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 33 章

  此次要拍攝三個主題GG，三款蛋糕分別對應初戀失戀和熱戀。為了拍攝需求，belle準備了三種不同的造型。

  端木笙坐在椅子上，頂著一頭小夾子，正在和負責拍攝GG的導演討論劇本。

  千夜看過劇本，導演的劇本分成三段劇情表現主題，從一對戀人經歷的感情為切入點，看似分散其實都圍繞著同一個主題——愛情。

  端木笙先拍攝初戀主題，配合主題將頭髮燙成了捲髮，長長的頭髮在後腦勺扎了個蘋果梗，有種清麗調皮感，外塔一身白色燕尾服。

  「白衣和粉色裝置布景不太相配，色彩不夠大膽，白色太中規中矩了，可以試試奶黃色，有種馬卡龍色系，更加有活力。」路科對belle做出的妝造，有些不太滿意。

  belle拿著一柄修容刷，晃了晃：「白色對應初戀的純潔無瑕，初戀是白月光，白衣搭配正合適。」

  兩人對第一套造型有分歧，爭執不下。

  端木笙身上那套純白馬甲式燕尾服，固然帥氣英俊，卻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造型，千夜在攝影棚內用小車拉過來的兩排服裝中，挑了套衣服：「不如試試這套。」

  端木笙望向千夜挑的服裝，那是套玫紅色的深v禮服，後背開叉，僅用一排排細細的鏈條相接。由於顏色太過死亡，這套衣服從來沒人穿過。端木笙沒想到千夜拿的衣服如此膽大，可他仍舊選擇嘗試：「行，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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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笙去更衣室很快換完了衣服，他一走出更衣室，就聽見belle欣喜的叫聲：「天啊，這套太適合你了。」

  端木笙天生冷白皮，這種死亡顏色也能hold住，亮眼的玫紅色，加上天生美艷的容貌，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路科也很滿意：「就這套吧。」

  belle根據端木笙的服裝，立刻對妝容做出了調整，將原本清淡的眼妝加了條紅色的眼線，保留之前的淡色唇釉。

  端木笙深v鏤空的胸膛白的晃眼，千夜思索兩秒，拿過一條手工製成的乾枯布藝玫瑰，系在端木笙的脖頸間。

  如果說衣服已經有了驚人的效果，那麼這條布藝玫瑰choker是點睛之筆。

  belle難掩驚喜之色：「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這下太完美了。」

  端木笙沒料到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趁著周圍人忙碌的空蕩，他不動聲色往千夜身邊靠：「怎麼想到的？」

  千夜看著此時這個驚艷全場的男人。

  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說輕聲道：「你比玫瑰更加美艷，是我心中永遠無法替代的那株玫瑰。」

  —

  端木笙做好妝發，與之對應的女演員也穿了一件玫紅色的長款連衣裙。

  千夜在監視器里觀看兩人拍攝，滿是粉色燈球道具的攝影棚內，端木笙右手端著盤子，盤子上面擺放著芝士盒子蛋糕，他笑得一臉寵溺，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餵給了搭戲的女演員。

  導演指揮著：「端木老師笑容收斂一些，要表現出青澀感，薇薇老師不要太緊張，放鬆，不要太端著了。」

  又拍攝了好幾遍，第一個主題GG才過。

  緊接著拍攝下一段GG，這次端木笙換了一身深咖西裝，拍攝失戀主題。熱戀中的兩人分手後，端木笙獨自一人坐在長腳凳上，品著酸角話梅盒子蛋糕。

  端木笙是個對情緒把控很好的演員，剛拍完初戀中的情侶，下一場失戀，快速從初戀的甜蜜狀態中抽離出來，表現出失戀的痛苦。

  演員給力，拍攝起來異常順利，節約了不少時間，導演見端木笙滿臉痛苦，五官都皺在了一塊問：「端木老師來傳授下經驗，怎麼做到的？臉上的表情都是細節。」

  端木笙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蛋糕裡面加了酸角和西柚，又酸又苦。」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原來臉上的痛苦，是因為太酸了啊。

  一口氣拍了兩場，導演還要準備最後一場燈光布景，趁這個時間讓大家休息會。

  前兩場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女演員保持一個姿勢拍了很久，累得腰酸背痛，一下場隨身助理便給她按摩。

  拍攝結束端木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背後細細銀鏈條隨之搖晃：「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鏈條硌死我了。」

  端木笙雪白的後背上起了幾道紅印，他的皮膚嬌氣，很容易金屬過敏，千夜下意識擔憂：「趕快去更衣室換衣服吧。」

  端木笙伸手夠了夠背上的拉鏈，這件衣服過於緊身，拉鏈又是在伸手夠不著的地方，嘗試了幾回最終放棄了。他直勾勾盯著千夜，露出一個可憐兮兮求助的眼神：「哥哥，快幫幫我。」

  果然是個撒嬌精，千夜無法抵擋這樣的端木笙，於是握住他的雙肩，將人推進了更衣室：「我幫你吧。」

  更衣室是由臨時鐵板搭建而成，空間狹小，千夜進入更衣室後，啪嗒一聲，端木笙將更衣室的門鎖住。

  「背過去，我幫你，唔……」

  下巴被人挑起，千夜被迫擡起頭來，眼前是端木笙不斷放大的臉。

  「哥哥，這麼容易上當受騙可不行哦。」

  意識到落入端木笙的陷進里，千夜忙不疊想要逃跑。衣服難穿，方才端木笙是怎麼獨自一人換衣服的！

  來不及思考，唇被封住，濕熱交纏的唇舌企圖將千夜的魂魄都勾出來。端木笙吻的很急切，包含熱氣與欲求，撬開牙關，侵占每一處境地，洶湧情潮快要將他淹沒，千夜被吻的無法呼吸，雙手無力撐在端木笙的胸口，觸摸他溫熱的皮膚，男人不顧一切的吻他，撫摸他，千夜受困於這狹小的空間裡，無法逃避。

  「端木笙……外面還有人……」千夜想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黏人大狗。

  這裡是更衣室，外面都是工作人員，還能清晰聽到來往人的交談聲。

  「哥哥專心一點。」端木笙察覺到唇瓣分離，把千夜桎梏在懷裡，一隻手摟住千夜的腰支撐他不斷下滑的身體，另一手按著千夜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每一次觸碰都像是與火親吻，千夜無法招架，端木笙清楚他的每一處。

  「別鬧了……夠了……」千夜掙扎著，破碎的呻吟聲從唇齒間溢出來。

  端木笙卻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打算，舔舐著他柔軟的上顎，千夜渾身發軟，全靠端木笙手臂支撐著。

  更衣室外面清晰的腳步聲，讓千夜頭皮發麻，沒人注意到他倆隱秘的舉動，這樣背著所有人偷情，有種背德的刺激感。

  「別在……這裡……」千夜被欺負到生理眼淚流出，紅了眼角。

  「咦？笙哥還沒有換好衣服嗎？」

  外面是鞏凡的聲音，千夜渾身一顫，欲要唇齒閉合，被端木笙手指捏住下巴，阻止牙關合攏。

  端木笙磨著唇：「哥哥，別咬，待會兒還要拍攝。」

  「夠了。」千夜眼角禽淚，楚楚動人，這一眼瞪過來，要了端木笙半條命。

  看來欺負的有些狠了，端木笙在千夜唇上輕啄一下：「我很早就想吻你了，憋了很久，從你那句告白開始。」

  千夜整理了下歪掉的眼鏡：「誰告白了啊。」

  千夜嘴硬的模樣實在可愛，真是全身上下嘴最硬，身體比嘴老實，端木笙摟住懷裡的人，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我單方面認為的——最美情話。」

  千夜臉跟火燒雲那般，他是有感而發才說出那句話的，可面子掛不住：「不是情話。」

  端木笙黏黏糊糊抱著他：「哥哥，你被我親到腿軟還嘴硬。你明明就喜歡我得不得了。」

  「行了，趕緊換衣服，你想被人抓個現形？」

  端木笙一臉無所謂：「我不怕啊，大不了官宣。」

  「胡扯。」千夜見他滿不在乎，以端木笙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沒準真乾的出來。

  為了不太明顯，千夜和端木笙一前一後從更衣室出來。

  belle在更衣室外面侯著，抱著一件天藍色西裝，見千夜和端木笙從同一間更衣室里走出來，她張大了嘴：「你們怎麼在同一個更衣室？」

  千夜定了定神，用平生最大的演技在belle面前保持住鎮定：「他衣服不好解，我幫他。」

  belle有些疑惑，她眼睛像一台掃描儀在面前的兩人臉上來回掃視，端木笙的淡色唇釉已經所剩無幾了：「笙哥，你口紅怎麼變淡了？」

  千夜早就害臊到不行，先撤離了現場。

  端木笙意猶未盡摸了摸唇：「被我吃掉了，重新補補吧。」

  belle眼珠一轉，心中有了答案，卻只敢想不敢問，她戳了戳鞏凡的肩膀，壓低聲音問：「我怎麼覺得他倆之間好曖昧啊。」

  鞏凡作為端木笙身邊最貼身的助理，對端木笙的事了如指掌，可惜有些話說不得，他只好裝作一副看破不說破，模稜兩可的模樣：「是嗎，沒有吧，你想多了。」

  belle揉了揉眼睛，心想她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在千夜的嘴角看到了來自端木笙唇上的同款唇釉。

  —

  最後一場GG拍攝，主題是永恆之戀，採用婚禮這樣人生最重要的場合來表達再合適不過。場景布置成了婚禮現場，色調是統一純淨的天藍，白色的階梯從天螺旋而降，地面上鋪滿白色羽毛，拍攝場地一側擺放著鼓風機，鼓風機一吹，羽毛如花瓣一樣在空中飄揚，營造出一種聖潔純真感，一旁的甜品台上擺放著代表永恆之戀的芝士盒子蛋糕。

  端木笙換上最後一套服裝——新郎造型，衣著筆挺的水藍色西裝，胸口處別著一枚藍色妖姬胸針，頭髮用髮蠟抓成了大背頭，五官深邃立體，張力十足。

  「哇，端木老師一身太帥了。」

  「這個新郎造型，太令人把持不住了。」

  「今晚的做夢參考有啦。」

  換上新郎服的端木笙讓人移不開眼，千夜隔著人群，遠望端木笙。有那麼一瞬間，千夜想把這個新郎從現場拐走了。

  「燈光組再加一組燈光，把亮度調到最大，兩位老師再換個角度走一遍，端木老師麻煩在我說開始的時候，再演奏大提琴曲。」導演拿著喇叭，在現場指導著。

  端木笙點頭同意，和女演員各自在碼位上站好。端木笙讓鞏凡拿來事先準備好的大提琴，鞏凡從後台拎出酒紅色的大提琴盒時，千夜耳邊立刻響起了周圍迷妹的驚呼聲。

  「天啊，居然能親耳聽到木神大提琴獨奏嗎！」

  「我的耳朵有福啦，幸好我今天選擇了換班。不然可就錯過了。」

  「天啊，我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端木笙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跟隨他多年的古董大提琴，那把古董大提琴，像一位沉穩古韻的百歲老人，琴頭雕刻成了梨花型，典雅古樸。琴身的紋路細膩漂亮，泛著星河般的光芒。

  千夜記得劇本里沒有這一段劇情，忙問導演：「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

  導演解釋：「計劃有變，端木老師提前和我們溝通過，加這一段大提琴獨奏，作為最後一場GG的靈魂。我們一致決定改劇本，加了這一場大提琴獨奏。畢竟端木老師在演奏大提琴這方面是專業的。」

  千夜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情，只覺得整顆心都飄揚起來，他目不轉睛看著那個男人。

  端木笙用松油細心擦拭著大提琴琴身和琴弓，宛如對待自己的摯愛那般。男人擰動琴軸，手指輕輕撥弄，試了試音，聽了一段音節，把琴音調試到不滑調。

  這一套動作，是端木笙多年來演奏大提琴前的習慣動作。

  千夜記不清楚，已有多少個日夜沒有親眼見端木笙拉大提琴了。

  端木笙坐在第三台階上，擺好姿勢，他和導演使了個眼色，導演喊了一聲，新郎坐在台階上，宛如天使，拉響第一弓。

  隨著悠揚的大提琴曲，女演員穿著婚紗，緩緩向盛裝出席的新郎走來，步入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天籟般的琴音奏出，紅色木漆像給聲音披了一件金光閃閃的外衣。端木笙把情感融進樂聲，獨奏出靈魂的浪漫，動人的旋律震撼聆聽者的心靈。

  新娘提裙緩步向新郎走來，伸出手全力交給面前這個值得託付一生的英俊的男人，潔白的花瓣和羽毛隨風而起，像是在慶祝這對兒新人。

  「cut！好，非常好，這一場到這裡就結束吧，各位老師辛苦了。」導演喊了停，最後一場GG拍攝十分順利，發揮的很好，幾次就過了。

  「難得一見，我全程錄像了，私下慢慢一幀一幀欣賞。」

  「能親眼見到端木老師演奏大提琴，我太幸福啦。」

  端木笙笑了起來，唇邊渾圓的梨渦，艷麗如同朝露：「我已經很久沒有拉過琴了，手生疏了，沒有以前熟練了，我都退步了。」

  「還是很好聽啊。」

  「端木老師太謙虛啦。」

  「我以為我剛聽了一場空前盛大的音樂會。」

  當年端木笙機緣巧合之下，放棄了大提琴步入了演繹事業。

  「端木老師，您演奏的這首大提琴曲目叫什麼啊，太好聽了。」拍攝一結束，女演員掩飾不住激動，被迷的神魂顛倒，目光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端木笙眨了眨眼，在眾目睽睽之下，摟住千夜的肩膀：「千總知道。」

  千夜手指顫抖著，他是故意彈這首曲子，為了讓他陷入回憶嗎？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這是一首非常適合婚禮的曲子，也是端木笙為他獨奏的告白曲。

  這不是巧合，而是端木笙蓄謀已久。

  千夜擡頭和端木笙四目相對，一種意識的同頻共鳴，激動到靈魂戰慄的感覺。

  他一向讀不懂唇語，可奇怪的是，每當端木笙的無聲唇語他都能讀懂。

  端木笙唇齒一張一合在說只屬於兩人才聽得懂的情話。

  「只為你一人獨奏的告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