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戰,完結
2024-09-13 20:18:20
作者: 棲虛
終戰,完結
無名這麼光鮮亮麗的樣子不免還讓司馬瀾皺了眉,雖說他不一定要在這場比試裡面獲勝,可是小狼崽就在下面看著,看無名這個氣勢像是有另手打算模樣,到時候自己不就丟臉了。
他可不想再小狼崽面前丟臉。
「無名大俠既然已經上了擂台,那麼比試就開始吧。」
司馬瀾臉上笑著,眼裡卻滿是防備。
正面對上還好說,無名但凡下個毒他就防不住了。
「好,錢前盟主請。」
無名看上去簡直就是禮貌有佳的正人君子,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手上偷藏著山河令大抵都會相信他這副模樣。
司馬瀾可不是什麼客氣的人。
無名聲響一落,司馬瀾就從腰間抽出平日裡武林盟弟子佩帶的單手長劍。
他的招式簡單甚至更加貼合他平日裡的性格,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實際每刀都要得到些好處才肯有下一個招式。
淵墨眯眼一瞧無名手上的劍。
這把華麗雕紋的劍可不是上次可以擋住悠然的劍,這把劍一看就是無極教那種大門派配的。
劍柄看上去有些老舊,劍穗明顯看出有一段比外面露出的新的不止一倍兩倍,可劍身上不見一絲鏽跡,平日估摸沒少保養。
無名被司馬瀾打中就和沒事人養,招式一招一式就和上戲台似的,標準又好看的劍招一套又一套,整的淵墨看的直皺眉懷疑自己就是被這人反毒了。
司馬瀾十幾劍就把無名的衣裳劃開好幾個大口子,那血汩汩就往外流,看著他沒有抵擋意義的招式司馬瀾面色不太好看的停下來。
語氣有些個無語:「你還打不打。」
無名絲毫不管都快把衣裳浸濕的傷口,在眾人沒反應過來時猛的發出進攻。
司馬瀾瞳孔聚縮,手下無意識的抵擋他的招式導致武器碰撞震的他手掌全麻。
反應過來後撤兩步,趁著後撤的功夫把劍從麻的快沒感覺的右手拿到了左手。
有些不適應但抵擋住了無名接連的攻擊。
鄺安言本來是坐著的,看著突如其來的動作心中騰起怒意,要不是鄺霎荻眼疾手快把人按住,他估摸著就要一短刀甩過去爆了無名的頭暴露他們的計劃了。
司馬瀾甩著還麻著的手,應對著無名的攻勢有些應接不暇。
餘光看見一個素色的身影站起身,無名眼神瞟過去看了一眼,立馬就和做錯事的學子樣後退好幾步。
等司馬瀾轉頭去看方位時,無憂已經沉著臉坐下了。
「錢盟主,看什麼呢。」
就是一眼,司馬瀾感覺到殺機背後冒出冷汗,強烈的求生欲讓他下腰後翻甩出手中的劍去抵擋直衝面門的攻擊。
「噹啷。」
單手劍掉落地上清脆的聲音。
沒有得逞的無名看著落在地上的劍,一腳踩在劍身上,腳上用力一踢,劍被踢出擂台。
司馬瀾看著還是掛著剛剛禮貌微笑的無名,他簡直就是骨子裡的壞,就連假裝禮貌笑著都充滿惡意。
司馬瀾不悅撇嘴。
他倒是無所謂那把劍,畢竟他平日裡用的習慣的武器就不是那把劍,自己臉皮也夠厚不會覺得比試丟了手上武器有啥,不悅的是剛剛自己那副姿態像極了三腳貓功夫的人,在小狼崽面前很沒面子。
正視比試的司馬瀾從靴子中拔出藏好的彎刀。
彎刀華麗到不太實用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見過的人依舊覺得錢盟主和彎刀氣質怎麼看怎麼不對,沒見過的人都啊著嘴巴不敢相信錢盟主那麼摳搜的人會有那麼貴的刀。
司馬瀾那管他們那麼多,彎刀的弧度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向內彎的刀刃雙邊都開了刃,隨著他的揮舞幾乎是一刀一個深口子。
無名這次的招式就不再花哨,一時間在場的幾乎只有武器碰撞聲與呼吸心跳聲。
長空看著兩人的武器估摸著。
不出他所料,在他心中默數三個數後,在場的人都清楚的聽到金屬斷裂的。
「上。」
未落的話音接連的就是箭矢破空。
無名也早就料到般,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腳下的動作更加迅速的躲避,箭矢就這麼差一息的插入擂台。
擂台下的人蜂蛹而至,無名瞬間面對一打多,也沒有表情皸裂的意思。
淵墨看見他手上的動作。
手腕微甩,手指拈住東西,下一步就要甩出。
餘光一掃無一人在意他的動作,都是拿著劍朝無名攻去的,淵墨就感覺自己心莫名的累。
腳下動作來不及,手上快速的甩出一根銀針。
他的暗器速度比無名要快不少,正好擋飛無名甩出手的飛刀。
無名手上不客氣的擋住一片人的劍,司馬長虹下令活抓,也沒人給他下死手。
換來的結果是什麼呢
換來的是無名下死手先是巧力卸了面前這幾人的武器,一刀下去好幾人人首分離,他藉機就朝淵墨這邊跑。
長空看見幾百號人就和吃白飯樣攔都攔不住人,心中就煩躁牽著淵墨就要起身往身後躲。
奈何淵墨見無名來了,他可不願意走,一把甩開長空的手,起身就把他身旁放著的悠然劍拔了出來。
要不說有的時候人越多越容易幫倒忙。
無名一路不僅沒有被他們圍攻為難,他們還因為身邊的人不好對無名下手。
以至於無名到淵墨面前幾步時都砍傷了大片人,弓箭都怕誤傷沒有再放了。
淵墨見人來了雙手將悠然舉過頭頂,前面人見了都紛紛躲開,他一刀就劈在無名的劍上。
無名先是拿劍擋了下,眼中看見裂縫變大,眼中的慌忙神情被淵墨看的一清二楚。
為了防止劍徹底斷裂,無名撤力不惜左手被砍斷都要用手腕抵住一會,就為了把手中快斷裂的劍收回劍鞘當中。
淵墨可不會和他客氣,劍身側過就準備把他腳砍下。
不負司馬長虹的期望。
無名迅速的甩出毒藥彈,司馬長虹他們沒料到的是無名沒有逃跑的意思。
淵墨即使迅速憋氣還是吸入了些許,力氣一下不夠舉動悠然劍,無名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去,手腳看上去一瞬間沒了什麼力氣。
周圍大片人都吸入了毒氣。
長空甚至在他們打鬥時準備起身幫忙,都因為這毒氣脫力坐回椅子上。
淵墨換武器時無名走到了無憂面前。
鄺安言那邊剛準備動手保護無憂,沒想到的是無名突然的就吐出一口黑血。
無憂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瞬間誰都來不及攔住他,他就這麼兩三步跑去把墜地的無名擁入懷中。
氣氛一下子就讓眾人覺得自己被粘黏在原地沒法往前。
「降……」
無憂看著七竅流血的人,聲音啞然,滿肚子的話被堵在喉嚨口就是說不出來,黏膩在整個口腔當中,讓人泛著不適與不安。
「無憂……」
無名的聲音有些虛渺,本來精神的面貌像是瞬間褪去了偽裝變的蒼白。
不真切的聲音讓無憂想要聽的更清楚些,可身子就和定住般不願去聽,像是知道後面不是什麼好話,甚至想要伸手捂住不讓那些話往外冒,矛盾的思想充斥著無憂。
無名沒聽見回應也沒有再喊的想法。
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說一個字嘴角的血就流的越多。
「你……要……是……沒……遇……到……我……就……好……」
在場的人除了無憂沒有人聽懂他的意思。
但大家都贊同他的說法,如果無憂沒有遇見無名的話,那麼無憂的門派就不會被滅門裡,無憂也不會是現在這副下場。
無憂卻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攥的生疼,口腔中淤堵的話語越發的令他噁心。
他想反駁他。
可他怎麼想都沒辦法反駁他。
是啊,如果不遇見他,那無憂長老永遠都是無極派中的長老而不是無憂,久降也只會是早就離世的可憐兒童,而不是如今人人喊打的無名。
無名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無憂的面容,將他一舉一動的神情映收眼底。
見他這幅在意自己的模樣,無名的嘴角就不自覺的勾起。
無憂被他話唬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偷習了禁術,比一般的俠客要耐打些,回過神聽見最後一句話時他才意識到無名到底想幹什麼。
看人反應過來自己不會輕易死去才將自己的話講完:「但我不後悔,再見師傅。」
無名是想讓他分神,恢復好一絲體力後逆轉血脈暴斃自殺。
根本來不及動作的無憂就被無名噴了一身的黑血,整個身子僵住,懷中的人無力的滑落摔在地上。
頓時司馬長虹他們都不好意思搜無名的身。
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好意思,反正就是沒人有動作,百來好人就這麼看著無憂依舊跪著保持著剛剛抱著無名的動作。
好一會他才有了動作。
像是許久沒有操作的人偶般,動作伴隨著一卡一卡的感覺手伸向了無名,掀開裙擺才能看見掛在里腰帶的錦囊。
把錦囊取下無憂沉著臉就從地上抓了半天起身。
一旁的人去扶,他全當沒看見,自己費力的起身走到司馬長虹的面前。
司馬長虹都覺得他的面色牽強。
他扯著個僵硬的笑臉說不出的悲傷,聲音帶著嘶啞顫抖:「盟主,這錦囊里就,就是山河令了。」
司馬長虹看了他好幾眼,才伸手去接。
打開一看果然就是那幾塊山河令,真不知道無名怎麼一下子那麼守規矩把山河令帶在身上了。
「既然山河令找到了,」無憂自己都覺得實在嘶啞的厲害,咳了兩下才繼續,「那我帶著降……無名找地方埋了,可以嗎盟主。」
聽嗓音司馬長虹不敢置信,無憂這是哭了嗎?
擡頭一看還是那副笑不如哭的模樣,山河令都拿回來了,他們也做不出對屍體做什麼,深深呼出一口氣點頭同意了。
在眾人的注目下無憂拖著腳步回到無名面前,把人打橫抱起朝著武林盟大門走去。
沒人詢問他去那。
他們都和他不熟,他們也不好問他,畢竟他懷裡抱著的是今天他們要攻打的對象。
司馬長虹看著手中的山河令終於是徹底呼出了一口氣,山河令這事算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