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平兩端(八)
2024-09-13 19:40:33
作者: 賢者金魚
第11章 天平兩端(八)
空氣中一直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五條悟:「誒——你們在聊什麼?你們這是萬聖節會面活動嗎?好過分,居然不帶我!我感覺自己被孤立了,這種感覺很寂寞的。」
五條悟的語氣很輕鬆,表情卻非常嚇人,攥著若島瞳手腕的力道也未免有些過於用力了,用力到骨節快要發出「咔嚓」聲響。
這讓若島瞳有點想掙脫逃離,她試圖後縮,然後五條悟更加用力地抓住她。
夏油傑:「很寂寞嗎?」
五條悟大聲地說:「超寂寞的啊!寂寞到想跟你打架的地步啊!」
「難道悟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嗎,」夏油傑朝兩人露出富有攻擊性的挪揄笑容:
「我們明明聊的很開心,你卻突然橫插在我們中間,未免有點太不識趣,也管得有點太寬了。占有欲太強可不是什麼好事,成熟的男人應該學會如何放手,我想你就是這樣才會被女人討厭的呀,你都弄痛她了。」
五條悟看上去更嚇人了,能感覺到他冷漠的注視。
「你都到落到這種境地了,到底有什麼資格說我啊?」五條悟迅速用一隻手去摸若島瞳脖子上漂亮的項圈,項圈中央是銀十字架吊飾,他語氣怪異地給夏油傑看了背面的金色刻字:
「要不要我給你念念上面寫了什麼?你到底懂不懂,這是家貓啊家貓!我正在過著美好生活呢,誘拐別人的家貓什麼的不好吧?!識相的話——給我立刻切·腹·謝·罪啊!」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若島瞳:「……」
「審美依然很糟糕呢,銀十字架用什麼金刻字啊,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上面的字嗎?好沒安全感的行為,」夏油傑也用了誇張的語氣:
「而且真過分啊悟,怎麼能把人當貓?做了老師還經常加班連軸轉,還只能可憐兮兮地當瞳的前任,那算美好生活嗎?不會偶爾在偷偷哭吧?好可憐啊悟,都沒怎麼好好睡過覺吧?感覺很容易猝死。」
「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階下囚。」
五條悟轉頭去注視瞳,這會兒他的繃帶完全散開了,也沒有再去綁。
五條悟抿嘴對瞳說:「瞳,你們聊得很開心嗎?」
他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但依然是緊攥著,觸碰著她皮膚的那部分熱熱的,若島瞳感覺再近一點都能碰到他卷長的白睫毛和柔軟的唇瓣,他仿佛是自然鬼斧神工之作,這張臉使她短暫地晃神了一秒。
秉承著實事求是的態度,若島瞳點點頭,剛想說能再見到傑確實很開心,看了看五條悟變黑的臉,又搖搖頭。
全程圍觀的傑笑起來了,他火上澆油來了一句:「變得非常懂察言觀色了呢,瞳。」
五條悟:「你來找瞳幹什麼?」
就算兩人分道揚鑣了,出於對摯友的了解,他不覺得傑是來傷害瞳或者和瞳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關係,只是他依然會很在意兩人的互動,甚至會吃醋。
「這麼多年沒見,會有點想瞳了呢,於是就來了呀。」
若島瞳下意識回應:「我也很想唔唔唔——」她被五條悟從後面捂住了嘴,整個腳都懸空了,後背貼著他的胸膛,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夠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怒瞪著她。
若島瞳很生氣,為什麼他不僅要弄痛他,還限制她的行動,不讓她說話?於是她咬了五條悟的手一口,她覺得這個力度會讓人感覺到疼,但不會太疼,悟會因為感到疼痛而鬆手。
但是咬了一口之後他沒有鬆手,於是她咬了第二口,第三口,卻發現他還是沒有鬆手,手臂倒是顫抖起來。
若島瞳:???
夏油傑眼見著五條悟的臉逐漸變紅。
若島瞳的力道逐漸變小了,第四口接近於舔了,放在她嘴上的那隻手終於「唰」的一下鬆開了,那隻手上有透明的津液。
終於能說話了,若島瞳不開心地說:「你們兩個人吵架,不要連累我,我很無辜。」
夏油傑的笑容停滯下來,表情變得有些難以形容:「在你看來,我們只是吵架嗎?」
若島瞳用她不多的腦容量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夏油傑:「這個架吵得真是太久了呢。」
五條悟沉默了。
「我說,我到底要被關到什麼時候呢?難道是一直關下去嗎?稍微地有點厭倦了。」雖然夏油傑嘴上是這麼說的,卻也並沒有怎麼認真反抗。
「那不是很好嗎?你就等著被關一輩子吧!」五條悟囂張地說:「如果你能用誠懇的語氣說『五條大人!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做錯了,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請讓我贖罪吧!』然後下跪,我說不定會重新考慮考慮別的事情。」
夏油傑面帶微笑地說:「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作為他們兩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小矮個,她時不時擡頭看看五條悟,又時不時擡頭看看夏油傑,最後脖子實在是擡得太酸了,索性坐到辦公室的椅子上,懨懨地趴在桌子上不去看正在吵架的兩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夜蛾校長匆匆趕來了,還有伊地知學弟。
伊地知先是向五條悟瘋狂道歉,再請求夏油傑學長跟他回去,其實真正說起來偶爾看顧夏油學長並不是他的工作,甚至對於咒術界上層來講,私藏詛咒師是重罪,無奈五條悟給得太多了,而且作為曾經也是在咒術高專畢業的一員,他也願意這樣做。
沉默片刻,夏油傑問五條悟:「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扔給他們判死刑?」
「他們」指的是一直在通緝他的上層。
五條悟沒有說話。
夏油傑順從地跟校長和伊地知走了,走之前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瞳,還溫柔地笑了笑,他跟她說:「下一次我們再好好聊聊吧?」
若島瞳點點頭。
五條悟依然沒有說話,他看上去有點冷淡,盯著對方遠去的背影。
他輕輕張開攥成團的手。
……因為「想救你」「是最好的朋友」的那種話,從始至終都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