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2024-09-13 20:40:00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39 章

  千夜知道聶文此時心情難受,隨他喝個痛快,想起和聶文相處的點點滴滴,千夜內心掙扎著,聶文各方面都是個很優秀的人,如顆欣欣向榮的常青樹,可千夜對他起不了超越友情以外的情愫,這個時候果斷拒絕,對於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小夜,端木笙他配不上你,只有我……不,我是個膽小鬼……」

  「端木笙他有什麼好!你和認識才幾天?小夜你為什麼不等等我……」

  聶文越說越難受,竟是紅了眼眶,睫毛被淚水打濕,抱著沙發的靠枕,嘟嘟囔囔語無倫次發泄著,千夜有些難過,他知道聶文那裡是胡言亂語,分明是他的內心。

  聶文已經喝醉了,千夜把他從沙發上拖起來,他也沒有察覺,身體軟若一攤爛泥。

  千夜很少見聶文哭過,男兒有淚不輕彈,聶文哭紅了眼,罪魁禍首的那個人是他。千夜不忍心拋下聶文,時間已經很晚了,他把聶文扶到空出的客房裡,讓聶文睡下:「你今天晚上別回去了,留下來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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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文處於半醉半醒之間,他靠在床頭,腦袋開始昏沉,酒後難耐的頭疼使他難受地哼出了聲:「好噁心。」

  千夜給聶文拿了套乾淨的睡衣,又拿了個靠墊墊在他身後好讓他舒服些:「我去給你找點解酒藥。」

  意識陷入混沌狀態,眼中只剩下了千夜,口中不斷夢囈著他的名字,「眠眠……」

  客廳的時鐘超過了12,這個時候……端木笙今晚又不會回來了。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一開始的痛楚變成了麻木,聶文的話揭開了千夜心中那處不願提起的痛,是他克制自己,不願意去面對。

  千夜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這個時候端木笙不知在哪裡嗨呢,原來愛情並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樣甜蜜,其中還有無盡的苦澀。

  「眠眠……」

  「你起來做什麼,不舒服就去床上躺著。」

  聶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廚房,他虛虛靠在門框上,隨時要倒的樣子,他盯著心念念的千夜,沖他露出一個傻氣的微笑:「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千夜給聶文煮了點醒酒湯,又逼他吃了下了藥,見聶文眉頭舒展了些,看來他是好多了。

  千夜做這些駕輕就熟,聶文心中悵然,千夜不愛混吧喝酒,想必這些都是為另一個人準備的,而他只是恰好占了對方的光。

  千夜攙扶著聶文往客房走,聶文腿腳使不上力,大半個身子依靠在千夜身上,只有摟住他才勉強站穩。

  千夜心想,怎么喝醉了跟丟了魂似的。

  聶文腳底虛浮,他緊緊摟住身旁的人,一個沒站穩,下巴抵在千夜肩上,臉頰貼在了溫熱的皮膚上,鼻間全是千夜頸窩間好聞雪松味,擡頭入眼是一直白皙的側頸,那枚精緻的喉結輕輕滾動著,聶文對上那雙琉璃色的漂亮瞳孔,轟然間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千夜眉宇間滿是擔憂,聶文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還不舒服嗎?」

  為什麼不推開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還要給我一點希望,你知不知道你對我這麼溫柔會讓我誤解,會讓我永遠沉淪於此。

  暗戀多年的人此刻就在眼前,貪戀,占有欲強烈的欲望交織在一起,聶文只聽見心底那個聲音,抓住他,別讓他走了,他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欲望操控下,聶文反手抓住千夜的手腕。

  手腕被人禁錮住,隨後用力一拽,千夜因慣性身體向前傾,撞上聶文的肩,突如其來的變故,千夜心驚,臉被人輕輕捧著,視線中聶文雙眼迷濛,酒色潮紅的臉,越來越近,意識到聶文被酒精麻痹,欲要做出格的事,千夜反應很快,推開聶文,可不知聶文那裡爆發出了力量,竟無法推開。

  「聶文你!」

  感受到千夜抗拒,聶文很難過,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抓住千夜的手又用力了些:「眠眠,你那麼討厭我嗎?」

  聶文神色是千夜從未見過的難過,他有一瞬間晃神,再次回過神來,聶文的臉近在遲尺,仿佛下一秒就要親上了。

  「砰!」門被大力關上,緊接著千夜聽到一聲怒吼,「艹尼瑪!敢碰老子的人!」

  今天是林衛的生日,林衛特意包了個戶外泳池,搞了個泳池派對,大有種決戰到天亮的架勢,端木笙想到千夜那張皺巴巴的臉,想到千夜一個人呆在房子裡,有些懷念和千夜呆在一起的時光,雖靜謐卻溫馨甜蜜,玩到了一半他偷跑回來了。也不知道千夜睡著了沒有,好想擁住千夜,趁他熟睡的時候偷親他一口,他要是迷迷糊糊的醒來,定會反手摟住他,再往他懷裡鑽,跟只軟軟的垂耳兔一樣可愛。

  美好的幻想這一刻破碎了,端木笙死盯著千夜身邊陌生的男人,怒火中燒,大半夜千夜竟然背著他帶了一個男人回家!兩人還差點親上了!

  「老子的人你也敢碰!看我今天不廢了你!」端木笙一拳揮了上去,腦海中全是方才兩人差點親上的那一幕,他從未這麼生氣過,一想到這個男人碰過千夜,他就恨不得將他的手剁了。眠眠是千夜的小名,平時就連端木笙都很少這樣叫他,而身邊這個男人輕易而舉當著他的面見了出來,千夜沒有反抗,似乎習以為常,兩人的關係甚是親密,端木笙氣的發抖。

  這一拳威力不小,聶文頭被砸的偏了過去,踉蹌地後退幾步,後腦勺撞到門上,疼的他雙眼一黑,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嘴角很疼,手背一抹,看到猩紅的血跡,這一拳,把聶文砸醒了,酒醒了大半,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變了臉色,他一時鬼迷心竅,心生愧疚:「眠眠,對不起……」

  「你還敢叫他眠眠!誰給你的膽子。」端木笙沖他怒吼。

  「眠眠是你的專屬嗎?」聶文面露譏諷:「我從小就這麼叫他。」

  「阿文,你沒事吧。」端木笙突然回來,又突然揍了聶文一拳,千夜才從一系列的事情中反應過來,看到聶文嘴角的血,他又是怕又是擔憂,眼皮狂跳不止。

  「一口一個阿文倒是叫的親密。」進門後千夜是如何對待面前這個男人,兩人關係如此親密,想到千夜對男人的關切,端木笙咬緊後槽牙。

  「我沒事。」好在聶文是背部先撞到了牆上,有了緩衝,後腦勺撞擊沒那麼嚴重,但那一推,他還是兩眼發黑。

  千夜沒料到端木笙下手會這麼沒輕重:「端木笙,你發什麼瘋。這是我朋友,他不舒服,天太晚了,在家休息一晚上。」

  端木笙透過千夜看向他身後的茶几,兩人未喝完的酒杯,弄亂的沙發,掉在地下的靠枕,以及沙發上另一個人的大衣外套,好一個朋友,趁著自己不在家,他們倆人過著二人世界,你儂我儂小酌兩杯,好不愜意,要是他今晚不回來呢,千夜就要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了!要是他再晚點,這兩人是不是就要親上了!火氣直充腦門,端木笙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如此生氣,掃過聶文那張臉:「哦?朋友?什麼樣的朋友?可以上床的那種嗎。」

  端木笙的話讓千夜心寒,他不可思議看著端木笙:「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聶文只是我的朋友。」

  想必剛才那一幕定是產生了很大的誤解,端木笙又在氣頭上,無論怎樣解釋他都不會聽。

  看到千夜護住聶文,端木笙氣的腦仁疼:「之前還說我,你還不是帶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回家!千夜你怎麼這麼賤啊!」

  千夜再好的脾氣聽到端木笙不分青紅皂白,污衊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他也忍不住發了火,他手指發顫:「你胡說什麼啊。」

  聶文才從頭暈目眩中緩過勁兒來,恰好聽到端木笙傷人的話,本來就處於失戀的悲痛欲絕中和鬼迷心竅的愧疚中,這一刻對端木笙的厭惡和敵對達到了頂峰,聶文惡聲惡氣道:「眠眠,是我一時糊塗,我控制不了對你的喜歡,你不討厭我還貼心照顧我,我很感謝你。但……」

  聶文話鋒一轉,看向端木笙眼神里已全然沒有柔和,冰冷至極,厭惡至極,他一拳揮向端木笙的面門:「至於你,這一拳是我替眠眠教訓你的。你就是個畜生,根本配不上眠眠!」

  突如其來的一拳,把端木笙砸懵了,他後退了幾步,吸了吸木然的鼻子,聶文的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上前和聶文扭打在了一起:「你算什麼東西,除了我還有誰適合他!」

  情敵見面兩人分外眼紅,端木笙不是個任誰欺辱,不甘示弱的性子,聶文一心護著千夜,不允許任何人出言侮辱他,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兩人打的難分伯仲。

  兩個成年男人打起架來的威力可不小,摔斷的椅子腿,地上滿是破碎的酒瓶玻璃渣,七倒八歪的家居,看著如龍捲風侵襲而過的災難現場,千夜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沖了上去,試圖分開纏鬥的兩人:「別打了!給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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