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寶寶乖,不哭啦

2024-09-13 19:25:33 作者: 池醉

  第142章 寶寶乖,不哭啦

  青年走後,何硯開了瓶洋酒,一口氣悶了小半瓶。

  「何硯你瘋了?」

  眼見酒瓶都快見底了,紀宴卿伸手過去奪。

  酒液濺出來,在何硯褲子潑了一片。

  剎那間,何硯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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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宴卿不說話,默默站在那和門神似的守著他。

  「別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兒啊,我花錢雇你當保安了?」

  紀宴卿:「……」

  「吶,給你。」何硯摸出煙盒,給紀宴卿散了根煙。

  剛抽了兩口,他覺得辣眼睛,趕緊掐滅。

  原本還覺得不要緊,在尼古丁的加持下醉意徹底在他腦中散開。

  他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到底是哪兒還有缺點?

  何硯覺得特鬱悶,顧霖則他媽的到底看不上他什麼?

  為了段沒有實質性確定關係的感情把自己折騰的像條狗似的。

  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何硯酒還沒醒,說話沒那麼流利,大著舌頭問:「紀宴卿,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特沒意思?」

  紀宴卿:「不是…」

  聞言,何硯閉了閉眼睛,像條鹹魚似的躺在一動不動。

  好半天,他還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差在哪,能讓顧霖則對他如此惡嫌。

  難道他在別人眼中是很不近人情的爛人?

  何硯突然『嗖』的一下彈起來,眼中浮現幽怨與不忿:「他大爺的,我和外面那些小白臉比到底差在哪了?」

  何硯一口惡氣怎麼都出不上來。

  他性格強勢慣了,這輩子還沒在誰身上受過這麼大氣。

  就剛才顧霖則那副德行,差點沒給他氣半死。

  何硯抓狂的撓撓頭髮,「草,他顧霖則憑什麼敢這麼對我!!!」

  「人已經走了,你和我說沒用。」紀宴卿吐槽一句,開口向服務生要了杯冰水給何硯醒酒。

  這會兒何硯真煩著,他把水杯推到一邊,找了個舒服的躺法重新倚在沙發。

  酒喝了太多,他只要稍微一動就會眩暈,何硯緩了半天,才稍有了些精神。

  靠,他顧霖則哪來這麼大勇氣給他甩臉色。

  仗著自己喜歡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多了吧。

  商人不干賠本帳,他既然對自己沒意思,那何硯何必上杆子倒貼成這樣?

  真是他媽的瞎了眼。

  一瞬間想不清的道不明的全在他腦海里翻湧而起。

  他開始審視顧霖則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何硯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煩躁過,他疲憊地揉揉眉心,恍然才覺得自己當才的舉動有多麼好笑。

  區區一個顧霖則,算他媽老幾。

  何硯喜歡的時候可以和寶貝似的供著、捧著。何硯不喜歡的時候,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人啊就是賤,總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實際上也就那樣。

  走大街上比顧霖則好的多了去。

  只是他尋死覓活吊在一棵樹上,沒轉過頭細看過路的。

  他何必非執著於顧霖則, 離了顧霖則又不是不能活。

  太死腦筋了。

  半晌,何硯忽然想開了,「沒意思,就當是把真心餵了狗。」

  說著,他伸伸懶腰,「累了,回家睡覺。」

  其實到此為止也挺好,趁自己還沒陷太深之前及時止損。

  省的他把心思放在工作之外,討不到好,還遭人嫌。

  話雖如此,何硯心中還是憋著一股火氣。翻來翻去折磨了好幾年,到頭來惹一身騷,真晦氣。

  出了酒吧大門,何硯避著風點了支煙,他仰頭吐出一口煙霧,嘆聲道:「果然算命的沒騙人,我這輩子命苦,沒人會喜歡我。」

  那天他抽了一支簽,下下籤。

  命里無時莫強求,不可自不量力而為之。

  後來才知道。

  原來那是孤寡鰥獨的意思。

  何硯從來不信這些,但樁樁件件無不在印證。

  紀宴卿被他逗笑:「江湖騙言你信他幹什麼?信他還不如信我。」

  何硯閉了閉眼睛,又倏然睜開,「滾蛋。」

  算了,愛這種事,強求不來。

  ——

  紀宴卿輕輕掩上房門,剛脫下外套掛在衣架,臥室的燈亮了。

  江望景揉著眼睛從裡面走出來,「老公你回來了?」

  「嗯,有點事耽誤了一會兒。」紀宴卿問:「不是叫你先休息不要等我了嗎?」

  「我睡不著……」

  「想抱著你一起睡……」

  江望景有些睏倦,聲音又軟又小,話剛說完就撲過來抱紀宴卿。

  紀宴卿笑,摸摸他腦袋柔聲道了句好。

  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天氣越發寒冷。

  兩人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紀宴卿都沒理由提前熱車。清晨下了樓,車裡冷的和冰窖似的。

  江望景搓搓手,打了個噴嚏。

  見狀,紀宴卿下車,去在路邊的早餐店給他買了杯熱豆漿。

  快到公司等紅綠燈時,江望景在路邊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頓時,他體溫驟降,臉上血色退了個乾淨。

  江望景從來沒有覺得這般凍骨,他懷疑是自己看錯,趴在窗玻璃前看了又看。

  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江望景驟然愣住。

  「紀宴卿,」江望景喃喃地喊他名字:「紀宴卿。」

  紀宴卿不明所以,側眼看過他:「寶貝,怎麼了?」

  江望景眼睫輕顫,語氣十分凝重道:「紀宴卿,我好像看到我爸了。」

  紀宴卿立刻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街道上只能忙碌奔波的行人。

  紀宴卿緊緊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不會的,寶貝你肯定是看錯了。」

  自從江遠顧離開A市之後,他就一直派人盯著江遠顧的一舉一動。

  一朝破產,江遠顧到如今都在四處躲債,根本不敢回A市來。

  紀宴卿不相信現在的他還能有膽量來和江望景較勁。

  最近工作太忙太累,很可能是江望景壓力太大看錯了。

  紀宴卿簡簡單單一句話說的有些哽咽:「沒事的寶貝,你有我在。」

  「即便真是他,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說到這,無法言說的痛當即就在紀宴卿心中蔓延開來,痛得他忍不住把江望景的握的更緊。

  只要憶起從前,紀宴卿就無比懊悔。

  男人眼眶有些發紅,強忍著沒讓淚流出來。

  「我家紀宴卿小朋友要掉眼淚了。」

  說著江望景故意摸摸他發頂,溫聲輕哄:「寶寶乖,不哭,不哭啦。」

  兩句話把紀宴卿的傷感全憋了回去。

  「沒關係,你也不是一個人,咱們可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江望景突然又認真地說:「你還也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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