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行
2024-09-13 19:32:14
作者: 司南以南
第24章 我行
祝枝橋把簡單送回家的時候,付羽已經不在了,只有咕咕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聽見開門聲,半睜著眼睛,轉了個方向又繼續睡。
「這是走了?」
祝枝橋摸了罐可樂盤腿坐在沙發上。
她還想和付羽說一下今天在商場遇到的事情呢!這簡單歲數還小,也不知道封奕那隻老狐貍用了什麼方法,把簡單迷的暈頭轉向,連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果然青春期的孩子最好不帶,還什麼口口聲聲喜歡付羽,這不出現個投懷送抱的立馬就要失荊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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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師,你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裡吃飯麼?」簡單脫下外套,給咕咕倒了狗糧,然後就那麼楞楞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不吃,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我隨口一說而已。」
祝枝橋心說,都這樣還吃個毛線的飯啊!她都怕簡單一個心情不好直接給下藥送走嘍!如果沒有封奕那檔子事還好,現在有封奕橫叉一腳。等付羽發現了,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呢!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早點報備爭取組織寬大處理了。
祝枝橋上了車就給付羽打了電話。
可電話打了三四通都沒有人接,祝枝橋也只當付羽是在忙別的事情,沒有在意,想著晚上再聯繫也行。
電話一擱置就到了年三十的上午。祝枝橋早晨去了一趟店裡,把三十晚上的事情安排好,就開車往付羽家裡去。
付羽家的密碼她是知道的,進去以後竟然沒人。
祝枝橋已經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往常自己給付羽打電話就算當時沒看到,看見了付羽也會給自己回的,這次竟然隔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這就有些嚴重了,她趕緊又打了兩通電話還是沒人接。
祝枝橋隨後就給簡單撥電話。
「付羽在你那裡麼?」
「不在,她昨天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過,是出什麼事了麼?」被祝枝橋這麼一問,簡單才猛的想起,昨天付羽離開竟然連條消息都沒有給自己發。都是被那個封奕搞的心神不寧,竟然沒發現這麼重要的事情。
「從昨天我們回去開始,我就聯繫不上她了。電話根本打不通,我懷疑她可能是出事了,我先去小區調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你在家裡等著,她如果去找你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祝枝橋說完就急匆匆的掛上了電話。
簡單這邊也拿著手機不停地播付羽的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她從天亮等到天黑,外邊已經零零星星的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樓下也有成群結隊的孩子在放煙花。擡頭望向遠處的天空,小小的花朵綻開又消失。
簡單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焦躁不安的情緒快要將她淹沒。
不能在等了,她得出去找付羽。簡單隨便套了件外套,小跑著下樓。
她好不容易才在樓下等到一輛計程車,大年三十的晚上,師傅張口就要了一百的起步價。
簡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車子剛開出幾十米電話就響了,是祝枝橋的。
簡單慌慌張張的接起電話,手都在發抖。
「簡單,人找到了,別擔心,有事我會再聯繫你。」祝枝橋準備掛電話,被簡單叫住了。
「祝老師,她人在哪裡?」
「你好好過年就行,她好著呢?別操心了。」
「我問你她人在哪裡,我求你了,告訴我行麼?」簡單的手緊緊攥著電話,小心翼翼的聽著對面的聲音。
三十五號病床家屬,過來繳費了。
「哎,簡單不說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小羽她沒事。」說完對面就沒了聲音。
「師傅,幫我掉個頭去市中心醫院,快點。」
她從電話里聽見了廣播的聲音,付羽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去了醫院?生病了麼?還是發生了什麼別的意外?
簡單腦子裡全是不好的畫面,好幾年不曾出現的畫面,充斥在她的腦海中,那種噁心窒息的感覺,讓她渾身都在發抖。
「中心醫院到了,小姑娘你沒事吧!用不用我送你進去。」司機收了錢回頭一看簡單,整個人都是汗澇澇的。這三九天,他為了省油連空調都沒開,怎麼可能熱成這樣?肯定是身體不舒服。
簡單扶著車座下車,盯著眼前紅色的市中心醫院幾個,眼前一陣眩暈,她扶著旁邊的樹幹吐的昏天黑地。
「你怎麼找到這的?」祝枝橋一推開門,被門外站著的簡單嚇了一跳。那臉色蒼白的不比床上躺著的好多少。
「她怎麼樣了?」簡單只說了一句話,醫院那種消毒水的氣味直充她的大腦,噁心的感覺湧上來,她回頭就往衛生間跑。
祝枝橋連忙跟上簡單,怕她再出什麼事。
「乖乖你這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吧!一會兒我給你掛個號,去看看。」祝枝橋輕拍這簡單的後背,才發覺這孩子身後全是汗,連外套都濕透了。
「你不會是跑著來的吧!」祝枝橋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簡單接著水龍頭下的涼水,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才搖頭回付羽,「我打車來的的。她怎麼樣了?」
喘息的片刻,簡單仍舊是那句她怎麼樣了。
「人沒事,胃出血就是剛手術完,麻醉勁還沒過,睡著呢?」
簡單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我去看看她。」簡單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漬擦乾,又把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攏到腦後,扎了個馬尾才往病房走。
祝枝橋盯著簡單的背影無奈的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必自討苦吃,維持現狀還能做朋友,捅破那層窗戶紙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可看這小崽子的架勢,恐怕藏不了多久了。
簡單輕手輕腳的關上門,生怕弄醒了付羽,可沒想到她還是醒了。
簡單站在門口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擰著眉頭問付羽,「是我吵醒你了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付羽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簡單嗯聲,就站在門口望著付羽。
付羽手上還掛著點滴,擡不起來,她只能活動手指勾了勾。
簡單連忙快走了兩步,拉著付羽的手,急忙問,「你是想要什麼東西麼?想喝水還是哪裡不舒服?」
付羽搖頭很努力才擠出一個坐字。
簡單抿著唇,頭垂的很低,她睜大了眼睛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可發紅的眼眶騙不了人。
付羽摩挲著她的手指安慰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感受到付羽指尖的溫暖,簡單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淚水滑出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在付羽的手背上。
她以為她要失去付羽了,她以為她連這暗淡無光的世界中最後的一抹溫存她都要守不住了。
從小到大,她喜歡的東西一件件,一樣樣的消失,越是珍貴,越是難以挽留。她像是童話故事中被女巫詛咒的孩子,除了承受別無他法。
小時候她總以為長大就好了,長大了才發現,童話都是騙人的。她本來就不是出生在城堡的公主,哪來的王子願意救她。
她以前生活的很努力,卻也頹廢。因為她的努力只是為了活著,至於活著想幹什麼,要幹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生活快樂很少,痛苦很多。
可現在她有了不舍,她貪戀付羽的溫柔,喜歡她眉目含笑的樣子,想要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占據付羽的全世界,也讓她成為自己的全世界。
她知道這種想法荒唐無比,可笑至極。可她沒有辦法,自己的心早就不屬於自己了。她能怎麼辦?
「你先回去吧!這裡我照顧著就行。」
大年三十,萬家團圓的時刻,祝枝橋和簡單卻站在醫院的走廊吹著冷風。
「祝老師,她病的很嚴重麼?」
「胃出血,手術很成功,不過大概需要修養一個月。」
「那我……」簡單的話剛說了一半,祝枝橋的電話就響了。
祝枝橋對簡單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喂,媽什麼事?」
「小橋,付羽的病怎麼樣,嚴重麼?要不我和你爸也去看看吧。正好你付伯父也在這呢!」
「哎呀媽,不用,付羽沒事,就是有點感冒,你們就別跟著瞎操心了,我們這剛開好了藥,正準備回去呢!」
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好一會兒,祝枝橋才頭疼的掛上電話。
「簡單,你今天有什麼事麼?付羽這邊可能要麻煩你照顧一下,家裡的那些老狐貍不好糊弄,我今天要是不回去,肯定就要殺過來了。到時候付羽肯定不得安生。」
簡單連忙點頭,「好的,我來照顧她,你放心回去。」
祝枝橋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才三回頭的離開。
付羽住的是雙人間,大年三十的晚上,病人很少,旁邊的床鋪正好沒有人。
簡單沒怎麼在醫院待過,她不知道怎麼照顧胃出血的病人。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不敢睡,生怕付羽有什麼事情自己發現不了。睡也睡不著,簡單幹脆就拿著她的諾基亞手機搜索胃出血患者手術後要怎麼護理。又怕有光打擾到付羽休息,她就蒙在被子裡看。
研究到接近天亮,簡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簡單,簡單,醒醒!」付羽在簡單旁邊的床上喊了幾次她都沒反應。
她捂著傷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動到床邊,才勉強能碰到簡單的手指。
「簡單,醒醒,你是在做夢!」
付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勁扯了下簡單的手指,似乎還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她呼吸都慢了半拍。
好在床上的人終於走了反應。一個激靈猛坐起來。
她迷濛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而後確認自己是在做夢,才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從緊繃的狀態中放鬆下來。
「過來。」付羽捂著肚子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簡單微微愣神,還是聽話的躺在付羽身邊的空位置上。她腦袋一片混沌,卻不敢閉眼。
付羽嘆了口氣,簡單從睡著到轉醒,不過一個小時時間,但幾乎沒怎麼睡安穩,一會叫爸,一會兒叫媽媽,眼淚更是把白色的枕頭都洇濕了好大一塊。
她大概猜得出來,那個夢應該是和她媽媽有關的。她翻手將簡單冰冷的手心握住,「再睡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簡單嗯聲,可沒一會兒的功夫,又開始做夢,付羽微微側身用手輕拍著她,人才總算安靜下來。
傷口的麻藥勁過來,那個地方火燒火燎的疼。她是睡不著的,只是身邊躺著個好看的小傢伙,到沒覺得時間有難熬。
簡單沒睡多長時間,生物鐘就讓她醒了。
睜開眼時就看到付羽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簡單的目光從她的眉眼轉移到小巧的鼻子,然後到她薄而粉的唇。
「小孩你看什麼呢?」付羽的聲音仍舊有些沙啞,不過比剛手術完的時候好多了。
「我……」簡單做賊心虛的翻了個身,不敢直視付羽的眼睛,「我沒看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什麼,我現在肯定臉色蒼白披頭散髮,跟個女鬼一樣。」付羽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落。
「沒有,不會,你特別好看,一直都很好看,你最好看。」簡單連忙轉過頭,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焦急,不知道的還以為說她不漂亮呢!
「呀!我家的小木頭都會說哄人開心的話了!真是不容易。」付羽傷口的地方又開始疼,只能靠著和簡單說話轉移注意力。
簡單被她說的臉色緋紅,努著嘴小小聲嘟囔,「我說的都是真的。」
「25號付羽,換藥了。」護士從外邊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臉色微變。
「你是病人家屬吧!怎麼能和病人擠在一張床上,碰到她的傷口造成傷口破裂怎麼辦?是你承擔還是算醫院的責任?」
簡單被嚇了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後我會注意的。」
護士不耐煩的瞅了簡單一眼,沒說話。
「和她沒關係,我讓她躺上來的,傷口我自己會注意。」
付羽的聲音又啞又沉,眉頭緊鎖,往日說話總是輕風細雨的,今天卻意外的帶著些脾氣。
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咄咄逼人的架勢是擺給誰看的。她帶的人還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護士換完藥白了兩人一眼,好心當作驢肝肺。要不是為了那點工資,誰伺候她們啊。
付羽看著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簡單,輕聲開口,「昨天晚上不是查了一宿的胃出血術後護理,上邊有沒有寫,病人準備上廁所的話要怎麼辦?」
「百度上說不能牽扯到傷口,不能久坐,然後……」簡單專心致志的背給付羽聽,一擡頭就看見付羽無可奈何的看著她,這才反應過來,付羽是真的想要去衛生間。
她連忙開口,「我抱你去。」
付羽剛想說不用,給她穿上鞋,扶著她點就行。自己就被穩穩的抱了起來。
簡單動作特別輕,眼睛緊緊盯著付羽,只要她一有不舒服的表現,就準備立馬調換姿勢。
付羽嘴角上揚,用一隻手勾著她的脖子,「小孩兒,你怎麼做什麼都這麼認真,真是又傻又可愛啊!」
付羽本來只是閒著無聊,隨口一句,簡單卻心裡發熱,差點手上一滑,把付羽扔下去。
付羽被她逗的咯咯直笑,扯動傷口,疼的她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又輪到簡單勾起唇角。
祝枝橋透過窗口將兩人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怎麼看這兩人怎麼覺得詭異,搞得她連推門進去都顯得有些多餘。
她心裡忍不住犯嘀咕,該不會是付羽真被這美色迷了眼,要跟著那小崽子一起犯糊塗吧!不然怎麼就被人家抱的那麼自然?笑的那麼甜?吃了蜂蜜了麼?
不可能,不可能,祝枝橋連忙阻止了腦袋裡漫天發散的思維。付羽身邊什麼樣的人沒有!祝枝橋在心裡默念三遍付羽是直的,才推門進去。
「給你們帶的吃的,吃飽了你就回家休息,這裡我來照顧。」雖然已經做足了心裡建設,但看到兩個人在一起,她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可以,我不累,我……」
「簡單你給我打住,我我我的,我什麼我,快點聽話回家,不然以後都不讓你過來了。」
一個小崽子她還管不了了?還跟她這用上排比句了!
「聽你祝老師的,回去休息吧,有她在就行。」付羽瞪了眼祝枝橋,不讓她說話。
簡單苦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離開。
付羽回頭看著祝枝橋,「你那麼凶幹什麼,她就一小孩兒,有什麼事你好好和她說。」
祝枝橋一臉你和我開什麼玩笑的表情!誰家孩子像她這麼不純潔啊!天天妄想自己的老師。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話,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行行行!我以後不說她還不行麼?真是服了你了,你這愛多管閒事的毛病以後可改改吧!不然哪天把自己搭進去了都不知道!」祝枝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有你抱著我哭的時候。
祝枝橋白天能在醫院待著,可晚上不行,不然家裡人肯定又會查崗。
這晚上誰照顧付羽確實是個問題。她自己在這肯定是不行,她也不放心。
「我給你找個護工吧!」
「我行,我有時間,我能照顧好她。」祝枝橋背對著門口,被簡單嘹亮的喊聲嚇了一跳。
這孩子是複讀機麼?天天我行,我能行,我一定能行的。上課回答問題這麼積極,她早被保送上清華了!
而且讓簡單照顧付羽?那不是把小紅帽往狼外婆眼前送麼?說什麼也不行啊!
祝枝橋回頭想要讓簡單打消念頭,可看著站在門口,眼巴巴瞅著付羽的小崽子,她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年少的喜歡就是這麼廉價,沒有物質,沒有權衡,我喜歡你,就會把一顆心捧到你面前。不計結果,不問前程。
簡單就像是她曾經的縮影,現在阻止會不會太遲了?
「你小點聲,我倆又不是聾子!」祝枝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望了眼付羽,見她沒有反對,才不情不願點頭答應。
隨她去吧!想要和一頭莽撞的小牛講道理,無異於天方夜譚。她沒那時間,也沒那耐性,等她撞得頭破血流自然會乖乖待在籠子裡。
「做什麼好吃的了?」祝枝橋剛走,付羽就被簡單包里的香味吸引住了。
祝枝橋這個沒良心的,天天給她喝蔬菜粥,說是謹遵醫囑,她整個人喝的都快要綠了。本來就虛弱,現在又吃不飽,渾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我做了粥,醫生說你不能吃別的。」簡單也心疼付羽,她特別挑食,怎麼可能愛吃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
付羽哦了一聲,小孩子似的瞬間精神不濟,萎靡的躺在床沿邊上,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我做了瘦肉粥,還給你放了些你喜歡的香菇丁。」
付羽眼睛一亮,「有肉麼?」
「一點點。」簡單有些無奈的用手心比劃了一下。知道她不愛吃菜,所以做粥的時候特意放了些雞絲。
「還是你最好。」付羽連忙坐起身,拍了拍醫院白色的被子,示意簡單把她的小桌板打開,準備開飯。
「以後別喝酒了,按時吃飯。」簡單邊放桌子邊囑咐。
「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付羽吃的美滋滋,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來,果然還是簡單的手藝好,知道她喜歡吃什麼。而且有簡單在,以後餓了就去她家蹭飯嘛!
這兩天錦城的氣溫降的特別快,連續幾天都看不見點陽光,路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就又落下厚厚的一層。
簡單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窗邊,身形消瘦的不像話。
付羽突然發現好像簡單這兩天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
「簡單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簡單只是搖頭,回她,「睡的不好。」
付羽想起那晚簡單在醫院噩夢連連的樣子。
可之前在她家的時候似乎沒發現她有這種情況。
是因為換了地方不習慣麼?
「簡單你明天不用來醫院了,好好回去休息。」
簡單回頭看著她,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為什麼?我是哪裡做的不好,讓你覺得不舒服了麼?」
「不是,你照顧的很好,比小橋細心多了。只是我覺得你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她知道簡單是好心,大概是覺得一直用自己的錢,沒什麼能回報自己的,所以希望能陪著她,照顧她。但這不能拖垮了她的身體。
「老師,我沒事,只是還不太適應,再有兩天時間我就沒事了。」簡單很鄭重的和付羽解釋。能陪著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