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別撒嬌

2024-09-13 19:22:52 作者: 池醉

  第33章 別撒嬌

  「從我家圓潤的滾出去。」江望景特別無語,站起來給他指著門的方向。

  「討厭鬼,我討厭你。」

  紀宴卿回味似的,把話說的很慢,最後三個字尾音拖很長。

  「別和我撒嬌,我怕我把持不住。」

  「那你更該滾了。」

  「不滾。」

  好不容易名正言順進了家門,哪有走的道理。

  

  江望景推他,推不動。

  紀宴卿臉上笑嘻嘻,攆都攆不走。

  好傢夥,遇到厚臉皮了。

  這輩子行善積德怎麼就沾了塊牛皮糖,黏在身上趕都趕不走。

  江望景皺著眉毛扯他胳膊,央求紀宴卿快些走,「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別賴在我家了。」

  新年的夜,還不想發脾氣。

  江望景沒說重話。

  紀宴卿拒絕:「不行,剛才你說餓,幫你我會幫到底。」

  「對你負責。」

  好端端的怎麼陷入死循環了,上次也是同樣的措辭。

  同睡過一張床,江望景都沒想過要計較,紀宴卿先負起了責任。

  像話嗎?

  關於兩人以後用何種身份相處這個問題,江望景想過好幾次。

  而現實是除了逃避就是逃避,直到現在都沒想好。

  尤其是紀宴卿三番五次向他告白之後,心裡更沒譜了。

  江望景突然放開手,撒氣似的在男人右頰輕輕拍了一下。

  沒使力,根本不疼。

  除了有點冒犯。

  紀宴卿眯眼,冷峻的臉上還是笑意滿滿。

  他摸摸臉頰,笑容更甚。

  靠,打爽了!

  那真是更該滾了。

  不然羊入虎口自身難保。

  按照紀宴卿的原話,本來就惦記自己好多年,現在的處境可謂是相當危險。

  江望景忍火回敬笑臉,陰沉沉道:「放你一百個心,我自己會做飯,餓不死。」

  餓不死僅此而已。

  紀宴卿清了清嗓,說:「做菜和烹屍還是有區別的。」

  嘴巴和淬了毒一樣,沒點歹毒心思真聽不出來,太侮辱人格了吧。

  雖然做飯是難吃了億點……

  算了,紀宴卿完勝。

  反駁不了。

  江望景小聲罵了句髒話,心道,會做飯有什麼了不起。

  真不想計較那麼多,不然遲早有一天要氣出毛病。

  他不管了,丟下紀宴卿抱起手機躺在沙發刷朋友圈。

  最新更新是好友裴序。

  裴序發了張牽手照片,配文:和寶寶一起過新年。

  江望景:……

  他打了字,覺得不妥又全部刪掉,最終評論一句:咦,真肉麻~

  裴序回覆:我要和我寶寶去放煙花了,單身狗你就羨慕去吧。

  幹嘛對單身群體惡意這麼大,赤裸裸的傷害。

  江望景點開圖片,很快眼尖的看到了自己在娃娃機夾出的同款橘子公仔。

  抿了抿嘴細想到裴序先前貌似提過一嘴,戀人是個橘子味信息素的Omega。

  該死的小情侶,全戀愛的酸臭味。

  朋友圈不是秀恩愛就是秀恩愛,還有一部分在炫富以及發年夜飯照片。

  江望景挨個點了贊,拋下手機揉了揉太陽穴,稍微調節了下情緒。

  哎,怎麼就都有伴兒了。

  等到紀宴卿做好菜之後他動筷前也拍照發了朋友圈。

  同樣都是人,不能被比下去。

  飯後吃飽喝足江望景又往沙發一躺,習慣性開始打遊戲。

  剛開局一分鐘,他想起家裡似乎還有個人在。

  覺得扔紀宴卿一個人又做飯又洗碗似乎不合適。

  猛地鯉魚打挺爬下沙發。

  廚房裡男人獨自洗著碗碟。

  隔著距離,江望景試探性地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紀宴卿回頭看他,顯然沒料到江望景會說這種話。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

  江望景愣住了,他摸不准紀宴卿的心思,客氣一下又當真了。

  早知道就不該對他那麼人道主義關懷。

  江望景別開頭,硬邦邦地說:「還是我來吧,你做飯我洗碗。」

  「不能讓你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說著,他搓起袖子先一步把紀宴卿擠得挪出個空位留給他。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紀宴卿乘機側頭吻了江望景唇角,「我的報酬得到了。」

  江望景下意識捂嘴。

  心機男!

  紀宴卿很寵溺地笑著說:「只是想把你騙過來親一下,好了出去吧。我來就好。」

  窗外此起彼伏的煙花不斷,零點時則更加熱鬧。

  時間過得很快,吃了頓飯轉眼就凌晨了。

  兩人站在陽台,江望景背靠護欄,剛點燃一根煙就被紀宴卿拿走。

  男人夾著煙深吸了一口,捏住江望景下巴把煙霧渡到他嘴裡。

  白色的煙霧以及信息素的味道一股腦湧進鼻子。

  一切變得有些曖昧,江望景忽地萌生一種兩人在戀愛的錯覺。

  江望景嘴硬不肯承認,給自己找了理由。

  是尼古丁在作祟,擾亂了思緒。

  他失神了片刻被煙味嗆到,咳嗽不止。

  紀宴卿掐滅香菸,對他說:「以後戒掉吧,抽菸對身體不好。」

  與當初對他說抑制劑用多了對身體,的語氣如出一轍。

  江望景再次感受到了危險籠罩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展開了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

  「你為什麼會做飯。」

  紀宴卿語氣不疾不徐,「在國外不適應環境。只好自己動手練廚藝。」

  漆黑的夜,平凡但不平淡的幸福。

  一份失去了光澤的愛意重新閃爍著。

  紀宴卿眸色深沉,開始自顧自講別的。

  「後來大學畢業,我爸讓我接管在海外那邊的公司,耽擱了很久才回來。」

  江望景仰頭伸懶腰,「哦……」

  「挺好的,不像我這種鹹魚,只能困在原地踏步。」說到這,江望景不自在地晃胳膊。

  糟糕失敗的人生,宛如命運為他置上的枷鎖。

  只以為他姓江,江遠顧套了他小半輩子。

  外人眼裡浪蕩不羈的江家公子哥,就是個實打實的窩囊廢。

  紀宴卿卻很寵溺地笑著說:「我會偏向你,用不著那麼拼。」

  其實紀宴卿回國不容易,甚至差點和家裡人鬧翻。

  紀宴卿大學的幾年時光,是最遵從內心自由放縱的。

  組過樂隊,打過架。

  叛逆期來的遲。

  從小到大按照鋪設好的人生軌跡活著,宛如一隻提線木偶,沒有自主意識壓抑了太久。

  可惜缺了個江望景。

  夜風吹的發寒,凍得江望景鼻尖都紅了。

  他突然側過臉和紀宴卿對視,「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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