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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北北覺得楊荔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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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鳴都是成年人了還分不清習慣和喜歡嗎？他又不是傻子！」陸京京聞言立即反駁，「主要是他沒說出口。」

  「還是他太慫了。」

  「像青梅竹馬這種被固定在友情里的關係，需要有一個人打破界定，不然誰會自戀到認為竹馬喜歡自己。」

  陸京京侃侃而說。

  夏北北微皺的眉頭不見舒展，由聞鳴和周加樂衍生到自己和陸西，自己最近對他的覬覦明顯突破了友情。

  誰會想親好朋友啊。

  「聞鳴和周加樂之間的關係太好了，如果他們真在一起後面又分了，以後見面會不會太尷尬啊。」楊荔道。

  「人家還沒談你就想著他們分手啦。」陸京京驀然發笑，「不過，如果真像你說得這樣，確實挺尷尬。」

  夏北北盯著楊荔看了幾秒，耳邊響起張又齊的哎喲聲。

  她循聲看去，陸西扶著張又齊悄然走近，夏北北目光從他微潮的面頰略過，望向張又齊，「你怎麼了？」

  「跑得太快腳崴了。」張又齊苦哈哈道。

  陸西扶著他坐到台階上，問：「你真的不用去醫務室？」

  「不用。我經常崴腳休息會就好了。」張又齊說，他崴得是右腳，肉眼看去並沒有紅腫或者其他的症狀。

  陸西聞言不再多說什麼。

  王暘擰著幾瓶水從操場入口跑了過來，張又齊看到冰水像看到了救星，「給我一瓶，我缺水。」

  「劇烈運動過後不宜喝冰水。」陸京京奪過王暘要遞給張又齊的冰水，「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忍著。」

  張又齊：「……好兇。」

  夏北北抿著唇笑，身側驀然多了股熱源。

  陸西邁過張又齊屈膝坐在她身側，兩人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伸手接過王暘遞過來的冰水。

  「剛剛京京都科普了，你也不能喝。」夏北北手向上展開，白皙的掌心泛著肉粉色，盯著他手裡的冰水。

  「嘶——」

  夏北北倒吸一口涼氣，雙眸圓睜。

  陸西單擰著冰水開口處，將瓶身貼上她泛紅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夏北北不由縮了縮脖子，渾身沁著涼。

  「好冰啊。」

  夏北北側了側頭，避開他的惡作劇。

  陸西薄唇上揚，漆黑幽邃的雙眸里蘊含笑意，逗完她後將冰水乖乖的放到她手裡，「喏，你幫我保管。」

  王暘看著他們，頓覺牙酸。

  「要不是知道你倆關係好，我都懷疑你倆背著我們談戀愛了。」他語不驚人死不休，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京京歪著頭看她。

  張又齊嚴肅地看著陸西，他們都在審視王暘的話的真實性，夏北北握緊了掌心的冰水，罕見的不敢去看陸西。

  陸西喉結滾動，「別亂說。」

  「對啊，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告到教導主任那就麻煩了。」一直未出聲的楊荔，順著陸西的話接了下去。

  王暘忙道：「開玩笑。」

  張又齊和陸京京對視一眼，默契的沒說話。

  夏北北握著那瓶冰水貼上自己的臉頰，來緩解忽然而升的溫度，低垂的眼睫輕顫，傻乎乎的盯著台階面。

  .

  張又齊的腳踝臨近下課時疼得厲害，陸西和王暘一左一右架著他去醫務室，夏北北和陸京京自然也跟著。

  楊荔回了班級。

  三個男生走在前面，夏北北她們落了一截。

  陸京京戳了戳她的腰側，下巴朝陸西的背影努了努，「你要不要當回不慫的聞鳴啊？」

  「……」

  夏北北沉默幾秒，忽然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你是說我喜歡L、小法。」

  她及時改口，還壓低了音。

  「你對他的歪心思都直接到嘴了。」陸京京瞪大了眼，「這不是喜歡的話，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夏北北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陸京京的話算是點醒了她，只是還不夠具體。

  「而且你剛才的臉真的很紅。」陸京京繼續道，夏北北面露疑惑，她說：「就王暘開你和陸、小法的玩笑時。」

  「咻得一下。」

  「你以前對小法從不臉紅的。」

  夏北北這會兒也覺得臉熱，她擡起手捂了捂臉，目光朝前，直接落在身形修長的陸西的身上。

  陸西和張又齊和王暘穿著同樣的校服，可就是與眾不同，一瞬間就勾住了夏北北的視線，挪也挪不開。

  「好啦好啦別害羞了。」陸京京拉下她的手：「這才叫情竇初開，你對那誰沈兆南純粹是見色起意。」

  夏北北有短暫的恍惚。

  陸京京不提的話，她都快忘了沈兆南。

  「你們最近有聯繫嗎？」陸京京隨即問，夏北北搖了搖頭，「除了聊過小狗的問題，再也沒聯繫過。」

  陸京京追著問：「你現在對他什麼感覺？」

  夏北北眼睫上下輕合，臉上熱度不褪，遙遙看向陸西的視線頓了頓，「沒什麼特殊的，甚至想不起來。」

  「我就說吧。」

  沈兆南的出現太過突然，那一瞬間的心動是真的。

  夏北北經由陸京京提醒，腦子裡又多了沈兆南，沒注意到陸西轉過身看了眼她。

  醫務室里，醫生讓張又齊坐下把褲腳捲起來，王暘回班還有事就先走了，陸京京盯著他的腳踝看了幾眼。

  張又齊驀然縮腳，「你亂看什麼！」

  「你是哪個朝代的貞潔烈男，看個腳嘰嘰歪歪的。」陸京京是關心他，沒想到他這麼大反應，頓時嗆回去。

  張又齊：「……」

  夏北北忽而哦了聲，望著張又齊笑。

  張又齊被看得不自在，扭扭捏捏地把腳擺回原位，好讓醫生方便檢查，夏北北忍笑看向陸京京。

  陸京京疑惑：「你看我幹嘛？」

  「不可說不可說。」夏北北豎起食指搖了搖，陸京京皺眉，還要問，猛地聽到張又齊一陣可憐的哀嚎。

  夏北北抿唇笑得得意。

  陸西倒沒關心張又齊的腳踝和哀嚎，偏眸，眼底映入她笑彎的眼，鼻尖沁著細汗，瓷白的小臉格外明媚。

  「還好，沒傷到骨頭，有時間去醫院拍個CT檢查一下。」醫生鬆開手，張又齊抹了把額間冒出的冷汗。

  陸西：「謝謝醫生。」

  從醫務室出來，陸西背著張又齊去校門口打車去醫院，夏北北和陸京京回班級取了彼此的書包火速趕去。

  抵達醫院時，張又齊的爸爸也到了。

  他們把張又齊交給了張爸爸，醫院附近的公交站正好有到陸京京家的公交車，陸京京揮揮手先走了。

  夏北北他們需要走一站路才能坐到回家的公交，她看了一圈只看到一輛共享單車，還被人鎖上了。

  「走吧。」

  陸西率先朝站牌的方向走。

  夏北北亦步亦趨跟著，兩人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傍晚的紅霞透過茂密的枝頭撒下最後的一點星光。

  「夏北北。」

  驀然，陸西偏眸喊她。

  夏北北發覺很久沒有聽到他喊她的名了，慣性的應了，向前看的視線挪了寸，恰好看到他高挺的山根。

  「你最近有心事。」陸西陳述道。

  「……！」

  這都能看出來！夏北北肉眼可見的慌亂，眼睛轉啊轉就是不正眼看他，嘴裡反駁道：「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

  「剛才我好像聽到了沈兆南的名字。」

  她和陸京京在後面說話時，陸西有聽到一些，但因耳邊還有張又齊撒嬌的哼唧聲，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依稀可辨的就是沈兆南三個字。

  夏北北聞言艱難的咽了咽嗓，不是吧？！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聽到沈兆南了，那該不會——

  「你還聽到了什麼？」夏北北急急地問。

  陸西的眸光帶有審視，牢牢鎖定在她分外急切的小臉上，心裡湧起不悅，「你不希望我聽到什麼？」

  什麼都不想讓你聽到。

  夏北北無比慶幸自己和陸京京改了對陸西的稱呼，不然他聽到的就不止沈兆南的名字了。

  「我和京京在聊小狗，就說起沈兆南家的那窩小狗了。」夏北北緊急胡謅，用陸西能信的理由開編。

  「你對小狗見色起意？」陸西繼續追問。

  「！」

  夏北北清凌凌的杏眸瞬間睜大，不是，他到底聽了多少啊，不會她圓了見色起意又有其他問題吧。

  「你聽錯了吧，我們在說小狗可可愛愛。」夏北北維持著淡定，祈禱他不要再問了，快點到公交車站吧。

  前方十幾米就是公交站台，夏北北看到了曙光。

  夏北北快走兩步走到陸西前方，後背似被蛇盯住，她不敢回頭。陸西眸光微斂，薄唇平直，掩下不悅。

  「夏北北。」

  沒一會，陸西就追了上來。

  夏北北目不斜視地朝前走，當沒聽到，身側光影輕晃，陸西同她並肩，「你剛才撒謊了。」

  「……」

  夏北北加快腳步。

  陸西緊追不捨，胳膊不經意碰到她。

  夏北北的胳膊瞬間麻了麻，她抿了抿唇，耳邊響起低沉地音。

  「你是不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