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燈節

  第19章 花燈節

  「沒想到你」母妃竟然是個將軍。」花錦搖搖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和千昭雪相處那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她的身世。是來了公主府才逐漸了解一些。想來過去的記憶對於千昭雪來說也是痛苦的。

  」公主，丞相府牧歌小姐求見。」千昭雪貼身丫鬟前來通報。

  「歌兒來了？快請她進來。」千昭雪聲音剛落，就聽見門外門外銀鈴般的笑聲，

  「昭姐姐，不必客氣了，太著急想見你，我便自己進來了！」門外站著一個妙齡少女，看著年歲應該和千昭雪差不多大，一身鵝黃色的納秀瑤池鳳仙裙，頭上點綴著綠色朱釵，隨著少女的步子輕擺，腰上掛著個金絲線秀蓮花香囊，與她手上的焊絲獨玉手鐲倒是極為相配。盈盈婉笑，似是三月的迎春花，生機勃勃。

  這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倒是和花錦想的不太一樣，本想著應是溫文而雅的女子，沒想到竟然這般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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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兒快進來座，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花錦。」千昭雪邊說邊往牧歌的杯子中添茶。

  「昭姐姐每次見我都會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不過……」牧歌捏著下巴打量著花錦。

  「不過什麼？」花錦挑眉，她很少喜歡人，但看見牧歌的第一眼就覺得很投緣。

  「嘖，昭姐姐說你調皮搗蛋，愛闖禍。我看著你陰陰沉沉的，倒是不太像。」她上下打量，最明顯的還是臉上的胎記，若是沒有那塊胎記，定然是個美人，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千昭每次提起花錦都是眉飛色的，她還以為這花錦該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主，這麼看，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哦？我在千昭雪心裡原來是這樣的。」花錦抿了口茶水，明明同樣的茶葉，同樣的晨露，可總是差著味道。

  「歌兒，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和錦兒的感情可不是一天兩天，她自然知道我不會說這種話！」千昭雪得意洋洋。

  「行行行，你家的花錦乖巧，聽話又懂事！這樣總可以了吧！」牧歌笑呵呵的打著馬虎眼。

  她本來還把花錦當做對手，現在一看，完全就是個小屁孩，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她相信千昭雪這頭老牛，狠不下心啃窩邊草。

  「你們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們聊我先回房休息！」花錦朝著牧歌點頭告辭。牧歌是千昭雪在這諾達的京城為數不多的朋友。老友相見，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的。總要留些空間的。

  「對了花錦，今天晚上跟南市有個燈節你要不要跟我們同去。」牧歌恨不得每個時辰都和千昭雪待在一處，可每次找千昭雪她不是要處理這個，就是處理那個事情。

  如果花錦去，千昭雪肯定能去。千昭雪對花錦簡直不要太上心，她有時候都不懂，花錦只是武功全失，但總搞的她好像是個廢人一般。反正寶貝的緊。

  「好，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去了，走走也好。」花錦連在府中每日都有人跟著，更別提出去了，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保護她。

  或許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機。她對於千昭雪虧欠太多。

  這皇城對於千昭雪並不友善，她還是少待的好。

  晚上太陽剛剛落山，牧歌遍眼巴巴的等在外廳。花錦收拾的快些，便在牧歌身邊坐下。

  「牧歌，你喜歡千昭雪？」花錦不緊不慢的開口。

  牧歌被驚的茶水都噴了出來，她連忙上前捂住了花錦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麼呀？小小年紀，你就知道什麼是喜歡了？」

  「沒否認就是喜歡嘍！」花錦拍開牧歌的手，不著痕跡的挪動離她遠了些。

  牧歌皺眉看著花錦，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是丞相府千金，她是當朝長公主，你們之間隔著的是國家，你可有想好以後？」花錦側目，眉眼淡淡。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牧歌表面看著很好接近，性格活潑，但畢竟是丞相府的小姐，耳濡目染這心計和能力自然不凡，更何況還遺傳了父母的聰明頭腦。此刻她的臉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眯著眼睛盯著花錦。

  「牧歌小姐，你別誤會，你若是想好了，我自然祝福你，但是你若沒有想好，我覺得你還是離千昭雪遠點。」

  花錦知道牧歌聰明如此，定然是想過的，只不過她也肯定，牧歌這個問題她解決不了，她們這種情況除非是下定決心遠走高飛，要不然就是誓死抵抗，但這需要絕對的權利。不是蠻幹可以解決的。

  而她們顯然還不具備這個能力，看千昭雪的樣子就知道，那個傻瓜估計也看不出牧歌對他的喜歡。只當是昔日好友，不管千昭雪對於牧歌最後的感情發展成什麼樣子，她都希望她可以平安順遂，少些波折。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用不著你操心。」牧歌本來還愛屋及烏的挺喜歡花錦，但現在看來這孩子明顯的心計深沉，不可見底。

  「呵，怕是有一點你搞錯了，我是在為千昭雪打算，至於你，你什麼時候進了千昭雪的門，什麼時候再來說這句話吧！」花錦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讓千昭雪儘快回三清門是解決她現在所有問題的最好辦法，皇帝的賜婚，還有這個牧歌。對千昭雪都不是最佳選擇。

  花錦真是每一步都踩在了牧歌的神經上，她剛想反駁，迎面千昭雪就進了前廳。

  牧歌生生的把怒火壓了回去。

  兩人一路上都未說過話，千昭雪敏銳的察覺到兩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今天晚上回去要問清楚，她可不想最好的朋友和最親近的人有誤會。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花燈節，五顏六色的彩燈掛滿了街道，猶如繁星，明滅閃爍。街道兩旁瓊樓玉宇，鱗次櫛比，攤販叫賣聲四起。熱鬧非凡。千昭雪牽著花錦的手，給她介紹完這個介紹那個。牧歌陰沉著臉跟在她們身後。

  「錦兒，你還沒有逛過這花燈節吧！我一會兒帶你去放花燈。不然我們先去猜燈謎，那個很有意思，小時候母妃在的時候她經常會贏很多的兔子燈給我！」

  千昭雪顯的比花錦還要興奮三分。

  「千昭雪，我們去買個面具吧。你選個喜歡的我送你。」花錦沒等著千昭雪回答便拉著她往那邊去。

  「你喜歡哪個？」花錦指著面前五花八門的面具問道。

  「你喜歡哪個？」千昭雪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兔子面具。

  「我同你一樣，我也選這個吧！老闆銀錢給你。」

  「你這禮物送的太不走心了，我還沒有好好選呢！」千昭雪很是不滿。

  「千昭雪，第一眼喜歡了便是喜歡了，無需顧慮太多。」花錦已經帶上了面具，看不清面容。

  千昭雪疑惑的看著花錦，總覺得今天她怪怪的。

  「你不是還要去猜燈謎麼？發什麼呆。」花錦在後邊推著千昭雪往前走。

  牧歌抱著雙臂在後邊觀察兩人。具體說是觀察花錦。她自認為也算得上是閱人無數，可這花錦當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紀，深諳人心，三兩句話便將她剖析的一清二楚，今天晚上明顯是在排擠她，這是宣誓主權？難道她也喜歡花錦？她當真有些看不懂！

  「三位姑娘猜燈謎麼？」老闆看著前面站著的三位佳人熱絡的打著招呼。

  「老闆兔子燈猜對幾個可以換？」花錦指著架子上的兔子燈問道。

  「兔子燈三個燈謎換一個！」

  「你一共還有多少個？」

  「還有十個？」

  「那我都要了！」花錦手中拿著兔子燈左看右看，這是她逛了這麼多家，做的最好看的兔子燈。千昭雪也明顯很喜歡。

  「小姐口氣不小，可我這攤上的燈謎可不是那麼容易猜出來的！」

  「若是我猜不出，你今天攤上的燈籠我便出雙倍價錢買了！」花錦站的筆直，胸有成竹。

  千昭雪也不上前組織，手中拿著兔子燈在旁邊看好戲，上次花錦在大殿上和肖恆對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你們家錦兒還真是夠謙虛！」牧歌與千昭雪並排站在一起。特意挨的很近，她想看看花錦的反應。可對方連個眼神都不給她。難道是她想錯了？

  「她有那個能力。」千昭雪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掛著她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花錦便把老闆攤位上的兔子燈都拿到了手。

  「千昭雪，這個都送你！」花錦將手中的兔子燈，一股腦的塞到她手中。

  千昭雪嚷嚷著拿不了，可也沒捨得扔下一個，都提在手裡。

  「千昭雪你和牧小姐在河邊等我，我去買河燈。」花錦指著河邊的柳樹說到。

  千昭雪並未多想，拉著牧歌便往河邊去。那裡陸陸續續的已經距離了很多人。

  兩人站在湖邊看著河燈緩緩像遠處飄走。

  「昭姐姐，你和花錦，你們是……」牧歌猶猶豫豫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花錦打斷。

  「歌兒，你現在這邊等著。我去看看花錦，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千昭雪邊說往河燈的攤位走。

  「老闆，請問你看到過一個帶著兔子面具的女孩了麼？大概十二三歲，瘦瘦高高的。」

  「她剛剛在我這買了兩盞花燈，說是有人來找她的時候便給她，您看看！」老闆將桌子身後的兩盞河燈遞給千昭雪。

  上邊只有兩行字，願你萬事順遂，勿念！

  「花錦，你給您滾出來！」千昭雪站在原地喊，引得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她知道花錦現在肯定就在周圍。

  她將手下認識花錦模樣的人都派出去找她了。可燈節上的人太多，花錦又帶著面具，她誠心想躲，千昭雪找她難如登天。

  千昭雪像是瘋了一般，在大街上看見帶著兔子面具的人就扯。

  「你神經病吧！」被攔住的人心情顯然都不是很好。

  牧歌等了一會兒發現情況不太對，也回到了賣河燈的地方。她看著千昭雪的樣子也驚呆了，她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千昭雪。

  「昭姐姐，你冷靜點。她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她走不遠，我現在派丞相府的親衛守在城門口，肯定能找到她。」牧歌連忙對手下吩咐兩句，她的隨行親信也散開去找尋花錦。

  「錦兒，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千昭雪繞著護城河搜了個遍，她眼神渙散，喃喃自語。

  花錦曾經在她陰暗的人生中撕開裂縫，可現在這條唯一的裂縫就要消失了。她又要回到行屍走肉的日子了麼？她怎麼能那麼狠心。

  花錦站在她剛剛站著的柳樹旁，心如刀絞，那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這次的心疼不是來自她的靈魂，是她是花錦，是肖宇蝶疼。可她不能自私的困千昭雪一輩子。

  公主府的家丁丫鬟都被派出去找花錦。偌大的公主府只有千昭雪一個人坐在門口的石凳上。

  轉眼就是秋天，門前的銀杏葉子飄飄然被風吹走。花錦離開半個月，她找了半個月，京城被她翻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她曾經總是夸錦兒聰明，可她現在又覺得她聰明。看來花錦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躲著她。

  花錦其實並沒有離開京城，他身上的盤纏不允許她長途奔波，她在京城的遠郊買了一間院子。

  是真的很遠，遠到她兩個鄰居都沒有。賣她房子的是個老婦人，看她一個女孩子，特別慎重的讓她好好考慮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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