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二更)
2024-09-13 16:32:41
作者: 張無聲
第51章 51(二更)
穆晏華湊近看了幾眼, 也發現了。
他這回沒有逗弄寧蘭時,而是低聲認錯:「我的問題,一時間情難自已, 沒算準位置。」
自從說開了心意後,穆晏華便很喜歡在寧蘭時身上留點痕跡。
他尤其喜歡天妖寧蘭時的上半身,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 寧蘭時也就是在穆晏華去北境那段時間, 淡了痕跡, 他回來以後……
嗯。
不需多言,看寧蘭時什麼模樣就知道了。
穆晏華還特別喜歡把玩寧蘭時身上的玉, 有時候寧蘭時含著玉不動, 他就玩別的玉,而且是各種手法。
打住。
話說回來,寧蘭時聽到穆晏華這般說後,明顯地怔了下。
穆晏華……平日裡調情的話確實不少, 尤其是在那些事上, 他總是熱衷於強調一些東西,惹得寧蘭時哭得更加厲害。
但平日裡,穆晏華很少表達這些。
再說就算是那種時候,也多數是逗弄,而不是像這般……
寧蘭時微抿唇,瞬間便原諒了穆晏華。
他側身抱住穆晏華的腰身, 埋在他的懷中, 嗅著他身上獨特的氣息, 輕聲道:「不許有下次。」
穆晏華其實並不喜歡被命令, 可聽到寧蘭時這樣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在他懷中所以難免讓他失了些判斷能力, 所以穆晏華在寧蘭時說出這話後,便點了頭,應了下來:「好。」
最後這印子,還是穆晏華讓趙寶去取了錦衣衛用來喬裝易容的東西來,才給寧蘭時遮掉的。
寧蘭時有些好奇:「用這個喬裝,有用嗎?」
穆晏華嗯了聲:「一般來說,即便是親近之人都認不出來。」
「!」
寧蘭時:「這麼厲害?」
他有點不信:「但我覺得若是哥哥你喬裝打扮,我一定認得出。」
穆晏華揚眉:「為何?」
因為他高、身形出挑?
他輕笑:「蘭時,你這樣誇海口,會叫我忍不住想與你打賭,若是沒認出來……」
那就在床上好好罰一遍了。
寧蘭時笑:「哥哥要試試嗎?我有森*晚*整*理信心能夠認出來。」
他說:「我記住你身上的味道了。」
他幼時哭鬧也被嬤嬤抱過,嬤嬤身上的味道和穆晏華的不一樣。他有時也會喜歡嗅一嗅自己身上,味道也不同,有時候小圓子服侍他,離得近了,他也能聞到一點屬於小圓子身上的味道,還有旁的那些婢女……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
不過要他去辨認,他只能認出穆晏華的。
他每次都是拿穆晏華做對比,才能發現不一樣。
可聽到這話,穆晏華便想到要是真跟寧蘭時玩這樣的遊戲,寧蘭時會貼近別人去嗅對方身上的味道……他的表情瞬間就淡了幾分:「不試。」
寧蘭時不明所以:「……?」
他望著低頭合上蓋子後就把東西隨意丟進箱子裡的穆晏華,意識到他在吃醋。
可是為什麼?
寧蘭時微偏頭:「哥哥?」
穆晏華撩起眼皮:「?」
寧蘭時輕聲:「怎麼了嗎?」
穆晏華平平道:「無事。」
他起身,沖寧蘭時伸手:「走吧,去用早膳。」
又這樣。
寧蘭時抿唇,把手放到了穆晏華掌心裡,心道穆晏華總是這樣。
但凡換個愚笨點的來,都會覺得穆晏華是不是不喜歡自己,要憑空生出好多誤會。
.
這場春獵欽天監看天很準,一直沒有雨,萬里晴空到春獵結束。
頭籌還是錦衣衛那邊取得,程歸倒是四平八穩的,可寧蘭時看他帶隊的那伙人,多少是有點「揚眉吐氣」的得意,而反觀其他武將,難免有些切齒。
確實是得說,京中這些官中,論武還是要看錦衣衛和東廠。
這也是一個弊端。
寧蘭時說完了官話後,便走了一瞬神在想這些政事。
得想個辦法讓其他武職「活」起來。
春獵結束後,便徹底入夏,天氣炎熱了起來,也沒必要在暖閣里窩著,正好新的龍床已經打造好,寧蘭時也遷了住處。
暖閣對於寧蘭時而言,其實已經算大了,但帝王寢宮更是鋪張浪費,空蕩卻奢靡,處處透著一股孤家寡人感。
弄得寧蘭時剛搬進去,就忍不住說:「得虧日後有哥哥你陪著我。」
這麼空,容易招噩夢。
而如今天氣好起來了,穆晏華也終於能在夜晚掏出他先前就惦記著的一套銀飾。
「蘭時。」
穆晏華摟著寧蘭時,讓他去摸那套叮鈴噹啷作響的銀飾,聲音低啞又溫柔,完全是哄人的姿態:「我想看你穿這個,好嗎?」
寧蘭時本就被他吻得有點暈乎,看著繁瑣的整套銀飾:「我不會……」
「我幫你。」
穆晏華勾住他的衣帶:「但我想看你…著身穿。」
其實好不好的,寧蘭時也沒什麼發言權。
他就算說不好,穆晏華也總會想辦法讓他點頭,無非就是多費些功夫。
所以……
冰冰涼涼的銀飾扣在他手腕和腳踝,還壓在了他的喉結上,上頭墜著的鏈子細細的,又涼又癢,扣在手臂上的臂釧有些分量,沉甸甸的,底下還墜著些輕薄的花樣,動作時總會有聲音。還有扣在腰上的幾圈繁瑣的銀鏈……
這些呈現在寧蘭時身上時,配上他冷白的肌膚,當真美得叫人窒息。
尤其在層層鏈子和各種銀片的交錯間,還能夠看見穆晏華昨夜、前夜……留下的痕跡。
斑駁交錯的血痧與牙印,都成了潑墨在宣紙上的獨特色彩。
叮叮噹噹,因為明日不早朝,這聲音便響了徹夜,直至天明破曉,才終於寂滅,也算是給空置了大半年的寢宮「開光」了。
.
武科狀元被安排進了錦衣衛,梁微塵暫時還在御史台做事,這個位置,好行事一些。
而帝王明年的弱冠禮,今年便要開始準備起來了。禮部尚書上奏時,是在早朝,寧蘭時便隨口問了句:「國庫情況如何?」
新走馬上任的戶部尚書還是老一套,正要張嘴吹捧,穆晏華就悠悠報了個數。雖不說空虛,但也確實有些捉襟見肘。
夏士誠掌權時,過於奢靡了。
所以寧蘭時就說:「就不大辦了吧,朕在太后面前簡單走個禮便好了。」
禮部尚書微怔:「可是陛下,帝王弱冠,素來是大事……」
「那銀子愛卿你從自己家裡掏?」
寧蘭時並不知曉,他這似笑非笑的語氣,和穆晏華當真有□□成的像:「國庫如此,還講那些沒意義的禮儀?你沒錢吃飯了還要顧著給祖宗供最貴最好的香麼?」
禮部尚書:「……」
陛下如今真的是越來越像某人了。
不僅是他這麼覺得,其他朝官也是這般認為。
不過他們最多就是覺得,寧蘭時到底從前人微言輕,名都沒有一個,就匆匆用了玉妃留的字作名,他什麼都不知道,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穆晏華教出來的,和穆晏華像,也是應該的。
……就看未來到底是「師徒」同心,還是反目成仇了。
他們在想站隊,低垂著眼帘的梁微塵卻想到了前不久春獵時瞧見的那一幕。
他沒聽見寧蘭時和穆晏華說了什麼,但他看似乎是寧蘭時主動讓穆晏華握住繩子的,且寧蘭時挺開心的。
或許……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想他們任何人想像得那般。
.
下了早朝後,穆晏華去了趟東廠辦事,才回宮裡。
他回來時已經臨近午膳,卻還是去書房才找到寧蘭時。
穆晏華低頭掃了眼:「……你看武官名單做什麼?」
寧蘭時嘆了口氣:「雖說這幾年也還算安定,但我總想多做一手準備,朝中能用的武官太少,太多人磋磨在權力之爭中了。」
穆晏華揚眉:「你想換血。」
寧蘭時確實想換血,但太難,而且時間會很長。武官不比文官,有時候要上了真戰場,才能見真章。
「其實有個最好的法子。」穆晏華隨意道:「招安。」
寧蘭時稍頓:「哥哥是說,那些草寇、山匪?」
穆晏華嗯了聲:「有些草寇山匪並非真的想做賊,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先前去剿匪時也遇見過有些軍略本事的,只是可惜了當時的聖旨是如有不從就地誅殺,後來帶回來了幾個活的,其中他們那個軍師,也還是下獄後,在獄中自盡了。」
能讓穆晏華說「有些本事」的,那就是真有本事了。
畢竟寧蘭時看程歸其實挺厲害了,但穆晏華對程歸的評價就是拳腳還可以吧,別的一句不談,顯然不是滿意的。
「……那好可惜。」
說著這話,寧蘭時卻是盯著穆晏華的。
穆晏華低嘆一聲,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垂首在寧蘭時唇上落了個吻,往往在這個時候,他不會喚他「十七」或是「蘭時」,卻反而聽上去更加曖丨昧:「陛下若是想,只管吩咐臣就好了。」
他眉目含笑,雖有幾分揶揄逗趣,可那雙深邃的眉眼卻又專注到會讓人覺得他似乎是真心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南邊今日疑似有作案,規模還不小,地方的奏摺暫時還沒遞交上來,但東廠已經探得。
剛下早朝時呈報上來的,穆晏華知道,寧蘭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