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追憶——亞瑟的婚禮（中）

  奈葉同人騎士記

  追憶——亞瑟的婚禮（中）.

  所謂的母子會面到底是怎麽樣的情況，事實上格妮維爾也沒有多清楚。

  而當這樣的會面，在母親的前方在加上一個繼母的稱謂，更是讓情況複雜加上百倍還要不止，尤其是在對方可能才小自己不到幾歲的模樣，更是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看見莫德雷得出現眼前的時候，格妮維爾神情不由稍稍恍惚些許，雖然早就知道眼前這人將在明天之後成為自己名義上的兒子，但是實際看到的時候，某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是占了絕大多數的感官，而剩餘小部分則是在思考著皇帝到底幾歲了，孩子居然都這麽大了。

  「呃，要喝些什麽嗎？」

  

  說完之後，格妮維爾在內心開始大罵著自己，桌上也只有準備好花茶，而且還是對方特意準備過來。

  果然，聽到之話，原本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莫德雷得，不由停下原本的沉默，同時舉起放在面前的杯子，輕輕沁了一口之後，這才緩緩用著自己的目光看向格妮維爾。

  但是徹頭徹尾的打量，就像在估算些什麽一般。

  感受到這樣的目光，格妮維爾的身軀稍稍僵硬，但卻沒有過多的動作出現。

  「父皇說，你相當地有趣，看來的確是真的，沒有錯了。」

  「……有趣。」

  聽到這個評價，格妮維爾有些不知該怎麽反應才好，雖然當初見過皇帝幾面，但卻沒有想到會是給對方這種印象，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但是對於這樣的斷言，格妮維爾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爭取或者申明自己的態度才是。

  「雖然陛下目前對我的印象可能真的是如此，但相信只要相處一陣子之後，一定會有其他的感覺出現。」

  「……沒用的。」

  「呀啦？」

  格妮維爾剛剛以為自己聽錯，迷惑跟錯愕的目光朝向對面的莫德雷得看了過去。

  而莫德雷得也相當配合的這道目光，將手上的杯子放回桌面之後，然後再一次的說道：「沒有用的，不管你怎麽努力都是一樣的結果。」

  「你是指……？」

  莫德雷得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直接站了起身。

  看到對方突然這個動作，格妮維爾不由也愣了一愣。

  但是話語卻並沒有停下的打算，而是用著更加強烈的姿態，為這場臨時且倉卒的談話，畫下難以理解的休止符。

  「父皇的眼中只有世界跟帝國，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你很快將深刻了解這一點！」.

  「搞什麽鬼嘛！」

  雖然身姿依然保持相當優雅得體的態度，但是從步伐的急促當中，還是能夠找到其中情緒莫大的變化，說明白一點就是——相當不愉快！！

  不過這也難怪，被人突然叫出來，然後什麽實質的話語也沒有說到，就被人單方面烙下帶著警告意味的話語，不管是誰，多少都會出現些許不愉快在內心當中。

  「我又不是自願想嫁給他的老爸，誰知道那個傢伙到底多大了，兒子居然都快跟我一樣，那個年輕到過份的臉孔，這是詐欺！詐欺！」

  如果現在走廊有小石頭的話，恐怕將會在第一時間受到相當嚴重的物理重擊，然後隨著慣性畫出拋物線。但是王宮的女僕們看來沒有打算給未來的王后這個機會，因此現在的格妮維爾也只能跺了跺腳，好來小小的發泄情緒。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原本帶著薄怒的臉孔，上頭的情緒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又想到些什麽，臉上的表情變的相當古怪。

  「……難不成是戀父情節，呃！」

  「搞不好真的是這樣呢，那小鬼。」

  突如其來的聲音，來自於身旁不遠處，當格妮維爾朝聲音的源頭而看的時候，就發現第二騎士˙高文，這時候倚在滿滿的推車，帶著笑意看了過來。

  「你又來王宮偷酒了嗎，高文大公爵閣下。」

  透過蘭斯洛特的關係，格妮維爾自然認識高文，同時多少也明白這名騎士相當特立獨行的脾氣，因此也沒有多做掩飾，直接將看到的東西，直言說了出來。

  高文似乎相當習慣別人這樣的調侃，雖然臉上大部分的表情都被面具給掩蓋住，而無法看到清楚的神情，但是從上鉤起來的嘴角，還是多少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相當地好。

  撫摸著剛剛從王宮酒庫拉出來的美酒，角度更加上揚，心情更加的愉快！

  「吶吶，別在意這些羅，我可是看見剛剛的情況，擔心我們未來的王后殿下會產生什麽不好的情緒，不過看來還相當有精神嘛。」

  「哼哼，我才不會在意這些呢，再說，我又有什麽需要去在意的，反正這場婚禮不過是……」

  「停下！」高文的聲音猛然提高好幾度，然後不等對面的格妮維爾反應過來，就逕自踏步向前走了幾步，但並沒有直接走至身前。即便如此，莫大的陰影，還是掩蓋住格妮維爾的身軀：「雖然我知道你對於這場婚禮意見很大，也對於蘭斯洛特納傢伙的怨念很深，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定局，就別讓自己繼續處於這樣的情況下去，這對你、對所有的人都不是件好事情。」

  「……這是忠告嗎？」

  「不，只是建議。」

  說完之後，高文又轉了回頭，繼續推著那裝滿各種酒類的推車，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另外一端。

  格妮維爾並沒有立刻挪動腳步，只是平靜看著地面的那平滑如鏡的地板，臉上的神情不停地變化，各種情緒不停的轉換變動。

  「我當然知道、當然知道、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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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還是不行，居然這樣就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看來預定要讓他進入戰場，獨當一面的預定需要推遲些許。」

  人在書房看著報告的妮雅，臉上的神情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即便是裡頭提到莫德雷得對於自己的看法，也依然沒有出現任何的情感的流動，寶藍色的雙眼，所能看見的就只有冰冷的無機感。

  對於妮雅來說，莫德雷得跟格妮維爾之間的爭執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這兩人皆是皇室成員的話，這份報告也不會出現在書桌上頭。

  看著裡頭的文件，最後妮雅還是將手上的文件放了下來，進而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騎士——蘭斯洛特。

  「我早就猜到你會過來了，只是沒想到會拖到現在……」

  「有件事情，我想務必拜託陛下答應。」

  「喔，很少聽見你有這樣的要求，讓我猜猜看吧，是關於明天的事情吧。」

  房間內除了書桌旁的一盞燈之外，就並沒有其他的光源，因此現在黑暗將蘭斯洛特大部分的身軀掩蓋包圍，根本無法看清楚臉上的任何變化，但是當妮雅說完話之後，那短暫卻又無法隱藏的顫抖，還是展現在眼前，毫無保留。

  「沒錯，陛下既然以然做出決斷，身為陛下手上最為鋒利的刀劍的我等，也必然跟隨才是。」

  妮雅深深看了對面一眼，但並沒有立刻回答。

  等待著回答的蘭斯洛動，一動也不動，等著皇帝的答覆。

  夜風的呼嘯聲、衛兵的腳步聲、女僕的嘻笑聲，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傳達交織而來，在這寂然無聲的房間聽起來更加的清楚。

  昏暗的燈光不停搖曳，將兩個人的神情映的模糊不清。

  「還有……」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蘭斯洛特，這時候的他臉孔相當端正認真，或者該說某種決然的態度更是在他的周邊燃燒。

  「也是為了她，所以交給我才是最好的辦法，懇請陛下成全。」

  緩緩地站了起身，此時的妮雅依然保持在擬態魔法的狀態之下，因此外觀雖然是少年的姿態，但是覆蓋在其身上的威嚴卻讓他看起來成熟無比，令人難以直視。

  看著自己的第一騎士，那對藍色的眸子，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就如同平靜的大海表面，讓人捉摸不定，卻又深不可測，宛如能夠包容一切，卻也能毀滅一切。

  「朕的手足，蘭斯洛特卿啊，你做好決定了嗎？」

  隨著妮雅的語氣改變，蘭斯洛特的態度也微妙的變動。

  「一切都是為了貝魯格，為了帝國，為了陛下……」

  聲音並沒有說完，但是蘭斯洛特的臉孔卻浮現出一抹決然的神態。

  「還有——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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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婚禮現場——

  皇帝的婚禮並沒有如同眾人想像那般隆重跟華麗，甚至就連一些舊貴族的宴會都有可能超過此處的奢華，但是現在這裡卻聚集了整個白石城上下的權貴，共相齊聚一堂。而這樣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就這個次元世界的歷史來說，如此強勢且權力集中的皇帝，還是頭次出現，這又如何讓身為舊貴族的他們無法不惶恐不安。

  當聽到來自外頭民眾自發性的歡呼聲，更是讓部分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畢竟這在某方面更是說明了皇帝的威望跟他們這階層的無能，畢竟整個舊貴族階層是靠這新生帝國才能繼續延續下去的存在，這是誰也無法否定的事實。

  但是這些人，卻不包含站在這個階層最領頭的中年男人，此時的他滿臉意氣風發，就像個勝利者，看著眼前的一切，當看見部分舊貴族的模樣，臉上更是隱隱勾起抹淺笑。

  但是，就在這時候，位於舊貴族旁邊的騎士們，不約而同地立定站好，同時朝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這變化就如同會傳染地般，迅速蔓延在這不大不小的禮堂之內，不分男女，所有的人盡展現自己的禮儀，朝向門口即將進入的存在，致上自己最高的敬意。

  「亞瑟˙貝魯格皇帝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