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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村外住著傻道士

2024-05-04 13:02:03 作者: 宜飛

  隆冬的山中,大雪紛飛,白石山銀裝素裹,霎時間大地被大片大片的霜白所包圍,天地間一片銀色。

  白石山的青蔥植被已落葉調令敗落,整座大山都被銀色所包裹,偶有裸露出的山脊,看上去也是一片蕭瑟。

  陳陽迷戀起了茶道,原因是盧萬里讓女兒盧倩倩,親自送來了,一壺明前的龍井,據說這玩意兒,不比極品的金駿眉要差多少。

  對於茶道陳陽其實是不懂的,只是喝的是那文人的附庸風雅。並且,很少自己一個人喝,每天都是背著差距,翻越半座山,進到白石山的西邊兒,一處名為鹿兒山的地方,只因山峰似揚起前蹄的雄鹿,因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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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有一座道觀,名字稀鬆平常名為正一觀,坐落深山,交通不便,所以,這道館裡面,滿打滿算也就兩個道士。

  因為距離清河村最近,所以,早些時候,村子裡面但凡有個祈福求平安的都會往這個正一觀去,以前香火旺盛的時候,道觀裡面有四五個道士,還在山裡修了山神廟和土地廟。

  只是,近現代,出家,尤其是出道家盤發當道士的人是越來越少的,於是這正一觀也就逐漸沒落了。

  如今,只剩下了兩個道士,年長一些的今年五十歲,年輕一些的也四十了。

  只是年輕的那個道士,是十幾年前送到道館寄樣的孤兒,前任觀主一直養在道館裡面,與道士們一期長大。傻呵呵的除了傻笑,就是流哈喇子,不會念咒,也不會做法,蓬頭垢面的像個乞丐。

  父母不祥,出生不祥。所以,前任觀主就按照送到道館內的那天給他命名,定下了生日。

  另外一個五十歲的道士,如今是道觀的觀主,名為何雲天,身體消瘦,目光有神。常年住宅山中,因為道觀後面有他們道士自家種的菜地,飯菜也就能供應及時,頂天了小半年或者數月下一次山,採買米麵油以及日用品。

  久而久之,下山次數少了,這清河村的老少爺們兒也就自然而然的淡忘了,鹿兒山的峰頂上還有一座道館。

  但陳陽卻記得,並且記憶尤為深刻。

  原因在於,自己三歲起記事之後,自己家的駝背爺爺就經常帶著自己上山。

  小時候覺得鹿兒山真他媽的高,一大早從村子裡出發,要爬整個上午,走的是柴夫獵戶踩出來的羊腸小路,山路不好走,所以,小時候的陳陽覺得,鹿兒山真高,正一觀真遠。

  長大,尤其是上了醫專之後,去城市的這幾年,陳陽倒是很少很少有機會再上山了。

  當年自己很年幼,很多老道士如今要麼已經駕鶴西去,要麼早已不在,留在道觀裡面的道士,陳陽的記憶也很模糊了。

  只是,前段日子,莊園別院被查封,陳陽一個人無趣,就在山裡晃悠,採摘了一些草藥,野味,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偶然的機會,再次來到了正一觀,便在觀主的邀請下,進去坐了坐。

  倒也沒有什麼講經論道,就是尋常普通的閒嘮家常,一來二去,陳陽這才知道,原來如今的觀主何雲天,當年和自己父親交情頗深,自己父親和祖父在世的時候,何雲天還是一個小道士呢,當然那個時候,陳陽也很小,不過四五歲的樣子罷了。

  與何道長聊了幾天,陳陽就發現,這正一觀,環境清幽,建築群保持完好,前後兩院,古色古香,供奉真君,神像鮮活俊秀,一問才知道。

  陳陽打心眼裡喜歡這種地方,一來二去,就開始每天上山,一為了鍛鍊身體,增進體質,二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座道院,雖說外部牆體破敗,道院裡面,日子清苦,設施都很不完善,甚至有時候連電都沒有。

  可是,想來,藏於青山綠水,雖說如今正值隆冬,青山不在,綠水也已經凍的剔透晶瑩。可是這與世隔絕的感卻,卻讓陳陽流連忘返。

  一二來去,熟了山路,陳陽便在入冬之後每天都去。

  當然,陳陽也是知禮數的,期初想捐贈香火錢,奈何老道士何雲天婉言拒絕了。

  陳陽也不好意思空手上山,於是,每次上山,要麼拎著一壺酒,要麼切下些許臘肉,打了山雞或者兔子之類的山貨,總之從未空手上山。

  老道士的度牒顯的是正一派的道士,婚喪嫁娶都沒有什麼忌諱,對於熟肉美酒,也是如此。

  道家沒有那麼多講究,其實就是一個無為而治,我修我的仙,旁人少指手畫腳,看不慣閉上嘴。

  老道士何雲天酒量驚人,身邊那個跟隨多年的傻道士,酒量驚人。

  這來人有著道士的市儈與邋遢,卻也有著清河村人的質樸與樂觀,與其說是道士,卻身上沒一絲一毫出塵如仙的氣質,反倒是像兩個邋裡邋遢的老乞丐,避世一般的躲在山中。

  陳陽帶來臘肉,老道士何雲天也不客氣,當即切了炒了一疊蒜苗臘肉。據何雲天自己說,他是四川人,所以,這一手川味兒老臘肉,炒的道士飄香四溢。

  傻道士蹲在一旁,一秒十筷的往嘴裡扒飯,鼻涕流出來了都全然不知,邋裡邋遢的樣子,卻讓人心生憐憫。畢竟,三十歲的年紀了,智商卻如同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此時山中下起大雪來,落在屋檐上,不過十幾分鐘,便積少成多落成了一層厚厚的霜雪。

  何雲天舉起酒杯,與陳陽磕碰了一下,就著老酒和蒜苗,味香濃重,唇齒留香。老酒的辛辣,刺激的何雲天喉嚨火熱,齜牙咧嘴,漏出一口黑黃的牙齒。那樣子很猥瑣,加上鐵鏽一樣的鬍子和頭髮,盤根錯節,看上去真如一個老乞丐一般。

  清河村的人其實不知道,陳陽這樣的人,為什麼能上山和這個老道士相處,要知道,清河村很多年都沒有人上山去正一觀了,無論是請願還是祈福,人們都願意跑遠一些去和尚住著的寺廟,那樣似乎顯得更誠心一些。

  何雲天一個導師,頭戴道館,一臉邋遢,不修邊幅,放肆吃肉,喝酒無度。只是,看著山中大雪,一罈子老舊喝的一滴不剩,一旁的傻道士已經抱著飯碗呼呼睡去,老道士何雲天喝的面紅耳赤,腦袋發懵。

  看著一地霜雪,再看陳陽,不知為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陳陽問他:「何道長哭什麼?是因為許久沒吃到肉,想的嗎?」

  這是陳陽和何道長聊天的一貫風格,二人早已熟悉,不覺得是調侃,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的親切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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