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
2024-09-13 16:45:59
作者: 覆星
良宵
楚硯一愣,咦?他還以為這雙眼睛要沒了呢?原來這暴君喜歡別人罵他瘋子?好變態啊?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幾個侍衛架著,朝遠方的寢宮去。
楚硯走後,這場大宴變得黯然失色,雖珍寶不斷,美人如雲,但無一人叫燕崢另眼相看,哪怕想要在帝王面前刷一刷眼緣的,也全被他那凍掉人的眼神給嚇得規規矩矩送了禮然後跟個鵪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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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楚硯,他被送進了寢宮,剛進去,身後的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他回過頭,手指狠狠的敲了下門。
「開門!開門!」
侍衛無動於衷,楚硯咬咬牙一轉身,開始打量起寢宮來了。
燕崢的寢宮名叫泠胥殿,除卻那些看起來華麗的建築外,這名少年帝王似乎特別喜歡梅花的冷香,楚硯走到書桌前,靜靜打量的桌上的東西,爐中燃燒著薰香,味道並不難聞。
桌上是堆成山的摺子,楚硯默默的想:「果然帝王都是要熬夜批摺子的。」
他想到這兒搖了搖頭,一個要挖他眼睛的瘋子,誰管他晚上睡的好不好,簡直是瞎操心。
楚硯就在寢宮隨便走了走,聽著外頭的聲樂漸漸停了下來也沒在這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乾脆坐在椅子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喝完後,聽見系統說話了。
[恭喜宿主,主角生辰宴上大展風采,劇情完成度2%積分+10,扣除9,積分餘1。]
楚硯吐了一口茶水,伸手掏了個手帕擦了擦唇角,我任勞任怨的跳了半天,還差點沒命,劇情探索度就這麼點?
他無力的癱在桌上,手伸起來擺了擺,顯得滑稽又好笑。
宿主體力不支了。
系統看他這沒幹勁的樣子,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然後發出了一個任務。
[請宿主選擇主線或支線任務,完成主線任務獲得劇情探索度2%,積分+10,完成支線任務積分+20]
楚硯一聽立馬坐了起來,問道:「這兩個任務是什麼?」
[主線任務:和燕崢度過一個晚上。]
[支線任務:抓到行刺兇手。]
「這個抓兇手是……」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出事了,生辰宴上居然有人行刺燕帝,留一個人在這兒,其他人跟我來。」
楚硯貓著腰,在門口看了半天,終於確定了只有一個人守著,幾個利索的動作直接把人打暈了,然後趁著月色朝著大殿走去。
一路上的侍女和太監林林總總見了個遍,只是怎麼不見燕崢?
不會是真被人給刺殺了吧?
那他這劇情不是就玩完了?還不待細想,楚硯就發現自己走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潺潺流水聲,前面似乎是一片假山,月色灑落下來,卻看不真切。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假山後面似乎有人在低低的喘息。
「誰在那裡?」
燕崢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生辰宴上下手腳,還偏偏一無所知,明明在喝酒前已經用銀針探過,居然還會中招,宮裡的廚子也該換一換了。
這次,是他失算了。
他扶著假山,遣散了下人,兇手已經在追了,可他現在的狀況,太醫也只能儘量緩解,燕崢目光陰鷙,忽的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緊接著,那人像是要朝他而來。
楚硯正奇怪著,會不會是刺客,然後就被捂住了嘴,按在假山上,後背磕在上面,痛的他叫出聲來,但奈何嘴被捂住,眼睛濕潤了起來,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而他的內心想法是:「我靠,真是刺客,別讓我抓到你,嘿你別說手勁兒真大,痛死小爺了。」
楚硯不願意一直被動,張口就咬在那手背上,身後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脫身後,開始打量起這個人來。
月光落在兩人的臉上,楚硯登時就看出來了那個人是誰,是燕崢!
只是現在的燕崢狀態不太好,楚硯盯著他臉上泛起的潮紅,唯有那雙眼睛還冷冷的盯著他看。
「你怎麼在這兒?」
楚硯後退了幾步,完了完了完了,被正主逮了個正著,還抓兇手呢,這下直接自己栽進去了。
「我聽見外面有些動靜,出來看看,不小心就迷路了,我……我這就走。」
楚硯轉過身,同手同腳的開始往外面走,然後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動彈不得,「走?你要走哪兒去?」
楚硯揉了揉頭髮:「回寢宮。」
「……」
燕崢被他這先入為主的想法弄的一怔,他現在確實中了藥,渾身難受,不過一時半刻,眼前這人,居然見到仇人無動於衷,還想著回寢宮睡覺??
這種天大的好事,一刀結果了敵國皇帝,報血海深仇對他來說不是更要緊的嗎?
燕崢一頭黑線,看著楚硯的目光更為奇怪了,簡直是像在看一個奇葩。
楚硯走進幾步,微彎下腰,嘆了口氣道:「我倒是想替原主把你殺了,但你我無冤無仇,你要是死這兒了,我可能就一輩子出不去這宮牆之中了。」
「你……」燕崢看著那張臉,瞳孔驟然一縮,後脖頸傳來陣陣的痛感,他眼睛一閉,暈過去了。
楚硯正正好接住了他,皮膚相觸碰的時候傳來一股灼熱,「這是發熱了?」
手指撩開他額頭上的碎發,果然燙的厲害。
楚硯朝周圍看了看,總不能讓這主角一個人在這兒燒傻了吧,於是帶著人就往寢宮走去。
點燃燭台,火光照著燕崢的側臉,楚硯乾脆把他丟床上,思考著怎麼幫人降溫,他看著燕崢的臉,該說不說,這主角長的就是好看啊,劍眉星目的,嘴唇紅潤,臉頰因為發熱變得紅紅的,閉上那雙眼睛後,顯得攻擊力就沒那麼強了。
「這是……」
喲,這帝王還有美人痣呢?
楚硯鬼使神差的伸手要觸碰那顆眼尾的紅痣,忽的,燕崢眼皮一動,悠然醒轉,他手一頓,吞了吞口水。
「……」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看燕崢沒什麼反應,整個眸子像是放空那樣,楚硯懸著的一顆心才緩緩降下來。
滴一聲。
[宿主已經接受任務,現在正在載入中……]
[與主角共度良宵。]
「等等,這個共度良宵是什麼鬼?」
[正在載入中……]
[載入中……]
[加載成功。]
楚硯的手腕被握住了,帶著滾燙的體溫,讓人掙脫不得。
「你……」
燕崢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露出裡邊的鎖骨,他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楚硯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再燒下去,燕崢可能會出事。
他舔了舔唇角,另一隻手握著燕崢的手,輕聲道:「先鬆開,我先去打一盆水。」
話音剛落,手腕上的勁兒更大了,捏的他手腕骨都要捏碎了。
對上那雙濕潤的目光,楚硯愣了幾秒,然後湊過去,額頭抵著額頭,完了,更燙了,這是要燒傻的節奏。
「燕崢,你放開我!」
「燕崢!」
楚硯驚呼一聲,他整個人被壓在床上,燭火明黃,照著燕崢的臉,近在咫尺。
「敢這麼稱孤的,全朝堂找不出第二個。」
楚硯:「哈哈,畢竟喊您的大名得有命喊不是?」
燕崢好整以暇的瞧著他,「倒沒看出來,你是個不怕死的。」
我怕死,我怕的很,但您老人家壓著我,我也不敢動啊。
楚硯的腿有些麻,他屈了屈膝,然後就臉色一僵,大腿似乎觸碰到了一個滾燙的物件。
「燕……燕燕燕燕燕崢。」
燕崢挑眉看著他,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滾燙的呼吸撒過來,讓人臉紅心跳。
不對,他臉紅心跳個屁啊,他們都是男人!這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嗎?
看著楚硯變臉變的,燕崢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楚硯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能既揪住燕崢的小辮子,還不會被他明天就地斬立決。
「你做什麼?」
燕崢面無表情的問,手指按在他亂動的手上。
楚硯勾起一絲笑,「陛下,春宵苦短,你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可沒有辦法解決。還有外邊,現在可是亂的很。」
手指勾著衣襟,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膛。
燕崢像是第一次見這麼大膽的人,愣了半天,才慢慢說話:「你待如何?」
手指抵在他的胸膛,感受他呼吸的急促,那種感覺痒痒的,不太舒服,卻叫人頭皮發麻。
「陛下告訴我,你正需要我……」
體位瞬間反轉,燕崢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你……你敢?」
「沒辦法啊,是陛下用著那雙眼睛看著我,又用手拉著我,不讓我離開。」
「我怎麼能辜負你的期待呢?」
紅燭翻滾,帷幔後傳來不輕不重的喘息和一人皺著眉頭的說:「別亂動,我這是在救你,明白嗎?燕崢。」
直到後半夜,月亮隱於烏雲之中,楚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用手帕細細的擦著自己的手指,他偏頭看了一眼睡著的燕崢,嗤笑一聲:「你倒是睡的好了。」
窗外的聲響漸漸小了下來,月光透過窗欞撒了進來,楚硯坐在桌前,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皺著眉頭,耳朵卻紅的滴血,這一夜,他可能要一夜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