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你是我看中的妻子人選……
2024-09-13 11:53:50
作者: 藍小柒
聽筒傳來薄宴時被氣笑的聲音。
「……也不想想是為了誰。」
「這種雄競行為很掉價。」
我點評。
「那當初你是怎麼看上我的?」
他被這句話氣餒。
那股挫敗的意味被我精準的捕捉到。
「年輕嘛……」
更多的話,我隱沒了。
薄宴時,「行!」
「沈玥的事兒別急,我會找人壓下熱搜。」
「謝謝。」
我的這句道謝,讓空氣為之一靜。
那邊響起淡淡的嗤笑。
接著電話被他主動掛斷。
我看著通話結束的手機,陷入一種說不出的心境中。
好似為薄宴時的識時務而悵然若失?
這都什麼跟什麼,我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把手機丟到辦公桌上。
閒來無事,我曉得薄宴時暫時沒時間來糾纏我,乾脆和紅姐一起參加他們的聚會。
到了包廂,我才發現這是紅姐大學同學的聚會。
出現我這樣一張生面孔,免不了被一些人張望,尤其是外面那樣炎熱,我還穿著一件長風衣,引起好幾個人的矚目。
「覺得熱的話,可以脫下外套。」
有個人好心提議。
紅姐更是乾脆上手,要幫我脫外套,被我扯住領口阻止。
看著紅姐詢問過來的目光,我尷尬不失禮貌的一笑,「來姨媽了,肚子疼。」
紅姐頓悟。
然後立刻吩咐服務生把空調溫度調低一些。
我窩在偏僻的角落,聽著他們暢談大學的趣事,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索性拿起手機,儘可能的低調。
也就在這時傳來一陣騷動。
抬頭一看,原來是燕亦寒來了。
豪門出身,加上如今燕氏集團如日中天,眾人紛紛舉杯寒暄。
鬧著要燕亦寒罰酒。
還有個人順帶提了一句,「怎麼沒見你身邊領著那個叫白什麼的小歌星?」
我的耳朵瞬間被這個字眼吸引,連忙豎起來。
「……嗯,玩膩了。」
「嘖嘖,還得是燕大少呀,那樣膚白貌美的小美人,還是難得一見的處兒……」
「……」
我忍不住皺眉。
雖然聽了個大概,知道燕亦寒說的人可能是白盈盈,但是燕亦寒這個沾花惹草的品性,也讓我十分不齒。
原本可有可無的坐在沙發上,混一混也無所謂。
這樣以來,有一點如坐針氈的不舒服感。
我拽了下紅姐的衣角。
紅姐看到我,立刻壓低了嗓子對我說道:「他們說的人是白盈盈。」
「我猜到了。」
沒想到白盈盈勾搭薄宴時那麼久,竟然還是讓燕亦寒得手了。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明明白盈盈和薄宴時在婦科門口說過一番曖昧不清的話。
「我不但懷了你的孩子,還……」
「還」什麼?
我感覺一團迷霧瞬間籠罩住我的大腦。
「紅姐,我想走了。」
哪怕我的聲線壓的低,但還是被聽見了。
「哎,走什麼,一塊喝一杯,都是同學……」
說話的人是燕亦寒,在看到我的時候,倏然眯了眯眼。
「這不是——薄宴時的——?」
不等他說完,我即刻制止。
「燕總,我們上一次見過,是燕栩學長帶我引薦的。」
我把注意力轉移到燕栩身上去。
「哦——」
燕亦寒的尾音拉的很長,眼角眉梢的瞭然,睨來的一眼變得意味深長。
「記起來了,貴姓?」
他頗有耐心。
我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種男性捕獵的心思。
不過眼前的人並非我能得罪的人,我按耐著口氣,「棠梨。」
「燕總貴人多忘事。」
「你也知道,每天我見的人太多了,難免……」他深深的睨我,淡珀色的瞳仁折射著頂燈的光芒,這一眼顯出幾許冷漠。
「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棠小姐別介意。」
「不會。」
我在這時候提出了退意。
「我剛來棠小姐就要走,是看不起燕某?」
紅姐連忙搭茬。
「燕總說笑了,剛才她和我就說感覺累了準備離開。」
「這樣我先送她離開,等回來了,我自罰三杯請罪。」
「那棠小姐呢?」
燕亦寒擺出了要我也自罰三杯賠罪的意思。
都是在交際場上混的,我明白之後後背不由滲出一層冷汗。
笑著道:「燕總的面子我總是要給的,能夠認識燕總是我三生有幸,別說是三杯酒了,便是十杯酒也罰的。」
「誰叫我敗了燕總的興致呢。」
「不過不好意思,我最近尋麻疹犯了,所以不能沾酒。」
「下次遇到燕總了,我一定加倍。」
紅姐也附和。
燕亦寒雖然面上沒說什麼,但是瞳仁裡面的溫度卻在頃刻間更沉了。
「行。」
「那下一次棠小姐可記牢了。」
離開之前,燕亦寒睨來的一眼讓我脊背滲涼。
紅姐送我離開包廂的範圍,就驚險的拍了拍胸脯,「好險,沒想到多年不見,燕亦寒身上的壓迫感居然這麼重。」
我感覺不太好,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不祥預兆。
恰好上車的時候燕栩的電話打過來。
我順便打探了下他這個堂哥。
聽完全過程之後,燕栩的嗓音變得格外嚴肅。
「我這個堂哥的情況上次簡單和你說的,就是你揣測的那樣,的確作風不正,一直喜歡的就是利用錢財權勢來捕獵新鮮的女孩,雖然結婚了,但是在外面有各種艷遇,我那個堂嫂是個懦弱的,根本管束不了他。」
「說實話被他盯上,後果都不太好。」
我的心瞬間高高懸起。
下一秒,「不過你不必太擔心,我會找時間和他聊一聊,讓他打消對你的念頭。」
「你打算用什麼方法?」
我追問。
燕栩頓了一下,倒是很誠實的回答了,「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冒犯你,讓你覺得不高興。」
「但是我只能對他說,你是我喜歡的人,是我看中的妻子人選。」
「燕亦寒雖然沒有什麼素質,但是對這種事情很在意,無論是家中兄弟,還是他朋友的對象,他都不會沾手。」
「啊?」
說實話,我還是比較抗議自己和燕栩並排在一起。
況且還是用在這樣的場景。
燕栩,「而且你大概率得和我見一見家裡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打消他對你的想法。」
「不然的話,一旦被他看中,很難脫身。」
「……」
我被這個提議震驚。
「你要我和你一起去見家長?可是……我現在甚至還是薄宴時的老婆,我們還沒徹底離婚離掉。」
「不這麼做的話,騙不過燕亦寒,他的那雙眼可犀利著。」
「可,那你就不怕有損形象,讓家裡人對你產生不好的想法嗎?」
燕栩停頓片刻,才道:「你對我家裡人可能不了解,因為他們溺愛我,我的任何選擇,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哪怕我和薄宴時沒離婚,在外人眼中,你可是男小三!」
我試圖勸他。
「哪怕我是男小三,他們也會祝福並希望我獲得雄競勝利,摘得最後的結果。」
「……」
我不李姐。
並大為震撼。
「OK。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找時間約大家一起聚一下。」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停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什麼就定了?
我答應了……嗎?
沒想到燕栩這樣穩重的人竟然也給我出了難題。
車子在車流中風馳電掣,沒一會到了我的小房子樓下,和師傅結過帳,剛要摳開車門,不經意抬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來人竟然是葉錦。
我的心臟頓時突突狂跳,在師傅震驚的目光中再度跳上車子。
「師傅……」
我聲音驚魂不定,「我突然想到還有件事沒辦完,繼續開——」
尾音已經發顫。
因為我看到葉錦似乎看到我,正抬步朝我這邊衝來!
「快!」
「有人糾纏我!」
我拍了下駕駛座,司機倒是沉穩,「坐穩了——」
我回頭看了眼,在葉錦的手就要摸到計程車門的時候,我們沖了出來。
「鈴——」
手機屏幕亮起來,葉錦二字赫然其上。
「棠梨,婆媳一場,非要撕破臉嗎?」
接通電話,葉錦的指責就衝進耳朵。
「葉阿姨,我們不是早早撕破臉了嗎?」我提醒她。
她頓時咬牙,「那件事我已經忘了,你到底是小輩,我一個長輩不好總是和你計較。」
「可我沒忘。」
「我沒忘記阿姨是怎麼為了一個小三攻擊我,指責我的,甚至於排擠我,想攛掇著薄宴時和我離婚。」
「雖然和他離婚是我所願,但並不是阿姨能說的。」
「……」
我的話落下,耳畔就落下一片連綿起伏的氣音。
葉錦氣得不輕。
「這麼說來,我這個被扇了一個耳光的被害者大度原諒你,你卻不肯罷休了?」
葉錦找回理智之後,第一時間試圖占據道德高地綁架我。
我輕笑一聲。
「對。」
「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葉阿姨。」
「以前你待我的確很好,我也會記得你的好,你現在待我的確不好,我也會記得你的不好。」
「所以,我們的關係永遠也修補不了。」
「你就不怕我停掉你媽媽醫院的一切設置嗎?」
葉錦怒的已經維持不了冷靜,甚至開始威脅。
「我不怕。」
我冷靜的回應。
「如果葉阿姨這麼做,自然有薄宴時來替我抗爭,我媽媽在他的庇護下出事,我終其一生都不會原諒他。」
「你就是仗著宴時寵愛你,所以你這麼……」
沒有什麼意義的對話,直接被我掛掉。
瞄了眼手機,我甚至能想想葉錦現在到底有多氣急敗壞。
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住處。
為了避免被葉錦跟蹤,我特意讓師傅多繞了一些路,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我才隨便找了一家酒店準備辦理入住。
說來也巧,辦理入住的這間酒店距離白盈盈家不遠。
這個認知撞入腦海,我立刻拍了下額頭。
最近真的要被這幾個人糾纏煩了,第一個躍入腦海的念頭居然是換一間酒店。
白盈盈現在應該還在哪裡養胎吧。
刷房卡進屋之後,我給薄宴時發了條簡訊。
「你媽正在追蹤我,希望你能處理好這件事,你們母子間以及和白盈盈之間的事情,最好不要煩到我面前。」
「薄宴時,別讓我失望。」
這已經是我對薄宴時說過的,程度比較深的話了。
這次薄宴時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我臨睡前也沒回復消息。
怎麼回事?
我短暫睡了一覺醒來,去看手機的時候,依舊沒有回覆。
這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這並非薄宴時的習慣。
他現在對我勢在必得,窮追不捨,我的每一條消息都會讓他欣喜若狂。
出現這種不回復的狀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太忙了,根本無暇回復。
他現在是薄氏集團的總裁,出現這種情況唯一的狀況,那就是……
出事了!
這個認知讓我脊背滲寒。
幾乎瞬間從床上翻身而起。
打開手機屏幕,抖抖索索的翻看新聞。
第一時間,一條新聞跳入眼帘,昨夜由蜀市前往北城的高速路上,一座高架橋坍塌,無數車輛被壓,現在正在清點受傷的人員……
!!!
心臟像被勒上一根鐵絲,憋的我無法呼吸。
抓緊手機,我立刻給薄宴時回撥。
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冰冷冷的機械女聲,如冰凌狠狠敲打我的心臟。
我不敢耽擱,再度給高際撥過去。
一樣的冰冷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如墜冰窟!
不詳的預兆已經貫穿神經,我沒有耽擱,抓起手機,退掉酒店房間,伸手攔了一輛前往出發地的計程車。
車子上,師傅為了醒神放著電台新聞。
「蜀北高速路段高架橋坍塌,距今已經罹難一百三十四人,車輛跌下懸崖被坍塌的泥石流掩埋,現正在積極搶救。」
每落入耳朵一個字,我的心就被捏緊一分。
我闔著顫抖的睫毛,不斷的在心中祈禱,薄宴時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我肚子裡的寶寶就要平安降世了,他可以不見爸爸,但是不能沒爸爸。
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車子一路疾馳,窗外的風景美麗,由北向南,風景漸漸的在變化,可我卻無心觀賞,一顆心緊緊的牽繫在薄宴時的安危上,再也無法冷靜。
「姑娘,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貴人遇難成祥,看你是個有福相的,你丈夫也一定能化險為夷。」