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念
2024-09-13 20:37:29
作者: 沈木可
掛念
早上10點左右木子書才被許思辰叫醒,他扶著許思辰的肩膀順手攬上他的脖頸,被慢慢撈起,木子書皺眉,感覺腰要斷了,身上酸痛,像是被很多人圍毆了,勞累極了。「嘶…」
許思辰輕輕揉著木子書的腰,抱起他向衛生間走去「還好嗎?」
「疼。」
木子書嗓子有些沙啞,眯了眯眼,這才慢慢清醒,許思辰把他放下踩在今早新買的毛拖鞋上。木子書迷迷糊糊的瞧了瞧鏡子裡的自己,穿的是許思辰的襯衫,衣服顯得他很嬌小就像是穿了裙子,某人在頸側留的戳和牙印子特別明顯,臉色略微憔悴,眼角還是泛紅,他擠好牙膏,偏頭瞥了一眼旁邊放東西的台子,臉色不經又紅了,為了避免被發現,迅速開始刷牙。
「怎麼?木頭害羞了?」許思辰站在木子書後面,伸手撩起襯衫下擺攬著他的腰,不由得想{小木頭的腰是真細啊~兩隻手就可以握住了…不行,得再養胖點,再嬌氣些。}
木子書皺眉,怎麼刷個牙還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刷,本來不打算理會腰上的鹹豬手,但是許思辰越摸越過分,摩挲著往上探,雙手揉捏的木子書略微顫抖,腿一軟險些摔了,許思辰緊摟住他看著鏡子與木子書對視「我就說一大早的不應該沒有反應。」
木子書咬牙,吐掉泡沫狠狠用涼水洗了個臉試圖冷靜,準備伸手拿毛巾的時候,許思辰往前一頂,嚇了木子書一激靈,一手捂住自己差點叫出聲的嘴,一手撐住鏡子,擡眼通過鏡子瞪了一下某個不干好事的狗東西「你一大早的,發什麼情?還有正事,別鬧…」
木子書正經嚴肅的聲音隨著許思辰往下摸去的一隻手,變得顫抖。
「放心,我一早去過市局了,我說你身體孱弱,現在十分勞累,一路上還又驚又嚇,收拾一下還得一會兒,由我負責把你好好帶過去。」許思辰故意帶著氣息埋在他耳邊說著,雙手還不老實的一上一下輕輕揉捏著。
木子書突然一驚,捂嘴的手立刻往下抓住許思辰的手腕「你!你放手…」
許思辰在他耳邊輕輕吹氣,又從耳邊一路在頸側往下親吻,木子書感受著他鼻尖呼出來的炙熱,逐漸進入狀態,反應也更加明顯,許思辰一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直勾勾的看著他被摸得一顫一顫。
木子書整個人沒有什麼力氣,大體全憑許思辰支撐,他一隻手撐著鏡子,一隻手緊抓著許思辰在下揉捏的手腕,羞憤至極「你,你放手,還有正事呢!你…你不許看!嗚!…」
許思辰低聲笑了笑「憋著可不好,來,我抱抱你~」
木子書皺眉,這貨僅一次之後就變得如此厚顏無恥,那以後可怎麼得了,也不知是打通了什麼任督二脈,是越來越不知道什麼叫做臉面了。
木子書不在撐著鏡子一記肘擊向後打去,許思辰沒有攬著他的腰了,迅速反應抓上他的手腕禁錮在他後背,木子書一驚,抓著許思辰手腕的手立刻撐住鏡子,算是徹底把自己的防線卸了,只能任由他擺弄。
許思辰不在揉捏,反手拿出昨天晚上的「重臣」手銬,把自己扶著木子書腰的右手和木子書反手的左手拷在一起,隨後把他扶穩,進入正題繼續手上的動作。
木子書緩了好一會兒,注意力可算是集中了一點點,腦瓜子才終於連上線,屬實沒想到某人如此這般禽獸!大早上的朗朗干坤,他都被折騰的那麼柔弱了居然還想欺負人!「許思辰!許思辰!你別!唔…!」
看著手裡戰敗的俘虜,許思辰享受著輕鬆贏來的勝利,挑釁般問著「不喜歡?」
木子書抿緊了嘴「我不——啊!」
某個不要臉的還在木子書肩膀上狠狠蓋了個章,壓著聲音在他耳邊道「木頭…我想要把你一輩子都綁在我身邊…哪都不准去。」
「你…」木子書緊皺的眉鬆了松,許思辰滿滿的威脅意味倒也讓他聽出了害怕。
許思辰委屈著臉,十分珍惜的蹭了蹭他的頸側,通過鏡子與他對視,眼裡滿是「要拒絕嗎?」,木子書瞬間覺得要炸,根本抵不住他這麼一招,心立刻就軟了,瞧著自己狼狽不堪入目的樣子,又覺得羞恥極了,偏頭瞧了瞧他。
許思辰看著鏡子,那自然是把木子書眼裡的猶豫和害臊是盡收眼底,他突然側過臉,鼻尖蹭過他的,二人嘴唇「湊巧」的微微蹭過,還故意帶了些氣息。
木子書眨了眨眼,著實嚇了一跳,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就沒停,想衝動但也克制,就在他又要糾結的時候,許思辰深情的瞧著他,加了把火委屈道「木頭…你喜歡我嗎?我都從未聽你說過…」
木子書心頭一顫,仔細想了想,好像從一開始,說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許思辰的眼睛會說話,每一次都是那麼熱烈,他說過很多次喜歡,可那一次沉默拒絕後很多天,他不再說了,可木子書每一次見他都能在他的眼睛裡,一次次看見愛意。木子書轉身,被銬著的手拉著他的一起撐著後面的台子,撐玻璃的手攬上許思辰的脖頸,蹭蹭他的鼻尖,柔聲道「我喜歡你。」
許思辰瞳孔微顫,這四個字,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可以膩死人的情話,但偏偏木子書說給他聽,竟就那麼扣人心弦,仿佛要融了他的每一寸神經。
「許思辰,我喜歡你。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好看,只是嘴上太欠了,需要好好調教,後來的每一次拉扯不清也都是故意的,不然,夏副隊才是那種一逗就臉紅的人,我為什麼不找他,偏就找你。」木子書真心摻著調笑,後竟把夏林也扯了進來,許思辰苦笑,也虧了木子書還有意哄他,想來應該是完全冷靜了,還不忘想拐彎抹角的報復一下。
許思辰偷了一香澤,嘆了嘆氣「告白也不能好好說,你是多氣憤我早上挑釁你。」
木子書挑眉擺擺手,亮出手上昨夜的重臣「許隊,奴家還要去市局接受審問呢,先解開,容我洗洗穿上衣服可好?」
許思辰低聲笑了笑,想著看來對他還是要另尋鎮壓的辦法「好~我那麼聽話,那晚上怎麼算?我的獎勵呢?」
木子書淡淡的撇撇嘴「任君發落?」
許思辰眯起眼睛,食指一顆顆挑開木子書身上的襯衫扣子,卻很不合氣氛的沉聲道「不管怎麼樣,不許離開我。」
木子書愣了一下,輕輕一笑,現在才緩過味來,這個傻子突然搞這麼一出,說穿了居然是擔心這個,就這麼害怕他和市局談崩了直接跟著沈醉叛逃嗎?
「我不會離開我的獵物,你是我在人間最後的掛念。」
許思辰瞧著他乖順一笑,說的這句話縱然比不上那種甜度百分百的花言巧語,可就他這一句話,就像是興奮劑一樣,能讓人腎上腺素飆升,血液開始沸騰。
仿佛他真的就像是地獄裡會勾人的怪物,血液里蠢蠢欲動的偏執,那種瘋長狂悖的占有,就像是紅色的血,慢慢變了顏色,黑的耀眼,像是能勾人心魂。
可能是許思辰天天跟他一起,又瞧了那些「罪證」和他的一部分經歷,如今木子書再說一些或做一些「木子書不會做的事」,也都不會奇怪了,但總歸要適應,心裡也不免會害怕,生怕自己拉住他的手被他拋棄撒開,轉身一頭栽進了深淵永遠不再樂意回頭瞧上一眼。
手銬解開了,木子書轉身去了浴室,門一關,聽見了裡面的水聲,許思辰這才晃晃悠悠的洗手,思緒也都飄到了最開始見他的時候。那個時候小木頭還很木訥,直到後來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也學會了頂嘴報復,調笑挑釁,又或許,是本性暴露了。
就豐茂商業城人肉炸彈之後,許思辰也不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想來也是有所懷疑的,但那個時候的木子書與大夥一起攤牌時態度已經給到了,他根本不樂意與警方說的太多,在車裡說的那些也只是因為是他而已,許思辰心裡很清楚,即使是再問下去,木子書也不會再說了。至於為什麼不找人跟著或直接定位他,許思辰也不是沒有想過,可一旦被木子書覺得有些尾巴,那麼之後一定會把許思辰日後找他的機會全部葬送,他對於警方已經是排斥在外不樂意多說,如果連許思辰也算上,那麼雙方之間可以說是根本沒有什麼信任可言了。說了也不會信,不說又要拐彎抹角逼問,相處就會變得滿是猜忌,而木子書,會被他們親手推向擺鐘。
許思辰微微皺眉,其實關於接下來去市局的詢問,說是詢問,也不過是想要套出情報而已,針鋒相對,到最後總歸是會把木子書看成犯人用些手段話術,許思辰一直很忐忑,萬一崩了,木子書就會對市局失去信任,直接離開自己去查也不是沒有可能,縱使離了他市局也照樣轉,案子也照樣查,但這根刺會直接扎進刑偵隊每一個人心臟上,久難自愈。
許思辰透過鏡子瞧了瞧浴室的門,水霧裡是那個想要掙扎出泥潭的人,他也在努力,想著木子書目前為止還把他放在心上,在乎他的感受,想要努力站在陽光的庇護下,心頭一暖也難受,僅一夜之間,木子書的處境就變得很尷尬了。
關於他說林局的事情,許思辰也拿不定想法,也不清楚為什麼最開始林局就特別關注木子書,在F大學裡,徐碩名下的好學生也不是沒有,比木子書強的也有很多,如果只是因為能力,那第一個推薦也輪不上他。這件事情成了許思辰心頭最大的一個問題,總是覺得,還有點別的什麼人牽扯在內,是他們不知道的。
{可能這個局,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