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2024-09-13 20:41:11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81 章
《戰東風》劇組在地貌以山地、淺山、丘陵為主,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稱的黑龍江林海雪原,安營紮寨,整個拍攝幾乎沒有內景,全是外景拍攝,光置景都花了三個多月,置景車多達20多輛。
全體劇組人員,包括群眾演員在內超過200人,在零下30攝氏度的冬天,經常拍攝一天可能只拍到一個鏡頭的「絕望」。
這是端木笙待過的工作人員最多的劇組,一共7個組,最多同時有7000人在工作。
每天專研劇本,打磨角色,和同行知名前輩討論戲份,端木笙慶幸自己的決定,這一趟沒白來。
林海雪原拍了幾個月的戲,端木笙才體驗到「一半芬蘭童話,一半北歐森林。」這句話的含義。
林海雪原是廣袤而靜謐的雪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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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戲的間隙他喜歡看銀裝素裹的霧凇。
雪覆蓋下的林海雪原很美,可端木笙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少了自己的愛人。
「笙哥,揣個暖手寶,別凍著了。」下戲後鞏凡特意跑過來給他送暖手寶,端木笙接過,他知道是千夜買給他的。
看著端木笙在睹物思人,鞏凡花了極大的定力忍住了:「笙哥,準備好了,咱們就過去吧,粉絲們集資組織了劇組應援,全國各地的後援會粉絲特意趕來。」
結束一天的拍攝時間已經很晚了,端木笙皺著眉頭:「辦什麼應援會,告訴她們安全第一。」
鞏凡知道端木笙是關心粉絲安危:「她們等了一天了,迫不及待想要見你。」
端木笙目光柔和,理了理衣服:「走吧。這群小女生跑來這種地方,也不怕危險。大冬天的,吹了一天不怕冷嗎?以後別辦劇組應援會了。小凡,你去通知小琴他們打幾壺開水,準備些熱茶,再備些暖寶寶。」
嘴上說著,端木笙步子邁的很大,生怕粉絲等久了似的。
鞏凡點點頭:「好。」
來到片場外圍,端木笙遠遠地就看到了粉絲給自己搭好的應援區,台子上的禮物和零食堆成了小山。
粉絲們舉著他應援色的燈牌,更有人誇張地舉著「笙笙木糖醇伴你永相隨」的橫幅。
「笙笙!拍戲注意身體哦,別太勞累了。」
「笙寶果然是軍服的統治區,太帥了。」
「活捉一隻寸頭笙笙,」
「笙哥,你太瘦啦。要多吃點哦。」
「木神!我喜歡你五年了,終於見到你了,好想哭。」
「聽說前兩天零下30度呢。天太冷了,多穿點。」
粉絲們太熱情了,端木笙露出燦爛的微笑。
「謝謝我可愛的粉絲們,最愛你們了,等了一天,辛苦你們了。」
粉絲們:「不辛苦。」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粉絲們一個二個不知在雪地里等了多久,臉和鼻子都凍紅了。
「大家辛苦了,來一趟不容易。喝點熱水吧。這是笙哥吩咐的。」鞏凡和其他三位助理拎著暖水瓶,在紙杯里倒些熱茶,和助理一個一個挨著發放。
「笙哥太貼心啦。」
「救命我是粉上了什麼寶藏!」
「謝謝笙笙,永遠愛你。」
端木笙抿著嘴笑,給現場的粉絲比了個愛心,他這幅模樣又引起粉絲一陣騷動。
熱水派發完畢,鞏凡維持現場次序,端木笙和來到片場的幾個粉絲代表合影簽名。
「大家排好隊別擠,別擠。」
「笙哥,我快要高考了,能不能簽個金榜題名?」女生期待地問。
端木笙輕笑道:「好。」低頭迅速簽完名。
「下一個。」
下一個人身量很高,帶著厚實的漁夫帽,那人來到跟前,擋住了天邊的陽光。
「我想要個簽名。」
端木笙瞳孔變大,順著那人蔥玉般的手指,往上對上那雙淺色的眸,槍色鏡框下的眼,是那樣奪目,如繁星。
端木笙控制住心跳,手抖著在寫真上簽了名。
男人認真盯著他,扯出一個笑容來:「可以合個影嗎?」
端木笙已經想把這個男人壓在桌上親吻了,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
「好。」端木笙演繹出一種禮貌的動作來。
千夜摟住端木笙的腰,舉起手來,他們離的很近,差點臉挨著臉,當著眾多人的面,端木笙聽到咔嚓一聲。男人鬆開了手,端木笙聽見他低微的聲音。
「我等你。」
沒人知道端木笙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沒有親吻他。
應援會結束,端木笙火急火燎駕車趕回了酒店。
千夜比他還急,酒店的房子虛著一條縫,他是在門口守著,時刻注意著走廊外的人。
端木笙是被千夜拽進門的,身前的人壓住他,將他抵在門上,後背碰撞上沉重的防盜門發出咔噠的一聲響。
火熱的,熱烈的吻將他吞沒,千夜的嘴唇有些涼,端木笙被他動情的吻著,反克為主,他手臂托住千夜的臀,向上一撈,使千夜坐在洗手台上,擠進□□,和他接吻。端木笙按住千夜的後腦勺,手指插進髮絲,按摩他的頭皮。
他們的胸膛牢牢粘合到一起,感受彼此發燙的體溫。
「這麼著急?看來哥哥很想我,什麼時候來的。」
接吻怎麼會有點缺氧,腦子也不清醒,千夜暈暈乎乎的問答:「一早就來了,我來討債。」
「上面想,還是下面想?」
「都想。」
重重向下滑過鼻翼,吸住肉感的唇,千夜是懵的,顫動著睫毛,他從喉結到胸口,全是麻的,冰涼的唇摩擦發燙,吻地太深了,千夜發懵地想,思緒已完全亂了,迷迷糊糊間他開始解端木笙的衣扣,沒來得了換的軍服非常難解,千夜手指不利索解了半天,氣得咬了一口端木笙。
端木笙抓住他的手,往下,按在皮帶上,邊吻邊蹭著他:「眠眠,上衣就不脫了。」
意識到端木笙的意思,千夜騰地臉紅透了。
「哥哥怎麼突然會來。」端木笙咬住拉頭往下,用他那雙緋色瑞鳳眼看他,比魅魔還要令人魅惑,千夜頭髮發麻,雙腿不由自主夾緊。
「我想要你。」在被思念逼瘋之時,經過多日的渴望不可求的折磨,千夜終是耐不住。
「我會滿足你的。」
身上一涼,衣衫盡褪,恍惚迷濛之間千夜回神,發覺自己只穿著棉襪,他只好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逃避強烈的羞恥感。
「整整48天!一千多個小時,在這期間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在我的腦子裡被我肆意妄為。」
兩人都憋了太久,一碰即燃。端木笙動作堪稱瘋狂,激烈到千夜無法承受的程度。
身上的男人如一台進入狂暴模式的發動機,源源不斷的對撞,千夜有種自己要壞掉的錯覺。「哥哥別忍耐了,鬆開嘴,咬我。」 千夜尖尖的虎牙咬住嘴唇,唇肉凹陷了下去,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發黏在臉上。端木笙伸出手掰開濕軟的唇,男人沒法,只能咬住他的肩頭,口齒不清溢出呻吟聲,留下印記。
……
這種激烈到不要命的結束,端木笙匍匐在千夜的身上,緊緊摟著他,低聲喘著氣,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的端木笙更性感。
千夜躺在他的懷裡,身體還在抽搐,視線沒有焦點,眼球往上,露出大量的眼白,端木笙可以欣賞到愛人眼皮上青色的細細的血管,將他gc的樣子清晰的記錄在心底,他的眼睫會持續劇烈顫動十多秒然後平息,眼角甚至滲出蜜似的淚水,露出的一線是他的眼白。
他連關節都是紅了,連眼角都透著粉,像顆熟透了的水蜜桃。過度放縱的身體餘震散去,視線重歸明晰,有那麼幾秒千夜以為自己暈過去了。
他發現自己枕在端木笙的臂彎里,那雙眸野性而魅惑,欲望雨林,颳起風暴。
他不知道端木笙看了他多久,久到千夜不好意思了。他動了動身子:「幾點了?」
「十分23秒。」端木笙突然說道。
「?」反應慢了一拍,旋即千夜理解了話中含義。
「變態!」
端木笙攔腰抱起千夜,親吻他通紅的眼角:「我就是變態,流氓。」
端木笙抱起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千夜被折騰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腰酸背痛,當然這也是他自找的。
男人寬闊的後背全是抓痕,肩頭有好幾處挺深的牙印。
那樣的激烈後,端木笙還有力氣帶他洗澡。千夜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心想,他真是怪物。
千夜乖乖縮在端木笙懷裡,他實在是太困了,端木笙給他清理身體,他也只是抖了幾下,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迷迷瞪瞪,說是個清純男大也不為過。
端木笙愛慘了千夜這副依賴他的模樣,乖巧黏人,分開一點,千夜會主動貼上來,睡著時他會微張著唇,他的唇很有肉感,側邊看起來會微微噘起,手無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時不時夢囈一下,端木笙湊近一聽。
「阿笙。」
端木笙親吻他的發間,無論現實還是夢境都完完全全占有這個男人,令他身心愉悅。
「晚安哥哥。」
一枕黑甜,端木笙有早戲,一大早就去了片場拍戲。
千夜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空,身體好似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端木笙喜歡摟住他的腰,貼著他的後頸睡覺。明明是非常難受的姿勢,千夜卻格外睡得很沉。
昨夜做到三點,那套衣服,皺成一團,無法穿了,身上套著乾淨的綢緞睡衣,身體乾爽,後面有些微涼,卻過分舒適,大可不必做的這麼細緻……千夜揉揉臉,使自己清醒一點。
上午十一點,酒店房門門鈴響起。
「誰啊?」千夜套上拖鞋,下床去開門
是鞏凡!
「千先生餓壞了吧。」鞏凡拎著幾大包餐食帶。
聞到飯香,千夜肚子應景地咕咕叫了一聲。
鞏凡聽見,眯著眼笑:「我放桌上了啊,趁熱吃,都是些地道的東北菜,不辣。笙哥特意讓我給你說一聲,他在劇組拍戲,中午不回來,他在劇組和老師們一起吃盒飯。」
千夜瞧著滿桌的菜:「這麼多,可我也吃不完啊。小凡,你坐下來跟我一起吃吧。」一個人也吃不了十幾樣菜啊,端木笙是當餵豬嗎。
鞏凡擺擺手:「我吃過了,還要去現場盯著笙哥。吃不了就塞冰箱,這雙開門冰箱完全夠用。」
鞏凡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千夜不好再要求他什麼。
離開前,鞏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房卡,一把車鑰匙,放到千夜面前:「笙哥怕你無聊,這是備用房卡,和車鑰匙,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附近轉轉。車的話,就是地下停車場那輛黑盾su。」
千夜這次騰出了三天假期,準備好好陪端木笙。他只帶了一個很小的行李箱。時間雖然短暫,但能和他待在一起,千夜就心滿意足了。
「我可以去片場看他嗎?」
鞏凡笑道,他辦事一向可靠:「當然可以,你下午要來時,打電話給我,我帶你進去,片場很大,我怕你找不到笙哥。」
「好。」
「只是……」鞏凡歪頭看了千夜一眼,「笙哥說千先生可能會行動困難,出行不便。你不要緊吧。」
千夜吃了口鍋包肉,噎了一口:「沒,沒事,不礙事。」
鞏凡依舊笑眯眯道:「行,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鞏凡有點腹黑呢!
享受了一頓地道的東北菜後,唇齒間滿是鍋包肉的香,千夜把剩下的菜全塞進冰箱裡了。
帶上房卡和車鑰匙,出了門。據說這是片場最近酒店,離片場徒步只要十分鐘。
整個林海雪原很大,千夜沒來過,只小時候在地理書上見過。他沒開車,徒步溜達了一圈。一進入景區,頭頂風吹過枝椏產生的呼嘯聲,平靜的樹林下面覆蓋著深達膝蓋的積雪,在陽光俯照下呈現特別的靜謐。強勁的風吹拂起粉雪,閃耀的冰晶便開始在冰面上流動,使風可視化。氣溫不是太冷,只是風太大,足有6.7級多,寒風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雪粒撲面而來。
千夜到達了劇組布置的場景。二三十台置景車,眾多人正在忙碌著。
千夜提前給鞏凡打了電話。鞏凡那邊很忙,讓他稍等一下。千夜有過進組參觀經歷,但這樣配置豪華的劇組還是頭一次。
等了一會兒,一個穿著亮粉色羽絨服的女生跑來,千夜見過她,她是端木笙新招的助理。端木笙的咖位,鞏凡一個人忙不過來,江晴又安排了一個助理負責在端木笙身邊打雜,幹些端茶倒水的小活兒。
聽說她是江晴的表妹,嘴嚴實點很。千夜和她見過幾次面,她自然知道端木笙和他的事。這個新來的小助理,才畢業不久,見到千夜,眼睛笑成了月牙:「小夜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笙哥已經連續念叨了你好多天了。」
「啵啵。」千夜沖小助理點點頭。
啵啵給他一個臨時工作人員的身份牌,帶著他七拐八拐,進入片場深處。
整個片場很大,分為abc好幾個區域,這部影片由主導演盛凱,副導演任東,張恆三人合力完成。
啵啵是個小話癆:「三個導演各帶一個組。今天拍攝敵機轟炸雪地的場面,笙哥在a組。」
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片場,停放在雪地里的十輛坦克,據說是導演組搞來的真坦克,進行了改造做舊,還原了幾十年前抗美援朝的敵軍坦克。
真的和假的不一樣,千夜感受了到戰爭的殘酷。
空軍來襲的雪地片場,在林海雪原深處人工打造了場景。為了拍出空軍襲過,援軍戰士壯烈犧牲的場面,道具組花了三天提前布置,擺放了假人,11連一百號人需要從巫山境地突圍。
戲拍攝到了一半,幾位主演和二百多號在導演的指揮下,認真完成每一個鏡頭。
多人戲難度比單人戲大上許多倍,為了拍攝完美鏡頭,一群人忙活一下午可能只拍一個鏡頭。
聽啵啵說這場戲已經拍了一周了,盛導還是不滿意,說是體現不出壯士犧牲的慘烈。
千夜混成工作人員,看到了人群中拿著喇叭,留著山羊鬍的盛導。
「一組各就各位!12號看鏡頭,7號注意鷹眼。8號倒地再乾脆點。《戰東風》敵軍空襲倉山13鏡第59場actoin。」
「快趴下,找掩體,是敵軍的飛機。」
9連將士們得令迅速趴下,飛機轟炸了一個小時才結束。這是全片最令人憋屈的鏡頭,敵軍為刀俎,我軍為魚肉。飛機過境,將士只能眼睜睜看著隊友,被敵軍的子彈轟炸而死。有些戰士甚至還未上陣殺敵,就死在轟炸區里。空襲結束,剩下的士兵,有的炸斷了一條腿,有的失去了一條胳膊。傷亡慘重,9連失去了十位。
影片年僅16歲的主人公董國偉,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剛進入9連,熟絡起來的戰友死在自己面前,連好友屍體都無法帶回祖國。
鏡頭拍攝到好友臨死前,死死盯著董國偉,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董國偉聽懂了他的話,那是活下去。
董國偉趴在雪地上,手指嵌入雪地里,直到手指泛白。
空襲結束,董國偉上前將手放在好友晚上,替他合上眼。全程他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瞳仁里滔天的恨意,令人驚心。
隊伍里發現那個愛笑的男孩董國偉不笑了,這是他頭一次經歷戰友的死亡。
這場戲拍攝到晚上十點才結束,拍攝完端木笙渾身的力氣都要抽乾了。
他臉上化著凍傷特效妝,身上的軍服破破爛爛,頭上還沾著些雪和泥。
啵啵在他面前說了一句,端木笙和導演幾位前輩打了個招呼,匆忙離開,劇組人多眼雜,端木笙將頭頂的貝雷帽壓下,往片場外趕去。
他走的很急。
雪地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那輛熟悉的黑盾蟄伏在灰暗的雪地里,車窗附了一層薄薄的新雪,黑糊糊的車窗外閃過一點猩紅,像暗中指引的紅外線光點。
端木笙不由加快腳步。
那人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雪地中,深色的羽絨大衣襯的他身材各外修長,男人沒戴眼鏡,那雙無遮擋的淺色眼眸,在昏暗中色彩加深,如一口濃稠的墨。
男人聽到腳步上,熄滅菸頭,那雙眼睛仔細網住他,端木笙注意到男人勾起唇角,微微動了動手指。
端木笙加快步伐,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伸出手擁抱這個男人,然而他伸出手那一秒,他克制住了,他還穿著劇組的軍服,這件衣服在地下捏打滾爬了一天,髒的不成樣子。會弄髒他的。
下一秒,端木笙身體陷入溫暖,鼻間嗅到熟悉的清冷味道。這個擁抱很結實,胳膊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用的力度。
端木笙輕聲道:「哥哥,別,很髒。」
「不礙事,我不在意。」
千夜擡手在男人修剪成刀一樣鋒利的眉毛上摸了摸,毛茸茸的觸感,有些扎手。
端木笙眉毛濃黑,眼眸像野生的豹,眼神犀利壓迫感十足,多日在外拍攝,端木笙原本白皙的臉曬黑了好幾度,眉宇間摻了些微沉的氣息,臉部的輪廓出落的分明利落,更加桀驁不馴,渾身上下充斥著男性荷爾蒙硬漢形象。
這樣的端木笙令他迷戀,千夜捧著戀人的臉,主動勾住他:「你不覺得現在的氛圍很適合接個吻嗎?」
靜謐無人的偏僻林間,白雪皚皚一片天地,端木笙含住那唇:「非常適合。」
……
車窗外是滿天繁星,千夜依偎在端木笙懷裡,擡眼望著林海雪原的星空,滿天繁星如碎鑽灑滿銀河。
「我看了一天你的演戲。」
「嗯,我知道。」端木笙知道千夜下午就來了,可劇組人多眼雜,兩人裝作不認識。有那麼一刻端木笙想公開兩人的關係。因為工作原因,他們都在忍耐。兩人關係親密到生出了根系,分不開了。這種離不了對方,一離開就空缺的感受很奇妙。
《戰東風》是抗美援朝為背景,影片極為慘烈。作為旁觀者千夜能感受到劇組拍攝影片時,散發的悲壯,和不屈不撓的愛國精神。
端木笙因為角色的緣故,更加有人格魅力了。
「董國偉這個角色最終活下來了嗎?」
端木笙用卸妝濕巾擦臉,沉默了一下:「最後9連全軍覆沒,為了完成任務他帶著炸藥包衝進了敵人。」
過去如一首悲壯的史歌,千夜稍稍難過了一下,對上端木笙明亮的眼睛,擡頭又親了一下。
「阿笙,我怎麼那麼喜歡你啊。怎麼親都不會夠。」
特效妝難卸,端木笙用了好幾張卸妝巾才卸掉:「等我回酒店,換套乾淨的衣服再抱你。」
千夜捏著嗓子說:「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你是個巧克力味兒的髒髒包,外面撒著一層可可粉。就很可愛。」
很有趣的形容,端木笙摟著他:「那你是雪媚娘,要被我這個髒髒包弄髒了。」
「哈哈哈。」
「明天幾點的飛機票?」
「最晚的一趟,還可以再陪你二十三個小時。」時間每過一分鐘,千夜內心都會多出一份不舍。
「我不想讓你走了。」
千夜笑道:「那我明天就去找盛導面試群演,雖然沒有演技,但我演個合格的屍體還是能行的。」
「我現在就給盛導打聲招呼,把你弄進劇組。」
「行啊。」
「哥哥,」端木笙摟緊他,好似寄生在他身上一樣,「再給我一點時間,這部份拍完了,我會騰一個月的假期,好好陪在你身邊,我們好好享受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假期。之前說的開曼群島,加勒比海,我們都可以去看看。」
千夜拍拍他的背,他明白這是端木笙給他允諾:「好,那會是我們難忘的假期。是時候給自己放個假了。我們會去看海,看日落,看流星,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我們的足跡。」端木笙連續高強度工作,去年只休了三天。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挺羨慕小凡的。」
「小凡?鞏凡嗎?羨慕他做什麼?」
「羨慕他是你的貼身助理啊,可以一天到晚跟著你,除了我,就他待在你的身邊最久。」
端木笙垂眼笑:「我現在就把鞏凡踢了,哥哥來當我的助理吧,白天叫助理,晚上助理叫。我會對你做盡壞事。」
「你現在不也對我做盡壞事了嗎。」
「小凡有女朋友沒有?」
「還沒。」
「他好像26了吧。還沒脫單嗎?」
端木笙噗呲一聲笑了:「他聽了估計會哭出來吧,他做這一行,不容易,工作安排圍著藝人為主,他一天到晚忙的要死,怎麼會有時間談戀愛。他能堅持下來,因為薪酬待遇比其他工作好。」
千夜對鞏凡印象不錯:「對他好點,別壓榨的太狠了。」
「怎麼心疼他了?」端木笙掐住他的臉頰,「你才和他見過幾次面,不心疼心疼你的老公。」
千夜無奈:「你別亂吃醋,小凡他人很不錯的。你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助理了。」
端木笙挑了挑眉毛:「我知道,今年他的年終獎多加幾個數吧。」
談笑間鞏凡不知道自己年終獎漲停板了。
兩人待在車裡,聊的有些困了,千夜拍了拍端木笙的手:「我們回去吧,你累了一天了。回去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端木笙摟著千夜黏著不放:「跟我一起洗吧。酒店的浴缸很大。」
「求之不得。」
……
翌日傍晚,千夜去了機場。
端木笙拍戲得空問:「他到機場了嗎?」
鞏凡時刻注意著千夜的行蹤:「剛上飛機。」
「嗯。」端木笙神情有些落寞,和周圍的雪融合在一起。他看著白皚皚的霧凇。熱茶氤氳他的臉,他只是端著杯子,未喝。
他很捨不得,鞏凡心想。
「笙哥,這是千先生托我轉交給你的。」鞏凡給他兩張薄紙一樣的東西。
端木笙接過,摸到塑料觸感,才看清那是兩張洗出來的照片。
一張是端木笙和帶著鴨舌帽,千夜混進粉絲應援會和他合影的照片,照片上兩人親昵靠在一塊,端木笙的眼睛透著些許迷茫,而千夜視線看向他的方向,眼中露出的愛意難以掩蓋。
另一張是以雪地為背景,地上寫著千夜&端木笙天地相合,永結同心。兩人的名字用愛心框起來,鎖生鎖死。
端木笙腦海中浮現出畫面,千夜挑了很久,才找到一塊適合寫字的地方,要想在雪地里寫留言,雪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他找來樹枝,彎腰想了許久,最終寫下兩人名字的祝福,這是非常美好的願景。
做完這一切,千夜拍下照片,下午又趕到鄉里里找了洗照片最快的照相館。
千夜總是不經意間,給他最純粹的浪漫,那怕是最細微的小事。
這兩張照片,足矣支撐他熬過這一段漫長的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