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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3 20:25:39 作者: 冰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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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靈澤躺在我身邊猶豫著要不要洗澡,他一面覺得一會要去海邊玩,玩得滿身海水沙子回來肯還定要洗澡,一邊又覺得開著長途車過來一路風塵僕僕的現在洗個澡能神清氣爽一些。

  我知道他拿不定主意的不是要不要洗澡,洗澡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他猶豫的是是不是要幫我也洗澡。雖然我現在已經很會配合他了,可酒店不是家裡,要幫我洗澡總還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

  我說你去洗澡吧,你這麼愛乾淨,不洗澡出門都怕把外面弄髒了,他說那好吧,打起精神去洗澡,然後動手解我身上的扣子。我說我就不洗澡了,一會從海邊回來再洗,他說那怎麼行,那不是成了小髒人了。

  在家的時候,什麼用品都是齊全的,他會先拿一張小椅子放在浴室里,把我抱進浴室,等我沖洗乾淨喊了他,他再從浴室里把我抱出來。可是酒店裡沒有合適的小椅子,要等浴缸放滿水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我說把浴巾鋪在地上,我坐在地上也可以,他說怎麼能坐地上,就把我攬腰抱著,讓我靠在他的身上洗。

  他一隻手摟著我,一隻手按出他最喜歡的那瓶小蒼蘭沐浴液擦在我的身上。他想伸手幫我把沐浴液搓開,我說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搓了一會我又說,怎麼這個沐浴液不起泡。

  在家的時候我不用他的沐浴液,我只用那種十幾塊一大瓶的超市開架貨,我不是不喜歡小蒼蘭的味道,我是覺得那茶色玻璃瓶裝著的沐浴液看上去就貴的要命,那怎麼看都不該是屬於我的東西。

  我不想白靈澤抱我抱的太久太辛苦,我草率的用沐浴液塗滿了全身然後沖洗乾淨,就對他說我洗好了。他一手用力欄著我的腰,一手伸長了去夠毛巾架上的浴巾,我先用浴巾擦了擦頭髮,然後熟練的把自己包起來,他抱我到床上時對我說你洗澡原來這麼馬虎,你這樣根本就沒有洗乾淨。我說我只是效率高,不是沒洗乾淨。

  他把我的衣服放在我的手邊,我光溜溜的鑽進被子裡,想等他進了浴室再慢慢把衣服穿起來,李燃來敲門的時候,他穿著幫我洗澡弄濕的襯衣去開門,李燃看他渾身濕漉漉的問他怎麼回事,說剛才怎麼打電話也不接。

  

  白靈澤說剛才他在和我一起洗澡,電話放在外面也來不及接,李燃說那你一會自己洗好了帶教授來餐廳,吃完飯就準備去海邊了,這會太陽也下山了,外面不會那麼熱。

  他關了門才走進浴室里我又忍不住要糾正他,我說是你幫我洗澡,不是和我洗澡。他說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在一起洗澡,我說當然有區別,一個是幫,是無可奈何;一個是和,是心甘情願。好在過問的那個人是李燃,不然其中誤會就大了。

  他脫了上衣露著他輪廓健碩的上半身從浴室走出來問我,那你是心甘情願,還是無可奈何。我看他今天心情甚是不錯,我也是懂味道的人,不想拂了他的好心情便說是我心甘情願,叫你無可奈何。

  即便是要去海邊,白靈澤依然打扮得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我說去海邊玩哪有人會穿長袖襯衫和西裝長褲的,你還是換套看上去輕鬆點的,那樣不會顯得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自然沒有聽從我的意見,他說他一會就在很遠的地方看我們玩,因為他既對大海沒什麼情懷,而且實際上很討厭沙子這種東西。

  我們在餐廳碰到嘉和的時候他極度興奮,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到海里了,我看不出來李燃對去海邊的態度,他當然是把嘉和所有的快樂都全盤接受了,可他的情緒里依然是克制與冷靜占著上風。

  我們一起坐了李燃的越野車去到了離海岸線最近的停車場。其實從我們的酒店到海邊是很短的距離,平常人走一走也就過去了,可他們為了照顧我還是把車一起開了出來。

  想到我的輪椅沒法在沙子地里走,從停車場到海邊短短的幾百米路上白靈澤索性就抱著我。

  儘管月份已經進入了八月的下旬,節氣上也已經過了立秋臨近處暑,可實際溫度依然是居高不下,白靈澤放下我的時候胸口的襯衫已經被汗浸了個透濕。

  我們找了個有遮陽傘的長椅坐了下來,李燃帶著許嘉和去為我們買汽水,白靈澤說他要休息一會兒,一會大概是要應付如潮的搭訕了。

  李燃去了很久才回來,久的白靈澤一度以為他們是不是迷路了。他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聽,他說兩個人不會是被騙子拐走了吧。我說他們多大了,騙子拐走他們有什麼收益呢,白靈澤說可以做苦力啊。我看他好像真的有點著急了,就說你去找他們吧,我坐在這裡沒關係。他說算了,不要到時候那邊找不這邊你又丟了,他就在這守著,起碼手裡還能落得一個。我說騙子把他們抓走了可以做苦力,騙子把我抓走了又能幹嘛呢。他說騙子一調查發現你居然是做教授的,把你抓走了給他的苦力們洗腦,讓他們工作起來能更賣力一些。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我對他說。

  放假啊,心情能不好嘛,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書讀完了還能愉快的過寒暑假。白靈澤從他身邊抓了一把沙子,然後看著那些細沙慢慢從他指縫裡流走。直到他手心裡還剩下幾粒殘留的沙粒,他才伸手對我說,「我的假期就像這沙子一樣,只有這麼一丁點。」

  我把手指伸向他的掌心,把殘餘的那一點細沙也從他手上拂了乾淨。「好了。」我說,「現在連那麼一丁點假期也沒有了。」

  李燃和嘉禾回來的時候看到我正在和白靈澤說笑,一面把水遞給我們,一邊問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我在給少爺算命呢。」我從李燃手中接過冰涼的汽水,下意識就替白靈澤擰開了瓶蓋。

  「我什麼命啊。」白靈澤一向被李燃伺候慣了,對我的舉動不以為然。

  「天機不可泄露。」我假裝神秘的說,「但是給兩百塊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白靈澤說他多給點錢讓我把明天的大盤指數預測一下,我說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從沒聽過這麼無理的要求。

  李燃看我們這會相處的不錯,他說他和嘉和去海里玩會兒,嘉和手裡拿著一隻紅色的火烈鳥游泳圈,他很想讓我陪他一起去,白靈澤說你先和李燃去玩吧,一會我帶葉教授來找你們。

  李燃和嘉和走遠後我又和白靈澤在長凳上坐了一會,他說今天奇怪了,居然沒有穿著性感泳衣的美少女來搭訕,以往在酒會絕對少不了來搭訕的漂亮姑娘。我說你很需要漂亮姑娘的搭訕嗎?他說是啊,只有那樣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受歡迎的。

  「我的虛榮心啊。」他哀嘆了一口氣,我說你的虛榮心怎麼了?他說在這片沙地上碎成一瓣又一瓣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就在李燃帶著嘉和去買汽水的功夫,就有好幾個結伴的姑娘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猶豫徘徊。每次他察覺到了就把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等那些姑娘離開了才繼續和我說笑。我知道他對姑娘實際上是沒有興趣的,我也知道如果那些姑娘不是礙於我這個殘廢的存在,大抵還是想上來碰碰運氣。

  「李燃也是很受歡迎的。」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脫掉了腳上的皮鞋和白色的襪子,「好想看看嘉和吃醋的樣子。」

  他伸腳在這片潔白的細沙地上踩了踩,我想他的腳下的沙應該是蓬鬆柔軟的。他伸手過來幫我脫鞋,「這沙子踩下去軟綿綿的,你也感受一下。」

  他把我的鞋子和他的鞋子擺在一起,抱著我朝著海邊走去。我們坐在浪花剛好能夠撲騰到我們腳背的地方,八月的海水已經有些涼意了。

  「偶爾過過這樣什麼也不想的生活也不錯啊。」浪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沖向我們的腳背又退了回去,白靈澤一會兒看看在海里親熱的李燃和嘉和,一會兒又把眼光看向更遠的海宇天空的交匯處。

  太陽一點一點的退去,霞光撒在波瀾起伏的海面上向天神撒向人間的一把金子。我沒有辦法不藉助外力一直坐太久,不得已只能把身子靠在白靈澤的身上。

  李燃和嘉和從海里走上來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因為沒有來得及避開潮汐帶來的巨浪,下半身都濕透了。

  李燃說他還準備了冷煙花,可是現在這樣的溫度好像也沒有辦法一直濕著身子在海邊玩,還是回去先洗個澡,一會在酒店的天台或者院子裡再玩煙花。

  我們回了房間,白靈澤叫了客房服務讓服務員收走了我們滿是泥沙的髒衣服,他說嘉和玩得有點累了在房間睡著了,李燃說等他醒過來了再喊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你累不累。」白靈澤問我,我說我不累,這一下午除了看太陽和曬太陽好像也沒做什麼其他的事。

  「那你陪我去游泳吧,一直待在房間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我說好啊,我去哪裡都可以,對我而言我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看手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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