起什麼,又說:「我前幾天遇到你弟弟了。」
「顧時笙?」
「嗯,他組了一個樂隊,是裡面的主唱加吉他手,前幾天酒吧剛剛簽了他們,每周五過來駐唱。」
「暫時還有誰知道呢?」顧杳皺眉,想了想,問。
「沒有了,來這兒的大多都是年輕人。」伊尋說道。
「哦,那你多替我盯著他點兒,別讓他惹事兒。」顧杳點頭:「對了,他還認識你嗎?」
「估計不認識了。」伊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而且我也只是遠遠看了他幾眼,沒跟他說過話。」
兩人正說著,一個服務生走過來彎腰:「伊小姐,輪你上台了。」
「嗯,知道了。」伊尋輕輕應了一聲,站起身走到了最前面,幾步走上了台階。
「接下來,我們請歌手千尋為我們演唱!」主持人大聲喊到。
場子頓時沸騰起來。
顧杳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她索性站起來,走到正中間為伊尋加油。
…
燈光一變,正中間的舞台被照的十分明亮,伊尋站在中間,依舊是簡簡單單的裝扮,連臉頰都隱藏在帽檐中,身上背著把大大的電音吉他。
稍微調整了一下音準,她波動了琴弦,電吉他的聲音從麥里傳了出來,聲音激昂而動聽,緊接著,她張口唱了起來。
與略顯瘦弱的身材不同,伊尋的聲音是略微沙啞而富有激情的,隨著吉他的伴奏,很快就調動起了觀眾熱情,人們紛紛放下酒杯,到了場地正中開始隨著音樂舞動。
顧杳也跟著動了動身子,伊尋的歌聲她向來都是為之驕傲的,但也只有她知道,這個此刻台上沙啞唱著搖滾的姑娘,曾經有一副多麼清亮的嗓子。
「小姐,請你喝一杯怎麼樣?」一個舉著酒杯的年輕男人這時湊了過來。
顧杳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小姐,喝一杯又怎樣?」那人笑了起來,又往前走了走,向她貼近。
這麼不識趣的人倒是少見,顧杳笑了一下,心中生出逗弄之意,正想張口說些什麼,身後忽然冒出兩個黑衣男人,面無表情的把那男人架走了。
這幾個保鏢一直跟在她後面的事情,顧杳是知道的,原本想不去理會,但是他們忽然出面干涉她的事情,她就有些不爽了。
餘光瞥見一個挺帥的小鮮肉正在旁邊打量她,她彎了彎唇角,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語調曖昧:「你在看我嗎?」
「是,是的,你很……不一樣。」那男孩兒還有些青澀,被她一看,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顧杳倒是挺喜歡這種清純男,把胳膊支在桌上,身子往前探了探:「那你說說,我哪兒不一樣了?」
撩的正起勁兒呢,果然旁邊又冒出來兩個黑衣保鏢,兩堵牆一樣擋在她跟前,這下別說撩男人了,連表演都看不見。
「你們什麼意思?」顧杳挑挑眉,聲音很冷。
「顧小姐,蘇總說,他在家等您,讓您回去。」那保鏢的語調機械,跟個機器人似的。
「走吧。」讓他們這麼一攪和,什麼心情都沒了,顧杳站起身子,撥開人群就往外走。
敢管到她顧杳頭上來?
她倒要回去看看,這個男人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