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2024-09-13 20:39:57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36 章

  夜幕降臨,周五文曼森酒吧。

  「阿文,你終於肯死回來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去了國外就失聯了。」好友回國紀元一高興喝高了,這會兒抱著酒瓶,嚶嚶嚶地哭。

  此次三人小聚,由紀元組局,慶祝聶文回國,選在三人常去的酒吧。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幾年未見,聶文模樣更加有精英范了,一身黑色休閒裝,更顯紳士風度。

  

  大學後,他和聶文紛紛出國,一個去了法國,一個去了美國,而紀元待在國內繼承家業,管理酒店。

  紀元給聶文倒酒:「給我喝,我們兄弟三人不醉不歸!」

  聶文淺笑:「好啊,讓我看看幾年不見,你酒量長進沒有。」

  「我現在是千杯不倒,小夜給我作證,」紀元手肘碰了碰他,「上次我喝趴了三個東北大漢。」

  「哦?是嗎,」聶文目光緩緩移向千夜,「小夜,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千夜放下酒杯,擡頭望向斯文儒雅的聶文,男人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緊盯他的時候,帶著深情款款的意味。

  「啊,你不知道?他半年前就回國了啊。」紀元驚嘆,曾經這兩人的關係好到令他感嘆三人行必有一落單,他就是落單那個人的程度。

  太久沒有和聶文相處,千夜一時間有些侷促,他笑著打圓場:「我們都太忙了。」

  紀元惆悵起來:「我們都是經歷過社會毒打後的人,以後得經常聚聚。」

  「對。」千夜點頭附和。

  一番把酒言歡後,三分醉意上頭,聶文叫來一小碟鹽水青豆:「吃點這個吧。」

  千夜瞧著面前的小零嘴,一時沉默,聶文還記得他的喜好。

  聶文見他不言,歪頭問他:「怎麼不愛吃這個了?你以前來,經常點的。」

  那雙惹人的桃花眼,溫柔的注視著他,令千夜心頭一震,那時聶文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

  紀元得知千夜和端木笙同居後,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尊重理解,最後到祝福,用了些時間消化,他沒有想到看似溫潤如水的千夜,竟然是他們三人中最瘋的一個。

  得知多年好友喜歡男人後,紀元只好拍拍千夜的肩,他這個做兄弟的,只能祝福他:「哥們你這潛伏期有點長啊。」

  千夜這方面非常遲鈍,在遇到端木笙之前,性取向屬於一種朦朧的界限,遇到端木笙後,千夜才清晰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

  紀元說不出什麼勸告千夜的話,一是同性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二是他知道千夜是個一旦認定了九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他既然決定和端木笙在一起,那肯定是相當喜歡他。

  再美好的熱戀開始後總會歸於平淡,對於千夜來說,一段感情能否進行下去在於兩人共同維繫,中間有一人出了岔子,另一個人就會處於患得患失的恐懼當中。

  千夜自小是個沒安全感的人,第一次戀愛,只恨不得把全部掏出來獻給對方。

  為此紀元老是吐槽他是傳說中的戀愛腦,談了戀愛後簡直沒了自我。

  每天早上從戀人的懷裡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戀人熟睡的臉,端木笙的懷抱很溫暖,像冬天冰冷的被窩被暖氣烘過一般令人舒適,沉淪其中,摟住端木笙的腰,仰頭親吻他的下巴,再往上移是柔軟的嘴唇,被他鬧醒的端木笙,會欺壓過來,加深這個吻,往往會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哥哥,這麼調皮,看來需要我好好調教一番。」端木笙壓住他,使他動彈不得。

  千夜在家中的輩分高,被許多小輩叫過哥哥,可從沒有人比端木笙喚他哥哥,更讓他心動,讓他還想聽一聽。

  「別用調教這個詞,」欲望掌控下的千夜沒了平時一貫的清冷,他勾住端木笙的脖子,整個身子貼了上去,磨蹭他的敏感,軟舌舔舐微微外凸的耳骨,聲音絲絲繞繞撩人心弦,「是我主動淪陷。」

  千夜學習能力很快,沒多久把端木笙的那一套反用在他身上,不,這種說法不準確,端木笙發現千夜其實是平時壓抑了真實的自我,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展露出野性的一面,得知這一點,端木笙興奮無比,他和千夜契合度很高,每次都是雙雙飛升,靈魂極樂。

  千夜那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一切都是表象。

  千夜是個不愛與人爭執的人,他包容性很強,可是端木笙經常夜不歸宿,給他打電話對方不接,千夜的心一點一點消失殆盡了。

  掛的次數太多後,千夜再好的脾氣也生了氣。端木笙掛斷電話,千夜一遍又一遍打,鍥而不捨的行為連自己都佩服,直到端木笙接了電話。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背景聲音嘈雜喧鬧,男女混雜,是在酒吧。隱約間千夜聽到吵鬧的聲音中混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聲音很嬌媚,似乎離端木笙很近,千夜聽見她問,誰啊?接著端木笙似乎是心虛還是其他什麼心理,淡淡回了句:沒誰,騷擾電話。

  千夜握緊手機,手指關節因大力而發白:「沒什麼,只是想讓你早點回來。別玩太……」

  「煩不煩啊你!」語氣相當不耐煩,端木笙沖他大吼了一聲,旋即掛斷電話,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想讓你早點回家,關心你而已,而你卻這麼不耐煩。

  再次撥打了過去,對方早已關機。

  那句沒誰,是騷擾電話,無形間給了他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端木笙連大大方方向朋友承認他是他的對象都做不到……

  心臟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千夜捂住臉,忍住眼淚,他是男子漢,不能哭,哭是懦弱的表現,千夜瞧不起這樣被情緒操控的自己。委屈和難過花了很長時間才獨自消化。

  端木笙喜歡去酒吧鬼混,畢竟他和端木笙初識也是在酒吧,從未見過他的端木笙親了他,那樣放蕩不羈的性格,很難讓千夜不胡思亂想。

  他變得十分敏感起來,端木笙的電話鈴聲一響起,他就忍不住地想,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誰?是什麼關係?是男是女?

  千夜是個邊界感極強的人,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下,心生窺探欲,想要知道端木笙和誰聊的這樣開心。

  這樣的心理折磨的千夜痛不欲生,他知道都是成年人,彼此都有交友空間,他不想監視端木笙的一舉一動,可是他忍不住。

  察覺到千夜的靠近,端木笙嗆咳出聲,不動聲色挪開了些,眉頭緊擰,臉上滿是不願意千夜在他和別人聊天時打擾到他的表情。

  千夜笑容收斂,只能知趣走開,余光中他瞧見,端木笙對著手機笑了一下,笑容是那麼溫柔,只可惜對象不是他:「我這就來。」

  「今晚又要出去?」千夜見端木笙起身,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架勢,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扎在手掌心裡,「能不能別去,最近新上映了部電影,你陪我吧。」

  「改天吧,和你看電影很無聊。」

  無聊二字刺痛了千夜,他手不受控制的發抖:「你去酒吧那種鬼地方就不無聊嗎!少去那種地方。」

  端木笙不悅,他不喜歡千夜用管教他的語氣對他大聲說話,也不知道千夜哪句話惹怒了他,端木笙賭氣摔上門:「你憑什麼管我!」

  那扇門如一巴掌拍在了千夜臉上,看不見的心悸和難受如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他,有種難耐的窒息感。

  —

  深夜翡色,絢麗燈光透過盛滿金色酒液的古典杯,在端木笙臉上投射出奪人心魄的色彩,他穿了件白色休閒服,靠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伸展著,又細又白的手端著酒杯,淡色的酒液將薄唇染上暖昧的色調,姿態慵懶而魅惑,莫名將性張力拉滿了,勾的男男女女動了惻隱之心。

  「別看了,黎大小姐,」林衛打趣道,「你眼珠都快黏在笙哥臉上了。」

  心思被戳穿的女人,一身低領吊帶紅裙,微微欠身給端木笙倒酒,胸前的大好光景,一覽無餘,黎瑛離端木笙很近,故意降低身段,胸前的緋色玫瑰若有若無,女人捏著嗓音,聲音又嬌又嗲:「笙哥還是單身嗎?」

  端木笙眯著眼,隨意掃了一眼黎瑛,女人示好的意圖,他再清楚不過,這女人模樣和性格倒很對他的胃口,只可惜身上噴的香水味太濃郁,他喜歡不刺鼻的淡香,比如千夜身上的味道就很好聞,淡淡的如剛下的一場新雪,先是雪鬆氣息,回味是不膩的清甜。對女人瞬間失去了性趣,端木笙淡淡開口:「你覺得我是嗎?」

  黎瑛沒料到端木笙反問他,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她一時拿不定主意,生怕一個回答給端木笙造成了不好的印象,她向林衛使眼色。

  林衛立馬會意:「之前那個,終於得手了?」

  端木笙摸著古典杯上的紋理:「嗯。」

  林衛沖他舉了舉杯:「不錯啊,還得是笙哥,男女通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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