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我們以前的感情真的很差勁
2024-09-13 11:55:44
作者: 藍小柒
臨走之前,葉景商眸光深深的看向我和薄宴時:「公司股份的事情不用擔心,如果薄東城這個混蛋執意要離婚,我也會讓他掏出該掏的。」
「至於你們的媽媽,你們現在就儘可能的勸勸她,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人不活到最後,誰也說不清什麼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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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沒料到葉景商居然活的這樣通透。
一般而言遇到這樣的事情,做兄長的不都是希望最後團圓大結局嗎?
沒想到葉景商雖然年紀很長,但是思想卻並沒有那樣封建頑固,這倒是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薄東城開口道,「這裡面的事情有點兒複雜,因為薄東城的那個小三兒,一開始好像和我有點兒關聯。」
「我媽原本是想撮合她和我,陰差陽錯,最後竟然成全了她和我父親。」
「在做出準確的親子鑑定之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薄宴時這話一出,不光是葉景商倒吸一口涼氣,就連王晨也滿眼震驚。
「你們這是……在表演豪門狗血劇嗎?」
我差點兒被凌晨吃到大瓜的表情看的破防。
沒想到這個舅媽居然還是個思維跳脫的。
薄宴時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看著葉景商。
「事實就是你們聽到的那樣。」
「因為我受傷失去記憶,更多的我也不清楚。」
葉景商沉沉點頭,在薄宴時的肩膀上拍了下。
「知道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媽媽就是自食惡果。」
「我反而沒那麼擔心了,你媽媽這個人呢雖然從小囂張跋扈,但是自己做出的選擇自己都能夠負責。」
「她現在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假以時日,我相信她一定能想通。」
撂下這番話,葉景商轉身快步離開,想來應該是去找薄東城算後帳。
王晨也靠過來,手掌心貼上玻璃,隔著玻璃看上重症ICU,「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三年前,可惜那時候我們去了國外,沒來得及參加你們的婚禮。」
這句話她是對薄宴時說的。
薄宴時沉吟著,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王晨一眼,「抱歉,我現在沒有過去的記憶。」
王晨看著他,眼底有淡淡的心疼,是一種長輩對小輩的憐憫,「好好養著吧,我雖然對失憶症不了解,但看電視劇上面說說不定什麼契機就突然恢復記憶了。」
接著她又看向我,「不過你雖然失去記憶,和小梨的感情卻沒有變,這真的很難得。」
迎著王晨的目光,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因為我雖然和薄宴時結婚三年,但我壓根兒不認識她。
但她目光中的關切又不似做偽。
「嗯。」
薄宴時回眸目光溫軟的看我一眼,手指下意識的纏上我的,炙熱的溫度透過他的皮膚傳遞過來,炙燙的我心底也暖暖的。
「其實我們之間也發生了很多事,不過還好,幸虧最後的結果是圓滿的。」
我倒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這兒能當著外人的面坦誠這些,這讓我耳根有些發燙,咬著唇用力瞪了他一眼。
王晨欣慰的笑笑,「無論如何沒走散就是有緣分,既然在一起那就好好的。」
又看向薄宴時,「你是男人,那就多受點兒委屈,格局都是委屈撐大的。」
薄宴時笑笑,意味深長的看我。
這邊兒一切還算順利,只不過中午的時候,王晨接了一個電話匆匆離去。
下午時候,白盈盈居然來了。
她是孤身一人前來,身上穿的手裡拿的和從前不可同日而語,臉上的神情不算好看。
拎著一款愛馬仕包在我們面前站定,還沒開口已經委屈的眼眶通紅,「我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他的身體居然這麼脆弱,隨便激兩句就暈倒。」
我挑起眉毛看她,「你確定自己是來道歉的?」
我漫不經心的睥睨著她,「況且道歉也彌補不了什麼,除非你能代替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白盈盈的情緒就這麼突然崩潰起來。
「我有什麼辦法?」
她的聲音震顫,像是下一秒整個人就要碎掉。
「本來以為自己懷的是……」她目光淒楚的看了一眼薄宴時,沒說完的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她咬著唇生生的把名字吞了下去,眼眶裡積蓄的淚簌簌而落,「誰能想到居然出了這樣大的一個岔子。」
她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委屈,身軀顫抖著,唇瓣也跟著顫抖著,「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誰會願意和一個老頭子在一起?」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孩子都生了,木已成舟,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我的悲劇是他一手促成,即便她落得如今的下場,那也是她活該,我能站在這裡來跟他表達歉意,已經是我寬宏大量,其實仔細追究起來,該說我道歉的人是她!」
我無心當她們之間的裁判,對於我來說,無論是葉錦還是白盈盈,都是加害者。
不過我對白盈盈的一番譴責無動於衷。
挑起眼皮看她,嘴角一抹諷刺,「這些都只是藉口。」
「記得我上次和你說嗎,無論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走錯了,都可以懸崖勒馬,孩子生了,你可以朝薄東城要天價賠償,甚至可以朝葉錦也要一份天價賠償。」
「孩子你可以自己帶,也可以丟給薄東城,你如果有自己的人生追求,獲得這筆錢之後,大可以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從你選擇復仇,選擇薄東城開始,你就決定執意要在錯誤的路上走到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什麼譴責都不過你心安理得的藉口。」
白盈盈面露諷刺的看著我。
「事已至此我當然要選擇利益最大化,拿錢走人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就是要你們生不如死,往後餘生日夜都活在愧疚和痛悔中,讓你們後悔如此待我。」
我微微一笑,指出她話里的漏洞,「你說的我們,除了包括薄東城和葉錦,也包括我和薄宴時嗎?」
白盈盈咬著牙,凜著腮幫,「當然,你們休想逃開!」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也是加害者,你並不無辜,在你這條錯誤的路上,每一次選擇你都堅定不移,既然你做出了選擇,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
「你如今所謂的慘重,只不過是你付出的代價而已。」
但是白盈盈卻充耳不聞,一徑的把錯誤要安在他人的頭上。
「看樣子你忘了來這裡的初衷。」
驀地,薄宴時的聲音插了進來。
令白盈盈錯愕地看過去。
「你什麼意思?」
「再冒犯我老婆半句,讓保鏢把你丟出去。」
薄宴時淡聲威脅。
白盈盈瞬間瞠大了眼眸,而後看著看著,突兀的低低冷笑起來,甚至一度笑彎了腰。
手掌捂著胸膛,哪怕笑的呼吸發疼也沒停下來。
「薄宴時啊薄宴時,你在經過了我這個錯誤之後,總算學會了如何討女兒歡心。」
「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你一直是個蠢貨?明明心中那麼在意她,卻要用推開的方式來確定她愛不愛你。」
「可事實是,她真的不愛你啊,你可知道,當初看著她轉身就走,我心裡有多暢快?」
「而你,忘了當初的痛楚了嗎?」
「你可還記得在泥石流的那天,你對我說過什麼了?你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奢求留在她身邊了,你放棄了。」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又在做什麼,難道是苦頭沒吃夠,還要上趕子犯賤和她在一起?」
我方寸大亂。
下意識的看向薄宴時,薄宴時果然皺眉,下意識追問,「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白盈盈總算是止住笑,諷刺的看著薄宴時。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呢,反正你失去記憶了,反正你骨頭裡就是犯賤,就是缺了棠梨活不了,活該你繼續被她玩弄在掌心!」
說完這句離間我和薄宴時的話,白盈盈轉身就走。
「站住!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卻不肯讓她輕易離開,上前要去拽她的手腕。
但是一抹勁力更快的拽住我的手臂,「不用去追了。」
是薄宴時。
而這麼一耽擱,就失了先機。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電梯門關闔上白盈盈那暗含挑釁的眸光。
有些心虛的看向薄宴時,卻發現他臉色沒什麼變化,好似白盈盈說了句廢話。
「你……」我咬唇,囁嚅,小心翼翼的從睫毛縫隙覷他,「你有沒有想問我的?」
「問什麼,問我追妻火葬場的細節?」
薄宴時一針見血。
我的呼吸瞬間收緊,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指尖。
「你怎麼知道?」
「如果當初我真的追妻火葬場求而不得,那大概就像那個姓白的說的,是我活該。」
「……」
我內心郁著的那口氣更悶了。
「你真的這麼想嗎?可是我後悔了,當初我一味的記著那些傷害,卻忘記給我們的感情留一點點餘地。」
「薄宴時,我後悔了。」
「如果你恢復記憶了,要記恨我的話,就恨我吧,但是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瞳仁震顫著,從流轉的波光中看他。
「我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有你在身邊,有一種安定感。」
話音落下,我幾乎是屏息以待。
下一秒,耳畔如降神音,不滿的,「……只是這樣?」
我不可置信的掀眸。
「和我在一起,只是安定?」
他眯著眼,目光危險極了。
我秒懂。
「還有還有……」
我抓住他的手,故作姿態的逗他。
「什麼?」
他擰著眉,縮著瞳孔,似有緊張。
「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很甜蜜,很……」
「?」
他翹首等著我的答案。
我對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貼上來,等他峻挺的側臉靠近,我輕輕吐出那三個字,「……很瘋狂。」
剎那間,他攥我手腕的力道緊了一扣。
猝不及防的力道,讓我的心臟也一扣扣的收緊。
眸光炙熱,仿佛焚著慾念,在人來人往的走廊,在通明的白日,在並不恰當的醫院。
我臉頰滾燙,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薄宴時寬大的手掌力道遒勁,攥的我動彈不得。
「真的?」
「和我在一起,真的幸福?」
薄宴時不確定的追問。
我用力點頭,然後趁著他不注意飛快抽回手。
「可是,聽她說,我們以前感情真的很差勁,我以為……」他深深的看著我,不說話了。
可惡的白盈盈。
自己做出了錯誤的抉擇也就罷了,還想讓所有人都為她的幸福陪葬。
「你信她還是信我?」
我不滿的戳他胸膛。
然後手指被包入他的掌心。
「知道了。」
他抿唇,連帶眼底那些暗潮湧動的情緒也一併被壓了下去。
晚上時分,葉景商連通王晨回來了。
兩人交代了下和薄東城的談判結果,如果要離婚的話,薄東城手裡的股份也要對半分給葉錦。
除去他贈送給白盈盈的0.5股份,他手裡不過剩下百分之七的股份,這麼點股份,甚至比不上薄西晉的百分之十。
也意味著薄東城徹底的在薄氏集團喪失經營管理權以及話語權。
從此以後,他將只是擁有投票權的普通小股東。
哪怕這樣,葉景商仍舊意猶未盡。
「給他留7.5的股份到底還是便宜他了,不過我想著,你們日後還要在薄氏集團發展,不能得罪人太狠。」
「這已經是我們能給你們母子能爭取到的利益最大化了。」
葉景商感慨萬分。
薄東城和我表達了感謝。
接著王晨就催著我們回家去休息一下,順帶換一下衣服,醫院這邊就交給他們。
回程的路上,我表達了對葉景商和王晨的看法。
「我本來以為憑著葉阿姨的性格,你舅舅家應該很難相處。」
「我失去記憶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印象。」
「如果覺得和親戚來往壓力大,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都交給我,嗯?」
我忍不住看了眼薄宴時。
其實仔細追究起來,我和薄宴時都是親情觀念淡漠的人,親戚嘛,如果覺得三觀合得來那就深交,如果覺得和不來,那就保持一下距離。
在這一點上,薄宴時好似從來沒有勉強過我。
哪怕在我們針鋒相對的那三年,他也不曾在這件事上苛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