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來了

2024-09-13 21:07:38 作者: 童三時

  消息來了

  李興明一直在門外等著呢, 宋宇承手裡握著喬永成的罪證,報了公安,直接把人帶走了。

  公安一進門, 屋裡屋外的人都驚動了。

  再加上鄭文秀的哭嚎, 誰不過來看看到底怎麼了。

  伴隨著鄭文秀的哭聲, 外面的人都聚到書房門口, 連聲問,

  「怎麼了?這是咋了?」

  沒人回話, 屋裡的領導們面面相覷, 都選擇沉默。

  

  「這事到底是和宋家有關, 讓領導們費心了。」

  宋宇承道。

  恐怕大家現在都知道了, 自己引著所有人到書房裡間, 是有自己的目的。

  不管怎麼樣,這事自己功利心重,還是姿態放低些。

  領導們見多識廣, 怎麼會反應不過來?

  但他們也都知道,想扳倒一個省級領導, 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快、准、狠三字一字不能少,稍微透出一點風聲去,只怕都有變數,所以心裡也都理解。

  再者, 宋家到底家底厚,宋宇承又仕途有望,誰也不想得罪他, 因此紛紛表示沒關係。

  「宇承,這事你放心, 組織不能讓有功之家寒了心,一旦查出喬永成屬實有問題,決不姑息。」

  聽到於書記這麼表態,其他領導紛紛表態,讓宋宇承寬心。

  「謝謝於書記,謝謝領導們。」

  他將領導們送出宋家,一路上聽見的都是圍觀人在打探出什麼事了。

  沒有人回答,但宋宇承相信,明天整個省委大院的人都會知道今天在宋家發生了什麼,一字不落。

  金粒粒把快不行的宋志平送回房間,又往大院衛生所打了電話,一會兒衛生員就會上門來給宋志平簡單檢查一下。

  她還把宋老太太扶到了屋裡,避免有人問到宋老太太那裡去,惹她煩心。

  面對宋老太太的詢問,金粒粒回答的比較隱晦,

  「宋叔說要離婚,我看這回是認真的,在背後害宋家的人找出來了,咱們也能鬆口氣了。」

  宋老太太覺得自家這些齷齪被沒進門的未來孫媳婦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生怕金粒粒打退堂鼓,也不敢再細問,估計宇承忙完肯定能來跟她說。

  她拉著金粒粒的手,看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

  「粒粒啊,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兒,讓你看到了,我真是...哎...」

  金粒粒特意唬著臉道,「奶奶,您怎麼這麼說?那我今年還沒返城呢,您是不是因為我沒返城就不喜歡我了?」

  「那怎麼會!」宋老太太立馬道。

  「就是說啊,」金粒粒拍了拍宋老太太的手,還沒說話就紅了臉,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說完就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宋老太太高興的什麼似的,「對對對,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她心裡盤算著要不然自己什麼時候讓宇承帶著她去趟西北,粒粒爸媽不方便回來,自己總要跟未來的親家碰個面,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事兒。

  青卓都結婚了,宇承還比他大不少呢,也該提上日程了。

  好不容易把宋老太太哄好,金粒粒才出來,看到屋裡的人已經都走了,就能聽到鄭文秀隱隱約約的哭聲,估計又是去求宋志平了。

  宋宇承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筆直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看到金粒粒,臉上的木然變成寵溺的微笑,他沖她招招手,就看到她一臉陽光地跑過來。

  宋宇承的整個心都暖了,她就這麼沖他笑笑,就能把他從陰鬱的泥潭之中帶出來,整個人如沐春風。

  金粒粒撲倒宋宇承身上,把宋宇承撲了個仰倒,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直挺挺地坐著了。

  兩個人的笑透過胸腔互相震動,他摟著她,雙雙倒在沙發上,整個畫面變得溫馨可愛,一掃剛剛的冷淡孑然。

  「宇承哥哥,你好棒!」

  金粒粒捧著宋宇承的臉,真心誇讚。

  這麼厲害又這麼帥的男人是誰啊,是她的男朋友呀!

  宋宇承笑著親她的手,親她因為癢蜷縮起來的手指頭,待到她的手不依的縮回去,又去親她的臉和唇。

  被喜歡的人這麼崇拜地誇讚,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了。

  兩個人吻的氣喘吁吁,難捨難分,一直到宋宇承的手開始不老實時,金粒粒才一把握住了宋宇承的手,四下里看了看,

  「別在這兒。」

  剛剛鄭文秀那事簡直是狂敲警鐘,宋家房子太大了,隨便哪兒藏個人都不知道。

  這要是被別人看了去,以後還哪有臉在這大院混啦?

  這個想法一出來,金粒粒就想到了鄭文秀...

  呃...不知道這位女士以後怎麼在大院混,也是,也許以後她就不用在這省委大院混了。

  宋宇承好像也想到了什麼,立馬收了手,抱著金粒粒坐了起來,給她整理衣服。

  但心有不甘地留連了兩下,夏天穿的少,惹的金粒粒立馬起了反應,氣哼哼地去打他的手。

  宋宇承摸摸鼻子,老老實實和金粒粒一起坐正,看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剛好,不近不遠,完完全全符合純潔的革命對象之間應該有的距離。

  但實際上宋宇承的長胳膊摟著金粒粒的細腰,還不解饞地摩挲著,兩人親近得很。

  金粒粒知道能讓宋宇承緊急剎車已經不容易了,也不管他那隻手了,好奇地問宋宇承,

  「宇承哥哥,你倒底是怎麼發現背後的人就是喬永成的啊?還有,你到底是怎麼把他們兩個都約到書房的啊?」

  當時鄭文秀和喬永成意識到兩人是被誆到這裡時,聲音有多驚恐,他們在裡間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真的是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看到金粒粒這副好奇樣兒,宋宇承親昵地捏了捏金粒粒挺翹的小鼻子,

  「說到這個,粒粒可是大功臣!」

  「我?」

  金粒粒不可置信道,和她有啥關係啊?她可是啥都不知道。

  宋宇承點點頭。

  「要不是你從方青卓那套到那個重要信息,恐怕我找出喬永成也不容易。」

  從上次宋家險里逃生之後,鄭文秀和喬永成就長了心眼,兩人謹慎地沒再見面,他派人跟著鄭文秀,也是沒什麼收穫。

  後來粒粒說書裡面宋家敗落後,鄭文秀找的後老伴給方青卓買的那種稀有的進口巧克力,將名單鎖定在幾個人中。

  還有上次,粒粒說方青卓說鄭文秀能弄到還沒在省城鋪貨的芳芳化妝品,這範圍就又縮小了。

  聯繫到喬永成原來是革委會主任,王勝利的直屬上級,他的嫌疑最大。

  知道了這個之後,宋宇承又派人去勞改隊找了王勝利。

  以前找王勝利的時候他都是閉口不言,什麼都問不出來,這次去的人直接跟王勝利說喬永成倒了,再幫不了他了,且還把他做的很多事情推到王勝利身上,王勝利這勞改恐怕沒頭了,說不準還要吃花生米。

  王勝利被嚇到尿褲子,這才說了背後指使人就是喬永成,還說鄭文秀是喬永成的線人,只是不知道他們平時是怎麼聯繫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也是宋宇承愁的事兒,他派人跟了鄭文秀和喬永成,甚至找了電話局的人,專門查了喬永成辦公室和家裡電話的轉接記錄,並沒有和鄭文秀通話的可能,那他們到底是怎麼聯繫的?

  總不會也是筆友吧?

  可郵信時間那麼長,一句話的事兒得幾個禮拜才能知道,實際操作上也太不可能了。

  後來還是粒粒的話給了宋宇承靈感,有一次她特意給他拍了電報,說想嘗試一下。

  畢竟這種聯繫方式已經徹底退出歷史舞台了,她在現代根本沒有體驗過。

  拍完電報之後粒粒直呼有意思,說這個像特務接線的密碼一樣,雖然能被很多人看到內容,但實際上不了解詳情的人就算是知道實際內容,也不知道雙方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她還說電視裡演的特務接頭時,就是拿著密信上的內容到特定的書里去找信息,轉碼之後就能得到彼此才知道的信息!

  宋宇承聽了之後真是豁然開朗,他一直覺得電報的消息能被很多人看到,是最不安全的通信方式了。

  但實際上只要寫上關鍵的幾個字,郵局負責收發電報的人並不可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接收的人一定知道。

  於是他去了郵局,找了電報收發室,把鄭文秀和喬永成的電報都調出來看。

  果然,他們兩個是通過電報聯繫的!

  因為現在電報都是按字收費,所以都十分簡單。

  他們兩個從前的電報模式幾乎是時間加地點的組合,或是只有時間。

  宋宇承想他們原來一定有一個秘密的接觸點,確定好時間後就在那裡集合。

  但因上次事情敗露,兩人怕被他追查,所以放棄了了這個地點。

  近幾個月兩個人的電報幾乎就是寫「安好」、「勿急」,有幾次見面約在了電影院的夜場。

  於是宋宇承就模仿著兩人的電報模式,分別給兩人發送了「婚禮,宋家,書房」幾個關鍵字,讓兩人都以為對方有很重要的事,否則不會冒險約在宋家見面。

  後面宋宇承提前把領導們安排在了書房裡間,想著要是能成就太好了,即便是不能成,在書房裡招待領導也是雅事一樁。

  金粒粒聽完事情始末直呼厲害,原來她不知不覺中還起了這麼大的作用呢?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

  她立馬來了精神,轉身傾向宋宇承,

  「宇承哥哥,那我可是大功臣啊,你難道不該獎勵我?」

  逮到機會絕不走空一向是她的做人準則,該撈一筆就撈一筆,不讓每一個腦細胞浪費掉是她的畢生追求!

  宋宇承...

  他看著金粒粒算計的小眼神忍不住想笑,去尋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纏,

  「將來整個宋家都是你的,還有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還要什麼獎勵?要不...」

  他湊上去到金粒粒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說完還忍不住勾起舍尖去腆她瑩潤的耳垂,激得金粒粒一抖。

  「你,你不要臉!」

  金粒粒紅著臉罵。

  「你不是要獎勵嗎,還有比這更好的獎勵嗎?」

  宋宇承著意的作出街溜子的樣子,就要上手去抓金粒粒。

  金粒粒嚇得站起來跑,忍不住小聲驚呼,還趕快捂著自己的嘴巴。

  鄭文秀還在宋叔門口哭呢,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宋宇承在後面追金粒粒,長腿長胳膊幾步就把人捉住了,金粒粒閉緊了嘴巴使勁拍打宋宇承的胳膊,指著宋志平房間的方向,意思是人家就在那哭呢,他們這樣不好。

  哦...原來她顧忌這個...

  那他就更放肆了!

  知道金粒粒有所顧忌的宋宇承更不怕了,直接把人攔腰抱起,長腿一步幾個台階地往樓上走,金粒粒又慌還不敢出聲,只能用眼睛威懾宋宇承。

  宋宇承沉著聲低笑,輕聲道,

  「她哭她的,不妨礙我給你獎勵。再說了……」

  他收了玩世不恭的笑,聲音中透著不舍,

  「你明天就要走了……」

  金粒粒的心一下就軟了,仰看著宋宇承的臉心裡柔腸百轉,忍不住擡頭輕輕啄了他有稜角的下巴一下,兩隻手也從抓著他的胳膊,變成攀著他的脖子。

  她把頭倚在他的懷裡,嬌軟著聲音低聲道,

  「今天不給我獎勵好了,我可饒不了你。」

  宋宇承一下子激動了,大長腿爬樓梯也更有力氣了,抱著金粒粒幾步就竄到了三樓。

  一到三樓的地界兒,就是宋宇承自己的地盤了。

  他的唇和手就不老實起來,還沒等進屋,金粒粒就已經嬌聲連連,嗯啊哎呦地叫喚起來。

  離別之際,兩人的情緒都到位了。不舍中伴隨著放肆的狠勁兒,誰都不肯讓步,非要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尤其是今天,是宋宇承先承諾了要獎勵的,自然服務精神十足,把金粒粒伺候的幾乎離了魂兒。

  才過中午,兩個人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互相探索。

  宋宇承從小做慣了好學生,一直問金粒粒獎勵得夠不夠好。

  金粒粒一開始咬著牙說不夠,宋宇承就賣了力氣使出十八般武藝。

  等金粒粒實在熬不住了,哆哆嗦嗦說夠了的時候,宋宇承又說根本不夠,還要再努力。

  真是給金粒粒折磨得想生想死,偏偏又生死不能,幾乎暈過去。

  一下午兩人都沒出來,孫姨都已經開始做晚飯了,悄聲問宋老太太要不要上去問問他們想吃什麼。

  被宋老太太一把攔住,笑意藏都藏不住。

  「別去!他們願意什麼時候下來就什麼時候下來,做點補身體的東西,粒粒身子虛。」

  孫姨也是過來人,抿著嘴笑,轉頭就喜滋滋地去廚房忙活去了。

  宋老太太坐在小客廳里喝著茶,聽著鄭文秀依然嘶啞的哭求聲,不覺冷笑。

  只要是兒子下定了決心,她就能做這個惡人了。

  先讓她哭吧,哭到全大院的人知道才好,回頭等粒粒走了之後,就是她清理門戶的時候。

  到時候粒粒跟宇承結了婚,她得把一個乾乾淨淨的宋家交到粒粒手上,省得粒粒煩心。

  這天晚上大院裡真是熱鬧,宋家白天的事成了家家戶戶晚飯上的重要話題,沒有一家不講的。

  即便是中午的時候沒問出什麼來,經過這一下午的傳播,多少也聽到點什麼了。

  畢竟出事的時候,現場那麼多人呢,雖說都是領導,但也沒說領導不能講八卦啊!

  領導回家一家,家屬往外一傳,那不就都知道了嘛。

  大家都說沒想到鄭文秀這麼厲害,家裡一個,外面還能跟省級領導勾搭上。

  「聽說鄭文秀可搔了,抓著喬永成就往上上,都快把喬永成榨乾了!」

  「唉呀媽呀,我早說她厲害,你們忘了她是怎麼勾搭上宋館長的?」

  「現在宋館長要跟她離婚了,且看她被宋家掃地出門吧!」

  「呸,活該!」

  ...

  唯一一家沒講究這件事的估計就是鄭文秀的親家——曲家了。

  曲家今天剛辦喜事,誰也不能上來觸霉頭。

  再說了,去人家面前說人家親家,這不是當面扇人家臉嗎?

  估摸著等曲家知道估計得是明天至親才能上門去說,行啊,讓人家大喜日子消停一下吧。

  誰想別人都想讓曲家消停,曲家自己可消停不了。

  曲小慧她爸雖然剛剛升職,但也不過才是個處級幹部,房子可不像部級領導家,都是小洋樓,而是一個三室的屋子。

  在現在來說三室的屋子也不算小了,但自從曲小慧懷著孩子回來,還想在家裡生孩子之後,這屋子眼看就不夠用了。

  曲小慧不肯去宋家住,又不能新婚夫妻分開,就只能讓方青卓跟著住過去。

  曲家一共三室,夫妻倆住一家,曲小慧夫婦住一家,家裡還有曲小慧的爺爺奶奶和弟弟妹妹,顯得十分逼仄。

  曲母讓家裡人先湊合湊合,畢竟方青卓這兩天就要回學校上學去了,等方青卓一走,家裡就能鬆快一些,所以今天就讓曲小慧的弟弟妹妹在客廳里打地鋪。

  辦喜事可是體力活,好不容易白天累了一天,到了晚上要休息了,全家都安安靜靜地早點進了屋,想著別打擾曲小慧夫妻倆的新婚之夜。

  曲母還特意偷偷囑咐曲小慧,

  「慧兒,你有了身子,可千萬小心些,晚上...女婿要是想要了,你可得勸著他點兒,別胎還沒坐穩,再出了什麼事兒。」

  曲小慧的臉都紅了,趕緊把她媽推了出去。

  說實話,這麼長時間沒和方青卓親近,從那次食髓知味之後,她還真有些想了。

  自己弄過幾次,但總覺得不解渴,想方青卓想的不行。

  今天晚上,就是方青卓能忍住,她也是忍不住的。

  晚上,曲母說要早點睡覺,曲小慧哪能不知道什麼意思,紅著臉跟木呆呆的方青卓一起進了屋。

  隱約能聽到屋裡傳來的西索聲,其他人只當沒聽到,蒙著毯子繼續睡覺。

  過了好長時間,所有人都進入夢鄉了,就聽曲小慧一聲咆哮,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中用,你那東西到底能不能映起來了!」

  方青卓一直沒說話,曲小慧開始撒潑哭鬧,嘴裡罵罵咧咧,說都是方青卓特意在懲罰她,心裡就是有惦記的人。

  這麼晚了這麼大動靜算怎麼回事!

  曲母趕快進屋去捂曲小慧的嘴,就見她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撒潑,方青卓沒穿衣服躺在那兒,不管曲小慧說什麼,都是一臉木然。

  曲母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她竟然在方青卓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

  「小慧,你小點聲,不夠丟人的!」

  「丟人?我還不夠丟人嗎?我嫁了個廢物,我還不夠丟人嗎?」

  曲小慧崩潰地大叫,方青卓跳起唇角,現在知道了?後悔了?晚了!

  他從上次吃藥之後就不行了,再也沒有反應了。

  一開始他還不死心,去找了趙寶根,結果去了才知道,趙寶根這是獸藥!

  可能是勁兒太大了,用過藥的趙寶根、趙天明都不行了。

  方青卓崩潰了,回城之後去了醫院,開了藥之後也沒什麼作用。

  現在他看到曲小慧這麼崩潰,竟然生出一種詭異的得意,既然是報應,那就一起受著吧,誰讓你自找的呢?

  第二天,和鄭文秀偷人的事一起傳遍大院的還有曲小慧發瘋的事,大家都知道曲家找的女婿不能成事,新娘子半夜怒罵老公不中用,當真勇猛。

  可惜金粒粒沒看到後續,因為她今天就要坐車回鄉。

  莊小飛答應一定會像寫作文一樣,把後續寫下來寄給金粒粒。

  好弟弟啊!

  金粒粒給莊小飛許諾種種,才依依不捨地上了火車。

  不過這次來能看到這麼多熱鬧,已經是值了回票價了!她回去終於能和廖紅梅好好八卦一場了,她可是一直想知道曲小慧到底回去幹嘛。

  九月,最後一批工農兵大學生報導。

  還沒幾天,京市的一場教育大會讓這些「天之驕子」徹底落入泥潭。

  停止了好些年的高考終於要恢復了,時間就定在十二月,明天三月入校!

  月底,省城廣場,喬永成當眾處刑。

  罪名很多項,最重大的是侵占國家財產,數額巨大。

  只這一條,就夠要喬永成的命了。

  這時候,槍決是要當眾行刑的,為的就是警示作用。

  據說喬永成處刑那天,整個廣場圍的水泄不通,槍聲震耳,嚇得人腿軟。

  十月,恢復高考的消息通過收音機傳遍大江南北,多少人奔出屋外高歌,甚至跪地痛哭。

  這天啊,終於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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