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的襯衫
2024-09-13 21:21:39
作者: 依存體質
13、他的襯衫
顧杳一直睡到下午六點才醒,之前倒是在早上七點多醒過來一次,出來喝了口水,打電話去醫院請了一天假:她的腳踝還沒完全好,不適合長時間站立。
然後就回去繼續縮進被子,這間臥房整體的壞境還不錯,只不過床墊有些太軟,睡著腰疼。
她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兒,意識就逐漸飛遠,消失不見,直到肚子開始抗議,餓的前胸貼後背。
洗了個澡,晃晃悠悠出來覓食。
廚房空蕩蕩的,除了冰箱裡少量需要加工的食材外,就連零食泡麵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這日子過的真是挺緊巴的。
好在,門一響,有人回來了。
讓蘇彧做飯,她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這人平時不定有多少人伺候著,估計想吃什麼都能有人給做出來。
但面前的男人卻沉默的看著她,並不拒絕,伸手緩緩拽了下領口,就這麼擦著她的肩膀進到廚房裡頭。
顧杳靠在門邊姿勢沒變,只是腦袋好奇的側了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過來。」男人低頭拉開一個櫥櫃,拿出一個深藍色的圍牆系在腰上,大手伸到後頭穩穩的系了個結。
「你在招呼我?」顧杳挑眉。
「這屋裡還有誰?」
她這才慢吞吞走過去,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只見他的長臂一伸,越過她的腦袋把冰箱門拉開,一隻手裡抓了三個雞蛋,輕輕放在大理石檯面上,又取了個小碗放在一邊:「把雞蛋磕到碗裡打散。」
「到底是你做飯還是我做?」顧杳抱著胳膊,並不打算動手。
蘇彧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她一眼:「你要想快點兒吃上飯,就過來幫忙,要是不想,就出去等著,自己選擇。」
當然是快一點啊,又沒有零食墊肚子。
她皺皺眉頭,只好把雞蛋拿起來,輕輕磕了一下,都打進碗裡之後,一邊用筷子攪動著,一邊盯著旁邊看。
蘇彧已經動作很快的淘好了米,放進電飯煲里悶著,頭也不回的扔過來一個土豆:「洗淨削皮。」
「削皮器呢?」顧杳接住,拉開櫥櫃去找。
那土豆很快就又被拿走了,拿出一把鋥亮的菜刀,他動作快而均勻的給那土豆打好了皮。
有兩下啊。
看著他大手裡握著白白胖胖的去皮土豆,顧杳打趣了一句:「你以前藍翔學廚師的啊?」
說話間,襯衫底下的兩條大白腿明目張胆的晃了幾下。
蘇彧目光一沉,忽然改變注意,轉身指指門邊:「你出去坐著吧,飯菜一會兒就好。」
「這可是你說的。」顧杳樂的如此,直接踩著拖鞋出去了,盤腿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廚房裡一會兒就傳來了油煙機的聲音,伴隨著食材進入油鍋的響聲。
蘇彧再出來的時候,手裡端著兩碗米飯,彎腰擺在桌子上,又去廚房端出幾個盤子,竟然還挺豐富的:炒土豆絲,黃瓜香腸片,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
用了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食物的香氣分外誘人,她趕忙拿起筷子夾了點兒土豆絲放在嘴裡,味道還可以。
「怎麼樣?」蘇彧給她盛了碗湯。
「嗯。」顧杳點點頭應付一句,忙著吃。
蘇彧看了她一會兒,也拿起筷子,兩個人都不做聲,安安靜靜的對坐著把飯吃完。
喝掉最後一口湯,顧杳摸摸肚子,莫名的有點兒撐。
「胃藥吃嗎?」把盤子裡最後的菜聚攏在一起,端進廚房,蘇彧這才問道。
「不用。」她搖搖頭,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幾眼,忽然問道:「你昨晚一晚都不在?」
「嗯。」蘇彧坐在沙發上,淡淡應了一句。
房間裡有些昏暗,顧杳順手開了燈,暖暖的光充盈了整個空間,她就立在牆邊,把手裡的手機往上拋了拋,穩穩接住:「公司出亂子了吧?我已經看了新聞。
「蘇行水這個人雖然又蠢又壞,但他很會籠絡人心,忠心耿耿擁護他的人不在少數,這也就是我遲遲放著他不動的原因。」
蘇彧點頭,似乎並不想瞞他:「這次雖然找了由頭弄倒了他,但是力度不夠,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再起來,到時候雙方撕破了臉皮,難免會影響到公司。」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著急動他,等到手裡的錘子足夠重的時候,一擊致命。」顧杳笑一笑,說道。
這時候蘇彧已經喝完了杯子裡的茶,站起身來穿上外套,走到她身邊按了電梯,他這才淡淡說了一句:「本來是這樣計劃的,但他惹我生氣了。」
…
一直看著他下去,顧杳這才走到窗邊,一分鐘後,果然蘇彧出現在院子裡,上車之後便很快駛離別墅。
下樓去,她隨便逮了個保鏢問道:「你們蘇總這次回來是拿東西嗎?」
「不是啊。」那人搖頭。
「那他是繼續回去公司上班嗎?」顧杳又問。
「是,這幾天總部出了事情,蘇總非常忙。」
這回答和她想像的差不多,顧杳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蘇總是那種上班上著,忽然就往家裡跑的人嗎?」
「不是的。」那人搖頭:「蘇總以前忙起來,吃住都在公司,有時候一個月都不回家。」
「我知道了,謝謝。問清楚後,她又轉身上樓,回房間坐在床上盤起腿,饒有興趣的笑了笑:所以他這次跑回來就是為了給她做一頓飯?
這人可真有意思。
…
當天晚上,蘇彧果真沒有再回來,顧杳睡了一晚,第二天腳踝的腫消的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去上班。
一下樓,就有個頭髮斑白中年男人迎上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顧小姐,蘇總讓我送您去上班。」
「那辛苦了。」顧杳點頭,本來她還打算用手機叫個車來呢,這下倒是省事兒了。
進了辦公室,岑溪就跑過來:「昨天哪兒去啦?怎麼不見人。」
顧杳低頭撩開褲腿,給她看看腳踝:「扭了一下,今天才好點兒。」
岑溪才猛地捂住了嘴:」原來急診那邊兒傳的是真事兒,你前天晚上真的被一個男人抱過來看病!聽說那人超帥!」
顧杳把她往遠推了推:「那你的消息真有點兒延遲了,你不知道嗎?上周三在醫院門口,那人還拿著花兒接我呢。」
「所以你也脫單了嗎?就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岑溪委屈巴巴。
「並沒有,我一個人挺好,再說我和那人也不熟。」顧杳擺擺手把她應付過去,起身換衣服去了。
這一天又是超級忙碌,下午顧杳剛完了一台手術,又被叫去會診,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姑娘頭疼的滿床打滾,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顧杳過去看了下,她的頭部並沒有任何的外傷痕跡,就讓護士給她拍片子檢查去了。
出去的時候,一直低頭思索著這姑娘的病情,就看見岑溪愁眉苦臉的站在走廊邊兒上。
「怎麼了?」走過去問了一句。
「你知道嗎?我的股票又跌了!」岑溪苦哈哈的嘆了口氣:「航生集團你知道吧?這幾天內部出事兒了,股票大跌,這幾天人們都急著拋,我這不動作慢了點兒,又損失了好幾千。」
「所以現在航生的股票很便宜嗎?」顧杳想了想,忽然問。
「是可以這麼說。」
「哦,那我買幾股去,不一定還能賺點兒。」顧杳點頭,說話間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