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在烘焙房裡待了近三個小時後，在千夜的指導下端木笙才還原出祈冬給小朋友定製的那款兔子翻糖蛋糕。以長圓柱體蛋糕為主體，蛋糕表面的裝飾用翻糖手工捏成的三隻小兔子。三隻小兔依偎在一起，兔爸爸和兔媽媽把小灰兔寶寶包裹在懷裡，對應小朋友的一家三口。

  千夜把大致步驟完成，幾個重要步驟，比如用翻糖蛋糕捏成兔子交由端木笙親自完成，端木笙捏了1個小時才捏出一隻能上鏡的兔子，當然最終成品還是經過了千夜再一次加工。

  

  指導課結束，島台上擺著亂七八糟的奇怪小玩意兒，那是端木笙練習失敗的翻糖小兔。

  端木笙天資聰穎，按照千夜教的技巧，比他想像中快了一些結束：「好了就到這裡吧。」

  端木笙看了眼島台上的失敗品：「這些還要嗎？」

  當然不能要了，千夜說：「扔了吧。」

  端木笙頷首，他挑了手邊一隻完成度還不錯的小兔子：「那我留一隻作紀念。」

  千夜沒覺得端木笙的行為不妥，他時常教一些新手，製作完蛋糕後，他們會留下自己的作品當紀念。

  「把它裝起來。」端木笙對助理鞏凡說。

  「您放心。」鞏凡小心翼翼接過巴掌大的小兔，雙手捧著兩隻眼睛一上一下歪斜的小兔，那般謹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裡捧著價值連城的古董。

  千夜：「……」

  眼見指導的差不多了，陳立帶人來烘焙房補拍鏡頭。

  陳立先是誇讚了千夜一番，不得不說千夜身上確實有兩把刷子，不僅還原了陳立心目中的翻糖蛋糕，甚至比他想像中更加精美細緻，每隻小兔毛色不同，做出了毛絨絨的質感。蛋糕還用了不同顏色的翻糖製作出了森林蘑菇房，有種濃濃的童話故事風，整個蛋糕富有童趣。

  端木笙在鏡頭裡，從容不迫飾演出了製作翻糖蛋糕的過程，將製作美食的嚴謹和一絲不茍顯示的淋漓盡致。影片中祈冬是個熱愛美食，一生研究美食的技術大佬，端木笙飾演出了陳立想要拍攝出製作美食賞心悅目的效果，美食也是一種藝術。

  「這麼帥還要不要人活了。」

  「神還原，我的祈冬活了。木神絕了。」

  「新來的指導老師也很帥氣呀，是個溫柔的小哥哥，說話聲音很好聽。」

  「指導老師好像叫千夜，比之前指導老師強多了，之前那個，人壞還老愛擺架子。這個翻糖蛋糕做太精美了，我想拍一張找人定做。」

  有了千夜的buff加持，陳立提前成功拍攝到了自己想要的鏡頭，拍攝完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陳立熱情邀請千夜跟劇組一同吃晚餐，指導結束，千夜早已換好了衣服，拒絕了陳立的好意，準備回家。

  「你真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啊？」陳立有些可惜，「劇組盒飯還不錯，我們點的都是帝都老字號京菜飯館。」

  千夜扣上大衣，著急要走：「算了，下次吧。」

  陳立拍拍千夜的肩膀，千夜執意要走，他不強求：「好。今天辛苦你了。」

  千夜笑了：「我還好，主要是陳哥不會又要熬夜改劇本了吧。」

  陳立撓了撓頭：「那倒不會。」

  千夜臨走前不忘調侃他一句：「給你推的那幾家植髮，記得去試試。」

  「……」陳立瞬間心情不美麗了，他嚴重懷疑千夜是個白切黑。

  端木笙坐在休息區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翻糖小兔，鞏凡辦事效率高，翻糖小兔已經黏在了水晶底座上，外面用透明的玻璃罩罩上，製成了一個小擺件。

  端木笙目不轉睛欣賞翻糖小兔。

  「好可愛的小兔子。」

  「端木老師手真巧，這個多少錢，我能買下來做紀念嗎？」端木笙的專用化妝師belle打趣道。

  端木笙笑了：「多少錢我都不賣。」

  「那十分遺憾了，我還說買下來，回去當收藏呢。」belle聳了聳肩，給端木笙補妝發。

  最後一場戲拍完，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拍攝整整一天，工作人員都疲憊不堪。

  「收工，今天辛苦大家了，各位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最後一組鏡頭拍完，陳立從監視器後走出來。

  陳立給端木笙安排了離劇組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方便他入住。

  鞏凡開車帶端木笙回酒店。

  端木笙坐在後排，手裡捧著翻糖小兔，簡直愛不釋手。

  鞏凡透過車內後視鏡注意到端木笙的黑眼圈：「馮導說了，今天拍完太遲了，下場戲明天中午才開始，笙哥你可以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拍戲之前，端木笙還在外地跑綜藝，這段時間他接的商務多，整個人連軸轉，人都瘦了一圈，已經連續二十三個小時沒合眼了。

  端木笙的臉藏在后座陰影里，他似乎聽不見鞏凡的話，幾乎魔障般盯著手中的翻糖小兔。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影打在端木笙臉上，英倫風十足的俊臉因連軸轉過度疲勞沒有一絲血色，讓人聯想到暗夜古堡中的吸血鬼王子，在斑駁光影的分割下，端木笙多了幾分易碎感。

  鞏凡察覺到端木笙的神色有些哀慟。

  「他回來了。」

  前言不搭後語，鞏凡一愣：「誰？」

  端木笙卻久久不予回應。

  他看著手裡的翻糖小兔，眼裡流露的目光是那樣溫柔。

  仿佛手裡的是他此生摯愛一樣。

  「哥哥，回來了。」

  —

  「小夜，出來泡吧，今夜戀曼森周年慶全場酒水打七折。」

  千夜剛吃了晚餐，紀元打來電話，拉他一起薅戀曼森羊毛。

  千夜沒有胃口，晚餐他吃了點排骨煲。樓下那家排骨煲味道太咸了，他只吃了一半，喝了兩碗水。

  下次不再去那家吃飯了，千夜捂住胃，有氣無力道：「你們去吧。」

  遭到拒絕，紀元不爽：「回國之後你很少出來聚了，你是想和我們絕交啊。」

  千夜腦仁疼：「今天太累了。」

  千夜語氣實在很喪，紀元轉為關心：「不會吧，大姐把你壓榨成這樣？你不會還在公司加班吧？」

  千夜立馬否認：「沒有。」

  千夜家裡是開甜品連鎖店的，是國內一家有名的老字號，叫「糖所」，已經經營了幾十年。千夜在藍帶學院專修烘焙，又在巴黎理工學院學管理，近期歸國，發揚家族產業，千夜主要負責技術研發部門和大姐孟婷一同管理公司。

  「那你好好睡一覺，兄弟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晚上9點戀曼森老位置見。」

  「明天也沒空……」

  「淦，你到底在忙什麼！兄弟我約會都沒你這麼忙。你不會脫單了吧，背著我偷偷去約會？」

  「我怎麼可能脫單去約會。」千夜揉了揉眉心。

  「也是，你一走就是五年，還不是因為那個爛人。他現在可風光了，天天活躍各大網絡平台，他還把我妹迷得神魂顛倒，念念天天給他打榜，買周邊，你說端木笙有啥好的，咋那麼多人迷戀他？」

  因為他是端木笙。有些人從生下來，就是上帝的寵兒，註定一生不凡。

  紀元是個妹控，紀念念一心崇拜其他男人，讓紀元很憋屈，等紀元發了會兒牢騷，千夜說：「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天天找你，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

  「一言為定，到時候可要好好補回來。」

  「元子……」

  「怎麼了？」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千夜想說他遇到端木笙了。

  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隨口一說而已，聽筒就在嘴邊，千夜卻硬生生止住了。

  「什麼事？有屁快放，不說我就掛了啊。」

  算了和端木笙重逢這點破事，說給紀元做什麼。

  「沒事。」

  「那我掛了啊。」

  「好。」

  千夜回到家，一頭栽進柔軟的大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跟跑了場馬拉松身體被掏空。

  千夜的臉陷在柔軟枕頭裡，腦子被端木笙那張臉塞滿。

  白天男人的臉，他的聲音，以及男人碰觸到他手腕的皮膚帶來的灼燒感，在靜謐的夜晚無限放大。

  「不能浪費了。」舌頭打圈舔過手指上的奶油。

  明明是純潔的食物，卻染上了緋色。

  男人的舌頭是粉的，靈巧如蛇，讓人很容易遐想，繾綣。

  曾經那靈巧的舌……

  身體不禁克制發熱，直衝下腹。

  是太久沒有碰過男人了嗎，自己竟變得這麼饑渴。

  千夜為身體的反應感到十分難堪。難堪自己潛意識裡依舊對那人抱有殘留的妄念。

  意識拼命忘掉，可身體出賣自我，這種生理性喜歡，令千夜進行自我譴責和厭惡。

  「可惡！」那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惡劣。

  千夜抓起枕頭朝牆上奮力砸去。

  端木笙是長在他腦子裡的一顆毒瘤，病情時不時發作，他早晚有一天要把這顆「毒瘤」徹底摘掉。

  不然他早晚要被折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