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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3 20:24:55
作者: 冰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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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安靜的賽場輕輕坐下,舞台上的白宇軒穿著一件純白色襯衫,手腕上配著的應該是我送給他的萬寶龍琥珀色袖扣,當然我坐在這個位置是看不清的。
在他比賽前我特地約了林琦瑤讓她陪我去商場買點東西,我想女孩對品牌的敏感度總是品味更甚。
那天我本該約著張銘陽一起去,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有意像張銘陽隱瞞了這件事。給白宇軒買袖扣,這沒什麼,他送了我一套襯衫,雖然是強人所難也是一片心意,現在他要比賽了,我回贈他一副袖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明明可以這樣對張銘陽說,可我沒有。我在心虛什麼害怕什麼,反正張銘陽已經對我誤解的一塌糊塗了。更何況,那也不全是誤解。
我懷著我一顆虛偽的心不敢直面張銘陽,我說林琦瑤你陪我去買點東西吧,林琦瑤問我買什麼,我說張銘陽看在我的面上陪白宇軒比賽了,我打算買個什麼東西送給他。
連對著林琦瑤我都要說假話,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林琦瑤問我想買什麼,我說我想不出來,買書好不好,張銘陽喜歡看書這我知道。
「不好。」林琦瑤說書是很私人的物品,像張銘陽那樣喜歡看書的人對版本譯者也很挑剔,買錯了就成了無用的廢紙了,很不討好。我想林琦瑤一定也在什麼時候為了送張銘陽禮物而掏空了她的七竅玲瓏心。
「音樂會的門票?」近期十分難得有國外很優秀的樂團來演出,我拿不準應不應該送這個,因為我怕預訂了張銘陽的時間又不合適。我試探過張銘陽,我問他那天晚上有空嘛,他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我不能告訴他,我估摸著我告訴他他也就不讓我給他買票了,他說我不告訴他他也不告訴我。
「這個也不好。」林琦瑤說,「你打算買一張讓他單獨去看,還是你和他一起看。」
我說我買一張票他一個人去看,林琦瑤說那他多孤單,我說那就我買兩張我陪他去看,林琦瑤說要萬一他覺得和你一起看壓力大呢,畢竟是老師。我說那我買兩張你倆去看,林琦瑤說再想個別的吧,這個也不太好。
我又提了很多建議林琦瑤都說不好,我就放棄了,我一副不想再思考的口氣說,要不然我給張銘陽轉點錢吧。
「其實送禮物最重要的就是要送華而不實的東西。」林琦瑤說,「你總想著他應該需要什麼,他又不缺錢,需要什麼都會自己買,所以老師你要買點他不需要的東西。」
我說不需要的東西不就註定了會被隨手一放嘛,林琦瑤說不然你想要什麼效果,念念不忘?決定是隨手一放還是念念不忘的是送東西的那個人,從來就不是東西本身。我說林琦瑤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吧,我連他不需要什麼都不知道。
我真是一點也不了解他。
我和林琦瑤一起去了商場,我們一起為著張銘陽得禮物挑選了很久,這個太單調,那個太庸俗。我們怎麼都選不出稱心如意的禮物。我說我還要給白宇軒買對袖扣,既然送了張銘陽東西,那就兩個人起一送了吧。
「張銘陽要是還彈鋼琴就好了。這樣我也可以送他一副袖扣。」我很快就挑好了送給白宇軒的禮物,可是送張銘陽的東西我還在猶豫。
「這個不錯啊。」林琦瑤指了指玻璃櫃裡的一枚皮製手環,表面是夜幕降臨前深邃的藍色,內里是夕陽燃燒著雲朵的一片橙紅。手環上有一枚小小的金屬片,上面印著的一顆黑桃的圖案,手環的旁邊寫著「環遊地球八十天」。
我把這個手環也買了下來,我從沒有看過張銘陽帶任何的裝飾品,他的雙手永遠是乾乾淨淨的,指甲也修剪得恰到好處。這禮物真切的應著林琦瑤的那句話,華而不實,毫無用處。
晚上我請林琦瑤在商場吃了飯,林琦瑤選了一家風格不俗的餐廳,我們坐在戶外,她要了一份義大利面,我要了一份三明治。我把我買的禮物張揚的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我說一會我送你回學校。
林琦瑤一邊吃飯一邊玩手機,我不愛玩手機就一心一意專心的吃我的三明治。
「哪個賤人!」林琦瑤突然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四處張望,我被她的一句粗話驚到了,林琦瑤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這樣的話。這個時候我的電話也響起來了,是張銘陽打來的,他問我和林琦瑤在哪,我如實告訴他我們在哪間商場的哪個餐廳。他說讓我和林琦瑤在餐廳等他過來。
我還在奇怪張銘陽為什麼會打來這通電話時,林琦瑤已經把她的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見在一些學生的聊天群里正瘋傳著我和林琦瑤在商場購物和吃飯的照片。照片裡的我和林琦瑤保持著的足夠的社交安全距離,可是那張林琦瑤拿著藍色的手環看著我的照片卻給所有人留足了幻想的空間。
「下作!」林琦瑤坐了下來冷靜了一會,她飛快的思考著該去怎樣處理這件事。「張銘陽。」她抓起手機撥通了張銘陽的電話,她問張銘陽在哪,她讓張銘陽不要來商場了,去買一大束花再去買些圓蠟燭去宿舍樓下等她。
「老師送我回學校吧。」我看出來林琦瑤已經想好了對策。
我不理解發這些照片的人是為了針對我還是為了針對林琦瑤,只是為了針對我。我問林琦瑤知道這件事的頭緒嘛,林琦瑤說還沒有梳理清楚,按道理來講她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她問我有什麼線索嘛,我說如果是老師之間的互相針對手腕大概會更高明一些。而且我也沒有什麼值得針對的地方。
這件烏龍事件讓我們兩個渾然摸不清楚頭腦。林琦瑤找我拿走了原本打算送給張銘陽的那個手環,她說她和張銘陽之間即將上演一場全校皆知的告白現場。
我和她一起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張銘陽已經準備好了。他懷裡抱著一束清淡的洋牡丹,站在用蠟燭擺出來的心形中間,他張開他的手臂林琦瑤就撲了進去。我站在一邊心裡有些酸酸的,我知道這都不是真的可是我仍免不了伴隨這樣的喧囂而感到失落。
我們沒有看完這場林琦瑤用十分鐘策劃出的精緻表演,我去白宇軒的排練室等他下課,然後和一起回到了車上。我說祝你接下來的比賽一切順利。我把萬寶龍的禮品袋給了他,他打開欣喜的說他還從來沒有用過袖扣,這個袖扣很漂亮,他很喜歡。他要去買一件配的上這個袖扣的襯衫。我說如果是這樣那我送的禮物豈不是成了件麻煩的累贅。
「我想比賽的時候就能用上,我覺得它能給我帶來好運。」
我開著車送白宇軒回了家,在臨近比賽的日子白宇軒很少和我在一起,他需要練習到深夜,我家的隔音效果也不太好。失去了他之後我的日子就又變成了一片空虛。
那天晚上我很難過,我的難過來源於一些我荒謬的期待和無聊的妄想,可我不也想出去找酒喝,我想回到家後做完手上的工作就睡覺。一個長期的睡眠障礙者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了上天對他的恩賜,無倫怎樣難挨的夜晚我總有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陪我一起渡過。
白宇軒拉大提琴有一個細微的動作,他總會微微蹙著眉,眼睛眯上一半,側著耳朵認真地聽,聽自己演奏出來的聲音,聽世間萬物的聲音。在他演奏結束後我迫不及待的在出口等他,他抱著他的大提琴在場外看到我的時候興奮的問我聽到他演奏了嘛,我說我都聽到了。
「我想吃東西,我快要累死了。」
他沒有問我覺得他的表現怎麼樣,他對自己總是有十足的信心。我問他這個比賽什麼時候出成績,他說今天晚上會公布。我說那我們吃完飯過來看晉級名單。
「我沒有問題。」他說著取下了手上一枚紫色的手環,這是賽場給參賽者提供的標記。「我可不是為了給張銘陽提供一個笑話我的機會才來參加這場比賽的。」
張銘陽要到比賽的第二輪才會和白宇軒一起上場,如果他沒有通過第一輪比賽張銘陽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第一場白宇軒才會要勢在必得。一整個下午白宇軒都和我在一起,他口中說著不在意,可他要是真的不在意早就約著張銘陽一起練習去了,哪有時間和我待在一起。
他不喜歡和我一起的時候練習,他說在我身邊他的心思就全在我身上了。
我總把他當一個小孩子,他找我要糖我就給他一顆糖吃。他要我哄他我就哄他,他說他好疲憊想去我家睡覺,想吃我做的飯,我把他帶回了家哄著他睡了覺。
他一覺醒來是晚上九點,他在床上呆坐了一會,他問我是不是明天下午沒有時間去看他的比賽,我說實在是沒有辦法,明天下午有我的公共課,我們系的公共課比較多老師又少,沒有老師能幫我上明天的課。
他說他特意為了我選了舒伯特的阿佩喬尼奏鳴曲,如果我不去聽那就太遺憾了。
我很想去聽白宇軒演奏這首舒伯特的奏鳴曲,這首曲子我喜歡了很多年。舒伯特一生都活在理想與現實的裂隙之中,他的曲子充滿了對愛與生激情與揮之不去的憂傷。他把一生最真誠的感情傾注在一場愛而不得的戀情里。
一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心思上課,我心裡惦念的全是白宇軒的比賽。下了課我給白宇軒打了電話,沒有人接聽,我又給張銘陽打,過了很久張銘陽才接了我的電話,我問他你們還在賽場嘛,他說是,我們在這邊等分數,我問他比的怎麼樣,他說比賽途中琴弦斷了一根。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我把這突發的事件怪到自己身上,我覺得如果我去看了白宇軒的比賽,或許琴弦也就不會斷了。
我在電話這頭沉默,張銘陽安慰我白指揮完成的很好,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應該不會太影響分數。「我和他在這邊看完了大部分的參賽選手演奏,我和他都覺得應該晉級不會有很大的問題。」張銘陽很有比賽的經驗,但是我仍然擔心,我不知道白宇軒對這場地比賽有多高的期待,我在懊悔如果我今天想想辦法能夠到現場大約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了。
「葉老師。」我還在為著這樁無端的意外自責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白宇軒輕快的聲音,我問他是不是比賽的中途琴弦斷了,他說是啊,挺意外的,他這套琴弦才剛換不久。我問他會不會很影響樂曲的完成度,他說多少會有點影響,不過那些音他都用高把位和泛音完成了。
「這次比賽一等獎有三千歐呢,我本來想著拿了那筆錢我就和你去京都玩。」他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說,「能順利晉級決賽就好了。「
我說你現在還惦記著和我出去玩?我都要替你擔心死了。
「晚上就會公布分數了,如果我能晉級決賽你會不會來看我比賽。」
我說只要你晉級了我一定會來。白宇軒說他現在來接我,晚上要我和他一起看晉級名單。
我沒有回辦公室,我坐在學校的長椅上等他,林琦瑤發給了我白宇軒和張銘陽比賽的視頻,她現在名正言順的和張銘陽在一起了,我還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關注他們光明正大飽受祝福的戀情。
我帶著耳機聽完了白宇軒的演奏,雖然有意外事件的打擾,但我認為白宇軒的演奏完成度依然很高。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意會去偏袒白宇軒,我總覺得如果遭遇了不可抗的意外還能有這樣完整的演奏都無法晉級,那我真不知道怎樣的演奏水平才能得到評委組的認可。
我反反覆覆聽了很多遍,當我擡起頭的時候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經黯淡了下來。
白宇軒幾乎是把車就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說你一個人來的?張銘陽呢。他說張銘陽還在賽場看比賽,他說你那個學生真是很喜歡看比賽,而且還會分析這些人為什麼會這樣選曲,他還說我曲子完全是亂選的,我說我是因為你喜歡才選的這首曲子,他說我完全把比賽當兒戲。
白宇軒說完笑了笑,「張銘陽見到我就說了一堆,他說我昨天不該練習那麼晚今天一點精神也沒有,他說我應該選一個技巧性更高的曲子因為浪漫派的作品很難拿高分,他說哪怕是我想對你獻殷情也該看看場合,他還說我都準備好獻殷情了居然還不強迫你來看這場比賽他覺真是兩頭落空,他真的是話好多。」
我說是,他總有很多話說,而且說的話大部分都很有道理。
「他說我應該把殷情留在決賽獻給你,他說無論如何你一定會來看我的決賽,而且進了決賽就意味著會有名次,那隨便選什麼曲子都可以。我覺得張銘陽比我了解比賽也比我了解你。」
我說你不要想這些,參加比賽的是你,而且我也坐在你身邊。我不想他因為張銘陽說的話分心,當然張銘陽對他說這些應該也只是無心之舉。
「我不在意他對我說的這些,因為這都是我的選擇,我只是覺張銘陽是一個很彆扭的人,對他所有喜歡的東西他都心有不甘又不得不放棄。」
我說他現在這樣也很好,成績不錯,女朋友死心塌地的喜歡他,未來一片光明。人總不能什麼都想要,想得到這一些就必須要放棄另一些。
我們回到賽場的時候張銘陽剛和林琦瑤從裡面走出來,林琦瑤把手臂伸得高高的企圖舒展一下,張銘陽看到了我們就向我們揮了揮手。那會兒我正和白宇軒站在空地上抽菸,他看見張銘陽走過來熟練的就把煙盒打開遞給他,張銘陽只是笑著說,我不抽菸,白宇軒就點了點頭把煙盒收了起來。
「我們全部都看完了。」林琦瑤搖搖頭,仿佛是想把腦海里的一些記憶甩出去,「聽得我腦袋都暈了。」林琦瑤和張銘陽還有白宇軒不一樣,她對器樂沒有任何的喜好,她小時候學過手風琴,因為她的爺爺會拉手風琴。她被迫無奈一整個童年時代都在學習。中學時她為了逃避手風琴的學習參加了很多補習班,她說她寧願寫作業寫到凌晨四點也再不想碰手風琴了。
整個中學時代她的成績都很好,她優秀,能幹,又有毅力,在學校也受到了不少男孩的喜歡。她說她萬萬沒有想到為了一個男的她最好的閨蜜會和她反目成仇,她沒有因為感情受挫卻被她的小姐妹欺辱得遍體鱗傷。導致高三整個學年成績一落千丈。
原本想學醫學的她不得已走上了藝術生的道路。
有天我們聚在一起聊起皮亞左拉的時候,張銘陽忽然問起林琦瑤是不是會拉手風琴,能不能給我彈一段libertango,林琦瑤說雖然應付理論學科的考試綽綽有餘,但是要彈個什麼像模像樣的曲子已經完全不行了,更不要提什麼皮亞左拉了。
「考完試就讓我媽把我的手風琴拿回家了,真是一刻也不想見到。」
林琦瑤說她對手風琴是打心底的不喜歡,不是因為那會成績一落千丈只能考個分數低的專業進一所好大學根本不會再去碰手風琴。
「張銘陽說他不喜歡鋼琴只是嘴上講不喜歡,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拉手風琴。就是討厭,十分討厭。」她那樣對我們說。
我問她為什麼討厭,她告訴我們她小時候很喜歡鋼琴,可是家裡偏偏不給她買鋼琴,而且因為爺爺會彈手風琴,她爸爸就說都是樂器都是琴,學什麼都一樣。
「怎麼可能都一樣。」她坐在椅子上跺腳,「我們班上那些彈鋼琴的女孩一個個都像養尊處優的仙女,只有我,戴著個厚厚的眼鏡背個土裡土氣的手風琴像個村姑一樣。你們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那些會彈鋼琴的女孩。」
張銘陽說學鋼琴又是另一種痛苦,你沒學也挺好的。
「可我喜歡啊。」林琦瑤不服氣的說,「我找了班上那些學鋼琴的女孩要了鋼琴書,中午的時候就求著音樂老師給我開門讓我自己去音樂室彈。我還把家裡人給我的那點零花錢攢下報了一個好貴好貴的鋼琴比賽。我還想著拿了一等獎就去像我家人邀功讓他們給我買鋼琴。
張銘陽問她那拿到獎了嘛。林琦瑤說拿了個三等獎,獎狀拿回家被家人知道了我中午在悄悄彈鋼琴還把我罵了一頓,說中午有空閒也不知道寫寫作業,就會搞七搞八搞些沒營養的東西。
「我家人要是同意我學鋼琴,哼,說不定現在我就是你的競爭對手呢。」林琦瑤望著張銘陽,張銘陽笑呵呵的說我都進音樂學系了,你去鋼琴系找對手吧。
「要不是高三那會為了個男的和我的閨蜜鬧翻了我才不來音樂學系呢。」說到這個話題,林琦瑤一下就變得幽怨起來,「我本來是想進醫學院的,當醫生多好啊。」
林琦瑤的學習能力很強,但是音樂專業方面的相關知識很薄弱,在剛進校的時候連浪漫派和印象派都分不清有什麼特徵。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幫她把音樂史的內容仔細的梳理了一遍,她因為這件事一直都很感激我。
她告訴我和張銘陽,一開始那個男孩是喜歡她,也追她,她也挺喜歡那個男孩,可那個男孩還沒來得及對她告白的時候,她的閨蜜就告訴她她有點喜歡那個男孩。
「那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們上同一所小學,同一個初中,又在同一個高中,她簡直就是我親人一般的存在。她說她喜歡那個男孩,我立馬就對那個男孩冷淡了下來。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挺喜歡他的,他和張銘陽你還有點像呢。」
張銘陽笑著說,是嘛,那看來我是大眾臉。
「也是像你這樣高高白白的一個男孩。他還來問我,林琦瑤你最近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啊,我就說沒有啊,我一直這個樣子啊。然後我那個閨蜜對他火一般的熱情,可是那個男孩就是對她不來電。雖然她在上學的時候那麼害我,我還是想客觀的說一句,我那個閨蜜其實很漂亮的,我甚至都覺得那個男孩是不是眼睛瞎了,那麼一個美人天天上著杆子要去溫暖他,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能就不是什麼大美女吧。」張銘陽對我說林琦瑤的審美總是很奇怪,她有個卷卷頭髮的朋友她也總喊她美女,可是我看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啊。林琦瑤揶揄張銘陽說那你每次都直勾勾的盯著別人看。張銘陽說她的捲髮每次都很精緻,我總會想維持著這樣的髮型那不是要耗費很多都精力。
「可我那個同學真的是大美女。」林琦瑤說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相冊擺在我和張銘陽面前,我和張銘陽看過後才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堪比青春偶像的美少女。
「你們男的怎麼這樣。」林琦瑤拿著手裡的照片在張銘陽面前晃來晃去,「面對這麼個大美女居然會不動心。」
「說實話。」張銘陽認真的說,「這樣的美少女不要說獻殷情了,哪怕只是笑一笑都會有無數前仆後繼的勇士為她奉獻一切,對吧老師。」
張銘陽忽然就把話題轉向了我,我說我不知道啊,這種小女孩你們這種小男孩才喜歡。
「就是啊。」林琦瑤接著說,「那個男生就像個木頭一樣,對著這種天仙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對我殷勤備至,那個時候都已經很明確的回絕他了,說我們兩個保持普通同學關係就好,他就像個完全聽不懂話的小孩一樣,對我說我們就是純潔的普通的同學關係啊,搞到最後我和我那個小姐妹反目成仇,她發動她周圍的那些女生都孤立我,害得我最後高考只考了那麼個分數。剛和那個男孩子來往的時候還和那個男孩信誓旦旦的說我倆考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系咧。」說到這裡,林琦瑤做了一個很不滿意的鬼臉。
張銘陽問林琦瑤那你那個同學考上了嘛,林琦瑤點點頭說考上了啊,他很聰明的,又帥又聰明。林琦瑤還拿了手機給我們看那個男孩的照片。
我怎麼看那個男孩都和張銘陽沒有一點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