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2024-09-13 20:39:10 作者: 吃王大瓜

  第 6 章

  

  「千老師,你看看還需要什麼嗎?製作巧克力熔岩蛋糕的材料都在這裡了。」道具組負責人小媛說。

  「不需要了。」千夜朝小媛露出一個微笑。

  小媛耳朵一熱,她才發現新來的指導老師笑起來臉頰兩邊竟然有小梨渦,笑起來很甜。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小媛心想。

  千夜溫柔英俊,舉手投足間有成熟男人的氣質涵養,還會做甜品,這種男人對女人有天生的致命誘惑。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千夜搖搖頭思索了會兒:「沒有了。」

  還想和千夜聊會兒,小媛眼瞅見地上的紙箱,她彎腰準備擡到島台上,不料箱子太沉了,擡到一半她的手臂開始發顫。

  在她快要堅持不住之時,一雙手從低部托住箱子,手上一輕,裝滿油的箱子放到了島台上。

  千夜穩穩托住箱子,把紙箱放好:「你應該讓我來。」

  兩人離的有些近,小媛聞到了千夜身上清爽味道,她眼睛一亮:「千老師,你也在用oco那款千夜笙香水嗎?」

  「什麼?」千夜困惑,「我沒有用。」

  小媛微驚:「那你身上的味道怎麼和千夜笙香水味道一樣?」

  「這……」千夜身子頓住,「你可能聞錯了吧。」

  「哦,是嗎?不會吧,」談話間小媛接了一個緊急電話,匆匆離去,「千老師我去忙了,有需要幫忙你儘管給我說。」

  「好。」千夜應了聲,回頭整理島台上的食材。

  「怎麼可能聞錯呢?明明就是千夜笙啊,我都用了兩三年了。」小媛一邊走一邊嘴裡小聲嘀咕著。

  小媛確實沒有聞錯,他身上的味道確實和那款名叫千夜笙的香水極其相似。

  那一縷清冽、純淨的味道,初聞略帶雪山寒氣,逐漸消散後,清新暖意縈繞心間,闖入鼻息。

  「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令我著迷。」男人霸道又固執緊貼身後,將他整個摟在懷裡,大型犬一樣嗅著他頸肩。

  「胡說什麼呢,一點都不好聞,還甜膩膩的。」千夜從小泡在烘焙房裡,身上總是沾染著奶油的味道,一股奶味兒。讀書的時候,還被人嘲笑過娘娘腔,說他沒有男子氣概。

  千夜傷心過很長一段時間,後來他用濃烈苦松香水綜合掉了身上甜膩膩的味道。

  「哥哥別傷心了,我要穿越回去,替你教訓那群混蛋。」

  端木笙的話成功安慰到了千夜:「那小時候的千夜一定會很開心。」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像冬日壁爐里剛烤出來的可口泡芙,讓人想一口吃掉。」端木笙牙齒輕碾千夜後頸那片白皙的皮膚,直到充血發紅。

  「別鬧了,癢。」後頸是他的敏感,他躲開,卻被男人摟的更緊了。

  「哥哥……」端木笙呼吸加重,飽滿抵著他。

  後來不可描述,他是塊融化的泡芙,外表裹著酥脆的外殼,被灌滿內餡。

  端木笙帶給他窒息kuai感,刻心入肺。

  「喜歡我嗎?哥哥,我愛慘了你為我著迷失控的樣子。」

  千夜身體變得滾燙。

  「哥哥?」

  男人的聲音響起。

  混亂不堪的畫面停播,千夜對上那雙邪魅的瑞鳳眼。

  臉頰上溫熱的觸感襲來,端木笙手掌捧著他的臉,指腹滑過,酥酥麻麻。

  端木笙那張臉在眼前放大,是一不注意就會親到的距離,千夜沒料到端木笙會突然出現,他受到驚嚇,條件反射和端木笙拉開距離,左腳踩在右腳上,慌亂中手臂將料理盆掃到地上,踉踉蹌蹌往後倒去。

  「小心。」後腰被結實的手臂圈住,千夜被端木笙撈了回來,因慣性和端木笙貼了個滿懷。

  男人胸膛的熱度透過薄薄一層毛衣傳來,千夜渾身一顫,推開端木笙,逃離他的懷抱,他的呼吸凌亂而不穩:「你幹什麼?」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端木笙面前的千夜,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像極了做壞事被人發現的孩子,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千夜:「哥哥,在我來之前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總不能說,自己在想男人吧,千夜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想什麼不好非要想端木笙,還是限制級的。

  端木笙壞笑,湊近他的耳朵,情人耳語那般:「你剛才不會在想我吧。」

  「沒。」千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

  「哦~」尾音拖長,端木笙伸了個懶腰,「看來是我痴心妄想了。」

  拍戲結束,端木笙摘掉了美瞳,露出原本漆黑的眼眸,端木笙眉骨高而挺,眼睛深邃有混血感。

  端木笙半眯著眼直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視線捕捉,叫千夜頭皮發麻。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料理盆,深吸一口氣,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平復心情:「開始吧。」

  「嗯。」端木笙意外乾脆利落,沒有半句廢話,開始製作巧克力熔岩。

  「巧克力隔水融化,邊攪拌邊加入黃油。」

  「嗯。」

  烘焙室溫度逐漸升溫,暖氣開的太足了些。背上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汗,有點燥熱,千夜不得不將毛衣脫去,只剩下打底的薄衫,他把袖子挽起來,露出肌肉緊實的上手臂。

  「我拿個篩網。」端木笙手臂擦過千夜的。

  「溫度計借我測量一下。」

  「矽膠刮刀我也需要。」

  這些工具都在千夜這方,端木笙需要越過他,無可避免碰觸到他的手臂,帶著男人體溫的手臂若即若離地蹭到他的皮膚,曖昧涌動。

  端木笙像是學不會分寸感。這種引誘味的碰觸,一下一下撓著千夜敏感脆弱的神經。

  一下兩下他忍了,多次千夜面上掛不住。

  「端木先生。」

  端木笙還在忙碌,手裡不停攪動著巧克力,聽到千夜的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我攪拌的姿勢錯了?」

  端木笙行為自然,一副勤奮好學的乖學生模樣,相比之下反而顯得千夜太過敏感自作多情了。

  「沒什麼,你繼續吧。」

  可能是他想多了。

  巧克力冰山熔岩口感絲滑細膩,冰鎮起來有冰激凌般的口感。對巧克力融化程度把握高。用料比例不對,都會影響最終的口感。

  「可以了,」時刻注意著鍋中巧克力狀態,見攪拌的差不多了,千夜捧著模具,「倒進來吧。」

  「好。」

  端木笙捧著玻璃碗,將融化後的巧克力過了層篩網,慢慢倒入模具,最後碗底還剩下許多。端木笙單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著刮刀,準備把剩餘的巧克力刮下來。

  「我來吧。」千夜見端木笙單手不好操作,便說。

  「哦。」

  千夜接過刮刀,端木笙手指溫熱,指腹遊絲般滑過他的掌心,引起麻麻酥酥感,千夜手一抖,刮刀差點掉在地上,千夜瞪著他:「不要碰我。」

  端木笙表情無辜,他眨眨眼:「千老師不要太敏感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千夜清楚端木笙的性子。剛才誇他老實為時過早了。

  他用眼神警告端木笙安分點。

  端木笙自動忽視千夜的眼神。

  「好了,靜置一會兒,等涼了,就可以放冰箱冷藏。」千夜忽略掉剛才的小插曲,完成最後的步驟。

  「做完了是嗎?」端木笙摘下手套問。

  「嗯。」

  指導課結束,沒了工作充當擋箭牌,私密的烘焙房中只剩下他和端木笙兩人,端木笙的存在感太強烈,帶來神經上的壓迫,千夜滿腦子都是趕快離開這裡的想法。

  「指導結束,我走了。」千夜換上自己的大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手腕被人抓住,千夜回頭對上端木笙那雙瑞鳳眼。

  「放開。」千夜的表情因端木笙的碰觸有了絲裂縫,說來奇怪,他越是極力和端木笙撇清關係,端木笙越是如狗皮膏藥般黏上來。

  「你在躲著我。」端木笙語氣不悅。

  千夜緊鎖著眉,他已經做的很明顯了,除了指導工作外,他一句話沒跟端木笙說。以端木笙這麼心高氣傲的人,他沒有給予好臉色,對方應該自尊心受挫,知難而退。

  「我沒有躲你,我只是不想和你產生聯繫。」

  千夜清楚,一旦和人產生聯繫,那便是一段新生感情的開端,與其將來後悔,他寧願選擇不開始。

  「你還在生氣?」

  這句話非常突兀,甚至上下沒有連貫性,以至於千夜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是指當年的事。

  陳年舊事,他早就忘了,即使記得他也不願意回憶,他和端木笙的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幸好他及時止損了。

  千夜用陳述的語氣輕聲說:「我沒有生氣。我已經不生氣了。端木笙,那些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就此別過吧。」

  「我不同意!」聽到就此別過,端木笙的臉一時間變得扭曲猙獰。

  端木笙下意識加大力度,生怕他從身邊逃走一樣用力,手腕傳來疼痛,千夜呻吟了一聲。

  「我們已經分手了。」

  面前這個光鮮亮麗,曾經他最熟悉的男人,他比從前更帥了,也更成熟了些,可現在只剩下陌生,千夜神色哀慟,嘆息道:「端木笙我已經快記不清,喜歡你是什麼感覺了。」

  千夜明白這句話有多麼大的殺傷力,話音剛落男人表情凝結在臉上,端木笙整張臉煞白,那難過的神情讓千夜恍惚又意外。

  桎梏住他手腕的手有了些鬆動,繼而伸手握住千夜的後頸,猛地用力將人按在頸窩處。

  千夜始料不及,被男人捉住,按在後頸的手如山,千夜用力也掙脫不開,鼻間嗅到男人頸窩的香味兒,乾淨清爽的味道中混雜著一絲忽略不計的奶油甜味。「好好聞,這味道熟悉嗎?」男人的聲音從胸腔傳來。

  千夜雙手抵在端木笙胸前,用力:「你別太過分了!」

  端木笙盯著他,執著於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這味道很熟悉吧。」

  千夜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味道,那是端木笙特意找制香大師,經過半年之久,廢過好幾個方案,才最終調製出和他和身上味道最接近的香水,原本計劃那年情人節上市當作他們的一周年紀念禮。

  可在那之前他們就已經分手了,這款香水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千夜出國後,以為以端木笙的性子,這款香水最終的結局會是夭折,不曾想最終卻成為了國內賣得最火熱的一款香水。

  這是曾屬於端木笙給他的浪漫。

  可惜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我記得。」千夜想起了從前種種,因情緒波動胸膛劇烈起伏著,「你提這個做什麼?」

  端木笙神情中透著一絲瘋魔,他固執強調:「哥哥,別忘了,我是你的初戀,我是第一個徹底擁抱你的男人。」

  「曾經是,」千夜甩開他的手,整理被端木笙弄亂的衣衫,他取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好,「現在不是。」

  說完,千夜余光中看到了端木笙的臉,不知是不是錯覺,因為他的話,端木笙整個人多了些易碎和陰鬱。

  不能心軟,一旦心軟,他怕自己又重蹈覆轍,像撲火飛蛾,渴望光,最終落個自取滅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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