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 59 章

  時間很快來到了周三，因為向晴提前幫她請好了假，向柚橙再提起這事時，高鑫放人的速度超快，沒半點猶豫直接批了同意。

  按照約定，她提前在月季小院等向思沉。

  她的衣著很簡單，還是平日的一慣打扮。一條白色素淨的棉麻長裙，再搭配一雙帆布鞋就大功告成了。

  帆布鞋的話，她尋思著就穿之前周淮里送的那雙粉色款的。

  結果在家裡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

  「我明明放鞋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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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柚橙站在門口的鞋架旁，雙手叉腰，嘴裡懊惱嘟囔。不死心的她又蹲下，在鞋架、鞋櫃又仔細翻找了一遍。

  還真沒有。

  她煩躁地死命揉搓自己的頭髮。

  思索片刻，她已經在回憶是不是記錯了放的位置，又從客廳找到了臥室，甚至離譜到跑去廚房浴室，屋子裡所有的角落都不打算放過，連牛奶的貓窩都翻了過來。

  那雙帆布鞋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向思沉進屋時，就看到她一個人在屋裡進進出出打轉，忙得跟陀螺一般。

  「找什麼？」

  「我的一雙帆布鞋不見了。」

  向柚橙一邊低頭找一邊回答他，突然又猛地擡頭望向向思沉，捂著嘴巴，一臉驚恐，「你說會不會是家裡進了賊？」

  向思沉嫌棄瞟了她一眼，瀟灑地坐在沙發翹著二郎腿，話語裡充斥著鄙夷，「就為了偷你的帆布鞋？那這個賊也未免太離譜。」

  「向思沉，我沒跟你開玩笑。」

  見對方不信自己的話，反而還調侃起了自己，向柚橙氣憤地跺了跺腳。

  「好，好，你說的對。」他擡手看一眼左腕的手錶，催促，「別找那雙鞋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快出發了。」

  「到南郊，我去大業商場再給你買一雙。」

  為了節省時間，向柚橙勉強同意了這個方案。

  只是一路上嘴巴叨叨個不停，她還在為了那雙鞋的事耿耿於懷，人坐在副駕駛話密集得跟麻雀一樣。

  向思沉手指敲擊著方向盤，忍了她很久，最後無奈地說：「姑奶奶，開車呢，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腦瓜子疼。」

  「哦。」

  「可是......算了。」

  話說說一半又欲言又止。

  作為一名擁有敏銳洞察力的私家偵探，向思沉用餘光觀察了她許久，在篤定自己的猜想才發問：「那雙鞋別人送的？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說的沒錯吧！」

  被家人點中了心事，向柚橙有些許的心虛。

  她低頭，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扣動手指，儘量用平時的語氣反駁，「哪有。」

  「就我之前買的鞋，只是我比較喜歡而已。」

  前面是十字路口，再過三秒就是紅燈。

  向思沉放慢了車速，手指開始有規律地敲打方向盤，冷不丁冒了一句：「你帶去月季小院的帆布鞋總共就八雙，除了現在你腳上穿的這雙，剛剛在門口的鞋架上共擺放了七雙。」

  「要不交代一下，你嘴裡的那雙鞋哪來的？」

  向柚橙錯愕，她真的沒想到向思沉在屋裡不過才待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竟還有心思去關注她的鞋。

  太可怕了。

  「我自己新買的。」

  向柚橙嘴硬，隨便扯個謊。

  反正是不是自己買的，他又不知道。

  交談中，紅燈又變成了綠燈，車又開始加速前行。

  好長一段時間，向思沉都沒有說話，而是專心開車。

  向柚橙有點吃不准他到底怎麼想的，只能透過副駕駛車窗玻璃的反光偷偷打量他。

  打量的過程中，她還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一看她心虛的樣子，本來就此事掀過的向思沉竟有了幾分氣。

  他故意板了個臉，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我記得你只穿一個牌子的帆布鞋，這家店在本市只有一家，還是在南郊的大業商場。」

  「它家是實行VIP制度的，而我記得你好像......沒有。」

  向思沉的意思很簡單明了，她編的這個謊一點也不高明。只他願意，只需要一腳油門去店裡驗證，謊言就不攻自破。

  就算她否認，買的是別家店的鞋，這事也圓不過去，畢竟一個人不可能突然改變自己十幾年如一日的生活習慣。

  除非，有不可說的秘密。

  所以，不要跟他說謊。

  「同學送的。」

  跟向思沉這個老狐貍斗，她還是太嫩了點。猶豫幾秒，向柚橙還是泄了氣。她靠著車窗耷拉個腦袋，整個人一下子沒了精氣神。

  「上次那個男生？」

  不虧是她舅舅，平時雖然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候總不會掉鏈子，隨便一開口就猜到了答案。

  「是。」

  反正事已到此，向柚橙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在高三這個關卡我是不會談戀愛的，也不會因此影響自己學習。」

  雖然她的成績並不是很理想，但為了表明自己堅定的決心，她舉手對向思沉發誓。

  「舅~舅~」

  見對方還是板著個臉，向柚橙只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揪著向思沉的衣袖嗲聲嗲氣地撒嬌。

  看著效果，這招對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百分百有效。

  向思沉長長嘆了口氣，他承認自己心軟了。這是他從小照顧大的人，是他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親人。

  也見證了她從一個小豆丁出落到如今的亭亭玉立。

  「說話算數，否認我饒不了你。」

  「一言為定。」

  車裡緊張的氣氛終於得到了緩和，向柚橙全身放鬆，扭開收音機調到了一個音樂電台，跟著哼起了歌。

  南郊別墅小區門口，保安亭的人一見向思沉立馬起身敬禮。

  道閘緩緩升起，車駛入別墅區。

  十分鐘後，車才駛入向家別墅高大宏偉的大門，接著穿過一條寬又長的星光大道，才終於到了別墅的正門。

  幾千平米的花園裡，各色珍貴花草爭奇鬥豔。靠近別墅樓處的草坪上幾十米的長擺台鋪上純白色的絲綢桌布，放置了各色甜品、水果、酒水等。

  泳池已經換了新水，造型獨特的泳圈漂浮在上面，給周圍的一切來了一點點格外俏皮的點綴。

  彩燈掛滿了整棟別墅的里里外外，一向有點莊重大氣的別墅瞬間在這個夜晚變成一顆彩色的方糖。

  年輕的男服務生統一身穿白色襯衣配黑色馬甲黑色西裝褲，端著托盤在賓客中優雅穿梭。

  在場的男賓客身穿定製西服，挽著自己踩著十幾公分的恨天高、身著一席靚麗奪目晚禮服的女伴，三倆聚在一起觥籌交錯。

  向柚橙一身過於簡單的純白色棉麻裙跟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可惜她本人毫不在意，在一眾華麗的人群在尋找向晴的身影。

  花園裡沒有她的身影，向柚橙又跑去了別墅前廳。

  前廳的人最多，而向晴就處於這群人的中心位置。她穿了一席金色露背長裙，舉著香檳跟一名儒雅的中年男人碰杯，與周圍的男男女女歡聲談笑。

  已經是兩個女兒的母親，向晴的身材也仍舊完美到無可挑剔。雖然沒了少女的清純稚嫩，卻多了歲月沉澱後成熟女人的韻味，身體的線條柔美又不失力量。

  站她身邊的那個女孩，自然就是今天慶宴的主角，她的姐姐董艾晴。

  今天的她不再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套裝，一席黑色優雅的絲絨禮服加持，齊肩的短髮挽起，頭上是一頂價值不菲的水晶皇冠。

  在掛垂的五米多水晶燈的照映下，流光溢彩。

  向柚橙一時失了神，差點沒認出她來。

  向思沉從接她回來後，人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裡。或許是為了今天的隆重場合特地去樓上換他的新禮服了。

  蔡姨忙得腳不沾地，一見到她回來，立馬熱情過來拉她的手。

  見今天這麼隆重的場合向柚橙穿得如此簡單，人一下子就急了，嘴上就是一頓訓，「哎呀，怎麼穿這樣就回來了？你看那位今天穿得多漂亮，再怎麼說你也不能被她給比下去。」

  「你舅舅也真是的，這心思怎麼就那麼一點也不細膩，果然男的沒一個能靠得住的。」

  她是蔡姨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心自然是偏她到了極致。

  向柚橙也不惱，笑著給蔡姨捏了捏肩膀，安慰她，「今天又不是我的慶宴，我也不是主角。我呀！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穿什麼都無所謂。」

  「蔡姨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你不懂。」蔡姨嘆了口氣，湊近她耳朵說話，「看到那邊沒？」

  順著蔡姨手指的方向，向柚橙看到了一個男生，看著年齡跟她也差不多大。

  他穿著定製的貼身西服、黑色皮鞋，頭髮梳得跟大人一樣一板一眼。

  長相屬於那種中規中矩的帥氣。

  不驚艷，但絕對是長輩眼中的寵兒。

  她對這個男生有點印象，就是上次在家裡碰到的那位，好像家裡是做醫療器材生意來著。

  彼時的男生筆直地站在他父親身邊，認真聆聽大人講話，也就是那個剛剛跟向晴一起碰杯的中年男人。

  「你媽媽是這個意思。」蔡姨神神秘秘說完，就朝她做了一個動作——兩手握拳，大拇指豎起，然後同時向內彎了彎。

  說實話，向柚橙對董艾晴的八卦一點也不感興趣。為了不枉費蔡姨的一番苦心，她還是認真地點頭，然後「哦」了一聲。

  蔡姨看她一臉懵懂樣，頓時覺得恨鐵不成鋼。

  向思沉上樓換完衣服，一下樓就看見向柚橙跟蔡姨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在說什麼事。

  當下直接走了過去問她，「待在這邊幹什麼，不去你媽那邊打個招呼？」

  向柚橙搖了搖頭，看董艾晴跟她母親寸步不離的樣子，她瞬間沒了興趣。還是去順點吃的東西填一填肚子比較實在。

  剛要轉身離開，就被向思沉給強制提溜走了。

  眼看著離那波中央池中的人群越來越近了，向柚橙的掙扎也變得厲害，嘴上嚷嚷著，「向思沉，你放開我。」

  「聽話點，不然我就把車上的事告訴你媽聽。」

  向思沉這個小人，都說好不說的，這時候竟然拿這事威脅自己。向柚橙氣鼓鼓地瞪著他，滿臉的不服氣，不過掙扎抗拒的幅度明顯變小了不少。

  「顧先生，姐。」

  一到外人面前，向思沉總能表現得人模狗樣的，喚醒骨子裡向家人的處事風格，讓別人找不到一丁點的破綻。

  不屑的同時，向柚橙的內心還是蠻佩服他的。

  她站在一旁低頭扣手指，嘗試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就被他不動聲色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眼神示意她叫人。

  「顧伯伯，媽。」

  說起來，估計連向柚橙自己都不知，她跟向思沉其實還是有點像，雖然內心極度抗拒，但真到了這種場面上叫人，能立馬整理好情緒微笑示人。

  即便穿著簡單，舉止依然大方得體，可以說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向晴「嗯」了一聲。

  她右手端著香檳酒，左手托著右手肘，再看清向柚橙身上的穿著後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有點生氣但因為較好的休養並沒有多說什麼。

  沒有怪自己女兒，而是趁人不注意特意剮了自己弟弟一眼，眼神里是責怪他辦事不靠譜。

  站在她身旁的董艾晴，裝作不經意上下打量自己的這個妹妹，優雅地轉動自己裙擺，挺直腰板伸長了脖子，高傲得像一隻白天鵝。

  顧建國倒是笑得一臉慈祥，「向家二千金，上次就匆匆見過一面，是個標緻的人，小小年紀出落得這麼亭亭玉立。」

  「這是我兒子顧晉南，今年剛高考完，也就比你大一歲。」

  聽完顧建國的介紹，向柚橙沖那男生頷首禮貌一笑，也算簡單打過了招呼。

  顧晉南雖然年齡跟她相仿，但身上總有一股不屬於這個年齡段孩子的成熟與穩重，好似已經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許久。

  讓人捉摸不透。

  「顧晉南。」他伸手，再次介紹了自己。

  「向柚橙。」

  向柚橙伸手，同樣介紹自己。

  顧建國看著這倆孩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語氣也變得格外的慈愛，「要不你們三個小輩自己找個地方聊聊天，畢竟都是同齡人有共同的話題。」

  在她還沒答應之前，董艾晴作為今天的主角忍不住發話了，「顧伯伯，我妹妹年紀小行事又莽撞......而且學習成績也一向不怎麼好，我怕她理解起來有點困難。」

  她的一番話，讓向晴、向思沉臉色一沉。

  縱使自家人有萬般不好，那也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的事，哪有當著外人的面當眾拆台的。

  相比於家人的微妙態度，向柚橙也不氣，只是心裡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聊天又不是考試，再說了，她也只不過是腦子沒那麼聰明，但也不是智障。

  無趣地撇了撇唇角，覺得董艾晴還真是可笑，簡直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自己的優越感。

  顧建國是個商人，能有如今的地位，肯定是見多識廣，小姑娘的這種暗戳戳的小心思他怎麼會看不明白。

  他也不戳破，打起了圓場，「沒事，我家晉南成績也一般，今天我們不聊學習，就當交個朋友隨便聊聊天就行。」

  這種你陰陽我一句，我再回敬你的戲碼，向柚橙真的是不屑參與。

  順勢就著董艾晴的話說：「顧伯伯，董......我姐說的對，我成績不怎麼好，溝通起來可能確實會有點困難。」

  「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今晚玩得愉快。」

  禮貌道別後，向柚橙就跟一隻狡猾的小狐貍直接開溜跑了。

  向思沉連抓都沒抓住她，更別說旁人了。

  她避開扎堆的人群，快速跑去了花園裡的長擺台旁，拿起一個空盤開始仔細挑起桌上的美食。

  沒一會兒的功夫，手上的盤子裡就堆滿了各色小吃。

  正當她要大快朵頤享受美食之樂，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來了六七個女生，有備而來蜂擁到她的旁邊，將她團團圍住。

  向柚橙剛叉起一塊小蛋糕，還沒送到嘴裡，肩膀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手一抖，小塊蛋糕就掉在了裙子上，變成了污點。

  「哎呀，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注意到這邊還站了個人。」

  女生黑長髮，穿了一條嫩黃色一直長至腳踝處的連衣裙，顏色的話倒是跟她青春氣息相得益彰，就是跟臉上小人得志的表情不怎麼相襯。

  跟今晚其他在場客人昂貴奢華的打扮想比起來，裙子略顯廉價。

  女生正瞪大了眼睛，誇張地捂嘴，嘴上說了抱歉，臉上壓根沒有一絲懊惱。

  看著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一行來的幾個女生也是，臉上都是譏笑，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向柚橙問經過的服務生要了紙，低頭認真擦掉身上的污漬，沒做聲。不是她膽小，而是只是單純的不想在這種重要的場合惹事。

  今天來了不少向晴生意上的夥伴和朋友。事情要是真鬧大了，多多少少會有點丟了她的面子。

  只是息事寧人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對方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更多的人開始裝作不小心把自己手上托盤裡的蛋糕砸在她裙子上，然後又是一場誇張至極的捂嘴表演，並且樂此不疲。

  「你們......」

  向柚橙不想惹事，不代表她是個好惹的人。

  她擡頭，怒視這群人。

  結果幾人竟囂張地推攘著她，表情更是盛氣凌人，「怎麼？你難道還想打人？」

  向柚橙被人推來推去，加上她狼狽不堪的模樣，立馬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顧晉南一直站在玄關處，手裡端著一杯跟他打扮格格不入的橙汁，整個人意外的優雅從容。

  從向柚橙離開沒多久，他就來到了這處最佳的觀賞處，一直默默欣賞了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

  董艾晴尋了他好久，才找到了他，順著他的視線，她也看到了院子裡發生的這一切。

  「要不要我去幫忙？」

  作為向柚橙的親姐姐，她沒第一時間去阻止那幫人，反而去詢問顧晉南這個外人的意見。

  顧晉南沒說話，輕飄飄一句，「先看看吧！」

  董艾晴竟真的不再做什麼，而是陪他一起欣賞自己的親妹妹被一群外人欺負。

  花園裡，幾人步步緊逼推攘著向柚橙連連後退，直到她的後腰撞在長桌擺放香檳的地方，無路可退。

  除了服務員手上托盤裡已經倒入杯中的酒，這邊可都是實打實整瓶整瓶未開過封的香檳。

  向柚橙也是個狠人，直接抽走一整瓶的香檳往桌上一砸。

  巨大的炸聲在花園裡響起，碎玻璃片、香檳酒一併四處迸濺。

  幾個女生嚇得一跳，還沒從巨響中緩過神來，下一秒就傳來最先挑釁的那女生悽慘的尖叫聲。

  向柚橙舉著砸開的半瓶香檳一股腦往她頭上倒下去。

  混著玻璃渣子的酒水從從頭澆到尾，青春靚麗的女生全身濕透，濕漉的裙子緊貼皮膚，變得狼狽不堪。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開始往那邊看，而在別墅內的向晴自然也聞聲趕了過來。

  咋見這一幕，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太陽穴處又開始突突的疼。

  那個被淋透的女生這會兒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眼淚汪汪哭訴，「向阿姨，她拿香檳往我頭上倒。」

  跟她一起的女生也跟著附和，紛紛指責向柚橙，「張玲只是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裙子，她就發那麼大的火。」

  僅憑這幾個女生的一面之詞，這時候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向晴也只是靜靜聽著沒有發話，她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一切。

  向思沉看了她姐一眼，知道她不是胡來的人，就放心去尋蔡姨去準備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

  大家還沒有發話，董艾晴就第一時間衝出來著急為自己妹妹道歉，「不好意思，我替我妹妹向你們道歉。」

  本來事情還沒弄清楚，大家也不好說什麼。董艾晴的這一聲道歉，直接證實了向柚橙胡攪蠻纏、脾氣不好的事實，也更坐實了這事的過錯方就是她。

  向晴看了自己大女兒一眼，表情倒是沒多大的變化。只是她雙手環抱，手指有規律的細微敲動。

  而一直站在玄關處觀賞的顧晉南突然笑了，他晃了晃杯中的橙汁，然後擡手一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