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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喬剛簽了合同, 孫玄就提出跟她加上好友。

  許喬沒有多想地加了，之後孫玄低頭按了幾下屏幕的功夫，許喬就收到一筆千萬積分的轉帳。

  許喬：「……」

  孫玄繼續拿出一套A級戰甲：「小山提供的尺碼, 你先試試, 大小不合適可以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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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喬：「我有一套A級戰甲，還是隊長送的……」

  孫玄：「一切按照程序辦事, 你不要的話，傳出去外面還以為官方找理由剋扣了獎勵。」

  孫負山：「收著，不要、白不要。」

  在官方眼裡, 能用異獸晶核與材料兌換的積分純屬數字, 畢竟異獸是殺不完的, 「製作」積分也只是簡單的數字增加。研究精神體升級的意義就太大了, 包括這幾位具備可升級到S級強者潛力的異能者, 完全值得官方不計代價地去栽培培養。

  不等許喬收起戰甲，孫玄放大屏幕，是中心區的三維地圖, 上面標註著一些紅點。

  孫玄：「這是可供你們選擇的別墅。」

  孫負山湊過來，指著中心區內圈的幾個紅點道：「這裡, 最好！」

  許喬看了看，問：「研究院在哪個位置？」

  孫玄移動屏幕, 還是在內圈一帶, 指著呂春實驗室道：「就在呂教授的實驗園裡面，裝修團隊已經過去了，最遲中午就能投入使用。」

  許喬早就通過秦池見識過A級裝修異能者的工作效率, 問孫負山：「接下來我可能要經常待在實驗室, 這附近你有推薦的嗎？」

  提前得到消息的孫負山自然做好了調研，手指按在呂春實驗室南邊的一處別墅區：「這裡, 有三棟，你、孟籬、秦哥，一人、一棟。」

  為了避嫌，這些獎勵孫負山一樣也沒有，不過他也不缺。

  許喬看眼孫玄，朝孫負山遞個眼色。

  孫負山沒懂。

  孫玄笑道：「他不想參與研究吧，沒關係，我會繼續為他保密，小山不是故意說漏嘴的，還請你們不要怪他。」

  孫負山：「……」

  許喬尷尬地選定了自己的別墅。

  孫玄還要去找孟籬，帶上弟弟走了，只他自己過去的話，孟籬可能會很有壓力。

  送走兄弟倆，許喬去敲102的門。

  門板打開，露出裡面穿一身黑色西服的軍校老師，許喬瞭然：「你要去二校了？」

  秦池：「是在準備出發了，不過也不急，進來吧。」

  他去廚房洗了一份水果，回來後坐在許喬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猜測道：「要搬家了？」

  許喬搖頭：「只是去那邊暫住，來往實驗室方便一些。」

  或許中心區的環境更好，但平安小區的這棟房子才是她的家，短時間內許喬並沒有搬走的計劃。

  秦池：「別墅選好了？」

  許喬：「對，就在呂教授的實驗室附近，一公里左右。」

  秦池：「人生地不熟的中心區，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別墅，會不會害怕？」

  許喬：「……官方會安排護衛軍在暗處保護我們。」

  秦池：「也會安排廚師、司機？」

  許喬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池：「我住一樓的客房就行，作為你的隊友兼實驗助手，我想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當然，前提是你不介意。」

  許喬：「我才不介意，有位A級戰鬥系的強者近身保護，晚上我會睡得更安心。」

  秦池：「能保護東南基地的下一位S級治療師，是我的榮幸。」

  許喬臉上一熱，瞪他道：「真到了那一天你再榮幸，走了！」

  秦池看著她的背影，笑道：「中午我回來吃飯，吃完一起去實驗室？」

  許喬：「收到，秦司機。」

  .

  利用上午剩下的時間，許喬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前做過的實驗，忙完看看時間，十一點半了。

  總不能讓一位才上完兩節課的軍校老師回來後還要餓著肚子下廚，許喬看看自己的物資空間，進了廚房。

  秦池做飯有種藝術性的美，追求色香味俱全，許喬沒那麼講究，按照她習慣的方式做了三菜一湯。

  玄關傳來門鈴聲，果然是秦池，黑色外套搭在手臂，上面只穿一件白襯衫。

  許喬開完門就往裡走：「你先坐吧，馬上就好。」

  秦池掛好外套，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邊解襯衫的袖扣一邊講學校里的事：「托你的福，我跟小陽也成了學校的紅人，課間的時候教室前後門都被堵住了，裡面的人根本出不去。」

  提到陸陽，許喬有些頭疼：「小陽肯定猜到我早就升級了，晚上見面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孫負山都會為她跟孟籬有小秘密拈酸，十六歲的軍校生只會更敏感。

  秦池：「確實，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比平時冷。」

  許喬：「……你有跟他解釋什麼嗎？」

  秦池：「一下課他就走了。」

  許喬：「……」

  不管軍校生會不會生氣，許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下午一點半，許喬跟秦池並肩走進了呂春的實驗室。

  這一次，呂春親自來接的兩人，笑著打量許喬：「我該把你當周誠事件的家長代表、合作治療師，還是我的新研究對象呢？」

  許喬紅著臉道：「抱歉呂教授，之前跟您隱瞞了一些事。」

  呂春：「沒關係，這樣的驚喜越多越好，來吧，我先給你做一次身體檢查，順便了解一下你的成長經歷，尤其是精神體升級的部分。」

  這話可就長了，許喬看向秦池。

  呂春：「只要你不介意，秦老師也可以進來旁聽的，雖然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承認，但異能者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異變，秦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或許能為我們的研究提供一些寶貴的參考意見。」

  秦池：「感謝您的肯定，我也希望有幫到您的地方。」

  等許喬躺在儀器上任由呂春抽血、測量等各種檢測時，披了一件白大褂的秦池就在旁邊看著。

  許喬有點尷尬，卻也覺得心安。

  記錄完她的各項檢測數據，留著跟孫負山、孟籬的進行對比，呂春就開始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詢問。

  氣氛是輕鬆的，中間甚至還有助理送來了水果。

  呂春：「蓮花的花瓣增多意味著已經完成了等級的晉升，但我推測，在它兩次升級中間的那兩三年裡，你的精神力強度其實一直在增加，接下來，我會每天記錄你們的精神力數據。」普通異能者的精神力數值是恆定的，最多小範圍變化，鍛鍊的只是熟練度。

  許喬：「還有這種檢測儀？」

  呂春：「是，東北基地今年六月才研發出來的，只是與精神體檢測儀融合使用的技術還沒有完全成熟，明年大概可以投入使用，到時候每個等級的異能者都可以再細分成三個小階段，例如A+、A、A-，劃分依據就是精神力區間，放到我們的實驗室，可以測出具體的強度數值。」

  許喬立即想到了獸化治療相關，如果測出來秦池的精神力數值並沒有比她高出太多，她就不怕治療的過程中他的精神體反水不配合了。

  下一步，呂春就帶許喬去做了精神力強度檢測，顯示結果為：10021。

  呂春還提供了異能等級與對應的精神力數據區間：

  普通人精神力數值：【1-9】

  E級異能者：【10-19】

  D級異能者：【20-99】

  C級異能者：【100-999】

  B級異能者：【1000-9999】

  A級異能者：【10000-999999】

  S級異能者：【1000000-未知】

  許喬：「同是A級異能者，最低的A級與最高的A級實力差距竟然能達到近百倍？」

  呂春：「嗯，等級越高，同等級存在的差距就越大，而頂級的B級異能者打敗初級的A級異能者也絕非痴人說夢。」

  許喬看著自己剛剛突破一萬的精神力數值，苦笑道：「假設我覺醒C級時的數值只有一百，那我用兩年的時間成功積攢了九千九百點，就算我有升S級的潛力，可從一萬點到百萬點還有九十九萬，一百倍的差距，也就是說，如果我保持之前的練習節奏，要用兩百年才能升到S級？」

  呂春笑道：「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精神力可以提升，自然無法總結提升的效率，但根據你升級前後的經歷，我推測人在生死關頭爆發的求生欲，在遭遇某種刺激時引起的強烈情緒，都有可能大幅度增加精神力。就好比人生感悟，少了某種感悟，人可能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當中，某一天忽然想開了，那餘生都將受益無窮。」

  許喬懂了。

  呂春：「好了，今天的檢測就先到這裡，接下來我們聊聊周誠那邊，你要正式成為他的治療師嗎？有工資的，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實驗室，那就更好了，福利待遇都好商量。」

  許喬從秦池那裡接過掩飾空間晶核的背包，取出重新整理的實驗日誌遞給呂春，緊張道：「就怕您看完這個，認為我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個治療師。」

  她違反了治療師協會關于禁止接觸病人晶核與精神世界的基本原則。

  可許喬堅信，這是治療異能者獸化問題的唯一方案，即便呂春趕她走，她也會把實驗繼續做下去。

  呂春接過日誌時還是笑著的，然而只看了一頁，呂春的笑容就消失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許喬：「你，你怎麼會想到拿異獸做這種實驗？」

  許喬還是隱瞞了孟秋雁的病，只稱自己誤打誤撞接觸到了精神世界，進而產生了興趣。

  孟籬則成了她唯一成功干涉過精神世界的實驗對象。

  放在腿上的手在控制不住地發抖，可許喬還是望著對面德高望重的S級治療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周誠可能是第一個獸化的異能者，但他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們既然遇到了這樣的病人，就該探索一切可行的辦法，而不是被過往經驗制約束縛，耽誤對周誠的治療。」

  「如果您不相信我在孟籬身上做過的實驗，那我願意向您敞開我的精神世界，由您親自驗證，一切後果我自行負責。」

  說到最後，許喬的手已經不再發抖。

  她放出了剛剛升級過的蓮花精神體。

  蓮花或許喜歡臭美，但在正事上，它從來都是配合的。

  可呂春看到的不光是一朵漂亮空靈的蓮花，她還看到了一個二十歲異能者的大好前途，看到了許喬對她的無比信任。

  漫長的沉默後，呂春摸了摸蓮花，對許喬道：「實驗肯定要做的，先從異獸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