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懷裡的人不安分動了一下，酒勁上頭千夜發出細微不適的聲音：「頭好暈～」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千夜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吃解酒藥也不頂用，這會兒正是宿醉後難受的時候。

  「唔……」一難受千夜五官會皺在一起，他難過地吸了吸鼻子。

  「我去給你弄點檸檬水，你等一下。」

  端木笙把人放在沙發上，欲要去趟廚房，給千夜煮點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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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衣服袖子被人死死抓住了，端木笙回頭便看到千夜拉住他。

  「放手。」

  「不放。」千夜倔強地噘起了嘴，仍死死拽住端木笙的衣袖不放手。

  端木笙很喜歡黏著他的千夜，沒人比他再清楚不過千夜喝醉後會有多麼黏人，像只傻呆呆的黏人小貓，連聲音和表情都變軟了，讓人把持不住。可當務之急他得給千夜煮醒酒湯，不然有得他難受。

  「好哥哥，你放手。」端木笙只能來軟的。

  「不放。」

  「放手。」

  「不放。」

  ……

  一來二去好幾次，千夜死活不肯放手，端木笙很無奈。

  「好了，我錄像了。」端木笙錄下剛剛那一幕，省得千夜明天賴帳。

  帶著千夜不方便，他還難受著，端木笙想讓人休息一下，伸手準備強行推開抱住他胳膊的手，結束這場拉鋸戰。

  「能不能別走？」千夜整個人變得傷感，他拼命忍住眼淚，肩膀抖動，聲音都在發顫。千夜紅著眼，低垂著眉，咬住嘴唇，上唇那軟肉因牙齒凹陷了下去。

  「怎麼了？哥哥，我是去給你煮點醒酒湯。」千夜這幅極力忍住眼淚的樣子，端木笙心揪了起來。

  「別走。」千夜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哭腔，晶瑩的眼珠掉在衣服上，洇濕了那處布料。

  端木笙呆住了，千夜性格溫和，但身上有股韌勁，他從未見過千夜哭過，原來千夜哭的時候是這樣傷欲絕，仿佛整個人一碰就要碎了。

  「為什麼要騙我？」

  「哥哥，我從沒有想過要騙你。」千夜好似沉浸在了過去的某個時刻里，是那樣悲痛欲絕。

  「你騙了我，我最後一次給了你機會，你卻不要。」

  端木笙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千夜的情景。

  雙目赤紅，因極度憤怒悲傷等情緒扭曲的臉，千夜像具空殼一樣，對他說：「我們分手吧。」

  原來後面哥哥給過他機會嗎，可惜他們完全錯過了。

  千夜那段時間是怎麼度過的？每天都這樣哭泣嗎？想到這裡，端木笙心破了個大口子，汩汩往外冒著血。

  心疼到不行，端木笙把人擁進懷裡：「哥哥，現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是騙子。我不給。」淚水把眼鏡框打濕，視線里一片模糊。

  這一聲騙子化成一柄刀狠插進端木笙的心，他不知該如何替自己辯解。

  千夜哭得是那樣傷心，端木笙只能替千夜摘掉眼鏡，抽了一張面巾紙，笨拙地擦掉他的眼淚。

  「哥哥，別哭了。」端木笙如今才發現自己語言能力如此匱乏，欠缺安慰人的能力。此時他恨不得自己有一百張嘴，可以哄千夜開心，讓他不要那麼難受。

  沒有眼鏡的遮擋，那雙圓潤的杏眼，蒙上一層水霧，臉上還有淚痕，千夜鼻尖都是紅的，兩邊鬢角的長髮垂下，活似一隻被人欺負慘了的垂耳兔。

  「我沒哭，我才不會哭呢。」話音剛落，下巴上一顆眼淚，啪嗒落下。

  「……」千夜瞪大眼睛，慌亂捂住端木笙的眼睛，「不，不許看。」

  眼前一黑，端木笙噗嗤笑出了聲，這樣可愛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千夜，只有喝醉酒才能出現，端木笙承認自己是個變態，千夜哭成這樣，心裡欺負他的想法占據上風。

  端木笙長睫毛掃著千夜的手心：「我看見了。」

  「你沒有看見，我捂住你的眼睛了。」千夜嫌一隻手不夠，用上兩隻手捂住他。

  頂多三歲不能再多了。

  他怎麼能和三歲孩子一般見識呢，他得讓著他。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這還差不多。」千夜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他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禁錮在心中囚籠里的小鳥，展翅高飛，端木笙捧住千夜的臉，迫使他仰頭，吊燈柔光撒在千夜眼睛，像細碎的星辰，端木笙俯身而下，親吻去千夜眼角的淚。

  「願你今後不再哭泣。」端木笙用幾乎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緩緩說出。

  細細親吻掉千夜眼角的淚水，端木笙看著懷裡，雙眼直勾勾盯著他的千夜，被人這樣直視，端木笙心突突直跳。千夜琉璃般的雙目中映出端木笙的臉。

  「哥哥，你這樣看著我，我可是會忍不住會親你哦。」

  千夜依舊趴在端木笙身上，仰起臉一眨不眨盯著他。

  「……」端木笙沒法，只要安撫性摸了摸他的耳朵。

  端木笙的手指冰涼，滾燙的耳朵在涼涼的手指撫摸下，舒服極了。

  千夜腦袋拱了拱手掌心：「摸摸耳朵。」

  聞言，端木笙依他，一下一下摸摸滾燙的耳垂。

  千夜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端木笙瞧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吻了他一下。

  ！

  千夜撲在端木笙懷裡，雙手環抱著他的腰，仰起臉沖他撒嬌：「我還要～」

  端木笙的嘴唇很軟很舒服，被他碰觸的地方麻麻酥酥的，被他親就會很開心，比躺在棉花里還舒服。

  「快。」

  端木笙心都快融化了，捧著千夜，唇落在他眼皮上，輕柔的如一團棉花。

  「還要。」

  在端木笙唇欲要離開之跡，千夜得不到滿足，一個吻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只要想更多，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攻擊性男香，千夜揪住端木笙衣領，吻了上去。

  雙唇相貼，千夜輕輕碾摩了下那唇，濕軟的舌尖像品嘗佳釀一樣舔過，舌尖欲要往裡探，千夜緊緊抱住端木笙，抓緊他後背上的衣服，全身相貼，端木笙被撩撥到無法自拔。

  他抓住千夜雙肩，唇舌分離，難耐的欲望叫端木笙雙目赤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千夜迷茫地瞧著面前這個男人，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得很兇狠，他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狀著膽子，雙手捧著男人的臉，碰觸到男人略高的體溫。

  「我在做很舒服的事。」

  眼前是千夜臉頰上那顆跳躍的小痣，那顆痣像精靈一樣在眼前跳動，逐漸放大。

  唇被輕輕含住，千夜柔軟的頭髮拂過臉頰。

  理智在這一刻轟然崩塌，多日的忍耐，被千夜無視，不在乎，壓抑著的情緒這一刻衝破緊裹的外殼，一發不可收拾。

  「哥哥，這次是你引誘我的，可不怪我啊。」

  端木笙一翻身，將人壓在沙發上，千夜微揚著下巴，毫無防備任由他採擷，放肆地舔吻那柔軟的唇瓣，這一次不在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酒吧，在只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裡，這個吻從一開始的溫柔，變得越發不可收拾，糾纏一起，唇舌軟肉濕熱的觸感，撩撥起壓抑許久的慾念。

  千夜被壓在沙發和端木笙之間，沒有一絲躲避的空隙，端木笙吻的太深太久，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空間。

  千夜頸間散發出的冷冷雪鬆氣息包裹著他，意亂情迷之下，舌尖順著側頸線條向下，親吻千夜脖頸間那薄嫩的皮膚。

  千夜張著殷紅的唇，大口喘著氣，敏感的身體禁不住撩撥，欲望催生出的汗液浸濕身上的薄衫，臉染上潮紅，胸口劇烈地起伏。

  察覺到千夜的身體變化，端木笙更加發狠。

  身下這個人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過，端木笙舔咬著鎖骨上方那片敏感地，千夜難耐扭動身體。

  掌控，想要化身為猛獸生吞活剝了他，想要對他做更多過分的事。

  醉後的千夜比平時坦誠多了，他直白又渴求說出。

  「幫幫我。」

  情慾讓千夜有種震撼人心的魅力，千夜坦誠到可怕，他下意識向上挺動腰杆，因端木笙托舉住他跨部的緣故，這一下幾乎把自己送給了端木笙。

  最後一絲理智因千夜那句話，毀得一乾二淨。

  沙發空間實在擁擠，兩個成年大男人擠在小沙發上，空間所剩無幾，兩人無縫相貼。

  深不見底的欲望化身成火焰，渾身燙的不像話，身體像是燃燒了一樣。唇齒間吸吮的接吻聲，組成曖昧旋音。

  太久沒有擁抱彼此，他們都瘋了，一碰即燃，□□沒完沒了，端木笙無比後悔家裡沒有準備齊全，只好克制住。

  「不，不行了。」

  千夜皺著眉，弓起腰，在端木笙親吻下，渾身一軟。他累極了，手酸到擡不起來，閉著眼睛喘息。男人的喘息聲比大提琴曲還要動情，端木笙用舌勾勒出千夜耳朵輪廓，想要聽到千夜更多失控的聲音。

  「哥哥你還喜歡我，對嗎？」情動時端木笙問出這個困繞他許久的問題。

  良久端木笙也沒能得到回應，耳邊傳來千夜均勻的呼吸聲，千夜竟然枕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沒有得到答案。

  哥哥太狡猾了。

  自己爽完了，完全不管我的死活嗎。

  端木笙親吻千夜的唇下痣。

  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可不准再犯規了。

  端木笙攔腰抱起千夜，把他放到床上，給他套上乾淨的睡衣，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隨意丟棄的衣服，被扯掉的沙發套，脫離原位置的沙發，一地白花花的紙團……

  理智回歸，端木笙臉有些發燙，這樣凌亂的場景，怎麼看都像是大幹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