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追憶——亞瑟的婚禮（下）

  奈葉同人騎士記

  

  追憶——亞瑟的婚禮（下）.

  眼前的男人相當的優秀。

  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帝國正值花季少女們最佳的白馬王子，雖然對方並不是『王子』，而是貨真價實的『皇帝』。

  當格妮維爾看見眼前身穿筆挺的騎士套裝的皇帝陛下，緩緩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某種不真實感，還是緩緩地在內心流逝而動。

  整個人，如同機器人般聽從各種指示動作，整個過程僵硬且呆板，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人注意到，只是不約而同用著讚嘆的目光看向而來，而這些目光更是讓格妮維爾更加沒有辦法去思考。

  又或者該說，是某個疑問，完全占據住她現在的內心。

  ——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未來所要共度一生的伴侶嗎？

  就像是看穿格妮維爾這些的想法，皇帝將自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新娘，即便是在婚禮儀式當中，那對寶藍色的眼眸依舊不變其中的嚴肅跟難解。

  而看見皇帝正在看著自己，格妮維爾稍稍將頭低了下來，因為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對。

  但是婚禮卻不會因為這樣的小動作而有所變動，依然持續朝著流程繼續持續著。

  妮雅雖然注意到格妮維爾的變化，但卻並沒有太多在意，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等待消息。

  手微微加大力量，握緊格妮維爾細嫩的小手。

  感覺到這樣的力量變化，格妮維爾有些訝異看向身邊的皇帝，同時隨著步伐，踏著紅地毯，緩緩走向高台的最巔峰。

  就在即將踏上最後一階的時候，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在場的眾人不由的將自己的視線看了過去。

  而站在最高處的妮雅跟格妮維爾也沒有例外，或者該說，她們比在場的任何人看的還要清楚，還要明白。

  妮雅的表情依然如舊，任何情感都無法從那張臉孔找到。但是身旁的格妮維爾卻出現相當的驚愕的神情，雙手輕擋在嘴唇，好來將自己的神情完全展露而出，只是聲音卻沒有辦法阻擋下來。

  「……蘭斯洛特。」

  聲音很輕、很弱，完全沒有刻意的掩飾，單純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語，而這自然也讓身旁的妮雅給聽見。

  「沒錯，就是蘭斯洛特。」

  聽到來自身旁的聲音，格妮維爾連忙停了下來，同時用著擔憂的目光看了過去，生怕因為這變化，讓這名皇帝暴怒無比，畢竟她跟蘭斯洛特的關係，在整個舊貴族的階層可是相當知名的事情。

  不只是格妮維爾這樣擔心，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著同樣的擔憂，眾多的目光，看向這名緩緩昂然踏步的第一騎士。

  蘭斯洛特身上所穿的並非參加宴會或者典禮的騎士裝，而是當進入戰場才會著裝的騎士武裝，鋼鐵所架構出來的盔甲，在這樣的典禮上帶來完全不同的味道，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更是那潔白的盔甲處，所染上的那抹鮮紅，以及隨之及來的血腥味，更是濃厚無比，讓不少從沒上過戰場，又或者被曾經的戰爭給嚇壞的舊貴族們，臉色不由蒼白無比，而部分站在一邊的騎士們，臉上也出現了僵硬跟緊張。

  但即便眾人在怎麽緊張，依然不敢有所動作，就算是衛兵想要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也立刻接獲通知，讓他們停留在原處，完全不需要動作。

  而這通知，是最高等級的命令，意即——皇帝的旨意。

  沒有人知道皇帝在想些什麽，但卻沒有任何人打算違反命令，而這也造成了眼前的景色。

  在所有人面前，蘭洛特緩緩走至階梯的正下方，隨即舉起自己的右手輕撫心口處，向著君王致上敬意。

  「陛下，西方邊境出現異動，同時王都出現些許騷動阻攔人士，但以然剷除完畢，所有部隊隨時可以出擊。」

  話語一出，整個禮堂頓時炸開，在這裡的所有人當然知道這話所潛藏的意思是些什麽。果不其然，原本站在旁邊的舊貴族們，這時候臉上的神色從驚愕逐漸轉化成憤怒，但是卻沒有一人膽敢開口，因為他們相當清楚，現在的大局以然無法阻止，根本沒有選擇的可能性。

  而接下來，皇帝的宣布，更是讓他們內心最後的寄託，完完全全擊墜而落。

  妮雅輕輕點了點頭顱，然後引著身旁的格妮維爾踏上最後一步台階，隨即轉身，居高而上地朝在場的所有的人看去，嘴唇緩緩地張開。

  「世界呼喚著貝魯格，世界需要著貝魯格，世界渴望著貝魯格！」

  深藍色的眼眸，開始震盪、開始洶湧、開始翻騰！

  「我的騎士們啊，告訴你們的皇帝，告訴我，亞瑟˙貝魯格，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麽——！！」

  震動！

  銀白的海洋隨即而出，那是劍之海！

  妮雅並沒有讓騎士們進入會場的時候解除武裝，似乎就是為了這一刻的誕生！

  「戰爭！戰爭！戰爭——！！」

  聲音開始詠唱！開始齊聚！開始瘋狂！

  「願一切的榮光盡歸——」

  聲音開始共鳴！開始渴望！開始激情！

  「——貝魯格！！」.

  如同戲劇性的變化，讓格妮維爾完全忘了該怎麽反應才對，看著在場燃燒鬥志的騎士們，又見到與之相對，顯的陰沉甚至痛苦的舊貴族們，所有的變化，讓這名才10多歲的年輕少女，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可怕。

  而這時候，甚至還注意到下方某個看向自己的目光——莫德雷得！

  隨著這道目光，昨日的話語，再次浮現在內心。

  ———父皇的眼中只有世界跟帝國，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你很快將深刻了解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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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從明亮轉入昏暗，王宮的燈火也隨之亮起。

  從典禮結束之後，妮雅立刻投入戰爭的籌備動作，但沒有多久，人就被梅林還有高文以及帶著怪怪臉色的蘭斯洛特，強行帶回王宮的居住區域。

  原本妮雅還想折回去的，畢竟現在是最重要的時期，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如果不是這些人都是她的直屬親信中的親信的話，恐怕早就直接被打發離開此處。

  而看出妮雅神情的變化，最為木訥的蘭斯洛特，最後也不由深深嘆了口氣，最後也只能先苦笑一聲，然後搖著頭說道：「陛下，這是禮儀，剛結婚的兩人必須在同個房間待一晚。」

  「禮儀？」

  「沒錯就是禮儀，而這也是相當重要的傳統，皇室的威嚴更是需要陛下建立。」

  「原來如此，禮儀啊……」

  妮雅相當認真點了點頭，對於蘭斯洛特這樣的話語並沒有特別的懷疑，因為這方面知識的欠缺，讓妮雅相當尊重專家，而貴族出身的蘭斯洛特無疑就是專家中的一員。

  稍稍思索一會，妮雅又朝著蘭斯洛特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麽，新婚之夜還有什麽事情是必須做的嗎？有什麽必須的禮儀或者儀式，我想盡善盡美完成這婚禮。」

  妮雅這邊的話才剛落下，對面三人不約而同傳來一陣陣的咳嗽聲，似乎是被口水給嗆到的反應。

  而看到這三人都一個樣，饒是妮雅也用著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過去，而這才讓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身在其中的蘭斯洛特，還是注意到來自身旁兩道帶著異樣情緒的目光。

  先是在內心哀嘆了一口氣，然後又硬著頭皮相當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陛下。

  「並沒有特別的儀式，但是必須兩人在同一張床一起睡覺。」.

  房門關起來之前，外頭似乎傳來什麽「不可以小看木頭！」、「這傢伙根本一點也不老實！」、「第一騎士不愧是第一騎士！」等等的隻字片語，但隨著房門的闔上，所有的聲音自然徹底地消失無蹤。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對方的怨氣如此高漲。

  才剛剛踏進內室第一步，就受到相當熱烈的『歡迎』。

  飛揚在半空中的小道具們，各自舞出最優美的弧線。

  但這些歡迎的小道具卻沒有任何一樣擊中目標，即便避無可避，環繞在妮雅身邊的防禦魔法，自然會將其排除，根本無法靠近碰觸到身軀之上。

  格妮維爾自然也注意到這樣的情況，但是卻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依然將手上的大枕頭，直接朝妮雅的頭上丟去！

  而這自然也不可能擊中，但是妮雅也沒有直接閃開，反而隨手將其接住，然後皺著眉毛看向坐在床鋪上的格妮維爾。

  「我以為你應該相當理智才是。」

  「我現在的確很理智！簡直理智到不行了！」

  「不，你現在看起來相當激動。」

  妮雅自然不可能去相信這樣的話語，但也沒多說些什麽，直接就朝向床鋪走去，要知道她可有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雖然還沒有到支撐不住的程度，但是可以休息的話，還是打算讓身體好好放鬆。

  但是格妮維爾看見妮雅靠近的腳步，整個人連忙縮到床鋪的後方，同時又將放在床頭上的裝飾品取下，緊緊握在雙手。

  「不，不准過來！」

  妮雅並沒有聽從這樣的話語，腳步依舊踏步而去，絲毫沒打算理會格妮維爾的警告。

  看到這樣的妮雅，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格妮維爾稍稍咬了咬牙，雙手緩緩的加強力道，雖然沒有機會透過魔力增幅，但還是打算徹底將自己的意志展現而出。

  只是，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原本想要舉起的手，以然被對方牢牢鎖住，身軀也隨著瞬間的衝擊，就這樣順勢倒在柔軟的床鋪上頭，絲毫沒有任何動彈。

  但是，出乎意料地，格妮維爾發現自己沒有預料中的恐懼，反而有種覺悟後的平靜。

  「我應該沒有用處了吧，父親原本預料的妥協所得到鞏固私人領土，這下全都在陛下的掌握當中，而這場婚禮自然只是個誘餌，而現在誘餌已經過了時效，這下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隨著不停述說的話語，勇氣越加的展現開來，又或者該說，原本被這座王宮所壓制的真性情重新回歸。

  「我不會要求離婚，因為這根本不現實，我希望以後可以分床睡，反正陛下您也不缺繼承人。」

  話說的很直很白，格妮維爾完全放開了，絲毫不怕得罪眼前這名強大的皇帝。

  只不過，妮雅完全沒有理會，逕自將原本披在身軀的外袍隨意甩開，右手依然緊鎖住格妮維爾的雙手，至於左手則是在稍稍猶豫一會之後，又直接纏在那纖細的腰支，讓其柔軟的身軀，就這樣半貼在自己的懷裡。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格妮維爾的臉頰，自然染上一抹美麗的嫣紅，但是那對藍色美麗的瞳孔卻閃過一抹悲哀，對於等等將要發生的事情，以然做好最深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