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 16 章

  「傷口結疤了，再養幾天就好了。」

  「嗯。」

  千夜早上來到化妝室，聽見belle和端木笙對話。

  視線不由自主往端木笙嘴唇看去，嘴唇還腫著。可見昨日他咬的有多重。

  薄薄淡色唇上的傷口，讓千夜回想起了那個濕黏的吻。

  千夜無比希望指導課快點結束，這樣他就不用再面對端木笙了。因為昨天那個吻千夜一整天腦子亂糟糟的。

  他面對端木笙好似喪失了與人正常交往的能力，變得尤為敏感彆扭。

  「千老師上火好些了嗎？」端木笙把話題引到千夜身上，打破了千夜想當透明人的機會。

  表面說著關心人的話，卻意有所指，千夜差點嗆了一口，他把水杯放好：「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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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夜老師怎麼也上火了？我看看，哎呦，還真是。」belle仔細看了看千夜嘴唇上那處，熱心腸用棉簽給他上了層藥，「兩位老師注意多喝水，平時多塗塗潤唇膏，天氣太乾燥了，傷口結痂了也不要用手去撕死皮，千萬別得唇炎。」

  可他倆根本不是上火啊，千夜嗯了聲，摸了下鼻掩飾心虛。

  belle熱心腸塞了只藥膏給千夜：「這個好用。」

  千夜一個勁兒的道謝：「謝謝。」

  belle給了他一個飛吻。

  「哥哥，下次我不會咬你的。」端木笙撞了一下千夜的肩膀，千夜被他撞的身子往前傾斜。

  「你還想有下次！」千夜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關注他們，壓低聲音道。

  「我可是對你非常欲求不滿，一次怎麼可能夠。」端木笙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回味那個吻，「哥哥的嘴唇軟軟的……」

  「別往下說了。」千夜眼疾手快捂住端木笙的嘴。

  端木笙眨眨眼，眼底露出出不懷好意，千夜心叫不好，可反應還是慢了一拍。

  掌心一熱，千夜睜開眼，端木笙舔過的地方如烙鐵燙過一般，他縮回手。

  「變態。」千夜因為憤怒和羞恥臉都變形了。

  男人這幅模樣活像只被舔了貓爪子渾身炸毛的小貓，可愛極了。脖子和臉都粉了。

  哥哥，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就當我是吧。」端木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像只吃飽喝足調戲後饜足的狐貍。

  —

  最後一節指導課結束，今日戲份也沒有太大難度。

  拍完後早早收了工，難得這麼早收工，陳立提議讓大家去酒吧放鬆一下，這個提議得到了大伙兒一致同意。

  「笙哥，去不去？」溫璇自然是想同端木笙一起去的，拍戲這麼久，她每次私下約端木笙都被拒絕了，這次機會難得。

  「千老師呢？」端木笙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把問題拋給了千夜。

  「……」千夜瞬間體會到了，成為全場焦點的壓力。

  「我……」千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推辭。

  belle推了推他：「走吧，千老師。難得我們劇組聚會。」

  「小夜，來玩玩吧，就當放鬆一下，」陳立見千夜一臉猶豫不決，「這段時間，你幫了劇組不少忙，就當為你踐行了。」

  「今天一切費用我包了。給千老師踐行。」端木笙開口。

  「老闆大氣！」

  「笙哥萬歲。」

  千夜：「……」

  Geek酒吧地址十分隱秘，在帝都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負一層。這家酒吧是圈內人開的，隱秘性和會員制受到許多藝人的歡迎。

  他們訂下整個二樓，可以縱覽整個酒吧。

  酒吧里使人興奮的重金屬音樂，敲擊大腦，促使腎上腺激素分泌。

  「今天大家好好放鬆，該玩玩該喝喝。」陳立明顯經常來。

  「好耶。」

  千夜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酒吧了，他平常去的是唱民謠的清吧，那裡的環境和氛圍不似Geek。Geek有種奇怪的魔力，來到這裡每個人都會釋放天性。

  「千先生這是您點的酒。」

  酒保端著托盤在千夜面前停下。

  「我沒有點啊。」千夜還沒有想好自己要喝什麼，看著面前酒他一愣。

  酒保說：「這是端木先生給您點的。」

  千夜接過面前的古典杯，透明的古典杯中金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彩，檸檬皮漂浮在表面的泡沫上。

  這是千夜來酒吧必點的威士忌酸，是他最愛喝的一款酒，他喜愛這種不嗆口，酸甜剛好，帶點酒味，回味無窮的感覺。

  千夜捧著酒杯，看向端木笙。

  後者一直在等待他的目光，兩者視線一對撞，男人朝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對他做了個口型：「不用謝我。」

  端木笙酒杯里的紅棕色液體，千夜一眼就認出了那杯酒——辣椒尼格羅尼。千夜眼皮一跳，手微微頓住，握緊古典杯。

  「笙哥，你喜歡喝尼格羅尼嗎？會不會很辣啊？」溫璇點了一款女士都愛喝的椰林飄香。

  「給你點一杯，試試？」

  「還是不了吧，」溫璇嬌滴滴道，「上面的辣椒看著怪嚇人的。」

  「沒想到笙哥，喜歡這麼刺激的酒。」

  和大多數口感冷冰冰的雞尾酒不同，辣椒尼格羅尼多了種辛辣的口感和獨特的風味。用金酒，金巴利，苦艾酒三種酒組成，橙汁的甜潤中和了酒的微苦味道，端木笙的這杯是特調，特意選擇了炙烤的小米辣，一口下去，酒精和辣椒的雙重作用下，身體會有種被火灼燒感。

  「我喜歡這種喝下去喉嚨灼燒的感覺。」端木笙手腕輕輕晃動。

  小半杯下肚，端木笙微微扯開襯衣，露出彎弓似的鎖骨，男人隨意靠在沙發上品酒，微醺後的男人，隨意一個眼神都能撩人心弦。

  千夜想起紀念念給他看的那張寫真，泡在紅酒裡面的男人，酒順著他的脖子滑倒襯衣裡面，把衣衫打濕了，令人遐想，誘人犯邪。

  慾念和純真這兩個反義詞在端木笙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毫不矛盾。

  男人這幅微醺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偷偷打量著他。

  可端木笙卻沒有察覺似的，解開了胸前第三顆襯衣扣，露出了練就結實的胸肌中縫。那鼓鼓囊囊的胸肌把襯衣撐開，扣子欲要蹦開。天生眼尾上挑的瑞鳳眼使他一個眼神就能迷倒一片。

  這個男人該死的魅力，只要他想，散發一點迷人的魅力，就能成了全場的焦點，有無數人為他前仆後繼。

  該死的，他就不能好好穿衣服嗎，千夜腦海中閃過無數次想幫端木笙扣好衣服的念頭。

  端木笙看起來心情不錯。

  「端木老師有談過戀愛嗎？」沒了一開始的拘束，聊天越聊越嗨，道具組小潔狀著膽子問。

  小潔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溫璇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等待端木笙的回答。

  端木笙抿了一口酒，慢慢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視線停留在千夜身上。

  端木笙對著他很溫柔的笑了一下，那眼神里蘊含著留戀。

  千夜緊張地握緊酒杯。

  「談過。」

  端木笙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殺傷力有多大，小潔只是隨口一問，壓根兒沒指望端木笙能回答。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在平靜的湖面炸開，激起千層浪。

  「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端木老師談過幾個？」

  「端木老師你的初戀是什麼樣的？」

  問題太多了端木笙選擇其中一個回答：「就一個，我可是很長情的人。」

  千夜沒有參與話題，靜靜坐在一旁，只能靠喝酒轉移注意力。

  得到端木笙的回答，千夜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以端木笙的個人魅力，他鉤鉤手指，不用他追，一群人前仆後繼往上沖。

  這麼多年只談了一個，說的是他嗎。

  「那應該是初戀吧，談了多久？」

  「一年。」

  「短短一年也叫談嗎？」

  端木笙看向躲在角落裡悶頭喝酒的千夜，男人細細喝著酒，習慣性喝了口奶白色的泡沫，看似對談話內容不敢興趣，卻在此時肩膀微微一抖，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男人劇烈咳嗽兩聲，小半張臉匿在鏡框下，看不出神色。

  「對我來說，和他談一天也是談。」

  聞言，千夜猛地罐酒。

  「哇，端木老師你太會了。」

  有人被端木笙突如其來的情話甜到了。

  提起那位初戀端木笙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溫柔和深情，溫璇內心酸澀，嫉妒著端木笙口中的初戀。

  大家打開話夾子討論著自己青春年少時的初戀。

  「我初戀是高中校花，苦追了一年多呢，在一起時我可高興了，可惜畢業後就分了手。」

  「我還沒有初戀，本牡丹不懂。」

  「我忘不了我的初戀，她是個小鹿一樣的女孩子，靈動可愛，前段時間她發了朋友圈，已經結婚了。」

  「端木老師，你和初戀是怎麼認識的？」

  「酒吧。」

  千夜在古典杯杯壁上留下深深的指紋印。

  「說起來我的初戀和千學長喝的是同一款酒呢。」

  端木笙目光別有深意，千夜額頭出了層細密的汗，他摘下眼鏡擦拭著鏡片，鏡片被他擦拭到能透過人影了。

  端木笙啜飲了口酒，透明的酒液把唇染成一片水光瀲灩，讓人想起嬌艷欲滴的花瓣。

  「笙哥，這酒辣不辣？」

  很辣，那是千夜嘗過一次就終生難忘的味道。

  他盯著古典杯中金色的酒液，跟六年前酒吧里端木笙給他點的那杯酒顏色如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