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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我沒有家長。

2024-09-13 11:55:17 作者: 藍小柒

  不過我很快鎮定下來,學他的模樣斜乜著他,「你一文不名,你覺得我能圖謀你什麼?」

  「圖你身子?」

  薄宴時眼底的疑惑瞬間就散了。

  冷峻著眸覷我一眼,「最好只是如此。」

  我低頭牽住他的手。

  「走,顧紹珩,我們回家了。」

  「今天我正式把你介紹給兩個小傢伙好不好?」

  「……嗯。」

  這一天來的並不突然,在之前我經常在他面前鋪墊,描述星星多可愛,棠清行多乖順。

  他們雖然還沒正式見面,薄宴時卻透著觀察過兩個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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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這怎麼不算一種進步呢?

  雖然他失去記憶,但是那些痛苦也相應的從他生命中消失。

  哪怕我們重新認識,他依舊會愛上我,也願意為了我,愛屋及烏,喜歡上我的孩子。

  說實話,我還亂感動的。

  當我和薄宴時並肩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本打算把薄宴時介紹給孩子們,沒想到居然來了不速之客。

  是許久沒回景市的燕栩。

  他正低頭在查看棠清行的功課,聽到腳步聲,嘴角噙笑看過來,「梨」字被他咬在唇間,卻在見到薄宴時的那一刻臉色大變。

  「你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依稀感覺燕栩咬著牙,額頭的青筋似乎都繃了出來。

  「學長,你怎麼來了?」

  燕栩凜冽的目光艱難的從薄宴時臉上移開,落在我的臉上。

  眸底神色頃刻間變得受傷,「我不能來嗎?」

  我頓時意識到失言,糾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怎麼沒提前打個電話,這樣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有心理準備好讓我不見到他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燕栩這樣說話,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他是那個端坐正堂的原配。

  正醋意大發的質問我,譴責我有了薄宴時這個野男人。

  「你是誰,見我不見我和你有關係?」

  驀地,身側響起薄宴時蘊滿敵意的嗓音。

  我一驚。

  忍不住回頭看他。

  薄宴時眯著眼闊,目光危險涼冷,筆直凜冽的看向燕栩。

  燕栩輕笑了聲,只是撩起的眸底敵意只多不少。

  「我是梨梨的學長,你想要和她在一起,我這裡是一關。」

  薄宴時的下頜肉眼可見的繃緊了。

  而燕栩也是不遑多讓,眸光挑釁十足。

  見此情況,我立刻轉移話題,讓兩人之間莫名的硝煙味散一散。

  「棠清行,過來,見過顧叔叔,媽媽打算過陣子和顧叔叔結婚。」

  棠清行瞬間瞠大眼眸,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眼燕栩。

  燕栩震驚。

  骨節修長的大手下意識的捏緊了沙發扶手,「可是你們認識才不過兩個月,梨梨,你不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太草率了嗎?」

  我這一刻簡直無語。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燕栩一定知道,我身側這個失憶的顧紹珩其實是薄宴時呀。

  沒辦法我也只能裝傻,舉了舉和薄宴時十指緊扣的手晃了下,說道:「可是感情怎麼能用時間來衡量呢?」

  我轉頭看了眼薄宴時。

  眼眸彎彎,「對吧?」

  薄宴時低眸看我,漂亮的喉骨輕動,「嗯」了聲。

  看得出他眸光都是甜的,一對視,彼此眼底的甜度瞬間超標。

  而在我們對面,燕栩的眸光瞬間陰翳起來。

  然後燕栩突然從沙發上站直了身體。

  優雅的邁步朝著我走來。

  「你確定想好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計較了?忘記之前那些傷害了?即便你寬容大度不計前嫌,他現在的情況真的是良配?」

  聽到燕栩這些話,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下意識緊張的撇了眼薄宴時。

  薄宴時依稀是起了疑心,眯著眼意味不明的盯著燕栩。

  我再看向燕栩的時候,眸底的溫度都冷了下來。

  「學長,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燕栩甚至還挑釁的看了眼薄宴時,唇角噙笑,意味深長,「正好,我也有話想和你說。」

  薄宴時卻瞬間皺眉。

  牽著我的手都緊了幾分,緊張無比,「你和他有什麼話要說?」

  我看穿了他的心思,玩笑了句,「總之,不會是情話。」

  薄宴時唇角瞬間翹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氣燕栩,竟然宣誓意味十足的在我的唇上飛快烙下一吻。

  骨節分明的手掌輕撫我的頭髮,「嗯,那我在客廳等你。」

  「嗯,你和棠清行可以多認識認識,以後畢竟要相處一輩子的。」

  這句話極好的取悅了薄宴時,自他潭底跌出來的都是愉悅。

  「嗯。」

  我裝作沒看到燕栩陰沉下來的臉,為了避嫌,特意選擇了和他去院子裡。

  別墅內綠草如茵,我看著燕栩認真的說道:「學長,薄宴時還沒恢復記憶,如果我把以前的那些傷害安到他身上並不妥當。」

  「而且我想過我們之間的糾葛了,我們關係當初鬧成那樣,有薄宴時的錯,但更多的錯也在我。」

  「我受傷害是事實,但是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受傷害,就不妥善的解決分手的事情。」

  「棠梨!」

  「說來說去,你就是在阻止我。」

  「你不希望我成為你和他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燕栩不可思議。

  「可是我都是為了你好。」

  「首先,謝謝你對我好,其實這一路上有學長幫助我,我一直很感激。」

  「但是我希望我和薄宴時之間的事情,能夠自己掌控走向。」

  「他現在,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我想等到我們感情深厚到,無論發生什麼都離不開彼此的時候,再慢慢的把之前的事情講給他聽。」

  「學長,您應該清楚,之前的薄宴時抑鬱症有多嚴重,因為我的緣故,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我不希望等他恢復記憶的時候,再度變成行屍走肉。」

  「至少現在,我還不希望打破我們現在的平衡,我很喜歡現在的日子。」

  燕栩張口結舌,唯有眼眸中的受傷越來越越濃,濃的,我都快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了。

  「看來,到底是我多餘了。」

  燕栩退後一步。

  嘴角掛著哂笑,深深的,用那種隔山隔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棠梨,是不是我無論做什麼,始終都要居於次位,薄宴時贏過我了,是不是?」

  他像個偏執狂,一味的想要求得那個答案。

  我看著他眼底的受傷,一種心臟被巨力握緊的感覺油然而生。

  可是這一刻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寬慰。

  下一秒,燕栩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

  他眼眸微閃,「從此以後,我會退出你的生活。」

  說完這句話,他毅然轉身離開。

  「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情緒在頃刻間亂了,上前欲要追上去,可是哪怕我這樣呼喚,燕栩也沒回頭。

  反而是我的手腕被一股勁力扣住。

  「讓他走!」

  薄宴時頎長的身形靠了過來,把我拽到懷裡,一雙審度的眸一寸寸的在我的臉龐上滑過。

  「他離開,你很傷心?」

  我一怔,對準了薄宴時已經溢出危險氣息的瞳。

  「是,我很傷心。」

  「顧紹珩,你永遠也不明白,學長在我生命中代表著什麼。」

  「比我還重要?」

  這一句,依稀提著氣。

  我讀懂了他的緊張,卻沒有妥協,拽住他的手臂,認真的澄清。

  「顧紹珩,你最重要,因為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愛人。」

  「可是,學長對我而言也重要,他是我的……」

  薄宴時的神色頃刻間薄冷下來,睨我的眸光滿是譴責。

  好似我是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玩弄感情的渣女。

  我慌了。

  沒想到短短時間,兩個男人都被我惹怒。

  沒辦法,我只能先放下燕栩,趕緊先哄好眼前這個。

  「我不說了,顧紹珩,你最重要。」

  「如果你不喜歡我追,那我就不追了。」

  「意思是我如果不阻止,你還是會追是不是?」

  他患得患失,像一個即將失寵的祝福主夫。

  「不追,不追。」

  我趕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和棠清行相處的如何?」

  「他就是你被……」

  他眼眸中的心疼破了出來。

  提及這件事,我的心揪了下,對著他點了下頭。

  「我對他的感情也很複雜,所以,你也不必太勉強自己。」

  「不過,他終究是家中的一分子。」

  我沒有就這個話題深聊。

  「顧紹珩,我們今天不提這些不開心的好不好?今天是你和我正式組成家庭的第一天,我們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我對他眨了眨眼。

  薄宴時唇角微弧翹起。

  晚餐整個是薄宴時張羅的,讓傭人拿出了放在雜物間吃灰的燒烤架。

  炭火火光融融,棠清行乖巧的在薄宴時的吩咐下串串,蔬菜,肉類,丸子,分門別類整齊擺放。

  星星被育嬰師推著嬰兒車在放風,因為怕被燻烤到,所以隔著很遠。

  我想要幫忙,卻被薄宴時推著按到了躺椅上。

  「別添亂。」

  這頂帽子我可不戴。

  「誰說我會添亂,我想試試看。」

  可等我伸手想去摸串,手背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耐心等著。」

  見他執意不肯,我也沒強求,回到躺椅上,剛想刷手機,微信就進來燕栩的簡訊。

  「梨梨,祝你餘生幸福。」

  這句好似在告別的話,瞬間揪住我的心,我不由得直起腰給燕栩回消息。

  「學長,我們難道不是一輩子的朋友嗎?」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朋友。」

  燕栩秒回。

  只是這幾個字眼仿佛流淌著濃濃的傷心,看的我有些難受。

  「可是我一直把學長當成朋友。」

  「難道學長和我不是朋友了?」

  燕栩很久沒回。

  我一顆心始終懸著,時不時的就去看微信。

  大概是我的心不在焉被薄宴時捕捉到了,一股清雋的氣息裹著燒烤的香氣撲過來。

  「看什麼?」

  薄宴時彎腰,下頜輕放在我的肩膀上,犀利的目光直視我的手機屏幕。

  我立刻緊張的按滅屏幕。

  不知為何,面對薄宴時的臉莫名有些心虛。

  薄宴時沒說什麼,卻是緊了緊後槽牙,看著他若隱若現的腮幫,我神經都繃緊了。

  幾乎以為下一秒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場爭吵。

  但是沒有。

  薄宴時臉上的情緒倏忽就消失無蹤,好似從沒出現過,再睨過來的時候,眼眸中甚至還帶著克制和隱忍。

  「不是想幫忙,現在這邊需要你了。」

  「棠清行串不過來。」

  「咱們人數眾多,工作量很大,顧太太。」

  這個陌生的稱呼第一次從顧紹珩的口中說出來。

  我有點發愣。

  因為以前的我可是被人稱為薄太太的。

  然後臉頰被骨節分明的手掌捏的變形,他不滿的看著我,「怎麼,不喜歡這個稱呼?」

  好似我說個「不」字,等待我的可不是什麼好下場。

  「喜歡啊。」

  「就是第一次聽,聽的心裡甜絲絲的。」

  薄宴時直起腰,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我,揣在褲兜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我想儘早和你領結婚證,剛才從手機看了下,明天是個黃道吉日。」

  啊?這個啊。

  我眼神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其實仔細深究起來,我和薄宴時的婚姻關係還存在,如果繼續和顧紹珩領證的話,算不算另外一種重婚?

  雖然都是薄宴時這個人,可身份證不同呀。

  而且,我已婚,根本不能和顧紹珩領證。

  「你怎麼了?」

  他的潭底驟起波瀾,眯著眼,原本審度的目光剎那間變得危險涌動。

  「不想當這個顧太太?」

  音調上揚,不悅極了。

  「當然不是了。」

  「我是在想,領證後我們該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呢,你打算和我在景市生活,還是跟我一起回北城?」

  「為什麼回北城?」

  薄宴時果然成功被我帶歪了焦點。

  我心中鬆口氣,仰看著他,理所當然的答,「因為我的公司就在北城呀。」

  「之前留在北城,是因為遇見了你,對你一見鍾情,所以才耽擱了回去的時間。」

  「現在你已經被我勾到手,並且成功和穀雨解除婚約了,那我,當然要帶著我親愛的你一起回家啦。」

  「對了,還有我媽媽。」

  「我媽媽就在你之前送蜆子的那個療養院,明天先別去領證了,先帶著你去見一見家長吧。」

  薄宴時的眸光瞬間柔軟下來,不過頃刻間似想到了什麼,又暗淡幾分。

  「……我沒有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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