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金知青（捉蟲）

  追求金知青（捉蟲）

  第二天一早, 天才蒙蒙亮，一條爆炸性消息就已經席捲了整個省委大院。

  消息的源頭來自於宋館長家的孫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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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食堂剛開門，大家就看到孫姨來排隊買早餐。

  這可稀奇了, 孫姨可好久沒這麼早來買早餐了！

  「孫姨, 您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家裡有事兒啊？」

  孫姨笑呵呵地, 滿臉都是喜氣。

  「家裡沒事兒, 這不是因為有要早起上班的嘛，所以早點買早餐！」

  其實要擱她的意思, 她就自己在家做點早飯。

  她最曉得小少爺的口味兒了, 不管是包大餡餛飩, 還是煮麵, 或者是整點洋餐, 她都能讓小少爺吃的飽飽的。

  但小少爺說不麻煩了，還非讓她來食堂買早飯，並且吩咐了, 不必嘴太嚴。

  孫姨在宋家幾十年了，什麼沒見過。

  老太太的一句話她就能聽出八百個意思, 更不用說小少爺說的這麼明白了。

  眾人一聽她說家裡有人要上班，立馬忽視了一眼，斟酌著問，

  「這是...宋館長回來住了？」

  鄭文秀還是厲害哈，天天去圖書館獻殷勤到底沒白獻, 到底是把人哄回來了。

  除了這個可能，再沒別的可能了。

  宋老太太平時起的晚，吃飯都在人家後面, 沒必要起這麼早。

  至於鄭文秀嘛，聽說她早上才不吃什麼包子油條, 好像是喝麥乳精，吃百貨商場點心店的洋點心。

  「那倒沒有，」孫姨整了整衣服，臉上帶了些隱藏不住的驕傲，

  「是我們家小宋同志，他搬回來了。」

  「什麼！！！」

  「啥？？？」

  所有人都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宋宇承回來住了？宋家這是塌天了，需要宋宇承回來頂上了？

  就在全省委大院早餐時候都在研究，宋宇承為啥搬回來這件事時，宋家餐廳——

  宋老太太今兒特高興，特意早起陪孫子吃早飯。

  鄭文秀已經吃上了，她面前的東西是獨一份兒，麥乳精，還有幾塊司康。

  這習慣是從她進宋家門的時候就養成的，鄭文秀說她胃不好，得吃一些養胃口的東西。

  點名早上要喝麥乳精，還要吃點點心。

  宋志平當時滿眼都是她，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他就是再喜歡鄭文秀，他從小喝的也是牛奶，麥乳精在他那裡眼裡就跟飲料似的，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也讓他不能陪著早上喝飲料。

  至於宋老太太聽說鄭文秀的這個要求後只是淡淡一笑，喝唄，他們宋家又不是供不起。

  但她要求宋宇承不可以拿麥乳精當早飯，別的人願意吃啥吃啥，她不管。

  於是從那時候起，宋家的早餐桌上就兩種早餐，一種是鄭文秀和方青卓吃的麥乳精和點心，另一種是其他人吃的。

  鄭文秀昨天回來之後就早早的進了自己屋子，再不肯出來，所以她不知道宋宇承回來的事。

  今天早上她剛坐上餐桌，就看到這一桌豐盛的早餐。

  當時鄭文秀就不樂意了，拉長了臉子喊，

  「孫姨，我不是說我不吃這些東西嗎？你怎麼整了這麼一大桌子？！」

  家裡一共就兩個主人，一個是她，另一個是晚起的宋老太太。

  這早餐是給誰準備的，不用說就知道。

  怎麼？現在連麥乳精都不給她喝了？這簡直是在扇她的臉！

  要是宋志平在的話就好了，她只需要淚眼汪汪地看他，然後賭氣說不吃了，宋志平就會立馬讓孫姨準備她愛吃的。

  可惜現在宋志平不在，她只能自己上場，所以她的口氣毫不客氣。

  沒想到孫姨沒回話，宋老太太先出來了。

  「怎麼？除了你，這家裡的其他人就不配吃東西了？」

  鄭文秀一堵，她最近被宋老太太收拾得很老實，實在不敢跟她犟嘴，有些尷尬道，

  「媽，您怎麼起這麼早...」

  宋老太太：「怎麼？我現在什麼時候起還得有人管？」

  鄭文秀汗都下來了，她現在哪敢管這些啊！

  宋老太太不管她，自顧自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滿意地點點頭。

  鄭文秀嘴上不說，心裡卻狐疑。

  這老太太又抽什麼風，她自己能吃了這些？

  但她也不敢問，更不敢當著宋老太太的面使喚孫姨，要不宋老太太又得訓她不尊重勞動人民，進而讓她打掃家務一條龍，美其名曰體驗體驗勞動人民的生活。

  鄭文秀自己去柜子里拿麥乳精，又去小柜子里拿點心。

  自從宋志平生她的氣後，就沒人給她去百貨商店買洋點心了，上個月都是她自己買的，可貴了！所以一定要她自己珍惜著吃。

  鄭文秀把自己的早餐準備好之後，就逕自吃了起來，她可從沒等過宋老太太吃早飯，美其名曰她要上班，著急。

  宋老太太卻不著急動筷子，只顧著把早餐在盤子裡擺的漂亮。

  這是她年輕時候就有的習慣，她喜歡買餐具，家裡的餐具就幾百套之多，都是國內外的優美瓷器。

  現在雖然沒有以前的條件了，但在能力範圍內，吃得賞心悅目也是她一直堅持的事。

  鄭文秀見宋老太太這樣，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資產階級腐化思想！

  怎麼不把這老死太太拉出去批鬥！

  宋老太太講究精緻，每個漂亮餐盤裡只擺一點東西，早餐擺完，果然又是滿滿一大桌。

  她滿意地點點頭，擺早飯的過程真是治癒，可惜家裡沒人跟她能產生共鳴。

  她瞟了眼正吸溜溜喝麥乳精喝得香的鄭文秀，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真土！

  鄭文秀看到這桌東西，自覺找到了宋老太太的痛點，最近她被宋老太太抓住大義整治得不行，現在突然發現了機會，不反擊她還是鄭文秀？

  她掃了滿桌的盤子一眼，溫柔柔地開口，

  「媽，您這幾天一直批評我不該使喚孫姨，教我應該尊重勞動人民，我覺得您說的對，可都好好改正了。

  現在呀，我也想批評您幾句，您看看您這吃個早餐的陣仗，七個碟子八個碗，是不是又把資產階級那套腐化作風帶到生活中來了？

  您這樣可不對，您要是再不改的話，別哪天讓人知道了，拉著您到外頭讓別人教您改，那可就不那麼好看了。」

  鄭文秀說得大義凜然，話里表達的意思可不像她語氣那麼溫柔。

  宋老太太剛想反駁，就聽一聲低沉的男聲伴隨著皮鞋下樓梯的咔咔聲一起響了起來。

  「你想拉誰到外邊？你想讓我奶奶改什麼？」

  他的聲音冷峻，帶著股不能逼近的氣勢，鄭文秀手裡的勺子都掉了，

  「宇，宇承？你怎麼回來了？」

  宋宇承逕自走到餐桌前，拉開宋老太太身邊的凳子坐下，安慰一樣拍了拍宋老太太的手，

  「我不能回來嗎？這個家、這個房子，沒記錯的話，還姓宋。」

  他說完這些話，才擡頭去看鄭文秀，淡漠的眼神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有看她，鄭文秀一下子就慌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自從上次的事沒有成之後 ，宋宇承每次見她都陰陽怪氣的，鄭文秀也是心虛，所以每次都被宋宇承懟到啞口無言。

  宋宇承拿起一個裝小鹹菜的碟子，青花瓷上的魚戲蓮葉栩栩如生，他在手裡把玩著，好像在講故事一樣隨便道，

  「二十多年輕，那時候我剛一歲吧？我記得家裡有組照片來著，當時的副領導夫人來宋家做客，用的就是這套餐具。

  當時一頓間食簡餐，也是擺了這樣一桌，領導夫人還夸家裡吃飯的瓷器漂亮...」

  他瞟了鄭文秀一眼，轉而面向宋老太太，

  「是吧，奶奶？」

  「對。」宋老太太提起往事也來了興致，

  「領導夫人可真是有審美水平，我還把我那些壓箱底的好東西給她看呢，她都能品評的頭頭是道！」

  提到往事，宋老太太滿臉是笑，對領導夫人也是讚不絕口。

  宋宇承耐心地等她講完，才道，

  「這餐具，領導夫人都用過，都說好，她也是資產階級腐化思想？她也得拉出去被教育？」

  鄭文秀連忙擺手，

  「那當然不是了，我沒這意思！」

  宋宇承正眼看她，好像第一次拿她當個東西，

  「鄭文秀，我再跟你說一遍。宋家捐出大部分家產，為國家做貢獻，這是領導都認可的事。

  領導明確說過，宋家對國家建設有功，是優秀的民族企業家，不能讓宋家這樣忠誠的企業家們心寒，宋家保有原來的生活水平和私人物品。

  你挑宋家的所有毛病，都是在違背領導的意願，我看真正該被拉出去教育的人，是你！」

  鄭文秀被說的冷汗涔涔，宋宇承的眼神太嚇人，她連頭都不敢擡。

  「我知道了，宇承，我知道。我再不說這樣的話了，我這不也是為了宋家好嘛，我沒別的意思啊！」

  宋宇承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不想跟她浪費時間，他拿了碗豆漿，就著油條吃了起來。

  宋老太太欣慰極了，還是孫子在家好，雖然她自己也能收拾了鄭文秀，但孫子在家有安全感呀！

  她也拿了早飯吃，還招呼著忙完的孫姨一起上桌。

  幾個人又是說話又是吃東西，氣氛好極了，沒人搭理鄭文秀。

  鄭文秀覺得有些尷尬，她擅長沒話找話地打破尷尬，於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個她十分關注的問題，

  「宇承啊，你這次回來待幾天呀？我晚上去給你爸送飯的時候跟他說一聲，勸他趕緊回來，咱們也能一家團聚不是？」

  宋宇承瞅了她一眼，竟然難得地挑了挑唇，

  「不忙，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他什麼時候回來都能團聚。」

  「什麼？不走了！」

  鄭文秀連十分擅長的表情管理都管理不了了，差點拍桌而起。

  還有什麼比這對她的打擊更大，宋宇承竟然要住在宋家不走了！

  「怎麼？不歡迎？」

  宋宇承挑挑眉。

  鄭文秀腦子都沒辦法思考了，遊魂一樣呆呆道，

  「歡迎，怎麼不歡迎，這本來就是你家...」

  宋宇承發出一聲呵笑，嘲諷的意誰都能聽出來。

  「原來你還知道。」

  鄭文秀...

  誰能讓宋宇承改變主意啊，她可不想被擠兌死啊！

  吃完早飯，宋宇承跟宋老太太打過招呼之後，就出了門。

  院子裡的車棚內，原來這裡可能停過各類的轎車汽車，現在只停著幾輛自行車，頗有些大材小用的滑稽。

  宋宇承跨上自行車往外騎，在門口就遇到了好幾個「熱心」鄰居。

  「呦，小宋同志，您怎麼回來了？」

  「宋處長，您最近忙吶？」

  宋宇承一一點頭答應，足夠尊重，但並不熱絡，也並沒有滿足鄰居們八卦的疑問。

  鄰居們也不生氣，這小宋從小就這樣，可不是因為現在當上處長以後才目中無人的，人家從小就...目中無人。

  宋宇承騎著自行車往外走，在眾人的目視下。

  本以為他會直接騎出大院，誰知道他騎了兩棟樓，就一個轉彎，拐進去了。

  嘿！這是幹嘛去啊？

  金粒粒昨晚睡得不錯，今天早早起來，因為從今天開始，她就要下到各個工廠去作報告。

  她本想下樓找找有什麼吃的，不行她出去買點，誰知等她下樓之後，就發現餐廳那有個忙碌的身影，瘦高挑，穿著部隊綠色常服。

  聽到動靜，這人轉頭，看到她之後立馬呲著牙樂，喊了聲，

  「嫂子！」

  金粒粒...

  您叫誰呢？你這麼叫你嫂子知道嗎？

  男孩兒手上的速度加快，把保溫飯盒裡的粥和包子倒進碗裡，推著金粒粒往餐桌前坐。

  「嫂子，快吃吧，咱食堂大師傅的手藝還不錯，這白菜豆腐丁的大包子最搶手，去的晚了都沒有了！」

  「你是小飛吧？」

  金粒粒看到他胸前的校徽，笑著問。

  「原來嫂子早就知道我了！」

  莊小飛呲著大牙樂，「肯定是宇承哥跟你說的！」

  金粒粒一下就知道莊小飛為什麼管她叫嫂子了，她的臉紅了些，剛想說不是宋宇承告訴的，就聽胡亞玲吼道，

  「莊小飛，你瞎叫什麼呢？叫粒粒姐！」

  莊小飛梗梗著脖子不說話，心裡逼逼：我就叫嫂子嫂子嫂子，嫂子嫂子嫂子嫂子...

  「胡阿姨，您起來啦！睡得好嘛？」

  金粒粒甜甜的打招呼，胡亞玲看到她之後，眼神才從嫌棄變成欣慰，還是閨女貼心！

  「還行，粒粒，快吃早飯吧，一會兒吃完我送你去機械廠。」

  金粒粒從她的黑眼圈看出，其實她昨天睡得不好。

  心裡有些不好意思，胡阿姨一定是為自己的事兒操心了。

  她給胡亞玲扒了個雞蛋，又對著莊小飛說：

  「小飛，一會兒你還要上學吧？」

  莊小飛邊往嘴裡塞包子邊說：

  「嗯，嫂子你不用管我，我一會兒跑著去學校，我這是在加強體能！」

  金粒粒...除了喚一句勇士她還能說啥？

  胡亞玲一聽莊小飛喊嫂子就生氣，要不是金粒粒在，她早就大巴掌拍過去了。

  這死孩子，越不讓幹啥越幹啥，真想呼死他！

  吃完飯，金粒粒想收拾，胡亞玲攔住了她。

  「不用，粒粒，省里給我們這些省級幹部都聘用了服務人員，我想著家裡人少，別給組織添麻煩了，就沒要。但考慮到咱家情況特殊，還是有人來給收拾的。」

  金粒粒看了眼座鐘，確實時間有些趕，就不再堅持，穿上大棉襖，和胡亞玲一起出了門。

  剛一出門，胡亞玲皺起了眉，她家今天附近怎麼這麼多人？

  再仔細一看，眉頭就皺的更緊了，原來是宋宇承在門口呢。

  金粒粒看到宋宇承，眼睛一亮。

  一大早就能看到他，真的很開心！

  宋宇承也第一時間看到她，揚起唇角。

  兩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旁若無人。

  圍觀人都看傻了，有知道金粒粒是誰的，都好奇宋宇承怎麼跟胡部長家的小知青看對眼了。

  有不知情的人先是疑惑，這人是誰啊？多俊一姑娘啊！

  緊接著就是頭腦風暴，宋處長搬回來，不會和這個新出現的姑娘有關係吧？

  胡亞玲看這兩人竟然就這樣互相看上了，眼裡誰都容不下了，不由尷尬地咳了咳。

  「咳咳，宋處長怎麼來了？找我有事兒 ？」

  直接把金粒粒摘出去了。

  宋宇承笑了笑，直接道，

  「胡部長早，我來接金知青去機械廠作報告。」

  他見胡亞玲皺眉，主動道，

  「機械廠就在我們局旁邊，順路。」

  「胡阿姨，那我就坐宋處長車走吧！您要是送我去機械廠，再回省政府就要遲到啦！」

  金粒粒都這麼說了，胡亞玲要是再拒絕也不太合適。

  而且...她瞅了宋宇承一眼，他是怕她拒絕的樣兒嘛？恐怕不管自己說什麼，他也要把人帶走吧！

  她不情願地嗯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宋宇承看了金粒粒一眼，「這是我應該做的。」

  胡亞玲...你應該個屁！

  金粒粒顛顛地跑了過去，高高的馬尾甩出節奏感，連頭髮絲兒都能感受到喜悅。

  她輕盈地蹦上宋宇承的后座，這才看到這周圍怎麼這麼多人！都好奇地打量著她，真是嚇了她一跳！

  「沒事兒，都是鄰居，都想來看看你。」

  宋宇承低聲道，話裡帶了些笑。

  看她？金粒粒紅了臉，這怎麼跟相親的時候親友團一樣？

  她低下頭，俏麗的臉上染上紅霞。她輕輕伸手扯了他的衣服，低聲催促，「快走呀！」

  被這麼多人盯著看，而且還有越來越多人的趨勢，太尷尬啦！

  宋宇承笑，臉上都是溫柔。

  「好，抓緊了。」

  圍觀眾人...啥時候看到過宋宇承臉上這表情啊，這比見鬼還嚇人!

  這姑娘到底跟宋宇承是什麼關係！

  就在大家眉眼都快跳出來，恨不得上去攔車詢問的時候，從家裡衝出來要跑步上學的莊小飛看到了載著金粒粒的宋宇承。

  他對著兩人的背影大喊，「宇承哥，嫂子，你們等等我！」

  然後撒丫子攆了上去。

  眾人...哦，明白了。

  胡亞玲...死犢子你跑慢點，我想踹死你！

  這一路的開心啊，連風都在祝他們一臂之力，宋宇承順著風騎車一點都不費力，到了機械廠的時候還覺得路太短了，要是能再多騎一會兒就好了。

  他把車穩穩停住，金粒粒抓著他的衣服，輕快蹦下來。

  機械廠門口已經有宣傳部的人在等著了，畢竟是宣傳部主辦，很多工作都需要宣傳部的人來辦。

  徐峰領著人，就看到宋宇承騎車過來了，車上還載著他們要等的人。

  兩人下車之後就開始眼對眼說話，根本就沒注意到在旁邊等待的他們。

  金粒粒蹦車的技術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宋宇承怕她摔倒，總會伸手扶她一把。

  金粒粒就這麼扶著他的胳膊，他沒撒手，她也沒放手。

  「中午我來接你吃飯？」

  宋宇承道。

  「我能去吃嘛！」

  金粒粒有些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她竟然能去到供銷局內部吃飯嗎？

  這個掌握了這時候物資的部門，吃的一定很好吧！（忍不住吸溜一下口水。）

  宋宇承看到她這樣就樂了，真是吃貨一個。

  「能，去了也是花糧票。」

  局裡的食堂自然是不對外的，但是對家屬開放。

  她...應該可以去吃吧。

  金粒粒有些開心，要是讓她自己去一個機械廠食堂吃飯還挺尷尬的。

  現代時候她要是一個人去吃飯，一定是手機不離手。

  其實有時候都沒看什麼，但就是得拿著手機假裝看什麼，好像這樣才不那麼尷尬。

  現在哪有手機啊，她連想做做樣子都不行。

  總不能吃飯的時候拿本書裝相吧？那恐怕得有更多的人看她。

  「我說...」徐峰實在忍不住了，出言「打擾」，提示一下自得存在。

  「我們已經到了。」

  金粒粒嚇了一跳，驚得人都嘚瑟了一下，這麼多人來來往往，都是去上班的，她是真沒注意到他們。

  宋宇承連忙伸手摸了摸金粒粒的腦袋，好像在給她壓驚一樣，

  「別嚇她。」

  他皺眉對徐峰道。

  徐峰...我一直就在這好不好！

  上次帶金粒粒去候場的小幹事趕快上來打圓場，

  「金知青，咱們先進去吧，還得去職工禮堂準備一下。」

  金粒粒點頭，伸手跟宋宇承招手，

  「快去上班吧，別遲到啦！」

  宋宇承點頭，「中午見。」

  然後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她被小幹事帶著進了機械廠。

  徐峰跟宋宇承站在一處，也跟著往裡瞅，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看頭，

  「我說，你親自送來了？這麼不避諱？」

  他剛剛可是看到了，來來往往的人中，有好幾個剛才都死盯著宋宇承和金粒粒看，好像見鬼了一樣。

  別忘了，這旁邊就是宋宇承的單位。

  宋宇承卻淡淡道，

  「避諱什麼？現在全省委大院的人都知道我在追求金知青了。」

  「馬上，整個供銷局的人也要知道了。」

  徐峰...握草，宋宇承，你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