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等你六年

  第30章 我等你六年

  「別鬧了，這裡人很多。」萬慕青言語中不自覺的帶著寵溺，繼續往前走，像是沒有聽見穆杉的話一樣。

  「萬慕青你快我放下來。」明知道人很多還這麼抱著她，真是要瘋了！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呀！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的關係麼？她都要走了，萬慕青何必還往身上抖髒水。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穆杉不得不軟聲哀求著放她下來。

  她都聽到剛才路過的人在議論萬慕青了，聽不真切，但想來也傳不出什麼好話。

  穆杉感覺千萬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打探的目光快要把她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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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萬慕青不急不緩的走著，穆杉看出來了，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有關係。

  她懶得和她再爭執，挨到了地下停車場，她強忍著背後的疼痛，從她身上掙脫下來。

  「萬慕青你夠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自私了麼？你這是想讓我在你父母面前最後的一點尊嚴都丟光麼？」穆杉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可抑制的慍怒。這是第一次，她對萬慕青發火。

  萬慕青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

  穆杉轉身想走，她不知道萬慕青又在打著什麼算計，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穆杉扶著腰，強忍著疼痛往前走。可沒走兩步，萬慕青長臂一揮將她拉入懷裡，抵在了停車場的柱子上，穆杉不由的眉頭緊鎖，她以為又要撞到後背，沒成想萬慕青用雙手護住了她受傷的地方。

  「別動，讓我再抱抱你，一會兒就好。」萬慕青語氣中帶著哀求，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她的頭抵在她的肩上，沉默不語，片刻後，穆杉感覺到肩膀上溫潤的濕意，萬慕青竟然～哭了！

  穆杉的眼眶忽的泛紅，這個傻瓜哭什麼呢！這不是她希望的麼？和她劃清界限，互不打擾。

  「慕青認識你是我覺得這輩子最幸福的事，現在依舊也是，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怨任何人，這是我們自己選的。可能是我們緣分不夠，所以只能走到這裡了。」穆杉雙手輕拍這懷中啜泣的人，自己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

  「可是穆杉怎麼辦呀，我捨不得怎麼辦，我今天放手了，以後你屬於別人了，怎麼辦！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可我一樣都沒有做到，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留住你。」萬慕青哽咽著一遍又一遍的問著穆杉到底該怎麼辦，商場上雷厲風行的萬總監，無措的像個孩子。

  她剛剛看著穆杉離去的背影，募然心慌，如果她現在不挽留穆杉，她們以後就再無可能。心突然疼的厲害，裡邊空蕩蕩的，害怕又驚慌。

  「你說過你會等我到30歲，那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六年，六年以內，我一定能解決這些問題，如果還不行，你再找別人好不好。」萬慕青的手在穆杉背後攥成拳，捏著她的衣服，手心裡都是汗。

  整個停車場靜悄悄的，空調風吹不散的悶熱潮濕縈繞在周圍，不知是哪裡的水管漏了水，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萬慕青心跳如鼓，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仍舊不受控制。

  她在賭，賭穆杉會心疼她，賭穆杉還喜歡她，賭穆杉不忍心她難過，賭穆杉願意陪著她共歷風雨。

  可是六年又談何容易？

  穆杉輕拍著萬慕青的手一頓，那天的話她聽見了麼？她那天沒有昏迷？她是裝的？穆杉頓時又氣又心疼！

  懷裡邊的人止住了哭聲，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肩頭等著她回答。她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錯過穆杉的任何一個字。

  半天沒聽見聲音，萬慕青抵在穆杉背後的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服。動作又細又小，像是小貓用爪子給主人撓痒痒。

  「好，我會等你6年。」穆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而後無奈苦笑，萬慕青一直問她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她愛萬慕青愛的理智全無，愛的喪心病狂，她能怎麼辦！

  穆杉知道6年時間很長，長到一個人會有很多個機會愛上另一個人。

  但除了萬慕青她也不想再和其她人有糾葛，她怕了，真的怕了，各個都像萬慕青這樣，她的命都得搭進去。

  六年時間，是她給萬慕青的，也是給她自己的。如果不行，那就用六年時間忘了她。

  萬慕青就是她的劫，再劫難逃的劫。

  「我艹，那是萬總監吧，牆上的是穆組長？」人事經理，典的冰山美人，在公司平常不茍言笑，現在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兩個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

  「我又不瞎，我還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前一段時間傳的都是真的？我當時還覺得傳這個謠言的是一群弱智，沒想到最弱智的其實是我。」

  行政經理和人事經理剛停好車就遇到了驚人的一幕，兩人都有點興奮的不行。

  「嘖，為什麼我覺得萬總監那么小鳥依人，不會她是下邊的那個吧。」這話從平常冷冰冰的人事經理嘴裡吐出來，總感覺透著說不出的譏諷意味。

  「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的小狼狗都不得了，歲數大了可能體力跟不上。工作能力強，那事上不一定行。」行政經理順著人事經理的話頭頭是道的分析。

  穆杉看著萬慕青不哭了，強行就把人塞上副駕駛，撐著快要斷掉的老腰，將車開到了附近人工湖。

  本不想惹麻煩的，但是恐怕事與願違了，公司裡邊的八卦估計已經滿天飛了，想想就讓人覺得頭大。萬慕青再回公司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穆杉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女人怎麼就那麼犟！

  萬慕青剛上車就睡著了，她已經幾天沒合眼了，每次一閉眼就是穆杉消失不見的畫面，即使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索性她就不睡了。

  現在得了穆杉的承諾，無處安放的心，終於落了地，才感覺到身體疲憊，腦袋昏沉。

  穆杉伸手將萬慕青額前的碎發攏到耳旁，又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萬慕青的氣色很不好，兩個眼睛下邊都是烏青。

  一定是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又到公司忙。穆杉心疼又生氣，想起醫院就又想起她裝昏迷的事情。

  這人怎麼能這麼幼稚，這種事情三歲孩子都不幹了，她竟然也好意思。

  萬慕青這一覺睡到自然醒，她那麼累，穆杉怎麼可能捨得叫她。睜眼的時候外邊灰濛濛的，太陽已經落了山。

  萬慕青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長時間。

  她以前也經常失眠，不過吃過安眠藥後還是睡得著的，之前那段時間穆杉陪在她身邊，不吃藥也能睡著。最近，吃再多的藥也沒有用，她不敢閉眼，整夜整夜的想她和穆杉過去的事情。

  今天穆杉再次回到她身邊，難得的睡了個安穩覺。

  「休息好了，就開車回去。我把你帶出來，你爸媽肯定著急，我自己打車就可以。」穆杉囑咐了兩句就離開，態度冷冷的，像是吩咐鄰居家調皮的孩子。

  萬慕青雙唇翕動，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怎麼會那麼冷淡呢？不是剛才還說了要等她的麼？怎麼睡個覺的功夫，又跟陌生人一樣。

  萬慕青並沒有聽穆杉的話回家，她開車去了海邊，站在外婆給她留的別墅前盯著牌子發呆。

  突然就覺得有些喪氣，狠狠地扯下牌子扔進院子。就那麼在海邊坐了一夜。

  被穆杉猜中了，萬慕青的父母不但著急，而且是快要急瘋了。

  萬慕青現在有病在身，一但病發沒有人在身邊，回天乏力。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給他們來了個徹底的人間蒸發，怎麼能讓人不擔心。

  「今天上午你把慕青帶去了哪裡？」電話剛一接通，就被對方冷聲質問。

  穆杉本想好好解釋，可那邊根本不想聽，吳雅麗跟個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說個不停。

  穆杉臉色陰沉，任由吳雅麗撒潑。

  最後萬興賢實在聽不下去了，從吳雅麗手裡邊搶過手機，讓穆杉幫著想想萬慕青會去哪裡？

  錦江那麼大，她一時也想不到萬慕青會去哪裡。她也很著急，和萬興賢約好，要是有消息會通知他們。

  穆杉嘗試給萬慕青打電話，通是通了，但是沒人接。發了微信，也沒有人回。

  沒辦法，穆杉看著車鑰匙，吐出一口氣，只能開著車子出去找。

  錦江市燈火輝煌，霓虹閃爍，路上人影幢幢，在在幾十萬人里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穆杉只能往公司附近的幾條街上走，希望能碰到人。

  路過公司附近一家美食店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櫥窗里的用彩燈拼出的海浪，靈光一閃，她突然就想到了萬慕青外婆的別墅。

  車速提到120邁往海邊開過去。

  她也怕萬慕青出事，她今天情緒那麼低落，臉色也不好，早知道就應該親自把她送回家，不由得她胡來。

  越想越心焦，穆杉又給萬慕青發了個消息，「你要是還不回我微信，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說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杉身體裡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住，如果這次萬慕青還不回她消息。那可能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叮，微信提示音響起，穆杉擡頭，正好看見萬慕青的對話框彈了出來。只兩個字，「沒事」

  有總比沒有好，起碼證明人是沒事的。

  穆杉信守承諾，給萬興賢打了電話，也只回課兩個字，沒事就把電話掛上了。

  萬興賢捏著電話有些發蒙，這是被一個小姑娘嫌棄了？旁邊的吳雅麗還眼巴巴的等著消息。萬興賢也只能無奈的回她兩個字。剩下的就是一問三不知，也不是不想說，主要是真不知道。

  沒問萬慕青她具體在哪裡，穆杉還是直接將車開到了海邊。

  夜晚的海灘上空無一人，只有冷冷的海風，裹挾著浪花，不斷拍打著礁石。

  萬慕青孤零零的坐沙灘上，單薄又蕭瑟。她最近真的瘦了很多。

  穆杉沒有去打擾萬慕青，只給萬興賢拍了張萬慕青的背影。連個文字都沒有。

  穆杉並不否認自己是帶著些報復的心裡的，她們讓她的慕青不爽，她就讓她們不爽，就想看看她們難不難受。

  即使她們不能再一起，起碼以後萬慕青喜歡上別的女人不會像現在這麼辛苦。

  穆杉的目的確實達到了，萬興賢看著那個蕭瑟的背影緊緊的攥著手機，在地下不停的打轉，轉的吳雅麗頭暈。

  「我說你能別轉了麼？本來就心煩，你現在搞的我更煩。」吳雅麗忍不住抱怨。

  「你不心疼女兒，我可心疼。海邊風那麼大，本來就生著病，再感冒了不是雪上加霜麼？」女兒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這哪裡是在給她發照片，這就是在她心上剜肉啊！

  「你說的我好像不心疼一樣，你那個女兒聽話也好說，她的膽子就差把天捅個窟窿出來了。現在公司從上到下，連保潔阿姨都知道她們兩個有貓膩。」提起這個吳雅麗就氣不打一處來。

  關鍵還是萬慕青抱著穆杉，她前幾天才說是穆杉勾引的慕青，這轉天就被自己的親姑娘打臉。

  「雅麗，小輩的事情讓她們自己處理吧，我們管也管了罵也罵了，剩下的就看他們的緣分吧。女兒的身體說不定哪天……你就讓她舒心點。」萬興賢實在是沒辦法了，她不想看著女兒遭這種罪，只要她妻子同意就萬事大吉，至於他這裡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慕青喜歡隨她。

  「可是我怕……」吳雅麗皺了皺眉，她怎麼會不知道慕青的情況，可是她害怕，如果穆杉不能對一份感情忠貞，那慕青會不會和方晴一樣？如果真到了方晴的那一步，她愛穆杉如此深，她能承受的住麼？

  通通都是未知數，讓她如何放心。

  「慕青不是方晴，穆杉也不是蘇珊。兩輩人有兩輩人的活法，我們選的路不一定就是對的。」萬興賢知道吳雅麗擔心的問題，之前的所有情況他都想過，考慮萬慕青的身體，考慮萬慕青的感情，可似乎唯獨忘了她的快樂。即使真的到了要分別的那天，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一段時光是快樂和安慰的。

  「我就知道你是個牆頭草，差點就被你帶跑了。你給我滾，滾，滾。」吳雅麗把萬興賢攆去了書房睡。就算她同意，慕青的身體，哎……

  萬慕青座的腿都麻了，起來的時候向前栽，穆杉從車上跑下來想去扶她，看對方穩住後，又連忙跑回車裡躲起來。莫名其妙的搞得她像是個小偷。

  萬慕青往車上走的時候正好路過穆杉的車旁，感覺有些眼熟，一時又沒有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只能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萬慕青一夜未睡，穆杉怕她在路上出什麼意外，便拉開兩車的距離，遠遠的跟著她。

  海防公路上的車本就不多，現下還是早晨，兩台車，一前一後，慢吞吞的，像是兩隻小烏龜。

  萬慕青一早就注意到了後邊跟著的黑色轎車。她的車速快，對方的車速就加快，她的車速慢，對方也跟著減速。

  萬慕青眯了眯眼，這是被跟蹤了？

  能派人跟著她的，除了她爸媽，萬慕青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別人。腳下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如風一樣竄出去，身後的穆杉來不及多想，只能加速跟住。心也不由的發沉，她真怕萬慕青做什麼傻事，以前覺得她聰明的不像話，現在覺得她傻得不像話。

  萬慕青向後瞟了一眼，竟然還跟在後邊，她眸色微沉面色凝重，難道她現在連獨處的空間都不能有了麼？

  腳下的剎車踏板被她一踩到底，車身在路上劃出半彎，車身橫埂在路中間。萬慕青要把後邊的車逼停。

  她車速極快，這麼做無異於自殺，如果後邊的人有一點走神，或者後邊的人反應慢一點。那麼明天這裡就會登上新聞的頭版頭條，太平間也會多出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穆杉看到前邊的車突然剎車，來不及多想，她也只能猛的踩剎車。可是在車輛高速運動的情況下，剎車像是毫無作用一樣，慣性的向前滑去，輪胎和地面出巨大的摩擦聲，刺動著耳膜。她的車子也不可控制的打橫向萬慕青的車撞過去。

  手裡的方向盤握緊，穆杉集中精神，借著滑動的方向，調整位置。一瞬間，貼著萬慕青的車頭，擦過去，兩車面對面停著，萬慕青一擡頭，就看到穆杉眼裡的怒不可遏。

  她想到了，之前就覺得這車眼熟，原來是除夕那晚，停在她家樓下的車。可是怎麼會？怎麼會是穆杉！

  萬慕青連忙下車，想要去看她是否受傷。穆杉驚魂未定，趴在方向盤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聽到外邊敲窗戶的聲音，穆杉才感覺到世界的真實，她猛的推開車門，雙腳踏在地上，仍舊發抖。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萬慕青的臉上，「兩次，萬慕青，兩次我差點因為你死了！你真是個瘋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萬慕青顧不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還是固執的想要去看穆杉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擡起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

  只是還沒有碰到人，就被穆杉側身躲開了。

  「你以為什麼？不是我你就可以這樣做了麼？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如果晚一點，你的命就沒了！萬慕青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如果死了，你想我怎麼樣！讓我愧疚一輩子麼？」

  穆杉邊說眼淚邊止不住的流，她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擋住了眉眼，一片陰鷙。

  她突然又想起白冰曾經對她說過的話，萬慕青對她的愛太過偏執。

  以前她只是覺得萬慕青有些事情處理的過火，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連自己的命都可以壓上，這不是偏執，這簡直就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害怕。她甚至不敢想，如果剛剛自己沒有及時調整，現在會是怎樣的慘狀，恐怕她只能抱著萬慕青冰冷的屍體，在悔恨中度過下半生。這是她想要的麼？

  萬慕青楞楞的現在原地，拳頭握緊，她又讓穆杉擔心了，她剛才真是被氣昏了頭。

  「穆杉，我錯了，別哭了好麼？我以後都不會了！真的，我剛才是被氣昏了頭，保證以後不會了。」萬慕青想要伸手幫穆杉擦去淚水，手停在半空，不敢上前。

  「滾開，萬慕青，昨天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你願意死在哪裡以後都和我沒有關係！」穆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轉身上車想要離開。這次她真的是被氣到也被嚇到了。

  萬慕青一把按住即將要關上的車門，不撒手。

  「放手！」穆杉冷著聲音說到。

  「不放。」萬慕青眉頭微蹙，眼圈泛紅，像是小孩子無理取鬧的撒嬌。

  「我再說一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穆杉雪亮的雙眸一片陰沉，臉色變了有變。

  萬慕青抿著唇，不說話，只是楚楚可憐的看著穆杉，像是只要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穆杉斂了斂神色，再三告誡自己，她這都是裝的，就是讓自己心軟，不能再被她騙了。

  穆杉突然手上用力，想要將車門關上，萬慕青被拽的往前趔趄，差點磕到車窗的玻璃上，眼看著門就要關上，她直接就用手去擋。

  穆杉想要鬆手已經來不及，只能用手向外擋了一下，萬慕青悶哼一聲，還是被夾到了。手背又紅又腫。

  她蹲在地上抱著手，將頭埋的很深，只有一隻雪白的耳朵漏在外邊。

  穆杉坐在車上皺了皺眉，真想罵人。

  「我看看手傷的嚴重不嚴重。」穆杉無奈的嘆了口氣，蹲在萬慕青身邊想要抽出她的手。

  萬慕青蹲在地上轉了個圈，背對著穆杉，不給她看。

  穆杉跟著萬慕青的模樣，蹲在地上挪了兩步，再次晃到她身前，「給我看看，嚴重的話我得送你去醫院。」

  「不用你看。」萬慕青的聲音細弱了很多，聽著格外的委屈。

  「真的不用我看，那我可走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穆杉棲身上前一步，湊近萬慕青，不出意外的，萬慕青向後躲了一步。

  「過來！聽話。」穆杉揉了揉萬慕青的頭頂，綿軟動聽的嗓音，帶著不多見的嚴肅。

  萬慕青抿了抿唇，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她主動像前挪了一步，將手伸出去。

  剛才還是紅腫的地方，現在已經一片青紫。

  「不行，還是去醫院吧！別傷到了骨頭。」穆杉心裡酸澀，平常看著挺聰明的，怎麼總是這麼容易犯傻，用手擋，她的手是鋼筋鐵泥做的麼？

  「不去。」萬慕青抽回手，又藏在了胸前。看著既無辜又可憐。

  「好，那你說怎麼才肯去！」穆杉太了解萬慕青了，每次她做錯了事，知道自己生氣，就是這副摸樣。

  「你親我一下。我得確認你不生我的氣了。」萬慕青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鼓起小山包，眼睛紅彤彤的盯著穆杉。嫵媚的臉龐染上了楚楚可憐，讓人不舍的傷她半分。

  穆杉心底湧出一股無力感，萬慕青將她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讓她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低頭在萬慕青的額頭吻了一下，又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疼麼？」

  剛才的那個耳光打的太狠，現在摸著仍舊發燙。

  「疼。」萬慕青撇撇嘴，將臉頰抵過去，順著穆杉的手心蹭了蹭。

  「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麼？我很怕！」穆杉將萬慕青擁進懷裡，暖人的溫度，讓她的心一點點的回落。

  「那你今天可以不去上班麼？」萬慕青用另一隻手勾著穆杉的頭髮，溫柔的問到。

  「不行！」穆杉陡然鬆開懷裡的人，真是得寸進尺，竟然還想和她談條件。這是看穆杉寵著她，就挑軟柿子捏！

  穆杉轉身往車上走，不管身後的萬慕青，關上車門等了片刻，萬慕青磨蹭到車邊，仍舊不肯上車。

  穆杉知道她還在想不讓她上班的事情，隨即開口，「這件事沒得商量，我要去上班，你不上車，我就打電話給你爸爸，讓她派人來接你。」

  兩人無聲的對質，空氣都變得沉默，一分鐘兩分鐘，穆杉聽見車門被關上的聲音，抿了抿唇，打動了車子。

  「非去麼？」萬慕青低頭揉著手背，囁嚅的問到。

  「嗯，一定要去。」耳邊傳來的輕軟嗓音讓穆杉神思微晃。不過還是□□著意志回到。

  「哦，那祝你工作順利！」萬慕青側頭看向窗外，語氣中透著不情不願。

  穆杉眼頰含著微微的笑意，側頭在萬慕青的臉頰親了親，「我說了會等你，就不會喜歡上別人。放心！」

  穆杉不知道為什麼萬慕青會那麼不安，比起自己的條件，明明她要好上太多太多。不是應該自己擔心她被別的小姑娘纏上麼？

  聽了穆杉的話，感受到穆杉唇角的溫度，萬慕青的眸子亮閃閃的，朝著穆杉看過去。

  東方日出拂曉，第一縷陽光傾瀉而下，與湛藍色的大海相連，陽光下閃著粼粼波光，海鷗在天空盤旋翻飛。越過穆杉恰好就是這美的景色，可萬慕青越不開，那是她看過最好看的海邊日出，光芒萬丈。

  「穆杉，我愛你！」萬慕青小聲的嘀咕，海風順著車窗爬進車內，帶走了戀人間的不安，也帶走了，這一聲呢喃。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穆杉將車窗關上，又問了一遍。

  「我說你很好看！」萬慕青紅唇輕抿，細眉舒展開來，眼中是數不盡的綿綿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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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各位被玻璃碴子扎到，給點糖順一順，然後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