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今天我還是你的……

  第29章 今天我還是你的……

  穆杉已經好多天沒回家，打開房門，裡邊一片漆黑，真是忙的暈頭轉向，這個時間，她爸媽應該去走親戚了，往年她也會跟著去，今年有事耽擱才談過一劫。

  「曾董你隨便座，我爸媽應該去朋友家了，不過你放心。我的手藝得了我媽的真傳，應該也不錯。」穆杉給曾秀恩接了一杯白開水，笑眯眯的說道。

  曾秀恩點點頭，她隨便找了個沙發的角落坐著。眼神順著門口的位置，一處一處的打量，茶几上擺了很多書。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本小團圓。

  「你很喜歡張愛玲麼？」曾秀恩隨意翻了翻，上邊用鉛筆勾勾畫畫，寫了不少的注釋。

  「還好，喜歡文字但是不喜歡那種感情。」穆杉從廚房探出半個頭，回到。

  

  曾秀恩似懂非懂，她對中國的小說了解不多，比起小說，她顯然上邊的注釋更感興趣，穆杉字跡清秀，帶著女孩子獨有的淑軟。

  片刻功夫，穆杉便端了一碗薑湯送到曾秀恩面前，許是太燙，她將兩隻手放在耳朵上降溫，像是做錯事等著領手板的搗蛋孩子。

  曾秀恩覺得有些好笑，抿著唇誇了句好喝，她頭次見做薑茶裡邊放紅棗枸杞和桂圓的。

  「曾董，你連過年這幾天都不休息的麼？」穆杉看見她好像一直很忙，今天下午就說要回公司處理事情來著。

  「我自己待在國內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而且美國那邊的公司也沒有春節休息，就乾脆跟著她們走，工作也不至於積壓的太多。」

  她在國內沒有什麼親人，過不過春節的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朋友家人都不在這邊麼？」穆杉比較好奇，像曾秀恩這種身份，應該有很多朋友才對。

  「家人在國外，朋友，商場上的算不上什麼朋友，和她們相處都是在浪費我的時間。」這話讓穆杉不由的一揶，既然不喜歡在朋友身上浪費時間，為什麼還要陪她那麼久？這個人很奇怪，讓人捉摸不透。又相反的自己總是能被她捉摸的很透徹。

  「那以後你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可以來找我！」穆杉隨意答道，她自己朋友也不多，白冰算一個，雖然有點聒噪，至少不會覺得孤獨。

  曾秀恩聽了她的話睫毛顫了顫，沒有回她。

  兩人上樓的時候就有些晚，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曾秀恩不好再多待，準備和穆杉告別後就離開。

  晚上的錦城更冷了，門上已經結了一層冰花，經過屋內暖黃的燈光，像是一幅抽象畫。

  曾秀恩站在門口等穆杉，對方說要取個東西。今天什麼都沒有得到，看來這裡是白來了。

  五分鐘以後穆杉抱著棉襖現在曾秀恩身前「你試試這個，你的個子太高了，我的衣服太小，就這件看著大些，外邊冷你穿上，千萬千萬別感冒，不然我就是個罪人，公司還沒有去，先把領導搞得臥病在床。」

  看著對方猶豫著似乎不太想接，穆杉直接點著腳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還有那個……上次的西裝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不能還給你了，不過我知道肯定不便宜，你告訴我價格我轉給你。」

  穆杉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曾秀恩當時還叮囑她下次見面要帶給她的，應該是忘在萬慕青的車上了，但是現在這情況估計也沒法再取。索性她直接和曾秀恩說了，大不了賠她一件。

  「就用這件衣服抵吧！」曾秀恩拍了拍肩膀上的衣服，淡淡的柑橘香跑了出來，若有若無，而後轉身離開。

  說來也奇怪，以前幾次都是曾秀恩主動說話，這幾次卻又反了過來，她似乎又不怎麼願意說話了！穆杉撓撓頭，就是很奇怪。這個女人很奇怪。

  按照以前穆杉的作息，她早該休息了，可此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可能是因為今天下午在車上睡足了，也可能是因為萬慕青讓她放心不下。

  她走的時候萬慕青還沒有醒，也不知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突然就有了種她和萬慕青的事情人盡皆知的感覺，先是被她爸爸談話，後是被她媽羞辱。說不在意是假的，她喜歡萬慕青，怎麼可能不在乎她的父母。

  穆杉抱著被子，突然就湧出一股無力感，真的好累，她不知道為什麼愛萬慕青這件事會這麼難，他們之間似乎永遠隔著千山萬水，無法跨越。

  穆杉狠狠的錘了兩下被子，想那麼多做什麼！那女人都要和她分手了，必須收好自己的心。只要她人好好的，其它什麼都不重要。

  既然不能跨越世俗相擁，那就保留不再打擾的溫柔。

  穆杉凌晨四點鐘才迷迷糊糊喝點睡過去。

  這邊的萬慕青更是一夜未睡。

  她所有的計劃都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發病被打亂了。爸媽已經知道了她們的關係，爺爺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她不想讓穆杉受到你一點傷害，最終卻還是她承擔了所有。

  她沒由來的心慌，她覺得自己和穆杉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本以他們兩個之間的難題只有父母，幸福的喜悅竟然讓她忘了還有自己這副破舊的身體。

  她腦袋裡邊住著兩個靈魂，一個理智的告訴她應該離穆杉遠一些，她現在什麼都不能給她，連陪著她的時間都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戛然而止，帶給她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餘生痛苦。

  另一個根本不受她控制的想接近穆杉，就像之前自己明明醒了還卑鄙的欺騙穆杉一樣，騙取她的心疼和憐惜。

  兩種感覺在腦袋中炸開，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她曾經僥倖的想，這麼多年都沒有問題的身體，說不定慢慢就會好，這滿眼的白色給了響亮的耳光。原來活著是件這麼奢侈的事情，原來愛而不得會這麼辛苦。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生出了要拖著穆杉陪她一起下地獄的想法。卑鄙又無恥的想要有人來分擔她的痛苦，想要有人能記她一輩子。

  3天後萬慕青出院了，是肖松過來接的她。

  萬慕青知道一定是爸媽的意思，她懶得搭理肖松，肖松最近也很煩，兩個人悶聲往外走誰都不說話，像是兩個大瘟神，臉色都是鐵青。

  肖松萬萬沒想到，當初的緩兵之計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萬慕青的爸媽竟然說要給她們訂婚。天可憐見，他可從來沒想過要真的和萬慕青絞在一起，這個女人除了秀色可餐一無是處，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娶回家還得當祖宗供著。怕是瘋子才會想要娶她。

  這個計劃必須終止，他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慕青，你媽正在和我爺爺談訂婚的事情，我已經反抗了。可我剛張口，就被爺爺打了出來。這件事情你那邊必須也咬死不鬆口才行。」肖松思慮再三，還是先開了口，打破壓力的平靜。

  「嗯，我會處理。」萬慕青語氣中透著不耐煩，這種破事，有什麼好糾結的，他們倆不同意，還能被綁著領結婚證麼！

  「因為你生病了你媽才這麼著急麼？」肖松得到答覆，放心不少，萬慕青一向說到做到，又有了閒聊的心思。

  「我喜歡的人，我媽不喜歡，就逼著我和你訂婚了。」

  「哦，那你喜歡的是什麼人，說不定我還認識呢！」萬慕青的回答肖松聽著一點都不意外，像他們這種人

  門當戶對只是基礎條件，學歷學識眼界頭腦，都是聯姻考慮的必要條件。

  「一個女人。」萬慕青邊處理公司的事情，邊隨口回到。

  噗，一口水全部噴在車玻璃上。肖松慌忙打開雨刷器想要擦乾淨，猛然發現自己噴的是裡邊的玻璃，他也顧不得清理，連忙靠邊停車，轉頭看萬慕青，嘴張的像是能吞掉一頭鯨魚。

  這TM是什麼驚天大瓜，從小光著屁股玩到大的髮小是個彎的他竟然不知道，這怎麼可能！萬慕青是好這口的麼？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彎的？」肖松難以置信再三確認，一臉吃屎的表情。

  萬慕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別廢話，快開車。」萬慕青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和肖松多待，比女人還三八。

  「我說姐姐之前也沒看見你喜歡哪個女生呀，你這個消息別說伯母扛不住了，我都扛不住呀，不愧是你萬慕青，石破天驚，這不聲不響的就要給我找個弟妹！我這就算外邊玩的再花也比不上你呀！還是你牛逼！」肖松禁不住給萬慕青點了贊，緩了好一會兒才將車子發動。這消息夠她吃一輩子的瓜了。

  「我都好奇好奇了那女人長什麼樣子了，你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看看唄。」肖松一臉的討好，這誰能忍得住啊！圈子裡有名的嫵媚御姐，不聲不響的就被人套走了，能不好奇麼！

  「你見過。」萬慕青擡頭看了一眼，旁邊躍躍欲試的笑容，一臉嫌棄，怎麼感覺比他自己找對象都興奮。

  肖松蒙了，他見過？可是怎麼可能呢！萬慕青的朋友他都認識，除了同學就是生意場上的那些人，也沒看萬慕青和誰走得近呀！

  肖松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是那天在商場見到的那個女生吧！

  可是前後捋捋，似乎又非常可能，那天本來就很反常，萬慕青突然說要看她爺爺，需要買些東西，放著她家旁邊的高檔奢侈品店不逛，非要跑到那麼遠的小地方，還說什麼那個地方的特產出名，出名個鬼，是女朋友比較出名吧。

  最可憐的就是他還真以為去買特產的，巴巴的挑了半天，萬慕青一個都沒有看上，最後還是回家買的，讓他自己開車帶回去。當時他還想，早上還說要去看他爺爺，怎麼下午就突然變了卦，一張臉黑的跟煤炭一樣。

  現在他總算想明白了，這是明顯人家不搭理她，生悶氣呢吧！

  這就是拿他當小狗溜呢！而且自己還傻不溜丟的問萬慕青那女人有男朋友了沒？這張老臉被萬慕青反覆摩擦呀！

  不過肖松細細回想了一下，貌似對方長的確實不錯，不然怎麼能入的了他的這雙雪亮的法眼。

  肖松咂咂嘴，突然覺得不對勁，「你們倆確實挺配的，不過，我想知道，你媽知道你喜歡女的，還讓我倆訂婚，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呀！我雖然不是親兒子，好歹也是你媽看著長大的呀，也不能這麼坑我吧。」

  「呵～我媽就是因為看著你長大的才坑的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以後離我媽遠點，不然以後你會被坑的更慘。」萬慕青看肖松搖搖頭，他確實挺可憐，一個沒有頭腦的工具人，真是可惜了肖家的優秀基因，到肖松這怕是要斷檔了。

  肖松謹記萬慕青的教誨，將人送到門口借著兩條腿往外跑，這母女倆一個比一個難纏，他可不想再被萬慕青她媽靈魂拷問。

  轉眼就初八了，這個年過的穆杉筋疲力盡，上班的前一天，她還是沒忍不住，給劉英發了消息詢問萬慕青的情況，得知對方已經出院，才算放心。

  開工當天，公司有發紅包的習慣，開工利是，紅包不大，裡邊清一色的100元，只為討個好彩頭。

  穆杉剛進辦公室就看見萬慕青的辦公室前排著隊，都已經要辭職了，她也沒有心思去領紅包，而且還是萬慕青發的紅包。

  她本想回座位上收拾一下東西，卻不成想直接被同事架著送到了萬慕青的門口，「快快，領一個，不要白不要，你可以領了之後分給我們呀！」

  穆杉架不住同事的軟磨硬泡，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中，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門，萬慕青擡頭，溫婉一笑，「進來！」

  聲音百轉千回，引得穆杉心臟直跳。

  「我，我，那個……」穆杉憋了半天都沒說出來是幹什麼的！她都要走的人了！還來跟上司要紅包，這是得多缺錢呀！真的是要瘋了！而且和萬慕青這麼面對面的坐著，她的魂都要飛走了。

  更何況對方還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又不是沒看過！搞什麼啊！

  「這個給你！」萬慕青當然知道穆杉是為了什麼來的，她就是想要逗逗她。紅包早就準備好了。

  「謝謝萬總監！」穆杉低頭拿著紅包臉紅的厲害，回頭就想跑！

  萬慕青先她一步，關上辦公室的門，擋著她的去路，開口問到，「沒什麼其他想和我說的麼？」

  穆杉擡頭，和萬慕青的目光相撞，「沒有，萬總監讓一讓，我出去還有工作需要交接。」

  萬慕青盯著穆杉，一秒，兩秒，三秒……最後還是萬慕青退了步，她側開身子，將門把手讓了出來。

  穆杉回到工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辭職和交接的文件整理好，發到了萬慕青的郵箱。

  她不能再和萬慕青待在一起，太危險，她總是容易對她心軟，如果剛才萬慕青開口挽留她，她可能會再次毫無底線的答應。

  穆杉將手中的紅包負氣的丟在一旁，發出一聲叮響。穆杉皺皺眉，不是一百塊麼？怎麼還有硬幣的聲音！

  她好奇的拆開，紅包，裡邊空蕩蕩的，她往外倒了一下，才從裡邊跑出來一個硬幣，順著穆杉的桌子跑到了同事的腳邊。

  同事幫忙撿起來，前後看了看也是不解，「你的怎麼和我們的不一樣？為什麼是兩歐元？難道萬總監是想說你……」

  同事的話還沒說完，就傳來同組人的笑鬧聲，大家紛紛圍了過來討論這個代表什麼意思。

  穆杉也很疑惑，為什麼是2歐？如果真的被同事說中了，萬慕青是為了取笑她，那可真是有夠無聊的。

  「穆杉，這個你還要麼？不要的話送我吧！我還是頭次見歐幣！」同組的一個男同事頗感興趣的問到。

  「當然……」穆杉本想說當然沒問題。話剛說一半就萬慕青接了過去。

  「不行！」萬慕青冷著一張臉，站在幾人身後，越過人群，盯著穆杉。

  穆杉被盯的心裡發慌，只能站起身，走到男同事身邊，將硬幣取回去，放在桌子上。等了一會兒，萬慕青仍然死亡凝視的看著她。

  穆杉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將桌子上的硬幣放到了抽屜里。這次總該可以了吧！

  五分鐘過去了！萬慕青仍舊一動不動，組內所有的人都半低著頭，用餘光打量兩人。

  穆杉被看的有些發毛，她咽了下口水，在眾人的注視禮下，悄悄的從桌子裡取出硬幣，放在自己的錢夾里。

  她真的再沒地方可放了，難道要她綁個繩子掛在脖子上麼？她求助的看了看萬慕青。

  萬慕青看到對方示弱的安神，抿了抿唇，臉色逐漸緩和，滿意的轉身離開。

  穆杉狠狠的抓了兩下頭髮，這女人到底什麼意思啊！自己剛剛怎麼就那麼慫，不是都分手了麼？幹嘛還怕她啊！真是越想越讓人覺得生氣。

  一個硬幣搞的穆杉一天都魂不守舍的，硬幣從左手轉到右手，又從右手轉到左手，可怎麼看怎麼都是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硬幣。

  傍晚下班前，穆杉再次查看了一遍郵箱，關於辭職信顯示的狀態是已讀未回。

  穆杉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著急，明天還有一天，最後一天。她就不用再被這個壞女人蠱惑了！

  第二天，穆杉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只是沒想萬慕青比她更早到。兩人見面連招呼都沒有打。

  穆杉在辦公室收拾東西，萬慕青在茶水間倒咖啡，穆杉知道為什麼萬慕青一直站在茶水間不出來，因為那個位置她曾經也站過，萬慕青剛升上總監的時候，兩人沒有時間相處，她就會站在茶水間偷偷看她！可萬慕青站在那裡做什麼呢？看她呢麼？可要分手的不是她麼？

  穆杉低著頭，強壓著眼裡的淚水，不想讓萬慕青看到自己這麼脆弱的樣子。

  每天往來的紙質數據文件很多，辦公室地方有限，有些不重要的文件被穆杉放在柜子最上邊，按照集團要求，所有文件全部需要交接。

  沒辦法她只能踩著凳子一點點的取，以前這種活都是同組的男同事做，現在他們都沒上班只能她自己來。

  但是穆杉畢竟沒有經驗，辦公室的椅子都是滑輪的，她不小心竟然忘了固定忘記固定，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就那麼直直的摔在地上，咚的一聲，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萬慕青在茶水間，眼看著穆杉倒下去，她扔了杯子就往穆杉那邊跑。

  可是來不及，什麼都來不及，感情如此，現在也如此，穆杉出事的時候她只能冷眼旁觀，無能的看著。

  離開她是對的，她簡直廢物到了極點。什麼都給不了她，徒增一身傷。

  萬慕青想伸手去扶穆杉，被穆杉條件反射的躲開了。

  萬慕青氣極，不等穆杉反應，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到椅子上。

  腰不小心碰到椅子把手，疼的穆杉呼吸一滯。

  萬慕青拉開穆杉的衣服想要看看她傷得嚴重不嚴重，被穆杉伸手按住，他們現在的關係不合適。

  兩人僵持，萬慕青固執的不肯放手，穆杉有些無法。

  只能放低了聲音說道，「你去幫我拿藥膏，在左邊的第一個抽屜里。」

  萬慕青再不想鬆手也沒有辦法拒絕穆杉的請求。只能轉身去給她取藥膏。

  「給我吧！」穆杉看著被萬慕青緊緊攥在手裡的藥膏說到。

  穆杉伸手想要去拿，被萬慕青擡手躲開。

  這麼抻著穆杉又覺得腰疼的厲害，不由的眉頭緊蹙。

  萬慕青將穆杉的衣服拉上去，仔細的檢查她受傷的地方有哪些！

  穆杉這次沒有拒絕，按照她現在疼的程度，恐怕拿了藥膏她也沒有辦法自己塗抹。

  穆杉趴在凳子上，白皙的背部青一片青紫。

  看的萬慕青心口窒息。

  她將藥膏輕輕塗抹在手心，揉搓發熱以後，才貼在穆杉的背上，順著傷處一點點推開，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動作輕柔。

  光天化日，朗朗干坤，一個女人衣不蔽體的趴在椅子上，另一個女人小心翼翼的扶在她背上，手掌滑動，還是在禁忌的辦公室里。

  想到這，穆杉突然就覺得嗓子發緊，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

  而且好死不死的，萬慕青的頭髮垂落在她背上，隨著萬慕晴推揉的動作，前後晃動，如同千萬根羽毛同時在她背上作亂。

  氣氛莫名就變得綺麗，情潮暗涌。

  「你的病沒事了麼？」為了緩解尷尬，穆杉不得不開口說點什麼！殊不知她的聲音此刻都在打顫。

  「沒事了。」萬慕青低著頭，目光深邃，波濤洶湧。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已經開始出汗。

  「你如果不想走可以不走。」萬慕青想了一萬個理由讓她留下來，但都是徒勞且蒼白的，最終的選擇權在她。

  「不了，我已經和那邊談好了，明天就可以上班。慕青，今天我還是你的……員工，明天就不是了。」

  穆杉垂著眼，她知道萬慕青聽的懂。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萬慕青應該也是如此，可總應該好好告個別，畢竟萬慕青給了她那麼多快樂。

  即使以後不見。她也希望這個壞女人好好的。

  萬慕青手上的力道忽的加重，疼的穆杉身形微晃，但她仍舊一聲不吭。

  萬慕青手回收，將她的衣服放下去，隨後說道，「別收拾了，我送你回去！」她聲音淡淡的，和往常一樣帶著強勢的口吻，不送容拒絕。

  「不用，一會兒白冰會來接我。」穆杉搖搖頭，想要去撿地上散落的文件。

  腰還沒有彎下去，雙腳再次懸空，被萬慕青抱出了辦公室，看方向是往樓下停車場走的。

  「萬慕青你瘋了麼？放我下去，到處都是公司的人。」穆杉語氣急躁，面色凝重，她確實有些生氣了。

  現在正是打卡高峰期，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下去，公司一半的人都得知道知道她們的關係，另一半也會在半天時間內通過瘋傳的謠言知道這件事情。

  她是要走了可以不在乎，可是萬慕青不行，漫天的傳言會壓的她永無翻身之日。

  可是現在穆杉也不敢掙扎，不然明天肯定會傳出更難聽的話。不得已她只能把頭埋進萬慕青的胸前，看不見她的臉，也許大家不會聯想到之前的傳言。

  這樣萬慕青也許還有退還的餘地！

  --------------------

  穆杉要離職了，你們心疼萬總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