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2024-09-13 17:01:06
作者: 玉戶簾
第117章 第 117 章
酒店裡沒有集體浴室, 大家都是單間洗浴。
水谷羽京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用毛巾擦拭著自己已經幹了大半的髮絲。
從浴室回到他們集體的大通鋪要穿過一段走廊。
酒店走廊的地毯吞咽掉了拖鞋碰撞地面的聲音,路過走廊寬大且裝飾精美的窗戶看到了外面洋洋灑灑飄落的雪花。
「雪還在下啊……」水谷羽京收回視線,擦拭著髮絲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房間裡很暖和, 角名和理石在打遊戲,雙胞胎趴在被褥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水谷羽京脫了鞋,坐在自己的床褥上翻開了自己的排球日誌, 然後從包里放出自己帶來的筆,一點點寫著今天和狢坂這場比賽的細枝末節。
雲南惠介也好,桐生八也好, 他們只是春高的冰山一角。
明天, 後天還有更強的對手等著他們。
北信介披著外套進來時就看到了水谷羽京盤腿坐在那裡的背影。
「梟谷今天的比賽,對手兩局都沒有進入二十分吧。」水谷羽京合上排球日誌, 看向吹乾頭髮回來的北信介。
北信介點了點頭, 盤腿坐下,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疊起來放在一邊。
「梟谷還是老樣子, 有木兔在,很活躍。」
「還有一件事……」北信介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水谷羽京。
「井闥山輸給了廣島的犬伏東。」
水谷羽京愣了一下,井闥山的名字反覆在口腔中咀嚼。
「怎麼……輸的?」
「飯綱受傷了。」
二傳是隊伍的司令塔,是隊伍進攻的組織者,飯綱掌是井闥山的正派二傳,一旦他出什麼問題對隊伍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北信介看著水谷羽京的表情,看這個他擡起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露出的眉宇間帶著不平坦的溝壑。
「這樣啊, 還真是可惜啊。」
水谷羽京還挺想和佐久早古森他們打一場的, 上一次IH的比賽上,那種被野獸覬覦、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
犬付東啊, 先不說是否有運氣的成分,但犬付東作為廣島的強隊也是井闥山一直以來的對手,無人可以否認這支隊伍的優秀。
水谷羽京上輩子都沒在同一時段遇到這麼多怪物過,想想就忍不住頭疼。
北信介伸出手摸了摸水谷羽京的髮絲,指尖是乾燥的,輕輕地揉弄。
「難道是害怕了嗎?」北信介微微笑起,水谷羽京觸及北信介的視線立馬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反駁道。
「我怎麼可能害怕啊,只有別人害怕我的時候。」水谷羽京抱著肩膀,擺出一副神氣滿滿的樣子。
北信介當然知道水谷羽京不可能害怕,在球場上,情緒對於水谷羽京很少有負面影響。
北信介被羽京的樣子逗笑了。
「說得也是啊。」
水谷羽京錯神須臾,他看著北信介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尾白阿蘭看著旁邊躺下的赤木路程有些意外。
「路成,現在就睡了嗎?」
赤木路程笑著拉開被子:「嗯,今天有點累。」
「也是,今天辛苦了,快睡吧。」
雙胞胎朝著赤木路成的方向看了看,彼此尋思著再過二十分鐘後他們也睡覺。
理石平介和角名注意到有人休息之後還看了看鐘表。
「還早啊……」
「打完這局吧。」
*
「都是熟悉的面孔了呢。」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穿著厚實的羽絨服站在場外。
孤爪研磨半張臉藏在羽絨服里,視線偏移,聽到了黑尾的話微微點著頭。
兩人站在擋板之外,橘色的球場上沒有了音駒的位置。
身邊來來往往停下過不知多少人,就像是他們這些球場過客一樣。
研磨感受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邊的黑尾。
「小黑。」
「呀,走神了。」
被研磨叫回神的黑尾鐵狼笑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見他臉上的笑容沒什麼沉重感,研磨才收回視線。
「我很喜歡那場比賽,我也很喜歡烏野,也喜歡翔陽,很愉快。」
黑尾鐵朗聽著研磨的話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原本柔軟的布丁頭瞬間變成亂糟糟了。
「說得也是啊,研磨,之後就要交給你了。」
黑尾鐵朗笑得很開心,只是那笑容卻讓研磨想起小時候小黑騙自己去打排球的樣子。
「不要。」
「誒?研磨,來年你就是三年級的前輩了啊,我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加油啊!」
黑尾攬著研磨的肩膀,開啟了自己的話療技術,不說大話,他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還是很厲害的,說不定以後還能把世界頂級球星騙過來給自己幹活呢。
夜久衛輔和灰羽列夫看著遠處打鬧的兩人,忍不住感慨真不愧是幼馴染。
灰羽列夫看向另一邊,擡手指了過去:「梟谷的人到了。」
夜久衛輔也看到了華麗進場扔外套的木兔光太郎,平時外套扔出去都是赤葦跑去撿,運氣好點赤葦能直接接住。
今天木兔扔出去的外套直接蓋到了木葉小哥的頭上。
木葉秋紀:「誰——!!誰把燈關了!」
猿杙大和連忙上前把他頭上的外套給扒掉,看著熟悉的外套,木葉只能自認倒霉。
「梟谷這邊到了的話,那稻荷崎也差不多來了吧。」
夜久說罷朝著另一邊看去,果然看到了進場的稻荷崎。
稻荷崎的老大北信介身上有種迷之氣質,就算他不是隊伍中最高大最威武的,也不像木兔那般如日光般耀眼。
但看著他走在稻荷崎的最前方還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慄。
北信介扯下肩膀上的外套扔到旁邊理石平介推著的球筐之中,平靜無波的眼神和表情,倒是和其他人歡脫亂來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木兔發現了對面進場的稻荷崎眾人,原本威武帥氣的樣子全部消失了。
「呦!臭狐貍們,今天我要把你們打哭!」
木兔做著鬼臉毫不顧忌地朝著對面的稻荷崎放著狠話,只是那樣子看起來有些搞笑。
赤葦及時把木兔給拉走了,離開的時候還朝著對面鞠了一躬,動作之熟練令人驚駭。
「真不愧是木兔啊,很具有反差魅力啊。」
宮治看著身邊說出這句話的理石平介有些意外,這傢伙意外地很擅長說話啊,明明是這么小孩子氣的行為卻被說成了反差魅力。
水谷羽京也看著理石平介,腦子裡一直在想反差魅力是什麼,總感覺理石平介漸漸變成了能說出很了不得台詞的大人物了。
理石平介:「……我就是說了一句話,有必要這麼看著我嗎?」
理石平介常為自己無法理解同伴的腦迴路而感到苦惱。
賽前的熱身環節是指走個過場,這樣的比賽熱身充不充分十分重要,所以在來之前大家都是熱身完畢的。
水谷羽京調整著自己的護膝,宮侑坐在旁邊地面拉伸著雙腿。
「帶護膝不礙事嗎?」
「年輕人不要太輕狂啊,年輕的時候注意保養身體以後的麻煩才能少一點啊。」水谷羽京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和宮侑說著。
「你有時候真的好像大叔一樣。」
「別問,問就是跟我爸學的。」
宮侑看著自己的腿,思索著自己是不是也要開始注意養護了,畢竟他可是立志以後要去打職業的人。
水谷羽京整理好護膝之後就被黑須法宗叫了過去。
在黑須法宗眼中,水谷羽京的上限不可估量。
青春期的少年身體還處於生長階段,以前對於水谷羽京來說,最大的困境就是身體的發育不注意發揮自己的實力。
水谷羽京是稻荷崎的一員,他最初進入稻荷崎時那種發揮不出自己全部實力的樣子黑須法宗都快記不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谷羽京似乎也在成長,心態、身體、意識,他的每一點變化都讓人驚喜不已。
就像是和狢坂對決時攔下桐生的那一球。
在合適的情況下,他能看穿對方的球路,之前的地面防守上就常常運用這一點。
只是這次,他們不需要水谷羽京的地面防守,他們需要的是他那更具有威脅性的攔網。
大耳練作為兼具高度和強度的攔網不需要黑須法宗過多囑咐,那傢伙雖然相處起來會覺得有些腹黑,但是對於稻荷崎來說,大耳練在攔網上的威脅力應該是全隊第一。
角名的攔網很靈活,但是硬度和爆發力要弱一些,但是他身體上的優勢彌補了這一點,甚至讓他在擅長進攻的稻荷崎中充當起了前排的炮台。
「羽京,就像我們說的那樣,加油吧。」
「是。」
黑須法宗又多囑咐了幾句,畢竟春高到現在的比賽中,對手的站位多少都在想辦法遏制阿蘭和羽京的進攻。
阿蘭前期可能被攔下來,但是越往後他的威脅力絕對是越來越高的,不必過度擔憂。
雲南惠介的攔網給稻荷崎敲響了警鐘,雖然羽京能想辦法得分,但那般的攔網一旦立於其他人面前就不是這麼好解決的了。
宮治和角名站在一邊準備上場了,宮治看著球場出聲跟身邊的角名說。
「這次偷不了懶了。」
「你還想偷懶?大見教練可是一直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兩個呢。」
角名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總覺得大見教練這一年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嘟——列隊!」
宮侑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路過宮治和角名的時候回過頭看向兩人。
「我會把球傳給你們的,感恩戴德地等著吧。」
宮侑的眼神帶著壓迫,像是什麼統治球場的霸王一般。
「我不感恩戴德,你能別傳給我嗎?你傳給角名吧,他最喜歡你了。」宮治指著身邊的角名毫不客氣地說。
角名皺著眉,一臉的不悅。
「能在這時候說這些話行嗎,我只是一個脆弱的副攻手。」
「脆弱小眼睛太郎。」掠過兩人身邊的水谷羽京笑著評價,踏上球場的最後一步還不忘朝著場外的北信介揮手。
宮治光明正大地偷笑,指著角名的臉,重複著水谷羽京剛剛的話:「他說你是超級脆弱無敵拉胯小眼睛藏狐太郎。」
水谷羽京:「超過分誒,好人家的男孩子怎麼能扭曲人家的意思,好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