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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3 20:24:40 作者: 冰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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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時常覺得哪怕做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都是件比虛偽的道德衛士高尚許多的事。一身風流債累的是自己,故作高姿態傷的是別人。

  夜晚白宇軒還是沒有信守承諾,他從自己的被子裡鑽了過來又抱了我,我明明可以義正嚴辭的指責他,你看你違反了我們定下的規則,卻又貪圖這份溫暖不願拒絕。

  第二天他醒得早,看我又乖乖的落入了他的懷裡滿足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你不和我交往是一件事,那我追你算是另一件事。

  我說小少爺,你打算折騰我到幾時才肯罷休,這世上那麼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你何苦把大好青春負於我。他說你不喜歡拒絕就是,能不能把你追到手看我本事。

  他抱著我在床上膩了好久,直到鬧鐘反覆響了五六次,我才把他從我身上推開說再不起來做飯吃我們一上午都要餓著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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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他高調的宣稱著要追我了,我們在學校總能頻繁的見面,不是因著緣份,而是他的故意為之。

  他總是很巧妙的在我獨處的時候適時的出現,大部分時間是在路上,他捧著他厚重的樂譜走在我身邊,假裝與我巧遇,殷切的想要為著我做些什麼。

  我不反感他,我只是害怕,我怕他的熱情不過一時興起,我怕我情不自禁跌入羅網最終落的笑話一場。

  白宇軒的哥哥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酒吧里喝酒。

  每到周末的時候我總要去喝酒。像我這樣的人不喝酒該要怎麼活。人一喝了酒,日子就變快了,我需要這日子快一些,時間與我早已是一無事處的東西,我希望的是讓痴狂的少年早日看清我,才好頭也不回的忘掉我。

  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倚著吧檯四處張望,他問我還能不能再喝一點,我說既然你費盡心思特意來找到我,我不奉陪好像有點不盡人意的意思。

  他帶我坐了他的車,一輛白色的jaguar。那個時候我已經獨自喝完了一杯馬提尼和一杯長島冰茶。

  我們去了一家很高檔的酒吧,在金融寫字樓的高層平台層。我想他一定是這裡的常客,他問我喝什麼,我說隨意,他為自己要了一杯威士忌,為我只是要了一杯簡單的莫吉托。

  「我的酒量到還不至於這麼淺。」雖然我並沒有想過要在他面前喝得醉醺醺的,可是他強行要我陪他喝酒一副不由分說的樣子讓我覺得我好像是一個他隨心所欲操控的玩偶一樣。

  「葉老師最近和我弟弟走的很近。」

  他應該是調查過一些我的消息,也有可能是白宇軒告訴他的,總之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我在明他在暗,他要想對我做些什麼我總是防不勝防。

  如果是過去,這樣英俊瀟灑的人約我喝酒,我早就興致昂揚了,可是今天,我心裡卻有數不盡的厭煩。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必拐彎抹角了。」我向來對不認識的人沒有太多好脾氣,白宇軒哥哥那種帶著強勁壓迫感的氣場更是讓我焦躁不安。「如果只是想讓我離你弟弟遠一點就不要費那份心思了,原本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他臉上一副恰到好處的笑容在我看來就像是擺放在博物館最矚目的位置的一尊無暇的展品,「我只是想說,他好像還挺樂在其中的,如果你不介意,順順他的意也無妨。」

  「他又不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憑什麼要去順他的意。」我其實對白宇軒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最初我與他的誤會已經完全解開了,只不過現在他邀請我陪他玩一場幼稚的過家家遊戲,我要不要奉陪是我的自由。

  誠然我確確實實欠了他兩次人情,可我不想在這種事上面償還。

  「當然,是否要順他的意也是葉老師隨意,不過軒大抵還是不錯的男孩,溫柔體貼又有很多的錢,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麼好拒絕的理由。」

  「我不喜歡算不算好理由。」喜不喜歡白宇軒暫且不談,可白宇軒哥哥一副高高在上視我如螻蟻隨時可以攪毀我人生的態度實在叫我厭惡至極。

  「真是頑固又執拗,我弟弟到底看上你什麼。」他說這句話叫我很難判斷是在質問我還是只是在自言自語,他沉默了好一會才擡起頭對我說。

  「無論如何,你要是讓我弟弟受了什麼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晚上白宇軒給我打了電話,電話就在我耳邊響了很久。他打了很多次,我卻不想接聽。我把對他哥哥的厭惡遷怒到了他的身上,直到第二天他再次打給我的時候我才無奈的想,在我和他哥哥的一場爭執里,他又有什麼過錯呢。

  我接了他的電話他問我昨天在幹什麼,怎麼打電話一直都不接。

  我說我昨天去喝酒了,喝了一晚上,現在才回家。「周末我都會出去喝酒,這是你知道的。」我這麼對他講。

  「我不知道。」

  我想他大概怒不可遏,我說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

  我喜歡白宇軒嘛,我不知道。我拿著電話從口袋裡摸出了煙,自從和他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後我抽菸開始變得頻繁起來。我曾經的生活不需要那麼多香菸,可我現在需要了。他在電話那頭氣到說不出話,我這邊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我不是故意要氣他。

  我就是想傷害他。

  我不是為了報復他哥哥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只是想等他受夠了傷自然就會離我而去了,他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

  他沒有掛電話我也不掛電話,他應該還想聽我說些什麼,我能說什麼呢。我說抱歉,你說你要追我可我依然忍不住出去逍遙了一夜。這樣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是忍不住不去逍遙,我是忍不住時間在我注視它時行走的那麼緩慢。時間的快慢不是一個客觀的衡量尺度,它在我喝酒時,在白宇軒在我身邊時是快的,在我一人獨處的時候是慢的。他依然一言不發,我想他的心大概在此刻扭曲成了結,我試著安慰他,我說我之前好像沒有發現我家樓下有這麼多貓,黃花的,黑白的,瘦小的,還有一隻居然圓滾滾的,不知道怎麼吃的,大概是一方貓霸。

  他說我想見你。我就說你來吧。

  我第一次看到他站在我面前那麼沮喪無助,束手無策。我讓他進來,然後我抱了他,我不該抱他,我一抱他那些傷了他的刀子也一樣刺向了我。我說小少爺,是不是又自己開車來了。他說沒有,是家裡司機開的車,他已經把駕照還給他哥了。他說他承諾我的不會食言。

  「我應該生你的氣對不對。」他說。我說或許吧。但是我並沒有向你承諾什麼,所以你的生氣也是毫無理由。

  「早知道這樣。」他說著說著就在我的懷裡哭了起來,「早知道那天晚上沒有去酒吧就好了,沒有去酒吧就不會遇到你,沒有遇到你我的心也就不會這麼痛了。」

  我說是啊,你是我的英雄,你救了我兩次我卻恩將仇報。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自甘墮入地獄你救不了我,(所以我讓你快樂些吧。英雄也是凡人,凡人就需要一些庸俗的快樂。

  在他二十二歲的秋天,我使出渾身解數讓他嘗到了大人的快樂。他的身子還很單薄,欲望卻直衝雲霄。窗外的光線逐漸陰暗了下來,一場秋天的雨與這個下午不期而遇。

  ….

  雨停的時候我們也停了,他還想吻我,我說你該回家了。[])

  我開著他的車送他回家,他問我周四有沒有時間,他要比賽,而且張銘陽答應給他彈鋼琴了。「他主動來問我比賽的事還做不做數,是不是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把車停在路邊,他不想下車,我也不催促他。

  「我和他之間沒有發生什麼。」我對他說,「但是他很聰明,他當然知道我和你之間有一些什麼。」

  「那你周四會不會來看我比賽。」

  我說我不知道,因為周四我需要在學校上公共課。

  「我想要你來。」他說。

  「但是不來的話,也沒有關係。」他又講,「你沒有允諾我,我也沒有立場。」

  我說他的邀請來得突然,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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