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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3 20:24:49
作者: 冰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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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了車內。
張銘陽現在有自己的車了,是銀色的Lexus,不如白宇軒的audi r8豪華,但是已經比我的Corolla 好太多了。
在我住院的時候他的爸爸媽媽特意來看望過我一次,我坐在病床上只能極儘可能的展現禮數,並沒有辦法恭敬的接待。他們沒有談到我不幸的苦楚,只是客套的說些寬慰的場面話,張銘陽乖巧的坐在一邊,克制著自己不要對我表現出過分的親昵。
他的父母離開時我執意要他送送,他拿著我的車鑰匙回來向我邀功一般的說,我開你的車把他們送回了家。我希望他能對他的爸爸媽媽更好一些,我覺得這是一個孩子應該做的,我也用盡了一切方式去回饋我的父母,大部份都是金錢上的,可他們似乎並不領情。
當然,我所持有的金錢的力量十分有限,也做不出太多值得他們大肆炫耀的饋贈,好在我的父母也不在乎這些,他們更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取得一些能讓他們為之驕傲的成績,比如說,拿個諾貝爾獎什麼的,對於這樣的心愿我覺得他們還是看清現實早日放棄比較好。
那天之後沒多久張銘陽的家人就給他買了一輛車,他說他毫不知情,他說的是實話,因為那天他在接到通知他去提車時的電話的時候我也在他身邊。
他說謝謝爸爸,掛完電話一臉詫異,他告訴我他的爸爸已經幫他訂好了一輛銀色的lexus,下周他就可以去提車了,他沒有任何喜悅,他說他既不喜歡銀色也不喜歡lexus,他倒是更喜歡mini cooper,可是他的爸爸媽媽都覺得那個車型太幼稚不沉穩。
他無奈的搖搖頭說,他永遠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只能安慰他lexus是很棒的車,而且既然已經工作了,攢夠了錢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換車。
「我在上學的每一個階段他們都在想方設法干涉我,換掉他們不喜歡我卻很喜歡的書法課,讓我加入學校最好的無線電小組。他們永遠在說一切是為我好,他們說無線電小組多少人想盡辦法要入組卻不得要領,他們也是通過各種關係找足了門路。可我一點也不喜歡。」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我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榮譽比得上發自內心的喜愛,他說好在他們的想像力足夠匱乏,他們永遠想不到我喜歡你。
我覺得那個時候張銘陽是應該吻我的,用一種讓我窒息的,燃起我情慾的激烈的感情呼應我,可他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看著我。
就像現在,我坐在他的副駕駛上。他早早就升起了車內的溫度,他幫我脫掉了那件只是好看保暖卻叫我不舒服的外套。他問我接下來該去哪裡,他是認真的在詢問,我忍無可忍的對他說,張銘陽,不管接下來該去哪裡,電影看完了你總該吻我一下。
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湊了過來,用一隻手托住我的臉認認真真的吻了我。
他的技巧依然青澀拙劣,可他是個聰明的學生,我用舌頭在口腔里慢慢的示範引領,他很快就掌控了此中的秘訣。他吻了這一次食髓知味便迫不及待的再吻了一次。
我們哪裡都沒有去,我們飛快的回到了家飛快的在床上滾到了一起。我不應該這麼說,我應該說我任憑張銘陽將我壓倒在了床上,任憑他脫掉的我所有的衣服。他終於不再說,老師讓我為你消解這份欲望,他準備好了,他像每一個青春期渴望第一場□□的少年一樣在我身上毫無章法的隨意放肆。
他親吻我撕咬我,疼痛讓我愉悅盡歡,他在我耳邊低語,葉老師,你是我的,葉芝言你是我的。欲望像熔岩從我的身體裡噴發而出,我激動的哭泣顫抖,白靈澤施在我身上的毒咒像被捶碎的玻璃一般落的滿地一片殘渣,我像一隻掙脫了枷鎖的囚鳥頭也不會的沖入了雲霄之中。
張銘陽因著他的勝利不斷的親吻我,他說真實的我太美好了,他在無數個夜晚念著我的名字孤獨的消解著自己的欲望,他還要再來一次,他還要再來很多次。在我們終於精疲力竭時,窗外的天空也泛起了微弱的魚肚白。我的身上粘粘糊糊,我很疲憊但我依然需要洗個澡。
從浴室回到房間,張銘陽拉緊了窗簾,這一日的曙光朝陽便再與我們無關。我吃了藥,靠緊了他安安穩穩的入睡,我睡的很沉,卻依然沒有做夢,我想夢境應該是與藥物相悖的,我失去了入睡的能力也就失去了造夢的機會。
不過沒有關係,張銘陽已經睡在我的身邊了,我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即便這歡愉只不過是一夜曇花瞬間即逝,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張銘陽仍然在我身邊,我才想起大事不妙,慌忙問他我們是不是約了林琦瑤還有我的學生要一起吃飯,他說那是晚上的事,現在還早的很,才下午四點。
「他們約的幾點?」我只記得這件事,根本記不住時間,張銘陽說和林琦瑤說好了,晚上八點來我們家吃飯。
八點?我們家?我家?我說那我們還不快起床準備一下招待他們,張銘陽卻說急什麼,我們還能在床上玩會呢。
張銘陽一點也不著急,好像他心裡早就有了計劃,他把我壓在身下貪婪的吻我,我腦子裡想的全是那些家裡擺滿的扎眼的玫瑰花和隨處可見的張銘陽與我共同生活著的痕跡。我說張銘陽別玩了,起來收拾一下屋子,我試著推開他,他卻根本不停手的說,可你明明也很想要。
他輕而易舉就能挑起我的欲望,我能怎麼辦,他可一度是我的白月光。我說那做快一些,他說你這樣秀色可餐我自然要仔細的嘗嘗味道。
林琦瑤打電話責怪張銘陽,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調侃,張銘陽張老師您可真行,約好了大家一起打掃咱們老師的新房子,我們都掃完了你還不見人影,張銘陽扮著乖巧陪笑臉說,「我的錯,大小姐你不要生氣了,想吃想喝些什麼發到我手機上來吧。」
我想林琦瑤不會不理解我現在身邊缺不了張銘陽,我一個殘廢沒了他我寸步難行,她只是想找個人抱怨一下,有人聽了她的牢騷話她也就舒爽了。
張銘陽幫我洗了澡,裹著浴巾就把我抱了出來,我催促他把床鋪收拾好,他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收拾好,我說還有這一屋子的玫瑰花,還有我的輪椅也要拿上來,不要在學生面前抱我。
「你到底有多害怕他們知道我們在同居?」張銘陽一邊幫我穿衣服一邊責怪我膽小,我無奈的說張銘陽別這樣,你這麼聰明理應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
「你知道我聰明就好。」張銘陽親了我一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勇敢點。」我說這事又不是勇者屠龍,憑著一腔勇武就能完美解決,他問我是勇士還是龍,我說事到如今我只能是那個被你抱在懷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了。
來看我的學生湧進我家後我本就窄小的家就顯得更加侷促了。我像模像樣的坐在輪椅上,學生們送了我一束向陽花,他們都說想念我,我說我也想念他們。
自從蕭老身體不適離職後我的學生陡然增加,只是今天林琦瑤召集的學生仍然是那些從入校就跟隨我一起的最親密的一群學生。
張銘陽招待大家吃火鍋,這個方便快捷選擇也豐富,大家都很滿意,林琦瑤卻揶揄道還以為咱們的張老師休息了一天會做一桌子熱菜招待我們呢。張銘陽這次沒順著她,反問道這才幾月份,林琦瑤你就想著吃年夜飯啦。林琦瑤自然不甘示弱,她說老師可算能回學校了這喜慶日子和過年有什麼區別。
最終張銘陽還是在學生面前抱了我。因為家裡的人實在太多,我的輪椅根本無法前進,林琦瑤著急的說張銘陽你就抱著老師過來吧,難道很叫你受累嘛,張銘陽便借著這台階話走到我面前說,那葉老師我就失禮了。
我幾乎是習慣性的就環上了他的脖子,一個女學生快言快語的說,張老師你這姿勢是公主抱啊,一看就是熟手。林琦瑤便接著她的話說,別看張銘陽一副乖乖的樣子,私底下可風流了。張銘陽說我不風流啊,我只有一個女朋友好不好。有好事著問誰啊誰啊,張銘陽就故意講,我每個月都有一個女朋友,你問哪個月的?
女孩們都喝了一些酒,張銘陽和另外一個男孩沒有喝,他們負責送女孩們回家。
在張銘陽離開後我第一次覺得這房子如此空曠寂寥,他說了句,「我很快回來。」就離開了,他不能說的再露骨了,他不能說親愛的也不能吻我一下,他足夠聰明足夠冷靜,這是我期望的,可這份冷靜卻又掀開了我的焦躁不安。
我想做點什麼事打發時間,我試著從沙發上艱難的坐上我的輪椅,對於這樣的舉動我很不熟悉,我想我應該儘快熟悉,或者至少也應該早日熟悉,張銘陽不會永遠在我的身邊,這是我們兩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我現在能做的事太有限了,如果是從前,他這樣一走,我就可以收拾碗筷廚房,把家歸置的乾乾淨淨等他回來。
這只不過是我們共同居住的第二天我就有了等他的想法,我這俱殘敗的身體已經無法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